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的巧合叫缘分》蛋包包

8、第八章

　　“沈宥谦，你疯啦！”袁静姝一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这样的场面，赶紧拦下还欲动手的沈宥谦。“你在干嘛，干嘛打老师！”袁静姝也是一团怒火，昨天失信接澄澄，今天又无缘无故出手打老师。
　　“小朱老师，你没事吧！”袁静姝把倒在地上的小朱老师扶起来。
　　“他根本就不配当个老师！”沈宥谦指着小朱老师说。
　　“好了沈宥谦，你出去。”袁静姝喝止他。沈宥谦负气地走出去。
　　“小朱老师，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真是对不起，沈宥谦脾气可能不太好，但他不是故意的。如果检查出有什么问题的话，医药费我来付。”袁静姝虽然生气可还是帮他说好话。
　　“你说的，我会好好去检查的。”说完他也走出办公室。
　　“澄澄，走吧！”

　　袁静姝拉着澄澄走到校门，沈宥谦正在校门口等他们：“喂，对不起嘛，但我不是跟那个人渣说的，我知道自己没控制好脾气，可是他真的是该打。”他一想到那个小朱老师说袁静姝的是非，心里还是会冒火。
　　他见袁静姝没反应，继续说：“袁静姝，你是不是该考虑给澄澄换个幼儿园？”他实在很难想象澄澄在这样的环境下如何健康成长，光听那个小朱老师说“那个妈妈的作风幼儿园哪个老师不知道”就猜想得出，看似单纯的氛围中，充斥着多少流言蜚语。
　　“沈宥谦，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给澄澄换学校，就因为你跟老师打架吗，你以为谁都跟一样小气，随便就动手打人，给人穿小鞋吗。就算我给他换了学校，下次你又跟人家吵架或者打架，我是不是又要换。”
　　“不是，袁静姝，你听我说……”
　　“你听我说，沈宥谦，你昨天答应我来接澄澄，结果因为什么Mandy你没来。今天我并没要你来接，结果你来了，还动手打了老师，还不道歉，现在你又要我换学校。沈宥谦，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以什么样的立场随意介入我们的人生？”
　　“ok，我明白了，随便你！”沈宥谦甩上车门，就驶离他们的视线。袁静姝的措辞一遍一遍地在他脑子里回响，提醒他原来自己在他们心中根本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这种揪心的感觉很久都没出现了。

　　又是跟澄澄一路无话。袁静姝一直沉静在自己的思考中。为什么这两天一直跟沈宥谦纠缠在一起。她必须承认，昨天他提到Mandy时自己的那种不爽感受，是在隐隐吃醋。她很懊恼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住这种情绪。接着她又开始后悔，刚刚对他讲的话好像语气太重了，毕竟他其实也帮过自己很多忙。
　　“静姝妈妈，对不起！”走到家门口，澄澄突然说。
　　“澄澄，为什么要跟妈妈说对不起。”
　　“澄澄以后再也不叫别人爸爸了。”因为他听到小朱老师说静姝的坏话是自己叫乱叫爸爸引起的。
　　袁静姝很奇怪澄澄怎么突然这么说，渐渐地想到沈宥谦其实也不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就问：“澄澄，你告诉妈妈，沈宥谦为什么会打小朱老师？”
　　澄澄把办公室发生的事情大概地叙述了一遍，当然也把小朱老师的话重复给静姝听，又道了一次歉，并保证下次一定不再叫谁爸爸了。
　　袁静姝听到沈宥谦其实是为了保护她跟澄澄才会出手打老师，才会建议她给澄澄换学校，心里很感动，同时也更加后悔跟内疚，自己怎么不把事情弄清楚就随便骂人呢。

　　“澄澄，幼儿园的老师经常会说……像小朱老师这样的话吗？”
　　“我在办公室等妈妈来接我的时候，小朱老师有时候会说。”袁静姝终于想明白有一天她去接澄澄，他为什么不开心，也明白了那天他为什么会自己一个人跑出来不等她来接。原来那个幼儿园其实是个那么恐怖的地方。
　　袁静姝正在把这几天发生的事理出头绪的时候，澄澄说：“静姝妈妈，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说，是沈宥谦昨天跟你说的吗？”
　　“嗯，今天是宥谦爸爸的生日，不是，是宥谦叔叔的生日，他本来要请我们吃东西，他说他惹你生气了，要跟你道歉。”
　　袁静姝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怎么会那么鲁莽。于是她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沈宥谦，可是没人接，心想，他一定是气死了才不接她电话的。

