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燕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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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崎老师出院了。
为了给她制造惊喜，大家没办法只好混入了其他社团。大石，大石竟然去跳芭蕾了！哈哈哈哈。
那人从越前手中夺过球和球拍，一招击中，彩球破裂，全场震惊。
他的肩膀痊愈了。
不二站在人群外，笑容模糊。
校内排位赛开始了。
阿隆决定高中以后就不打网球了，为了成为日本第一的寿司师傅。不想留下遗憾，他立志这一次一定要打败大石。
不二速战速决的解决了自己的比赛，然后兴致勃勃的赶到了A组。他一向如此，比起自己，更在意的是朋友。
小家伙说：“部长，我不会再烦躁了，我会专心打好排名赛。但是，请你在毕业之前跟我打一场。”
也只有他敢这么跟他说话了吧。
其实，正在烦躁的人应该是某部长才对。
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的身边了，或者说，只要他一出现，他就立马悄悄离开，如果被发现了就会有这样那样的借口，比如任务完成了，比如裕太回家了，再比如要帮别人补课什么的，态度真诚，毫无破绽。
可他就是知道，他是在躲他。
如果是必须出现在同一场地的时刻，他就会与他隔着几个人，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稍一侧头就能看到。
那样的对话已经多久未曾出现了---
“呐，Tezuka。”
“嗯。”
默契而又温馨。
他不跟他一起练习，他不跟他一同吃饭，他不跟他一道回家。
他甚至连最喜欢的樱花树和天台都不去了。
力量型的桃城终于对上了顽强型的海棠，额，还是吵架了，而且还因为吵架被终止了比赛。这两只明明都不是幼稚的人，但是双方一旦遇到一起就会立马智商为负。
谁说对手就不能是好朋友呢。人人都有其可爱之处。
最后阿桃险胜了海棠，两只握手言欢。
呐，青学真的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呢。
不二笑眯眯的对乾说：“就算我们毕业了，青学网球部也不会有问题。”
这种话难道不是应该对着另外一个人么。
而另外的那个人此刻正面色不善，虽然他生就一副面瘫脸。
某怪蜀黍递给他家儿子一封情书，无奈自家儿子实在太过冷淡看也不看。
所以当井上先生找到他恭喜他入选全美公开赛时，小孩表示很迷茫。
乾和英二比赛的时候，那人也在场，就站在他左侧不到半米的地方，眼睛看的却是另一个方向。
保姆大石说：“今天有好多人都在关注乾和英二呢。”
好人隆答：“当然了，这可是今天最引人注目的比赛呢。”
指甲嵌入掌心，几乎就要渗出血，他就在身边，
不二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声音涩得发颤，“手冢好像更关心越前呢。”
那人似乎很着急，“不，不是这样的。”
呵呵，不是这样是哪样呢？
你知不知道你面无表情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的内心啊。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突然靠过来我会很困扰啊。
小越前结束了比赛，神色有些不对劲。
听到他对他说：“你今天就先回去吧，我会跟老师说的。”
不二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么？”
不出所料，那人冷冷淡淡地答：“没什么。”
英二的体力确实是个问题。打到极限的两人根本不分上下。
乾的眼睛破了，赢得十分侥幸。
小家伙要去美国了啊。难怪两个人都那么困扰。
全美公开赛和全国大赛他会选择哪一个呢。而那个人心里又是如何希望的呢。
他说他会留下来参加全国大赛，事实当真如此吗？
这样的越前本来就是应该属于世界的，他应该走的更远。
谁都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连同那人也是心神不定。
不二想，自己和他们终究是不同的。没有那么坚定的目标驱使，也没有那么强烈的责任承担。
小家伙是因为决定要成为青学的支柱才不去的吧。听从自己的内心有何不可呢。
阿桃生气了，他从没想过越前的人生里会有“弃权”两个字。
那样没有灵魂的越前不是越前。
那人对越前说，我是想让你成为青学的支柱，但我从未想过要束缚你的未来。
真没想到这样深情款款的话也会从那人口中说出呢，啧啧，难得大冰山也有春天。
不知道那人在送别祝愿上写的什么。
小家伙走的时候，大伙又好好地热闹了一场。
阿桃送了胶带，乾给的宝贝笔记，大石送的护身符，阿隆的酱油，不二给的CD，没有准备礼物的小猫急中生智买了编织袋。
还有樱乃那个小丫头急得快哭了才赶上。
青学啊，真是个美好的地方。
有些人注定会飞得更高的。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校内排位赛的最后一场，D组，手冢国光VS不二周助。
从一年级开始几乎就天天见面，可像这样隔着球网却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期待么，忐忑么，放得下么。
