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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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弧形光罩仿佛是个巨大的透明泡沫,可以看见外面的一举一动,用手碰触很柔软,
但用力顶出去,却被一股韧劲弹回来,我试了N次,终于颓然地放弃,无力地倒
在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饥又饿,可是连个鬼形子都看不到。我躺在床上大叫:“有
没有人?我好饿。”
桌子上咣地一声轻响,我撑起身子看了一眼,桌上居然出现了一桌饭菜,还是四
菜一汤,有荤有素,还在冒着袅袅的热气。
我执着筷子,正在犹豫这不会是像西游记里那样饭菜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变的
吧?尝了一口,味道很不错,当下也顾不得了,就算是死也是吃饱以后的事了。
这一顿吃得叫风卷残云呀,等我吃饱,打了个嗝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桌上菜
肴已所剩无几。
我站起身来回踱着步,吃得太饱要消消食才行。猛然发现桌上的已然收拾地干干
净净,空荡荡地桌上放了一盏茶,幽香四溢。
饭菜都吃了,还在乎一盏茶吗?
我端起茶盏,茶叶都是尖尖的嫩芽,飘浮在水中,闻之清香扑鼻,喝了两口,一
点也不亚于我在宫中喝到的御用贡品。
我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心里在想究竟是什么人把我掳来的?
看这里的每样东西都不是凡品,此间主人想必更不简单。
弧形光罩闪动,一个人正步履悠闲地走进来。
正主子来了。
我凝神向对方看去,讶然道:“是你?”
来人穿了一袭曳地黑丝长袍,腰间系了一根玉腰带,眼角微挑,似笑非笑道:“是
我。”
正是那天在比武大会上看见的黑衣人,今天近距离一看,一身的妖孽气。
我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我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把我掳过来?”
他伸出食指左右晃动两下,“此言差矣,在下公孙墨,因为仰慕姑娘,特意请你
来作客的。”他的嗓音低沉醇厚。
公孙墨这个名字好熟呀。
“我饭也吃了,茶也喝了。现在我想回去了。”我一笑回道。
公孙墨道:可是我想留姑娘多住几天,我这里虽不是洞天福地,不过布置地也还
算不错,姑娘安心住下,让我一尽地主谊。”
我假装苦恼地说:“那我同行的那位朋友呢?我突然不见,他多半会担心的,你
不妨把他一起请来。我们俩好好地在你这里盘恒个十天半月都没问题。”
公孙墨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眼中光芒闪动,“苏姑娘真会开玩笑,你是先天狐族
的,却整天和道士在一起,岂不是自毁前程。”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赶紧把我放了,否则等我狐族族长过来,非把你一块块
切碎了拿去喂狗。”我恶狠狠地说。
我一边说话,同时无意似地拂拂了头发,藏了一根发针在指间。
公孙墨笑意更浓,“我很害怕呀,只不过也要她能找到这里再说。”
“你这个无赖,你究竟想干吗?”我向他走近了两步嚷道。
我口中说着话,手中银针倏地向他颈中刺去。公孙墨笑意不减,身子直挺挺地向
行倒去,银针贴着他的脖子划过,被他瞬间避过,随即又站直了身。
我在心中暗骂,这人和僵尸怎么和一样。
这一刺落了空,我随即变刺为划,银针划向公孙墨脸上,他抬起手在我握针的手
上一弹,顿时我手中一痛,那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再也拿不住,轻飘飘地掉在了地
上。
“女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凶呢?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偏喜欢动手动脚。”公孙墨
掸掸了衣服,摇着头说。
我不说话,只是恨恨地盯着他。
公孙墨收起笑容,正色道:“我不妨坦白告诉你,我想用你去换你们族中的一件
东西。你说,你们族长会不会答应呢?”
我冷笑道:“少作梦了。族长绝不答应你的要求。”
“是吗?”公孙墨悠悠说:“那就要看你在你们族长眼中值不值钱了?”
话音一了,公孙墨已然不见了。
囚犯生活是乏味之极,每日三餐倒是好饭好菜的招待,但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哪怕那个公孙墨过来和我吵吵架也比现在这个情况强呀。
这些天,我已把我娘传我的口诀背得滚瓜烂熟,然后又开始练习身法,由于心无
旁鹜(实际是想找人聊天都找不到人的情况下),我的身法已也练得收发自如。
然后我就开始琢磨要不要把口诀倒过来背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吹哨子,哨子声
又尖又细,听得我头皮都发麻了。
我往外张望,弧形光罩外面站着一个穿白衣的小孩,手中拿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哨
子,正鼓起腮帮子使劲地吹呢。
我捂住耳朵,“小鬼,不要吹了,好难听。”
那小孩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指着我说:“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说我吹得难听。”
这小孩长得唇红齿白的,眼睛如同墨玉一般,黑白分明,眼睫毛又长又卷,这时
气得嘟着嘴,可还是很可爱的样子。
我拍拍手,“切,你吹得本来就难听,怎么还不让人说?”
“你……”那个小孩眼珠一转,说道:“我知道了,你是被我哥哥抓来的女妖精。”
我一听就怒了,“你哥才是妖怪呢,你们全家都是妖怪。”
那小孩的表情都要哭了,往后退几步,转身就跑了。
第二天,我躺在床上发呆。
哨子声又响起,我翻了个身,用被子蒙着头。过了一会,哨子声还是在响,我叹
口气,趿着鞋子走过去。
果然还是昨天的那个小孩,他看我走过来,就放下手中的哨子,看着我不说话。
“你又想干嘛?”我抓抓头发,有些无奈地问他。
“那个,你是从外面被抓进来的吗?
“是呀?是你那个好哥哥干得好事。”
“那你能不能和我说说外面的事情。”小孩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不能,没好处的事我才不干呢。”我抬起下巴,望着天。
那小孩又是一副要哭的表情,我的心软了,“也不是不可以,你还没告诉我你的
名字呢?我可不习惯对着陌生人说话。”
“我,我不能说。那小孩咬着下唇,挺为难的样子。
我不屑地说:“名字有什么不能说的?故作神秘,打量着我不知道呀,你不就是
叫公孙白嘛。”
公孙白睁圆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你真叫公孙白呀。”我只是信口胡说的,哥哥总是穿一件黑袍,弟弟穿白衣那
多半叫公孙白。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小白,你想听什么?”
公孙白对我的称呼很不满,但还是忍下了,因为要听我讲外面的故事给他听。
所以这小孩很有前途,从小就知道忍人所不能忍,哟,岔远了。
我彻底解放了我的嘴,从桂花糕说到胭脂鹅脯,又说到奶油芋卷,还有三鲜鸭子,
锅贴豆腐,水晶虾饺,说得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小白轻蔑地白了我一眼,“快擦擦吧,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原来你要听别的,早说嘛,这不是白耽误功夫嘛。
我伸了个懒腰,“不说了,我要吃饭了。”
小白无奈,恨恨地走了。
又过了一天,小白又过来听我说故事了。
我的见闻不多,只把我一路去南疆的情景说给他听,那里的人住的竹楼,他们自
己酿酒,酿好的酒装在竹桶里,酒和着竹子的清香,醇香清冽。以及杜鹃谷白云
悠悠,飞溅奔流的瀑布,美不胜收的景色,早起看日出时那种绚丽夺目的光华。
零零总总说了一大堆,说得我嘴都干了。
小白坐在地上听入了神,双眸亮如寒星。听我说完后,慢慢站起来,对我说:“你
说得这些地方,我以后都要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