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夕岁

1、第 1 章

　　八月，金桂飘香。
　　进了八月，就近了中秋，街市上也越来越热闹，到处都是卖月饼，卖花灯的摊子，一派过节的气象。
　　“男人有男人的浪漫！”
　　蝴蝶君整日里都会找些大大小小的理由去骚扰公孙月，像是这种光明正大的节日自然是更加不会放过了。但是现在蝴蝶君却看着热闹的街市大皱眉头，他甚至开始怨念起这个节日来了。
　　“你说你们几个死了都不让人省心！团聚的日子哪天不行啊，中原就是烦，还非得定个乱七八糟的节日！”蝴蝶君气愤的嘟囔着，身边的红蝶识相地远远跟着。
　　不过到底是什么事让蝴蝶君这么不爽呢？根据霹雳蝴蝶君定律来看，这事绝对跟公孙月有百分之一千的关系。
　　事情的起因基本上是这样的：一天蝴蝶君向往常一样去骚扰公孙月……呃，不是，是去拜访公孙月。
　　“今天来的这么早做什么？”公孙月被外面咋咋呼呼的蝴蝶君从梦中拉了出来，心情自然不是很愉快。“你要是没有什么事就请回吧。”
　　“阿月仔，你出来啦~~~~~~~~~~~~我这次真的有事要跟你商量啦！”
　　“哦？这次要是再是什么A蝶生病了的那种事……”公孙月想起上次他找的理由额头的青筋就止不住的跳了两下。
　　“不是啦，不是啦！这次真的是正经事啦！”
　　叹口气，打开门。心中虽然知道让要蝴蝶君的字典中真的出现“正经事”实在是太困难了，但是还是开了门，似乎听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正经事也已经成了自己的一种习惯。
　　“阿月仔~~”蝴蝶君轻车熟路的粘到公孙月身边。“你看你看，我给你带了早点来，我们边吃边谈吧。”蝴蝶君殷勤地摆好一桌子食物。
　　嗯，还不错。公孙月淡淡地想。
　　“怎么样，好吃吧？”蝴蝶君看着公孙月的表情，邀功地说道。
　　“嗯，果然买来的就是比你的手艺好很多。”
　　“阿月仔……”
　　得益于三秒钟消气法，蝴蝶君立刻恢复了精神。
　　“阿月仔~你看现在都是八月了，过几天就到中秋了，我是来跟你商量一下如何过中秋的……你看我们都这么久没在一起过过什么节日了，这次……阿月仔，阿月仔，你有在听我讲吗？”
　　“原来这么快又到中秋了……”公孙月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
　　蝴蝶君很兴奋，原来阿月仔与他想到一起了么？这次居然没有嫌他多事呢……
　　可惜他的兴奋也只持续了三秒钟。
　　“往年的中秋我们兄弟五个人总是要放下手中的事来聚一聚的……”
　　糟了糟了糟了！蝴蝶君内心深处大喊着，怎么自己一激动就把这岔给忘了呢。急忙跑上去好言相劝：“阿月仔，过去的事就麦想了，这不是还有我么！”顺势蹭进公孙月怀中，“阿月仔，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不过了，不就是个破节么，反正跟你一起庆祝的理由我这里是要多少有多少……”
　　“啪”地一声，只见蝴蝶君就捂着脑袋退开了，声音又变得可怜兮兮：“阿月仔你怎样又打我？”
　　“我有说过不过中秋吗？”公孙月英目一横。
　　“阿……阿月仔？你不是说……”
　　“我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
　　回忆完毕，蝴蝶君又叹了一口气。
　　“唉，阿月仔，我宁愿你打我一顿啊……我最近真是得意过头了，居然忘了阿月仔还有那么几个兄弟……阿月仔我蝴蝶君到底是哪里比不上那几个勺子脸朋克头了？你怎么总是谁都记得就是不记得我阴川蝴蝶君呢？”
　　就这样碎碎念的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间一个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身影进入了蝴蝶君的视线。于是心动等于行动的蝴蝶君立刻大喊着扑了上去。
　　“阿~月~仔~~~~~~~~~~~~~~~~~~”
　　“啪！”
　　“阿……阿月仔！”充分发挥蝴蝶万折不挠的精神，立马又粘了上去，“耶~你看我偶尔上个街都能碰上你，我们果然是心有灵犀啊！”
　　在甩了n次胳膊都没能甩掉挂在上面的蝴蝶君之后，公孙月只好拖着他一起走。
