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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再见故人 ...

  •   15 再见故人

      我爱罗放学回家后只看见夜叉丸一个人在厨房忙着做晚饭,他做的鳗鱼盖饭香味飘到我爱罗鼻子里,我爱罗吸了吸,“呐,夜叉丸,你做的饭好香呀,我们什么时候开饭呢?”
      夜叉丸放下勺子,弯腰点了点小熊猫的额头,笑眯眯的说,“马上就好了,我爱罗少爷,不过你需要上去叫一下不苦哦。”
      翡翠绿的眼睛里闪过一时了悟,孩童的声音轻轻响起,“夜叉丸,是因为姐姐动用了自己的能力让我睡着了,所以你怀疑她了吗?”空空荡荡的房子里,这句简单的话一刹那刺的他面目惨白,孩童的世界最单纯也最残酷,单纯的信任,也会单纯的伤害。
      有着温和笑脸的男人脸上的笑意再也无法保持,低垂着头,许久声音才慢慢传过来,“我爱罗少爷,大人的世界是很复杂很难理解的,很抱歉我现在无法向你解释,但这是我的职责。所以无论未来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后悔。”他轻轻摩挲着手腕上那串有裂痕的珠子,眼里一半坚决一半痛苦。
      如果上天允许,我希望能一直照顾你们两个孩子衣食无忧。无论你们是否相信我,请相信我的那颗心,从跟你们在一起之后,便未曾动摇过。

      当砂之国暴虐的风沙再度将风影碑底部覆盖住的时候,一年又过去了。
      这个国度一整年几乎都是处于冬季,寒冷,狂风,铅灰色的天空,我爱罗在这里住了八年,从未见过砂之国之外的风景。
      某天当有个流浪的人来到砂之国时,我爱罗站在一边听着他嘴里絮絮叨叨说着其他国家的景致,近年来一贯沉默冷酷的孩子忽然露出些许温存的表情,“火之国的木叶村你去过吗?那里当真有着四季分明的气候,夏天热的猫懒洋洋趴在屋顶上,冬季会下很厚很大的雪,一出门漫山遍野的都是皑皑白雪吗?”
      很可惜的是,那位流浪的人没有去过木叶,我爱罗低着头微微遗憾,额角上的红色爱字带着无限的寂寥。
      我爱罗,我要走了,记住我的名字不苦,木叶的宇智波不苦!不久的将来,我们会在木叶重逢,在那之前,一定要记住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当时,重伤的她掐着他的肩膀,最后一次拥抱了他一下,而后被一群带着动物面具的人带走。
      风中还有她最后苦涩苍白的叹息,我的弟弟,再见。
      距离她的离开,已经一年。
      距离夜叉丸的离开,也已经一年了。
      她和他的离开,都起源于那晚,结果一个死,一个重伤。
      一个挫骨扬灰,连坟墓里都只是他生前的衣物,一个重伤离开,不见音信。
      只留下他一个人,孤傲的,寂寞的,后悔的,痛恨的长大。
      墓碑上,青年温柔的笑脸依旧,似乎包容一切的看着他,照片的下面,一株小小的叫不上名字的黄色小花静静绽放着。

      火之国,木叶。
      他离开木叶的时候还是轰轰烈烈的夏天,结束任务回到木叶的时候,已经是落叶缤纷的秋季。一身黑衣的男人绑着辫子散散落在并不宽阔的后背上,抬起手夹住了一片枯黄的叶子,越过绚烂之境再渐入平淡,是大自然的规律,也同样适用于人类的身上。
      莫名想到了什么,男子平静如水的淋上露出极淡极淡的一丝肃杀之气,转瞬却又消失不见。
      任务完成了,他回来了,回到了木叶,回到了暗部,也回到了那个生养他培育他的宇智波家族,那个给他温暖却又让他知晓世界肮脏的家族。
      这一年,宇智波鼬十三岁,参加暗部一年零七个月,成为暗部第四组组长,完成任务134次。
      这一年,宇智波不苦于同年八月份回到木叶,时年十二岁,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8岁,旗木卡卡西仍在暗部执行任务,宇智波灭族时间倒计时开始,时间未知。距离第七班成立时间,还有四年。

