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王子殿下》陈小麦

51、Chapter 19

　　＂你们一百个人里面，我只要２０个。＂

　　＂你们没有朋友，你身边的人都是你的竞争者。＂

　　＂呜呜，我不想死！啊！！！＂

　　＂将上一批失败的人全都扑杀。＂

　　＂Ａ－２０４５，Ａ－１０３４和Ａ－００９４昨天都被杀死了。我好害怕，好怕下一个就会是我。到时候，还有没有人会记得我？＂

　　＂这里不需要仁慈的人。再让我发现有这种人，下场就会和他一样成为一具尸体。＂

　　＂研究中心需要实验品，把那几个送去。＂

　　＂Ａ－２０４５，杀了我。求求你，我无法再这样活下去了。＂

　　＂你要做到最完美，每一个音符和音节都不可以错。＂

　　＂你该庆幸你还有音乐这项才华，要不然依你的长相，啧啧！上头可是有不少人对你有兴趣。＂

　　＂你只是个工具。＂

　　＂我恨你。＂

　　１１月的英国在早晨就已经以些微冷，已经早六点了，外头了天空还是黑夜，没有丝毫阳光。只有已近西垂的月亮发出的微冷月光照映着古老的霍格华兹城堡与禁林。

　　拉文克劳楼塔的男生宿舍里面，少年盖着棉被躺在床上睡着，却没有睡着时的轻松惬意。双手紧紧抓着床单，脸庞上带着不自觉得做出了挣扎与痛楚的表情，身陷曾经的回忆中无法醒来。

　　＂咚咚咚。＂

　　窗户外面，一只灰褐色的猫头鹰用喙不断敲击着玻璃，想换醒沉睡中的房间主人来帮它开窗。

　　陷入不安宁恶梦中的艾伯特因为这不断的、不会存在过往中的声响惊觉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往，才发现这些只是场梦，已经离他非常非常久远、远到触碰不到。

　　艾伯特缓缓的睁开双眼，眼中是阴郁与混乱。他坐起了身，身上带着的感觉不再是平时的优雅与亲和，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像是一个严格受过训练的军人般动作整齐利落。

　　就这样坐着直至片刻后，那种冷硬慢慢从他身上退去，澄清的天蓝色再度慢慢从他眼中出现。

　　艾伯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魔杖往窗户施咒，让窗户能打开。

　　随着窗外的冷风灌进房间，猫头鹰飞了进来站到了床头柜上，伸出绑上了一封信与一份今天的预言家日报的右脚。即使动物的本能告诉它现在这位收信者是处于很危险的状态，不过特意受过训练的猫头鹰还是被责任感所驱使，勇敢的要达成任务。

　　不自在的对着这只唤醒他的猫头鹰笑了笑，艾伯特拿下了信与报纸，在用魔杖点亮了阴暗的房间后，先看了看预言家日报头版上那只醒目的巨怪，脸上没有任何高兴或不快的表情。他将报纸放在一边，打开了信件后仔细看了起来。

　　信的署名是艾伯特在斯宾赛家族的一个远房表哥艾力克斯．菲尔普斯、一个已经没有爵位传承的普通男孩。１８岁的大男孩兴奋的诉说着这几个月来他在肯特大学的新生生活，从居住的宿舍到学校的环境，老师同学到隔壁邻居，还写到了这座城市里面一些有趣的八卦新闻，其中一样是有个女孩坚持自己是处女怀孕，但检查过后却发现她是说谎。

　　看完了那写满了六大张纸的信，艾伯特第一个反应是冷笑，以一个‘消失无影’将信件清除掉。

　　所谓的巫师就是做错事情之后对普通人用一个遗忘皆空来掩盖自己的错误与犯罪。全然不顾‘遗忘皆空’会对人造成记忆力衰退、精神恍惚与一定的永久性脑部伤害。

　　处女怀孕？说谎？

　　不过就是个下流无耻的男巫对一个普通女孩做出了令人不耻的事情后，为了掩盖证据对女孩施了一个遗忘皆空。而笃信宗教与反对婚前性行为的女孩是真的认为自己是处子怀孕，没想到最后却是一场她被迫遗忘的恶梦造就她骗子的名声。而那个男巫则是继续逍遥法外。

