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奇谈》飞弈

10、巧计暗算

　　三人带着木头人和如玉跟着那一大帮子人到了一个破落的小村落，边听范因的介绍。对了，范因就是那个劫匪头头。他们三人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来的地方竟然就是风羿最恨的大明朝，当今的皇帝是朱元璋，简直就跟看科幻片一样，他们竟然回到了过去。
　　一踏入村落，三人惊呆了，这简直就是到了阿鼻地狱的饿鬼道。所有的人饿得皮包骨头，嘴唇干裂得无一丝血色，所有的人或躺或靠的占了村子的各个角落，面色苍白无生气，隐隐一息。三人还看到有人饿得发狂的挖地上的泥土吃。村中的人看到来了人，他们原本死沉的眼神中突然像是点燃了希望的火花，每人都想撑起虚弱的身体，却在看到来人两手空空，失望使他们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这些剩下的全都是老弱妇孺，年轻强壮的人全都已经逃走了。你们也看到，假如，我们也走了，那他们就死定了！”范因道。他身后的兄弟也惨笑。
　　“那，你们还能挨多久，把找来的食物和水全都分给他们，你们还能撑多久呢？”风羿看着他们因为饥饿而发黄的脸，有些敬佩地道。
　　“不知道，能挨多久，就撑多久吧。”范因道：“本来，我们的日子还好一点，还能抢点骗点，但是现在因为大旱，从这里经过的人越来越少了，据上次我们堵住人到这次碰上你们我们已经有十几天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现在也越来越惨，我们已经陷入绝境，没有粮食和水了。”他舔舔干裂的嘴唇。
　　“那你们国家，你们朝廷没有拨款赈灾吗？”
　　“拨款赈灾？”所有的人愤恨难平：“县官是个大贪官，上面拨下的赈灾款被他全都贪污了，而且他完全不顾我们的死活，逼着我们交人头税，不交的话，他就叫如狼似虎的衙役往死里打我们……”无论是过去，或是现代，贪官永远是平民百姓痛苦的根源。
　　“那个县官刮地皮刮得很厉害？”风羿问道。
　　“何止，听说他家有个宝库，里面放的可都是金山银山啊。”
　　“那我们去抢他，YE！YE！”水柔很快乐的大叫道。小财迷一听到银子，眼睛都发绿光了，很兴奋的提议。
　　风羿想了想，欣然同意。
　　而饱受摧残的火焰天刚刚进村的时候早就瞄了一个干净的地方趴下了，这时，听到这两个义愤填膺的女人的馊主意后，懒懒地抬头：“你们疯了，那是打劫，会被警察抓起来判刑的。”
　　“去，这是大明朝，哪来的警察，瞎说八说。”水柔嗤之以鼻。
　　“那……那也有衙役啊。”反正不能被这两个丫头拐去干违法的事情，自己可是个遵纪守法，连汽车罚单都没有一张的新新好青年。
　　“电视里常演，古代的衙役很弱小的。我们随便一巴掌就可以扇他们到爪哇国去了。更何况你不想尝尝打劫别人的滋味吗？这在我们那时代可是不能干的。而且我们也只是替天行道，教训那伙贪官，是在做好事啊！”风羿诱惑道。
　　对啊，在这里打劫也不会有警察管，听上去好像很刺激，很好玩。但是……“但是，我为人师表，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呢？”抗拒！一定要抗拒！虽然好像真的很好玩。“更何况我受了重伤。不适合参加如此神圣而又危险的任务，我还是在这里留守吧。”
　　咦！不受诱惑！没关系，我还有一招，风羿道：“那这个样子，那你不参加也可以。”
　　火焰天有些好奇，没想到风羿这么简单就放弃說服自己，心中有些不安。
　　“你认为不认为他们很可怜？”风羿指指那群难民。
　　有陷阱，绝对有陷阱！火焰天回的小心翼翼：“呃，他们是很可怜！但是我也不可能做违法的事情啊!”