　　沈宥谦一路狂飙，来到一家酒吧，就开始喝酒。周围的躁动只能映衬出他心里的落寞。他的眼前只有袁静姝，耳边只有她说“你到底是谁”的质问，他们为什么不能像四年前那样和睦相处。他一杯又一杯地灌酒，最后终于没了力气趴在吧台上。

　　袁静姝跟平常一样帮澄澄洗漱好，让他回房间睡觉，然后开始上网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其实她一直在发呆，一直在懊悔自己的言行。终于她忍不住又打了个电话给沈宥谦，还是没人接。过了一会儿，沈宥谦竟然打回来，袁静姝立即接起电话：“喂，沈宥谦，对不起啦！”
　　结果对方是个陌生男子：“袁小姐，你好，这位先生在我们这里喝醉了，因为看他手机有你的未接来电，所以就打给你。你看你方不方便把他接回去。”
　　“喝醉？”袁静姝看看表已经9点了，如果不去接他，他一个喝醉的人在外面确实不安全，可是去接他，留澄澄一个人在家也不放心，况且她也不知道沈宥谦家在哪里。
　　“喂，先生你去哪里？你醉了！”袁静姝听到电话那端传来声音，赶紧问：“怎么了，他怎么了？”
　　“小姐你最好快点来接他啦，他……天啊，他吐了！”
　　“好好好，麻烦你们先帮忙看着点，我马上就来，你们什么地址。”
　　对方告诉她地址后就挂了电话。袁静姝赶紧换衣服，然后走到澄澄的房间，他果然还没睡着，走过去对他说：“澄澄，沈宥谦他喝醉了，妈妈要去接他，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我可以的，我不会怕。”一边说，一边闭上眼睛告诉静姝他睡着了。
　　袁静姝在他的额头亲了一下说：“我很快就回来。”然后就出门了。

　　袁静姝来到酒吧，到吧台问服务生沈宥谦在哪里，他指了指方向，果然看到沈宥谦躺在沙发上。她过去蹲下身，拍拍他的脸说：“沈宥谦，你还好吧，你醒醒，我送你回家。”
　　沈宥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袁静姝在他眼前，以为一定又是幻觉，伸手摸摸袁静姝的头含糊地说：“你怎么还不走，我又不是谁。袁静姝原来我在心里谁都不是。四年前，我们虽然只玩了不长的时间，我就把你当好朋友了，结果你还问我‘你以为你是谁啊’。”沈宥谦学着袁静姝的语气说。
　　“对不起嘛，我知道我说错话了，我也把你当好朋友啊，是我太生气了嘛。好了，我送你回家。你等等，我去叫服务员帮一下忙。”她起身去叫服务员，当然漏听了沈宥谦说的：“我好像不只想跟你做好朋友。”
　　袁静姝在一个服务生的帮助下，成功地把沈宥谦抬进了出租车。可是，她不知道把他送到哪里去。
　　“喂，沈宥谦，你家在哪里啊？”
　　沈宥谦的反应却只是把头靠在她的肩上而已，袁静姝只好跟司机说了自己家的地址。

　　到了家，袁静姝很吃力地撑着他，把他扶进家门，然后整个把他摔在沙发上：“沈宥谦，下次喝酒告诉我一声，我绝对不打你电话。”她把沈宥谦放平，然后去房间拿了条被子给他盖上，还好他喝醉不会像有些人一样发酒疯，不然她还真招架不来。
　　她蹲下身仔细地看了一下眼前的沈宥谦，突然觉得很陌生，原来她等了四年的他是这样子的。
　　“静姝妈妈，你回来啦！”澄澄揉着眼睛从房间出来。
　　袁静姝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离沈宥谦的脸那么近，马上站起来，说：“赶紧去睡觉，小心着凉。”
　　“宥谦爸……叔叔，怎么了？”
　　澄澄的改口让袁静姝很不好受，她知道要改变一个习惯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可是她又不好意思说出“还是叫继续叫爸爸吧”这种话。“寡妇门前是非多”，她还不是寡妇就已经遭来了那么多是非，而且又是缠绕在澄澄身边，这让她既自责又无奈，原来，自己并不能给澄澄一个完美的环境。
　　“沈宥谦他喝醉了，今晚就睡我们家，你赶快去睡吧！”袁静姝揽着他，推他进房。
　　她帮澄澄掖好被子，想了一下说：“澄澄，要不妈妈帮你换一家幼儿园好不好？”
　　“好。”澄澄闭着眼睛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