      宇智波不苦几个月前收到三代火影的密信竟然召她回木叶的时候,她动了动手指火苗立即把纸条湮灭,把沾血的苦无和手里剑放在水池中冲洗,水中的血稀释直到没有任何一丝血迹,宇智波不哭抖了抖上面的水,平铺在桌子上等待阳光将其晒干。
      等待的过程中,她坐在旁侧的椅子上,闭着眼睛百无聊赖的丢着手中干净的苦无,修长苍白的手重复着相同的动作,锋利的苦无噔噔噔整齐划一没入墙中,这个游戏她玩了几分钟便觉得无趣,整个人懒洋洋蜷缩在椅子上,然后慢慢睁开一黑一白的眼睛,很淡很淡的瞅着头顶的木制天花板。
      这些国家的房子,大都是木制的,墙壁地板天花板桌子茶几椅子都是各色的木头,有深有浅,除却那些不太好的杀戮和战争,表象昭示出来的宛如这些国家是文艺清新的。
      木叶那,她歪了歪头,那个地方她好像好几年没回去了,到底是几年她有些记不清了,在外面的这几年她对时间的流逝早就不在意了。三代火影忽然在这个时候让她回去,她心里总感觉那个老家伙心怀不轨呢,这几年她听从指示完成了不知多少大大小小的任务,走了无数的地方,杀了无数的人,老人,小孩,情侣,兄弟,恶人,好人,她没有时间想太多这些任务是非对错,只能前行。
      投身黑暗的那一天,她就不再回头。人有时候为了守护自己珍惜的那一点东西,对其他东西便会变得冷酷。这便是对等付出的代价。
      回到木叶,便会看到那些熟悉的人,一旦想到这些,她便有些烦躁,私心里,她不愿意见到任何有关过去的人,无牵无挂,无疾而终,不告而别,这是她最为享受的状态。

      宇智波不苦在雾忍村又多呆了四五天后动身回木叶,即使日夜兼程赶路,回到木叶也在十天之后。她没有想到的是,回到木叶第一步便被团藏手下的根部请去,她抚了抚额,异色的眼瞳闪了闪,而后面无表情跟着根部成员离开。
      有意思哦,这几年她一直在外流浪,团藏找不到机会下手,现在这只隐藏在黑暗中腐烂肮脏的根,终于忍不住了呢。
      她可是真想知道,三代火影对此会有什么举措呢,是视而不见还是视而不见呢?怎么办呢怎么办,她这颗同样腐烂又冷酷的心今天尤其想要见血呢!
      根部的根据地和暗部的差不多,一样昏暗不见天日,空气一样压抑且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她忽然想到今天是十五,应该是满月,可惜现在是白天,不然应该会很漂亮呢,好久之前和水门玖辛奈卡卡西一起看月亮,已经很久很久了,或许因为回到木叶,之前那些有些久远的记忆一点一点复苏。
      宇智波不苦不是个喜欢回忆的人,那些回忆有的太好有的太坏,但不管太好的还是太坏的,对她而言都是痛苦仇恨和后悔,都会阻碍她继续前进。
      旗木卡卡西曾经问过她,为什么不和鸣人生活在一起,教授他忍术,告诉他父母对他的爱和期待,陪伴他成长,培养他坚定而崇高的信仰,让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忍者。
      因为他的话,她有些想笑,她自己都没成为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把鸣人带好?而且,自小的生活环境不同,二人的人生观价值观都截然不同,鸣人正是培养人生价值观的重要时刻,然而她却不是个好老师,教他忍术还行,教他自己那些极度偏颇的准则法规,难保鸣人不会被她负面思想影响成为将来宇智波家族的小团扇。