　　“既然你也觉得他们可怜，而你又是有伤在身，不能和我们一起去，那……那这样子吧，我知道你也为自己不能参加如此神圣的任务而感到愧疚，那这样子吧，上次我记得你和小水俩个人在那个什么宫殿挖了一大堆的石头，我看也没有什么用处，你就把你的那份拿出来，支援他们，表现一下你的爱心吧！！……”
　　“那么光荣又神圣的任务怎么可以少了我呢？身为新时代的好青年，怎么可以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呢。放心吧！我决定加入……”火焰天蹦了起来，义愤填膺的道：“我们绝对不可以放过那个大贪官！哈……抢光他……YEYE”
　　“你身受重伤怎么可以……”水柔拿他的话堵他。
　　“呵呵……年轻人从不把这小伤放在眼里。你看我一听说有这样的义行，马上精神抖擞，可以看出我是多么有爱心的人啊！”火焰天脸不红，气不喘的道。
　　“不要勉强，千万不要勉强。”水，火二个不对盘不相容的人竟然有着相同的弱点——那就爱黄白之物有如生命。
　　“不勉强，绝对不勉强。”就是再勉强也要去啊，要不然，辛苦得来的金银珠宝就是别人的了。
　　“那就这样决定吧，我们去打劫那贪官的府衙。”风羿下了总决定。
　　那伙打劫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疯狂下决定的三个人。
　　“师爷，还有谁还敢不交人头税啊！”青山县的县官老爷好整以暇的靠在太师椅上，肥肥的身子整个都深深地陷进去，只能看到肥头大耳的一只猪头，和一坨肉摊在椅上。趴在县太爷家的屋檐上的三人一看到他，就没好感，先不说他剥削民脂民膏，把自己养的肥得跟猪一样，光是看他十五的月亮一样圆的脸，就让他们很不甘愿的想起某个害他们到如斯境界的人，就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很想把那十五的“月亮”打成半残废——成为月末的“弯月”……
　　“老爷，没有人不敢不交，只是……只是……”尖嘴猴腮的师爷有些迟疑。
　　“噢，你还认为有什么不妥吗？”县官老爷觉察到他的迟疑，有些不快地问道。
　　“现在，有很多灾民外跑，我怕……我怕……”
　　“你怕什么……”
　　“我怕对大人的政绩有影响……”
　　“哈哈……子钱多虑了，本大人就是要他们如此。”县官老爷笑道。
　　“那，我不明白啊，大人。”成子钱很不理解他的想法。
　　“你忘了上个月拨下来的赈灾款吗？”成子钱想起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呢，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连连称是。
　　“只要青山县一直闹灾下去，朝廷就会不断地发派赈灾款，我们的财路就源源不断了。”
　　“大人，真是高啊！小人明白了。”成子钱恍然大悟。“那些贱民死得越多越好，死得越多就代表灾情越重，而大人也就……”两人一起大笑。
　　“禽兽！”房顶上的三人异口同声地暗骂道。
　　“那大人，明天晚上，就让小人做东，请大人去飘香阁销魂，哈哈……”两人心领神会的大笑出声。
　　火爆脾气的水柔恨不得破瓦而入，一脚踢死他们。风羿一把捞住她。
　　“我们不是要打劫他们吗？”火焰天有些不明白：“我们现在就下去打劫他们啊。”
　　“谁说要打劫的啦。”风羿眉头一皱，头一歪道：“我最恨打劫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那你的意思是……”两人看到风羿手指勾了勾，把头凑了过去。
　　风羿道如此如此。不一会儿就听到火焰天愤怒的抗议咆哮声响彻了县衙府，三人完全忘记自己蹲在别人的地盘，还敢这么嚣张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咧咧的蹲在人家的屋顶上很大声地讨论如何陷害人家。
　　很快，闻讯而来的衙役包围了上来，在屋顶上争得脸红目赤的三人才后知后觉得发现自己踩得竟然还是人家的地盘，吓得三人鸡飞狗跳，落荒而逃。
　　翌日，一大清早，飘香阁的老鸨就被一阵哭声给吵醒了。
　　“谁啊？谁啊？是谁一大早就在门口哭丧触老娘的霉头！看老娘怎么收拾你！！”老鸨一边骂，一边打开门，还……还真的有人在门口哭丧，而且还是一个小女子跪在地上正哭得伤心，而她的身旁还躺着一个头盖白布的尸体。而她的旁边围着一大群人在一边指指点点。
　　走近一看，那小女子身边的地上有一块牌子，上面竟然写着卖身葬夫。她大喜，又有生意上门了，再仔细一看，这小娘子长得可真是不一般的标致，微施脂粉，就已经可看出是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了，若是巧施脂粉，那又是怎生样子的倾国倾城呢。她可以为飘香阁赚进多少金山银山啊！
　　她赶紧上前，生怕这美人被人抢走。
　　“哊，这是谁啊!这么可怜啊！”那小女子闻言抬头，老鸨只想尖叫，刚刚哭过的眼微红，贝齿轻咬，我见犹怜，正是当下达官贵人们流行喜欢的那一型——太好了，没想到轻而易举在这里发现棵镶钻的大摇钱树。
　　“小娘子，贵姓啊？祖籍何处啊？”老鸨问她。
　　她祛声声地回道：“小女子是新罗国人，自小随父母来大明经商，后嫁给一地主为妻，没想到一场大病夺去我家夫君他的性命。又加上一场大旱灾，所有的亲戚朋友下人死得死，逃得逃。可怜只剩下小妇人伶仃一人。”说到伤心处，她又掩面痛哭。
