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桂林》舒原

12、初恋3（2）

　　“不。撇开别的不说，单是她违反了我们三人之间的协议这一点，我就不会同意向她学习。”
　　“协议？什么协议？”我不由有些茫然的望着子茜，我想不起我们三人之间曾有过什么协议了！
　　“我们不是说过不到三十不结婚的么？可茹姐现在却结了婚，她这不是带头破坏我们的协议么？难道我们也要象她这样，早早就找个男人结婚么？”
　　我这才想起，我和燕茹，子茜三人的确曾有过这么一个口头协议：不到三十决不结婚。我们各人还曾为这个协议发过誓言，决不违反。可没想到，作为大姐的燕茹竟然先违反了，这叫人怎么说呢？
　　禁不住地，我先前的那种失落和茫然的情绪又涌了上来，我情不自禁地把目光转向雨雾飘渺的江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茜姐，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无论早也好，迟也好，我们终要有各奔东西的一天的。口头的协议又怎能改变得了这个事实呢？可是你还好，茹姐散了，还有我陪着你，到你散了以后，还有谁陪我呢？只有我孤零零一个人了！”说罢，我不由重重又叹了一声。
　　子茜忙道：“冰妹，你放心，我是不到三十决不考虑婚事的。也许四十也说不定。”然后她笑望着我道：“说不定孤孤单单剩下的倒是我，你信不信？”
　　“这怎么可能呢，我对于将来还是茫然一片。不象你，早有一个人在等着你了。”
　　“你是说康南吗？算了吧，就是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男人，我也不会考虑他的。”
　　“为什么呢？你是真的嫌他没有经济基础吗？你是真的把你刚才说的那些观点当作选择爱情和婚姻的标准了吗？可他对你确确实实是一片真心啊！从在学校时到现在，他都是那么真诚地爱着你啊！你难道不知道吗，他是那种随时都能为他所爱的人献出一切甚至生命的人啊！”
　　“可这对我有什么用呢？真心和真情变不来我所需要的一切。我需要的不完全是真心和真诚，更不是那种轻许生命的誓言。我要的是无忧无虑的生活，要的是舒适快乐的享受，这些，康南能给我吗？”
　　以前，子茜也或多或少地流露过这种观点，但我总以为她不过是说说而已，不可能真是这样的。现在看来，这真是她内心真意的流露了。
　　但我还能说什么呢？各人有各人的爱情观和婚姻观，特别是在当今这个令人迷惘的时代，许多的是事而非的观点都有其合理存在的理由。
　　我只好说：“茜姐，你变得越来越古怪了！”
　　“不是我怪，而是现在这个时代和潮流确实如此！”子茜笑呤呤地望着我，带点揶揄道：“冰妹，我倒觉得你的思想越来越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简直还停留在你爸爸妈妈他们那一代人的思想上。我看你真是受你爸爸妈妈的影响太深了！”
　　我抿嘴一笑道：“他们那一代人的思想难道不好吗？”
　　“好是好，可是早已经过时了。与时代的调子不合拍了。其实呀，应该是你得放下你这种不合时宜的思想了……”
　　我禁不住笑了。想不到子茜这么轻易就把我说她的话回敬给了我！竟使我不知如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