      她反问他,“卡卡西,你觉得忍者是一个崇高而正义的职业吗?我觉得不是,我希望鸣人自己用眼睛和心去观察去明白自己的信仰,他要有自己的思想和价值观,不听信他人的片面之词,不会固执己见,他会在学校认识每一个不同但思维相似的孩子,迷茫的时候有老师开导他,困难的时候有同伴陪着他,他会不紧不慢意志笃定地坚韧成长,他可以懦弱可以坚强,如果他想做个普通人便做个普通人,愿意成为忍者便成为忍者,甚至他想成为让人信服的火影也可以,只要是他自己想要做的,只要他想付出努力去实现的,无论什么都好。”
      “卡卡西,我不能教他,我也不能跟他生活在一起。我年幼成长有水门陪伴,因此心中还因为他坚守一方天地,在我的意识中,水门的孩子也该如此,该有一个如水门那样温暖充满爱的人指导他,让他成长为温暖执着坚强的人。”
      “宇智波不苦,我说不过你。”银白发的男人叹气,深知无法说服这个冷硬的孩子,无奈望天,师傅知道你这样子,肯定会心疼的。小孩子不该背负太多东西,那些应该是大人的事情。
      “你的脑子什么时候能不再把我当成孩子,我已经长大了,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在这个世界生存,没有人能够伤害我。我从来不知道你那莫名其妙的责任感是从何而来,卡卡西,你这样不累吗?”她歪头静默地看他,仿佛了悟到他目光中的含义。
      他摸了摸乱蓬蓬的头发,懒散的调调中带着一丝茫然,“呐,这个问题我从未想过,或许我对你那莫名其妙的责任感就如同你对水门的死永远无法逃离的愧疚感。我看着你深陷其中,心里总有些不舒服,总想拉你一把去过正常的日子。”
      “呵呵,我看应该陪着鸣人长大的人是你,我从不知你心里还有满满的圣母爱。”她若有所思看着白毛男人,卡卡西的确在不久后成为鸣人的老师呢。

      “在根部基地肆无忌惮走神,宇智波家族已经恃才傲物到此种境地了?”几乎是这个声音刚响起,宇智波不苦刹那抬头值盯着声音处。
      黑暗中有昏黄的灯光,瞎了半只眼睛的团藏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居高临下俯视她,深如古井而满溢着浓重血腥灰暗的眼睛同样看向她,里面除了黑暗的味道,还有其他让宇智波不苦恶心的感觉。
      押解她的根部成员退在一侧却并没有出去,她顿了顿回应他刚才的话,“我想团藏大人应该知道,我姓宇智波,却并非宇智波家族的人。”
      “无论你承认与否,在我们看来你都是宇智波家族的人,拥有着写轮眼和白眼的混血,即便你曾经被四代火影收养,始终改变不了血液里的因子。”团藏站起来,木屐在地板上发出空洞洞的声音来,“并且,据止水打探的消息,宇智波富岳在家族议会上有意让你重回宇智波家族。”
      宇智波止水,宇智波不苦眯了眯眼睛,余光瞟了瞟房间中的一个忍者,散漫的语调带着微讽,“宇智波家族当代的天才竟然成为了不见天日的根,不知该感慨宇智波家族的退后还是团藏大人手段厉害呢?”
      “根部成立的理由,是为了在黑暗中保护木叶保护村民。身为宇智波家族的你,不是也参加了暗部成为了杀人武器吗?”独眼男人缓缓走到她面前,枯瘦的手伸出来探向她的眼睛,“真是漂亮的一双眼睛,身负写轮眼和白眼的能力,即便参加最为危险的暗杀部四年,你竟然完好无缺的活了下来,并且得到了强大的能力,三代把你留在身边,真是有胆识呀,他就不担心有朝一日你回归宇智波家族甚至叛逃。”

