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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几年前的一个夏天,离异已久的父母难得的聚在一起,匆匆将我带回老家,参加了爷爷的婚礼。那个冥顽不灵的老头执意要娶一个尖酸刻薄的老太进门的事我也不是没有耳闻,毕竟连母亲都为此事匆忙赶了回来。
      我没意见,在我看来,固执配刻薄,那两人挺搭的。
      呆呆地坐在宴席主桌上吃东西,我不经意地一抬眼,喧嚣中远远地对上角落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透过蔓延在喧嚣烟雾中地各种嘴脸,我带着真实的羡慕并觊觎着那个人所呆的安静角落,他凭借着什么有机会可以藏身在那片幽静之中?
      没人理会我的不忿,新人敬酒到主桌,打断了我的思考。主席位上各位与我,与那个笑得褶起了皱纹的老爷子同样具有最近血缘关系的人们眼中带着同样的怪异笑容,在一片嘈杂之中纷纷起身,举杯。酒水从小小的劣质玻璃酒杯中晃荡出来,洒在每一只指甲藏污纳垢的手指上,然后再滴落到桌面上冒着热气的菜里。我突然被恶心到了,等到新人离桌,逃也似的跑出了宴会大厅。
      第二天我就打包了东西回到G城,我没有兴趣与一堆人在那里虚与委蛇。老爷子的说谎技术已然大不如前。就在婚礼举行的前一天,我们一家带着礼物在奶奶去世之后第一次踏进那个家门,依然是记忆中的样子,老爷子打发了即将成为我新奶奶的女人去厨房做饭,欣慰地收下了我双手递上的礼物。我木讷地坐在沙发上望着厨房里年老色衰的女人带着与上次去我家时相同的嘴脸狠狠地铲着锅子里可悲的烧鸭,她有什么值得不高兴的?
      一个极不讨人喜欢老太和两个毫无建树的儿子每个月等着父亲兄弟们给爷爷的赡养费混吃喝她应该感激才对。爷爷本应该过的更加宽裕。
      父亲坐在沙发上听着爷爷絮叨,始终面带微笑,没有丝毫的不满情绪。这个时候在厨房挥舞锅铲的老太突然把爷爷叫了进去,隔着玻璃我看见她神神秘秘地对着爷爷说了些什么,爷爷的表情从微怒转变成些许尴尬,然后他挥了挥手走了出来,继续和父亲话家常。
      过了些许时候,他转头叫我把父亲送的礼物收进里屋,随后就听见他对父亲的责备:“怎么,礼物为什么没有买给你普阿姨?她应该得到你的尊重。毕竟人家也快进咱家门了,你也应该对她好些”
      我听着胃里开始翻滚起来,这个不要脸的老太婆。父亲笑笑:“这不是还没有进门么?”
      爷爷该是被父亲的淡定激起了脾气:“还没有进门怎么了?进门了不一定就见得你们会对她好!怎么,对我这个老头子意见那么大?这点面子都要不起?我告诉你,你就应该对她好点!她一年前就是我们家人…”
      声音戛然而止,看来他也意识到他说错话了。
      “啪”的一声我手中的礼盒跌落在地,手指抑制不住的开始颤抖,压抑不住的愤怒填充了我空寂的胸腔。一年前?
      奶奶是去年8月病逝的,死于肝癌扩散,去世的时候很安详,嘴角带着笑,离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死的时候太难看会被你爷爷嫌弃的。
      我听闻于是转头看角落里哭稀了的爷爷心里想的是奶奶你可以安静的去了,爷爷看见你的样子,是绝对不会嫌弃的。可是?亏我还以为那个老头多么值得她去托付,在今年的2月,我难得的听见了他一句足以毁灭一切的话。难怪…..小叔那么恨他们,两年前不顾自己的经济情况死活要搬出去住。
      奶奶,你恨他吗?
      在我回到G城的第二前父母也回来了,令人意外地带回了一个人。对上那双不食人间烟火的眼睛,我忽然记起嘈杂婚礼上的那个安静角落。怎么会是他?当他被安排在我对门的房间住下之后,母亲便匆匆离开了。她果然还是不喜欢这个家。我默默地爬上楼顶,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安静地流眼泪。
      一场不欢而散的宴席带来我们家的人提不起我多高的兴趣,他似乎也不想给我过多的关注。我只知道母亲自称他是我们家亲戚,至于是谁跟谁有哪些关系,我都懒得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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