　　这个好，没有麻烦！老鸨心中大喜，她按下狂喜，复又问道：“那，你的父母呢。怎么不去投奔他们啊！”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爹爹母亲早已仙逝。”老鸨的心狂跳，太好了！哈哈哈……
　　“那我看你是孤苦一人了，这样子吧，来姐姐这里吧。”旁观的人一看那老鸨满脸皱纹，再看那个水灵灵的小娘子，真是全身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造反了。真是不要脸，都是老妖怪一只了，竟然还敢称这位青春正年少的小娘子为妹妹。
　　“你放心，姐姐会为你风风光光葬了你的夫婿的。只要你在姐姐那里干活。”她努力说服她。
　　“呦！呦！哪里来的小美人啊！呵呵，还卖身葬夫呢，来来，让本少爷好好看看你。”只见从人丛中晃出一俊美的少年公子，手拿雅士扇，一扇一摇的，好不潇洒风流。
　　他合起扇子，用扇柄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本少爷府中尚缺一名爱妾，不知姑娘有意吗？”
　　“她不原意，她不愿意。”看到有人竟然来抢人，焦急万分的老鸨从旁边跳了出来，连连说不。
　　“不愿意？”那少年公子玩味地看着那小娘子，挑挑眉：“愿不愿意，不是由你我说了算，而是应该由这位姑娘说了算。”
　　“公子请自重！”那小娘子意有所指的看着仍然搭着自己下巴的扇柄。
　　“失礼，失礼！”那少年公子含笑收回扇子：“姑娘贵姓芳名，在下姓冯，虽说不上富可敌国，但也可称得上富甲一方，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证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小女子姓水名柔，夫家姓风，先夫风羿。”她咬牙切齿地对着那公子道。
　　呦！火气还真不小，竟敢诅咒我！简直是找死，看我怎么整死你！那少年公子不是别人，正是风羿，她本来身高就极高，而且再加上她的可男可女的容颜，更是让人雌雄莫辨。
　　而那小娘子自然也不是水柔假扮的，而是堂堂的火焰天被逼上梁山，男扮女装，在他英气勃勃的脸上涂脂抹粉，客串死了“丈夫”即将卖身入花楼的俏丽“小寡妇”。
　　“这样子吧，既然你是卖身葬夫，那么本公子就出五百两。如何？”风羿笑嘻嘻的望着那“小美人”道。
　　“五百两……”那老鸨有些迟疑了。围观的众人手心出了一手的汗，不明白风羿这唱得是哪一出，不是明明说好让那火焰天混入飘香阁的吗？怎么还出来搅局？
　　“我出……出……”老鸨结结巴巴地喊。
　　“多少？”一旁围观的人焦急万分地异口同声地吼了出来。
　　“干……干嘛？”老鸨被吓住了。
　　“好奇！”围观的人讪笑。
　　老鸨定定神，复又道：“我出……出六……六百两。”她一喊价，就苦着脸，皱着眉头，出钱简直要了她的老命。要不是因为那小女子将来可能成为花魁，为她赚进大把的银子，她才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和金钱了，早就回去睡回笼觉了。
　　“跟我比谁钱多是吧，本少爷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花个万儿八千的我不在乎。你注定要成为本少爷的爱妾。”风羿把纨绔子弟和败家子演绎地入骨三分。
　　原本在一边等着焦急在听到老鸨的喊价后松了口气的那伙扮成路人甲乙丙丁的难民，他们听了风羿的话后，心里就像十五个水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的。不明白那姓风的怎么老是横杠一脚，老是扯后腿，要不是所有的人全上都不是她的对手的话，大伙早就围上去海扁她一顿了……
　　火焰天本来就很窝火了，那两个丫头竟然逼着他堂堂的男子汉涂脂抹粉，装个娘们跪在路口卖哭，戏演到一半，竟然还敢出来搅局。心下怒火中烧，快要喷火了。
　　“这位公子，我就愿意进这位姐姐那工作。不愿意跟你走。”他咬牙切齿地道，眼光如刀，很危险地看着风羿，示意她最好见好就收，否则不要怪他不讲义气不玩了。
　　“好，好……”风羿摆手，示意高挂免战牌——休战。
　　“阿狗，阿狗……”老鸨大喜地叫飘香阁的护院打手，打手阿狗揉揉眼，懒懒散散的出来了：“你去找人把那位相公风风光光的下葬。”她使了个眼色给阿狗，决口不提那六百两的银子。阿狗看看火焰天，了然的道：“是。”
　　风羿一看不妙，没拐到银子，复又嚷嚷道：“小娘子，看来你家夫婿好可怜，要露尸街头了。”
　　老鸨暗恨这小子多事，但又生怕他不甘来抢人，就直接进飘香阁取了六百两的银票很心痛地给了火焰天，风羿一使眼色，火焰天很聪明的把银票递给了在一边的范因：“范大哥，多谢你这些日子来的帮忙，还希望你能够好好安葬我那可怜的夫君。”他掩面佯哭。
　　范因也机灵地接过银票：“你放心吧。风大婶，我一定会不负所托。”
　　“好了，水家妹子，我们进屋吧。”老鸨示意他跟她进屋去。
　　火焰天闻言站了起来，老鸨吓了一大跳，原本，那火焰天跪在地上，看不出身高，起来时才发现竟然高了老鸨两个头。
　　“你……你怎么那么高？”老鸨疑问道。
　　“呵呵……”火焰天干笑：“我们新罗国的女子一向如此。”
　　老鸨不疑有它。
　　风羿在后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