如果可以尝试着站在你的对立面，是不是也可以试着放弃追逐你的视线呢。
然后试着离开青学，离开你。
谁都没有见过他们针锋相对的样子。
谁都以为他们之间的默契毫无间隙。
谁都知道他们风格各异性格迥同。
谁都相信他们人中龙凤万夫莫敌。
在部活室的拐角处见到不二，他的眉头紧蹙，像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已经多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过他，他的脸依然美得像个女生，只是再也不会甜甜的对他笑。
甚至连那种最客气最敷衍的笑都没有。
不二，你这是认真了么？竟然让我一分未得。
如果那是你的问候，那么，这就是我的回答。
我曾经是有认真过的，只是你根本没看我。
既然你不看我，我认不认真又有何意义。
不二，你为什么不再对我笑？为什么要躲着我？真正的你到底在哪里？
手冢，你真的好狠心啊。球太重，我的心太沉，几乎就要承受不住。
他的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手冢知道他是在悲伤。
就像下着雨的那个夜晚，他说：“如果构成障碍，就把我从正选名单中剔除吧。”
是温柔，是骄傲，也是绝望。
我曾经问过你，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你告诉我说要带领青学称霸全国。
然后我下定决心，开始一步步的提升自己。因为我的愿望就是实现你的愿望。
然后有一天，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不知道你需不需要我，我不知道我坚强不坚强。
让我和你认认真真的打一场，让我这一刻深深切切的记住你，然后再在下一瞬永永远远的忘记。
呐，Tezuka，你还记得么？
那天也是这样，微风过处，樱花漫天。美好的不像话。
你被留下来打扫球场，我悄悄的接近你，你真的很过分，竟然记不太清我的名字。
我说我要帮你，你说要是帮忙的话会被骂。然后我指给你看，阿隆、乾和大石都在，其实是我叫来的哟。嘛，你那时候有没有一点感动呢。
呐，Tezuka，你真的好狠啊，竟然一招就破了我的三重回击。
可是他们说我们看起来不像是对手，不是对手是什么呢，呵呵。
呐，Tezuka，你知道么，被Tezuka Zone吸引住的从来都不仅仅是球。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你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不二，时间走得真快啊。
还记得你充满期待又有些委屈的对我说，一年级不能擅自比赛，能不能悄悄地打一场。
那时的你，真的好可爱，可爱到让我觉得拒绝你是件罪大恶极的事。
不忍心让你失望，故意隐瞒了自己肩上的伤，最后落了个惨败的下场。
那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愤怒的样子，却无法否认自己心里微微欢喜的感觉。
你说，手冢其实你是左撇子吧。
你说，我早就知道你很厉害了。
你说，伤好了我们再比一次吧。
聪明的你，可爱的你，温柔的你，使坏的你，我越来越看不透的你。
不二，你还不知道吧。
那次我从医院里出来，看到门外站着冻得发红的你，心里突然就有种被充满的感觉。
只有你才离我这么近，只有你才毫不吝惜自己的关心。
然后突然飘起了雪。
你不知道，那样的雪和那样微微笑着的你，曾经温暖过我的漫漫冬季。
那天我在医院门口等了很久，然后看到你走出来，依然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你问我为什么不进去，我说我怕影响到别人，其实我只是不想看到还有别的什么人。
然后我问你，如果我和你进了不同的学校会怎样呢。
然后我又问你，哪种比较好呢，是想现在这样在一起还是在不同的学校里成了对手。
然后你告诉我，你不喜欢空想。我笑，果然是你的风格呢。
其实我是想问你，如果毕业后我真的离开了，你会不会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想念我？
下雪了。
你这个毫无情调的人，心里想着的只有一年一次的登山计划。
我说，我也想去一次。
---总觉得和你在一起，不管多高的地方都能到达。
我到现在仍然这么觉得。
龙崎老师问：“如果你们比赛输了会怎样？”
小猫说：“我会找大石。”
乾说：“分析失败原因。”
海棠：“加倍练习。”
她接着说：“不二从来都不是一个执着于胜负的人。对他来说，打网球不是为了获胜，也不是为了变强，只是一种刺激的游戏而已。为了获胜的比赛从来都不是为了他自己。所以他的实力永远都只能看到一角。”
所以，他和他的这场赛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想要为了自己获胜的比赛。
这个时候不二才知道，原来自己是真的热爱网球的，并不是当初接触时的兴趣使然，而是渐渐地形成习惯，渐渐的离不开。
因为网球结识了这些人，因为网球找到了生活的重心。虽然会有疲惫和酸楚，毕竟更多的还是快乐。
能把我逼成这样的也只有你了，不二。
你终于能认真对待我了。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注意你了呢。