      宇智波不苦从袖子掏出苦无挡住团藏那只不断前进的手,“团藏大人,这些事情您无需跟我说,直接去禀告火影大人,还有,”一黑一白的眼睛慢慢抬起,那种眩目的美丽中带着刀剑交辉的寒意,“不是团藏大人的东西,千万不要垂涎,否则我不敢保证您的安危。”话毕,手中的苦无毫不留情自身前之人射去。
      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忍者变换身形终于在苦无几乎射穿团藏肩膀的时刻单手握住,收回了上面的杀势,“团藏大人,您没事吧,止水保护不周,甘愿领罚。”黑衣忍者接下苦无后,红色的写轮眼还未来得及收回便直接跪倒在独眼男人身边。
      果然是被称为瞬身止水的人天才呢,她刚才那一招从那么近的距离攻击,非死即伤,但止水竟然能从他站立的地方迅速过来接下这一招,瞬身止水果然不容小觑呢。看来宇智波止水是真的十分尊仰团藏,几乎就是将这个人当作信仰。下意识的她便皱眉,她的记忆没错的话,宇智波止水在后期已经发现了团藏的别有用心,而现在,显然他还是彻头彻尾的根。宇智波不苦扯了扯嘴角,侧头一黑一白极其诡异的眼珠沉静漠然地看着团藏,犹如看死物一般。
      “宇智波不苦还要去见火影大人,团藏大人,告退。”离开的过程并没有根部阻拦,直到眼前小小的白点不断扩大最终看到外面明亮喧闹的村庄,她的眼睛终于难以抗拒明媚的日光慢慢闭上。
      木叶,我回来了。

      三代火影看到她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晃神和愧疚,这个四代火影极尽温柔守护的孩子,终究还是行走于黑暗中了。水门很抱歉,这其中我推波助澜了一把,请原谅,我的私心都是为了木叶。
      “火影大人,好久不见。”宇智波不苦淡漠十足开口,“您叫我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老人听她一说瞬间又晃神了,“木叶毕竟是你的家。”他最终只说了这句。
      宇智波不苦没有反驳他这句真假难辨的话,三代火影说的任何话根本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无论虚情假意还是冷血无情的命令。
      “那我换一种说法,这次您打算留我多久?”她再度开口,几乎是一针见血的残酷,“您不会无缘无故召我回来,所以我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任务需要您不辞辛苦让我回木叶。”
      三代火影苦笑一阵,良久才开口,老人声音带着上位者的气势和沧桑之感,“这四年,辛苦你了,宇智波不苦。我想你的暗杀任务暂时可以结束了,不苦。”他看出了女孩的一丝疑虑,解释道,“近年来你的刺杀目标涉及范围太大,而且所杀之人皆是声望显著的大名忍者,已经引起了几大国的不满,暗部得到消息各国想要联手除掉‘无’,为了避免与他国的纷争,必须尽快召你回来,至少,在木叶你会得到暂时的安全。”
      “我的身份暴露了吗?叛徒呢?”听后,她还是那副没有表情散漫的样子,这副样子跟那个白头发少年简直如出一辙。
      “目前没有,但不敢保证后面会不会。我已经派樱井去解决叛徒了。”宇智波不苦不咸不淡恩了一声,“谁接替他的位置?卡卡西?”
      三代有些讶然,沉声道,“你真的很聪明,很像我之前的那个学生,我不希望看到你成为第二个他。”最后这位伟大的火影大人毫不犹疑地用了威逼的口吻。