　　“话说回来，阿月仔你今天出来要做什么？”
　　“买东西。”公孙月径自在各种摊子前挑来挑去。
　　“我知道你是来买东西啦，不过你那里要是缺什么告诉我一声就好，哪里需要你自己来买？再说就是要买东西也应该叫上我嘛。”
　　公孙月眉毛一挑。
　　“知道啦，知道啦！我知道你想自己出门啦……”不过，你让自己出门我还真不放心啊。这句蝴蝶没敢说出口。
　　灯笼、月饼、香烛、石榴……转眼间蝴蝶君就已经抱了一大堆的东西。
　　“阿月仔，你要开店吗？”蝴蝶君忍不住问道。
　　“当然不是。”公孙月淡淡地说，“明天就是十五了，不准备些东西怎样过节？”
　　“阿月仔？！”蝴蝶君怎么也想不到公孙月会如此积极。“等一下，喂，你是不是发烧了？”说着就伸手去摸公孙月的额头。
　　“啪！”这个声音又一次响起，蝴蝶君照例捂着脑袋，担着次他却很高兴。
　　就在他莫名的感动中，公孙月顶着满头的黑线走远了。
　　“阿月仔，麦走那么快嘛！”
　　一路紧走慢赶地倒了浮光掠影，蝴蝶君自觉把买来的东西顺好放起来。
　　香……买了这么多啊，果然还是放不下。阿月仔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嘴硬的毛病啊？唉，不过我的阿月仔哪里我都喜欢！
　　蝴蝶君一会唉声叹气，一会自我陶醉，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公孙月脑袋上的黑线越来越多。
　　“麦在这里媳妇脸了，放好了，就快回去！”
　　“公孙月！你有挑战我男人的眉脚！你……呼呼，算了算了……一——二——叁！我不生气……阿月仔~你看天都这么晚了，你不怕我走夜路出危险吗？不如就让我在这里……”
　　“不怕。”
　　“……阿月仔，那你不怕走夜路的人遇到我出危险吗？”
　　“呵，那你明晚就不用过来了。”
　　“……”
　　蝶眼瞪月眼……败下阵来的是谁自然就不用说了。
　　阿月仔，你什么时候才能承认对我的心意啊？
　　回到阴川的蝴蝶君怨念依旧的望着满天星星。
　　……嗯，有颗流星……什么，流星！
　　“等等流星，快让阿月仔承认对我的心意啦！”
　　蝴蝶君突然冲着天空暴走，这一刻13红蝶都有一种忍不住吐槽的冲动……
　　八月十五，浮光掠影的枫叶红的像血。事实上，浮光掠影的枫叶一年到头都是红的。这还要归功于蝴蝶君。有次他把公孙月这里原有的枫树都拔了，重新重了这种特别的红枫，他说这样阿月仔每天看到红色就能想起我了。
　　公孙月起的很早，拿了些香烛就出门了。她要去几百她的兄弟。无论他们做过多少错事他们都是她的兄弟。而且他们即使对不起全天下的人却从未对不起过她。
　　“我对不起你……”她轻轻地说。
　　曾经开的艳丽的兰花如今只剩枯草满地。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他们的。”突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难得的认真。“若是他们听了你的也不至于落到这样的下场。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既然来了，就也上住香吧。”公孙月没有问蝴蝶君是怎么找来的。不论蝴蝶君怎样找来都不奇怪，他们之间总是这样。
　　蝴蝶君叹口气，还是上了香。
　　“阿月仔，你看我还没吃早饭就出来找你了。”
　　“哦，是吗？”
　　“当然啦，既然阿月仔说要过中秋我当然要一整天都陪你好好过啦~~”
　　“可是我不是只请了你晚上来吗？”
　　“……阿月仔麦这么小气嘛~要不白天我们去阴川！”
　　“不去。”
　　“阿月仔……=口=”
　　一路上吵吵闹闹耽误了大半天才回到浮光掠影。
　　八月十五，天已经开始变短了，夕阳将大地染成了温柔的红色。
　　蝴蝶君跟着公孙月忙前忙后，虽然他们只有两个人，但是东西却准备了很多。
　　“阿月仔，没想到你的厨艺这么好！”蝴蝶君感觉到幸福的快要飘起来了。
　　“买来的。”
　　“虾米？”所谓的一下子跌倒了谷底。
　　“呵呵，骗你的。”
　　“阿月仔你……T-T”
　　终于月亮升上来了，果然很亮很圆。退去了一片红色的浮光掠影，换上了一层梦幻的银蓝色。
　　蝴蝶君躺在阿月仔的腿上，手里拿着个月饼.