　　无论大小事情，只要一被普通人发现他们是巫师，巫师们的反应都会是施展遗忘皆空，其中包括了那些所谓要保护麻瓜的‘正义’巫师。

　　艾伯特有着属于自己的人脉与情报系统，不过在尚未发现自己有魔力之前，他的专注力都在别的地方。也许整个组织的运作还不够完善成熟，但是配合‘从前’熟知的历史让他能从现在得知的情报去规划得利。

　　知道有巫师界的存在之后，他更是觉得自己目前的力量还不够大，竟然没有查过这部分的事情。也是从收到录取信那天开始，艾伯特慢慢的让自己的势力隐密的去接触与了解巫师界。而菲尔普斯，就是他的其中一个密探，一个虽然没有魔力，但是对人的生理、心理与行为有着异常准确的了解。

　　虽然对巫师界的了解才刚起步，但也够艾伯特知道巫师对自己的身份是如何的高傲与对一般人类是如何的轻视。

　　而很明显的，他的那位忘年之交卢修斯马尔福就是其中之最。

　　不过艾伯特也不会因此对任何巫师、甚至是卢修斯有任何不满或厌恶的情绪。毕竟这个世界不就是强者为尊吗？普通人的世界里面就有足够多的歧视了，巫师把普通人当成低一等的、无能力的生物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不过理解归理解，要不要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像组织里面几个专门在研究巫师的成员对巫师一没了魔杖就等于废物一样的事实嘲讽不已一样。一把散弹枪、一枚炸弹就足以毁掉一票的巫师。但是他们也承认了巫师确实有非常可取的地方，例如魔药。吸收美国和其他新兴国家的巫师加入已经成为几个组织元老在努力的目标。至于为何不是英国，实在是英国巫师时在是太故步自封了，而对于‘麻瓜’的‘无能’已经深刻入心底，相反的新兴国家的巫师眼界较宽广、能够平等包容不同的人，没有牵连过深的党派，才是最佳的选择。

　　＂要保护还是灭绝麻瓜？＂

　　真是可笑的议题。就像当初美国内战时有很多人都把重点放在这事一场要不要解放黑奴的正义之战。殊不知这根本是利益集团之间的斗争。没有过多的利益，又有哪个领导者会单纯为了正义而发起战争呢？

　　信上的最后一段，艾力克斯写了一大段对未来生活的期待。用两人间的暗语解答其实是他非常希望能够抓一个巫师来做实验，目前锁定的对象就是那个让那个女孩怀孕的男巫。

　　艾伯特下了床走到书桌边，在便条纸上简单写下了＂在享受生活时也要多注意安全。＂后，将便条纸简单包好绑回猫头鹰腿上让他带回去。

　　落入‘医生’手中啊！即使是对这种人毫无好感的艾伯特也不禁有了一丝丝的怜悯。先是心理的极度折磨、直至崩溃，再到□□残忍的研究。即使亚力克斯下手的对象都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他最喜欢下手的就是那种逃离审判的罪人，也因此组织里面对于他的这种‘兴趣’没有任何反驳。

　　而艾伯特就曾是亚力克斯想研究的目标之一，因为亚力克斯曾经真的认为艾伯特是一个多重人格病患。

　　亚力克斯看过艾伯特面对亲人时那毫无保留的温暖，面对群众时的优雅自持，表演时的美丽纯粹，与朋友相处时的轻松惬意，算尽计谋时的冷静无情，动手处决人时的冷血。每一面都给人深刻而强烈的印象，如果不是那一模一样的长相，都要让人认为那是完全不同的人。

　　但那确实都是艾伯特。在几乎无法信任任何人的前提之下，本能所做出的最适合他的表现。那是很久远很久远已前被信任至极的伙伴所背叛而烙在灵魂上的伤口，插入背部的小刀冰冷又疼痛的感觉时不时的都会跳出来提醒他。所以可悲的，他爱他的亲人、喜欢他的朋友，却永远都对任何人保留着他的底线。所以他能够清楚的在不同时刻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样貌，因为他永远都保持着他的警惕与冷静,他永远都无法全心去信任一个人。

　　艾伯特的眼神再度看回了那被他丢在床上的报纸，嘴角轻轻勾起了笑容。＂今天会是个很有趣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