      她出来的时候,那个白头发的忍者倚在走廊的墙壁上,西沉的昏黄阳光苍苍茫茫射在他被口罩蒙住的脸上,莫名的人让人值得依靠呢。
      听到声响,穿着暗部忍者服饰的男人默默转头看过去,他们之间隔着不到十步距离,他看着自己默默注视长大的女孩,眼中复杂莫辩的情绪倒影在她的冷漠的眼中,她永远都是这副无波无澜的样子,什么事都不在乎,卡卡西极力平静的语气带着微微颤抖,“不苦,是真的吗?”
      宇智波不苦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如果你问的是三代火影告诉你的那些事,那我告诉你,是真的。”青年的眼睛闪了闪,宇智波不苦继续道,“是真的,然后呢,你要去做什么,去给我找解药还是跟木叶高层抗议卡卡西?”随着她的话,青年一贯懒散眼神变成沉重的失望,他像是失去了力气般,将全身的重量全部交给身后冰冷的墙壁,一如现在他冰冷绝望的心。
      老师,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一直坚定的信念,一直尊敬的火影大人,一直为之守护的木叶,还有那个孤独的一直走不出阴影的孩子,到底该怎么办。
      老师,您统治的木叶,为保护村民成立的暗部,竟然都无法保护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被木叶高层下了毒药控制每月按时吃解药,那个您温柔以待的孩子,您看到了吗,她在您不在的时间里,都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呢。
      三代火影大人是执行者,而我现在成了跟随者。

      “卡卡西,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呢?好像我做了多么罪孽深重的事呢。”宇智波不苦叹了口气,微凉的气息在他的额间停住,“别皱眉了,真丑。”瘦长的手指抵住男人的眉间。
      之前对自己冷嘲热讽的男人忽然露出这种表情,宇智波不苦有些感慨真是风水轮流转,这个男人明明什么样的黑暗都见过,身在暗部的人,哪有几个手上心里是完全干净的,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发生在她宇智波不苦身上,他才会罕见的钻牛角尖。她该庆幸自己在旗木卡卡西心中的份量吗?
      “太阳照到的地方,不是只有光明,还有黑暗。这条路还没开始的时候,我就知道结局是什么。如果木叶同伴村民是你的信仰,那水门的信仰就是我的信仰。卡卡西,怎么现在反倒需要我开始给你讲这些大道理呢。”她拉了一把他的胳膊,察觉到他身体动了后立马松开,“先去吃饭,赶了好几天路,一直吃兵粮丸,刚回来就被团藏请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呢,突然感觉好累。”宇智波不苦的手搭在窗框上,火影办公楼的对面恰好是火影岩,四代火影的雕像就在那里,英俊温柔的脸犹如生前般清晰,伫立在他最喜爱的木叶村中,似永垂不朽的丰碑指引迷途中的人们。
      “每次回到木叶,每次看到和他有关的东西,总感觉他像是还活着一般,总会有种错觉,仿佛自己回到波风家,就能看到他站在门口。你说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呢,应该很好吧,毕竟有玖辛奈陪着他呢。”苍白羸弱的少女垂着头喃喃低语,阳光照在她寂静舒雅的脸上,一黑一白的诡谲眼睛,漂亮的像一幅绝世的艺术品。

      她记得几年前她要离开那晚,他们一起吃的烤肉,有很多人,都是卡卡西的朋友,里面的人她都知道,从动漫上知道他们都是很好的人,而现实中她熟识的人只有月光疾风。
      月光疾风,那个咳嗽的很厉害并且坚持着教她忍术剑术的苍白男人,那个在中忍考试中被大蛇丸杀掉的男人。但这一次,宇智波不苦不会让月光疾风死掉,历史都是人创造的,这样的话为什么他不可以活呢。
      “卡卡西,把疾风叫出来一起把,很久没见他了。”宇智波不苦极少会提什么请求,一旦开口,卡卡西百分百不会拒绝。
      两三年不见,疾风还是一样苍白瘦弱,一样的发型,不变的忍者服装,他看到宇智波不苦,淡淡道,“你长高了,头发长了很多,不苦。”然后他清清淡淡的俯身半抱了她一下,宇智波不苦不喜别人碰她,他记得很清晰,也知道她接受他温情的问候。
      她走的时候身高还不到他的肩膀,现在几乎到了耳朵,想到这里,清瘦男人笑了笑,“以前教你剑术,你没有我的剑高。”
      宇智波不苦怔愣了一下,月光说的应该是三四岁时水门还是四代火影的那段时间,她亦是浅浅一笑,“恩,好多年过去了啊。”久得她都从小孩长大成人了。
      她拿起酒杯慢慢喝着手中那杯清酒,满十二岁后卡卡西便允许她可以喝一点酒,透明的液体滑入口腔和咽喉,带着微微的可以接受的辛辣,宇智波不苦眯了眯眼睛,享受似的将杯中剩下的酒尽数消灭。
      很奇妙的感觉,脑子有些晕乎乎的,但意识却无比清醒,冷眼看着酒馆里的或喧闹或安静各种各样的人。