河村的力量，乾的数据，菊丸的舞蹈都很引人注目，而你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我知道你是最可怕的。
就像我隐藏了左撇子的事实一样，你又隐藏了多少呢。
我想看到真正的你。
如果你的好胜心再强烈一点，我们可能会成为桃城和海棠那样的劲敌。
你一直避免与我竞争才隐藏的是么。这让我既遗憾又庆幸。
去德国之前，你是舍不得我的吧。
而我所说的回来后跟谁打都可以的意思，你明白么。
因为一直以来能够称之为对手的人，只有你。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在竭力避免与你竞争的同时又那么心怀期待。
因为你是手冢国光。因为这个世上只有一个手冢国光。
以前你曾经问过我，真正的我在哪里。
那么，我告诉你，真正的我就在这里。
那么，你告诉我，我该如何才能不伤心？
伤心的从来都不是无法战胜你，也不是无法靠近你。
而是看到你用越前用过的那招破了我的巨熊回击。
我输了。
认真了还是输了。
原来输了是这种感觉。还真是难受呢。
呐，Tezuka，我决定放弃了。
阳光下他泪流满面的脸，依然弯着的嘴角和眉梢，极度违和却又该死的美好。
他还是这么漂亮，漂亮的像个女孩子一样，可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感觉，像是他会永远的消失掉。像是只要风轻轻一吹他就会突然不见了一样。
手冢想起菊丸曾经说过的话---“不二到底是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呢，该不是从哪个异次元穿过来的吧”。
你会离开我么，不二？
不，我决不允许。
部活结束后，手冢推开更衣室的门，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他离开，而且还是在他这么伤心的时候。
手冢国光，过了今天，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你将永远的失去他。
这样的结果是你想看到的么？这样的结果你承受得起么？
他竟然不在，是先回去了么？
不，不可能。他一直是那么懂事的孩子，从来都不会让家人看到令人担心的那一面，一定是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躲在哪里平复心情呢吧。
不二，你在哪里？
不二，你会在哪里？
如果非得说是心电感应这种恶俗的东西，手冢国光也认了。
他就在那里。初见时的那棵樱花树下。
记忆中那个美好恬淡的少年亦如昨天，他闭着双眼斜靠在同样纤细的树干上，长长的睫毛如同婴孩，像是睡着了一般。
手冢轻轻走近，伸长手臂将单薄精致的少年揽入怀中，才发现他是真的这么瘦。
“Tezuka？”
“嗯，是我。”
“Tezuka，我一定是在做梦，”怀里的少年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既然是梦里的话，你就多陪我一会儿。”
“不二，真的是我。”
过了半晌，怀中的人才再度开口，声音闷闷的，“Tezuka才不会对我这么温柔，他只会对越前好。”
手冢只觉得自己的胸前湿热一片。他……是哭了么。
不自觉地将手臂环得更紧一点，再紧一点，“不二，这样有没有感到安全一点？”
“不二，如果我说，这里的位置永远都属于不二周助一个人，你信不信？”
“不二，对不起。”
“我一直以为你是不会离开我的，我以为无论我走得再远，你都会陪在我身边。”
“因为不二你实在太过体贴，体贴到让我以为你会一直温柔下去。”
“不二，对不起。我忘了再怎么温柔的你也是会感到不安的。”
“不二，这些日子以来，你一定很难过吧。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太笨，只知道你不开心，你不说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是为什么。”
“不二，我爱你。”
“Tezuka是个大笨蛋！”
“嗯。”
“Tezuka是世界上最大的笨蛋！”
“嗯。”
“可是不二周助比Tezuka还要笨，竟然会喜欢上那个笨蛋。”
“不二？”
“呐，Tezuka，说好了，先告白的人是你哟。”
“……嗯。”
“呵呵，Tezuka刚刚笑了呢。”
“咳，不二，你还是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吧。不二，你鞋带开了。”
“呵呵，Tezuka好可爱。”
“不二你鞋带开了。”
“呵呵，Tezuka害羞了呢。”
“不二！”某部长无奈，叹了一口气后蹲下了身子。
伸手握住那双与同龄男生相比要小一些的脚，指头攒动，随即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赫然入目。
“很漂亮。”
“不二……打结都是这样吧。”
“我说的是你的手啊。Tezuka是笨蛋么，竟然不记得我说过喜欢手指漂亮的人。如果是越前的话……唔……”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燕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