　　“阿月仔你看月亮出来了，果然跟月饼很像。”
　　公孙月翻了个白眼：“你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就出去了。”
　　“出去？去哪里？我们不是应该呆在家里看月亮吗？”
　　“你懂什么，现在天刚按下来，月正斜，我们现在出去等回来的时候月亮升到头顶才是赏月的好时间。”
　　“不愧是我的阿月仔，如此聪明！”
　　公孙月眼一瞪：“那你还不快起来？”
　　蝴蝶君终于不情愿地从公孙月腿上起来，跟她一起出门去了。
　　街市上到处都挂满了花灯，虽然比不上上元那样花样繁多却也是一派喜庆。街上的人也多，到处都是人声鼎沸，蝴蝶君趁机借口怕走散了将公孙月的手牵得紧紧地，公孙月坳不过他，便随他去了。
　　街市上有一角人特别多。
　　“我们也过去看看吧，说不定是在猜灯谜。”
　　“猜灯谜有什么意思？我们应该去没人的地方才对……”蝴蝶君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阿月仔，我去给你开道。”
　　到了那一看却不是在猜灯谜而是有人在卖天灯。
　　“快来买天灯了，十五放天灯把心愿写上去最灵了！求子得子，求功名得功名，快来买盏吧！”卖灯人边张罗生意边吆喝。
　　蝴蝶君本来想说两句这么做生意真是没有品位的话，但是看到公孙月似乎挺有兴趣的燕子就改了口：“我买两盏。”拿了灯又问卖家要了只笔念念叨叨地写上了祈愿的话：“祝阿月仔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漂漂亮亮……顺便偶尔也对我好一点……阿月仔你在写什么？”
　　公孙月背过身去。
　　“阿月仔你写的什么，告诉我嘛~有没有写我？唉？阿月仔你麦走啊……”
　　走到河边的空地放了天灯，蝴蝶君还是没能问出公孙月到底写了些什么。
　　“A蝶B蝶听着，你们好好跟着阿月仔放的灯，一定要给我弄清楚阿月仔到底写的是什么。”蝴蝶君小声吩咐。一转身就减公孙月往河边走去。
　　“阿月仔等我~”于是追上去。
　　河面上一片正亮，无数的河灯静静的漂在水上。公孙月一身红衣映在这一片水光间，有些亦梦亦幻。蝴蝶君也跑过去，哪一头金发比平日里更加耀眼。
　　“要不要我再去买两盏河灯放放？”
　　“都放过天灯了，还买这个做什么？”
　　“哎呀，反正也是求愿的，多放点也是好的。”
　　公孙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回去了。”
　　两人回去的时候月亮正好升到了天空正中。
　　“很好很好，时间刚刚好。阿月仔我去泡一壶茶，我们一边赏月一边喝茶~”
　　“咦~泡什么茶啊，中秋自然是要喝桂花酿的。厨房里有，你去拿过来吧。”
　　“好好好，我今天就陪你不醉不归！”
　　月自当空，酒入佳境，软玉温香在旁，就是酒量再好的人也要醉了。
　　“阿月仔，你真美！不过就算你不美也没关系，天上地下，男人女人，我阴川蝴蝶君还是只爱你一个。”蝴蝶君第N+1次表白，公孙月第N+1次没反应。
　　阿月仔，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接受我啊？蝴蝶君怨念地想，难得今天气氛这么好，要不要跟阿月仔商量一下什么时候生个小蝴蝶呢？
　　有些人犯迷糊的时候经常会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出去。蝴蝶君恰好就是这种人。
　　“哦？为什么不是小月娘？”
　　“咦？！阿月仔你在讲什么？”
　　公孙月展扇掩唇，眼睛中透出一股笑意。蝴蝶君顿时醒了酒，吓醒的。通常阿月仔这么笑的时候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阿……阿月仔，我我我……我错了！”
　　“哦？你错了什么？”
　　“我该想要小月娘的……啊不是！我们应该先办个婚礼……呃，也许该先带你回蝴蝶国……”
　　蝴蝶君越说越乱，听的公孙月眉毛跳跳。“啪”一声合上扇子。
　　“阿月仔我什么都没讲！”蝴蝶君立马闭上嘴。
　　公孙月用扇子挑起蝴蝶君的下巴：“你要是不这么啰嗦说不定我就答应了。”
　　“阿月仔你讲什么？不罗嗦不罗嗦，我再也不罗嗦了！~”
　　“晚了，我改主意了。”
　　“阿月仔你又玩我！”蝴蝶君再次炸毛，头发也很应景的飘了飘。
　　“你！你你……”
　　突然一个微凉却很柔软的东西覆上了他的嘴，他一肚子的话一下子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因为那是公孙月的唇。蝴蝶君短路了。
　　良久，终于蹦出一句：“你是什么人？”说着便扑过去：“讲！你到底是谁，竟敢伪装我的阿月仔！！”
　　公孙月额头青筋突突，一个拳头招呼过去。蝴蝶君被打到反而又扑了上去抱住她：“这种力道，这种感觉，果然是我的阿月仔！不过阿月仔你这是在做什么？”
　　公孙月狡黠一笑：“你不是想要小蝴蝶么？”
　　“嗯！？你不是没答应？”
　　“是啊，我不生，你生。”说着便把蝴蝶压倒在地。