      那一瞬间,时间空间仿佛停滞了般,面前的人在喝酒聊天,疾风和卡卡西谈天说地,他们都是一开始便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而她却不是,她是突然闯进来的一具魂魄。
      或者,是一抹未曾消灭的意识。
      “你这几年都去哪里了?不用说任务,讲一下你看过的地方吧。”他们都是暗部的人,自知任务绝密不能泄露。
      都去哪里了啊?她单手支着下颌,带着脑中模糊的回忆徐徐道来,“去了很多地方,在沙漠里有一个孩子陪我看长河落日,在那个可爱的孩子家住了一段时间,小男孩有个亲人,有很温暖的笑容,做饭也很好吃。去过一个经年累月下雨的国家,很阴冷,那里的人也很麻木。还有常年雾气不散的村子,里面恃强凌弱,战争纷扰,还有很多的小岛屿的国家,那里的人捕鱼为生,大海和天空连成一片碧海蓝天,很干净很美好。还去过很多没有名字的小地方,但很多都不记得了。”
      “有没有交到交到朋友呢?”疾风问她。
      宇智波不苦神情无喜无悲,“不会有的。你们是我唯一的朋友。”语气里的漠然让对面二人皆是心底一沉。
      后面他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宇智波不苦本就没什么话说,后来干脆听他们两个说,听到卡卡西调侃疾风什么时候和夕颜结婚,听到疾风反嘲卡卡西这么大年纪还是光棍,整天只知道捧着《亲热天堂》,听到他们背后笑阿斯玛是个大闷骚。
      这一时刻真好,她没有压抑没有伤心没有沉重的心思,心中那颗不再跳动的心还是很安静很安静的躺在那里,却暗含一丝很淡很淡的温暖。

      她去了很多地方,最终还是回到这里。让她得到温暖又失去温暖,尝到黑暗却甘愿投身黑暗的地方。
      狐死首丘,传说狐狸将死的时候,头必定朝向出生的山丘。宇智波不苦想,她死的时候,肯定会埋在木叶,化作风雨,空气,草木守望着那个男人所爱的村子。他给了她四年的安定温暖,她会用生命承诺守护木叶一世安宁。
      她摸了摸额上冰凉的木叶护额,那是温暖如光的少年自当上忍者后一直佩戴的护额,这些年她一直佩戴着,护额早已陈旧,无意识的摩挲着护额上的标志。
      她忽然想起不久后宇智波鼬灭族成为叛忍,会在木叶的护额上亲手划下象征叛忍的一笔,她又想起加入晓组织后某次和伙伴回到家乡木叶抓捕鸣人,鬼鲛问他,留恋故乡吗?
      那个长得很好看背负无比沉重罪孽的男人,那么淡那么淡的说不留恋时,就像是一个历尽繁华后再也无法提起兴趣的人了无生念苟活着。
      他和她,何其相似,都被那么重的责任和无法逃离的罪恶感压的喘不过气来,压的生命的厚度越来越薄,最后生死无悲。
      生何欢,死何苦?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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