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世界》翡翠西瓜

21、第21章

　　“……那玩意儿，麻瓜们管它叫直升机，个头儿可不小！我一个急转弯躲开了它，扫帚尖离它的鼻子还不到一英寸……”
　　你很想问问少爷，直升机的鼻子究竟是哪个部位。
　　自从公共休息室里贴出了“星期四与格兰芬多一起上飞行课”的告示后，男生们就陷入了一种集体狂热状态，高烧久久不退，其中最痴迷的自然是马尔福少爷。
　　少爷和他的班底占据了公共休息室里最显眼的位置：少爷居中，正在第N+1次重播他的骑扫帚历险记，苍白的小脸难得地带上了些许红晕，淡淡的金发被壁炉映得闪闪发光。克拉布和高尔坐在两边，不时点头表示“嗯，有这事，我见过”。潘西、米丽森和达芙妮成半月形围在少爷面前，听得津津有味。布雷斯悠闲地坐在稍远一点的圈椅中，交叉的双手搭在膝盖上，微笑不语。在他旁边是西奥多，他总是沉默地看着壁炉。
　　你和翠茜始终是圈外人，并且对这种处境很满意。
　　“我真想知道她们怎么能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翠茜悄声说，然后指示她的主教挪了个位置。
　　“也许她们是真感兴趣。”你一边冥思苦想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翠茜白了你一眼，厉声说：“快下！”
　　你毫无自信地指示小兵向前，结果它被翠茜的骑士一剑劈倒，棋盘上的棋子们一起发出嘘声。
　　“你真是个废柴！”小兵在棋盘边上的“坟墓”里大喊。
　　你泰然自若，反正废着废着就习惯了。
　　翠茜摇摇头，对你如此“不斯莱特林”的作派无话可说。
　　第二天下午阳光明媚，徐徐的微风使人神清气爽，按少爷的话说“是个飞行的好日子。”
　　等到两边的人都到齐了，霍琦夫人就指示你们站到扫帚边上，你低头一看——
　　“……虫蛀鼠咬，光杆没毛，破扫帚一把——当铜纳特一枚——利息三分，期限一月——到期不赎，即行发卖——”系统精灵拖着长腔喊道。
　　洛丽丝夫人，你严重失职啊！扫帚都成了老鼠窝了！乘这种东西飞行真的可以吗？有保险没？
　　不光是你，每个斯莱特林都用一种大失所望、无比嫌恶的眼神看着地上的扫帚。
　　霍琦夫人不理会你们的纠结，开始发出指示。
　　“起来！”你小声说。
　　扫帚纹丝不动。
　　老实说，你心里很高兴。骑什么不好，非得骑扫帚……扫帚还那么破！
　　不知道扫帚是不是也会摄神取念，你第二次召唤它的时候，它飞起来了，而且来势汹汹，扫帚柄“梆”的一声敲到你额头上，立刻眼冒金星。
　　“啊——”系统精灵惨叫一声。
　　你攥着扫帚咬牙切齿，大家都忙着和自己的扫帚较劲，没人注意你的状况。
　　“不对，手再向上一点……不对，握紧一点……我不是跟你说了握紧一点吗？”
　　霍琦夫人在少爷那边花了很多时间，你看到哈利和罗恩明显在偷笑。其实你挺理解他为什么会这样：扫帚实在太旧了！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你手上都扎了三个刺，马小帅的细皮嫩肉肯定已经伤痕累累了……
　　霍琦夫人结束指导，准备让你们进入实践环节时，你突然感到有些不安。你不是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了，这说明你唯一的强项——高感知——正在发挥作用。
　　你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那意味着你马上就要倒霉而通常无法避免。与其如此，倒不如不要什么高感知了。洗点！洗点是王道啊！
　　你打算只是装个样子，宁可让大家认为你是个飞行白痴，也比发生空难要好得多。可是事与愿违，不知为什么扫帚好像打定主意要和你过不去，你紧跟着纳威冲向云霄。
　　你很后悔为什么要把扫帚抓那么紧。起初是害怕掉下去，但当纳威已经重归大地怀抱的时候你还在欲与青天比高，你才醒悟反正要掉还不如早点掉下去呢。
　　但现在后悔也晚了，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你断定现在决非温习自由落体定律的好时机。开玩笑，这时候要是掉下去，你直接就可以改名“洁西卡·肉饼”了。
　　扫帚飞速前进，带着你掠过城堡，掠过庭院和小道，你不知道它要带你去哪里，希望不要是撒哈拉沙漠。
　　直到一片粼粼波光映入你眼帘，你才真正惊慌起来。你想要松开手，但手指握得太紧已经麻木了。
　　水花四溅，扫帚带着你直冲入湖水中。
　　没有溺过水的人不会理解浸在水中的恐惧感，你总觉得自己没有得洗澡恐惧症就已经算奇迹了。在落水的一瞬间你就在脑海中尖叫：“腮囊草！我要兑换腮囊草！”
　　你庆幸自己之前保留了剧情点数，一共6点，足够兑换一份腮囊草（过期）还有找零。
　　“你确定？不再考虑考虑？客官，这可是假冒伪劣产品啊。”偏偏在这时，系统精灵收起那副奸商嘴脸，开始假装为顾客着想。
　　“快点给我！”
　　“等等，让我找找，放哪儿了……”
　　这货是故意的故意的还是故意的？系统商店不是你家仓库！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你已经灌了一肚子水了。你还想抗议，但突然觉得全身发冷。
　　你看到了一只水缸那么大的眼睛。
　　退票！骗钱！姐要看的是HP，不是与水怪的一百零一次亲密接触！
　　难道系统给你一次回档的机会就是为了让你又一次被水怪吃掉吗？（咦，为什么要说又呢？）水怪！姐究竟和你有什么仇！姐不姓唐也不叫玄奘！
　　就在这时，你感到湖水猛然波动了一下，水怪的眼睛上方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利刃割开了一样，喷出貌似血液的东西，在湖水中迅速弥漫开来。
　　你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感觉身体向上浮去，就像有人拎着你的领子往上拉。不知为什么，受伤的水怪既没有愤怒地扑腾、也没有害怕得逃跑，而是静静地呆在原地，用水缸般的大眼睛目送着你。也许是错觉，那目光竟好像有点悲哀。
　　不管怎么说，你得救了。心一放松，意志就垮了下来，浮出水面的时候，你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在昏迷之前你看到湖面上方的天空中好像飘着一朵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