　　“阿月仔……呃，虽然你这么讲我是很高兴啦，不过我们的位置是不是错了？”
　　“哦？如何错了？”公孙月居高临下。
　　“应……应该是我在上面……”蝴蝶君的声音越来越小。
　　“嗯？是你要生小蝴蝶又不是我，怎样错了？或者说你也不想？”
　　“公孙月！”
　　“哦，原来你也不想啊……”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知道啦！”蝴蝶君那个欲哭无泪。没办法，谁让自己就是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呢，还坚决不后悔……不过话说回来，虽然这样别扭是别扭了点啦，但这也算是阿月仔变相的向自己表明心意吧。毕竟，阿月仔也是绝对不会这样子对待别人的，看来流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用处的……当然大部分还是因为我阴川蝴蝶君的魅力过人！想到这里，蝴蝶君心情顿时大好。
　　“喂，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公孙月有些不满，说着又压了下去。
　　“等……等一下，阿月仔！”蝴蝶君挥挥双手又不敢真的挣扎。
　　“闭嘴，麦说话！”
　　“……”
　　公孙月再次吻上了这张喋喋不休的嘴，然后一路向下，顺手就将蝴蝶君的衣服拉开了。
　　“等……等一下！”蝴蝶君再一次打断了公孙月，这次他手脚并用总算成功了。
　　“阿月仔，我们还是先回屋吧”他抢着说，“怎么说也是秋天了，万一你着凉了怎么办？”
　　公孙月就那样直直地看着蝴蝶君，良久，直到将蝴蝶君看得莫名的心虚了，她才说了句：“那就走吧。”起身便回了屋。
　　蝴蝶君便也爬起来跟了上去，走到门口时还不忘遣走了红蝶们：“喂，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早上之前不准在这附近转悠！”然后才小心地把门锁紧。
　　夜，沉静；月，独明。
　　月光抚摸着大地，就像是情人的手，那样轻，那样柔。
　　这样的夜，情人们总是嫌它不够长，而孤独的人却总是嫌它太长。
　　也许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夜，人们才定下了这样的节日，好给自己一个回去的理由。
　　只是再甜蜜的相聚也有分别的时刻，就如日月的交替，不可违逆。
　　蝴蝶君懒懒地睁开眼睛，昨夜就像是一个美梦，他怕一醒来就发现这真的只是一场梦。
　　他四下看看：阿月仔的屋子，阿月仔的床，阿月仔的被子……呵呵，这不是梦！
　　……嗯，似乎少了点什么……
　　阿月仔！阿月仔去哪里了？
　　蝴蝶君一下子跳了起来，也顾不得穿衣服就跑到桌子前……还好还好，桌子上没有放着什么书信一类的东西。通常阿月仔突然失踪都会留下封书信。
　　说不定是去买早点了。蝴蝶君想。嗯，肯定是去买早点了。
　　他穿上衣服绕着浮光掠影里里外外转了一遍，果然没有见到公孙月的影子。
　　“阿月仔，你叫我去买早点多好，何必自己去呢？”
　　蝴蝶君又在浮光掠影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公孙月还没回来。
　　“蝶仔们都给我出来！你们看到阿月仔去哪里了没有？……什么？没看到！？你们想要变成烤蝴蝶么？什么？我不让你们呆在这里的？……那你们就不能跟着她了？快去给我把阿月仔找回来！”
　　红蝶们很委屈，随着蝴蝶君一声令下，立刻飞走了。只剩下A蝶B蝶还在这里徘徊。
　　“你们两个还在这里做什么？虾米？还要不要报告阿月仔在天灯上写了什么？当然！快说！什么——！”蝴蝶君瞬间爆炸，一时间浮光掠影的枫叶都掉了一半。
　　“公孙月！我阴川蝴蝶君到底是哪里叫你觉得靠不住了？你走！你又走！”他慢慢握紧拳头，“你就那么放不开过去吗？还是说我蝴蝶君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公孙月！你最好不要让我找到，不然我这次一定打到你再也没办法跑了！不过，就算是天上地下，你也绝对会被我找到！”说着蝴蝶君便化光而去。
　　浮光掠影的枫叶依旧红如血，公孙月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蝴蝶君与他的红蝶早已不见了踪迹，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
　　蝴蝶君……你要的公孙月我给不了。她与我终是一体的……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也许只有等我还清了她才会消失吧。若是我能活到那一天，我便还给你一个公孙月……
　　一片枫叶打着转落到了水面上，载着两滴泪，一个吻，随波漂远。
　　对不起。
　　写在灯上的话，印在心底的情。

作者有话说

　　月蝶你都虐，喂，你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