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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原来这般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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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起齐府后,我会负责教你功夫,还可以保护你。”
段逸尘的话让我觉得有些想笑,这真的好像是一个兄长对自己疼爱的妹妹说的话,可惜我不是那个十二岁的小女孩,他也不必为自己脸上贴金,找这么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来监视我。
“怎么,段哥哥我教你功夫不高兴吗?”
我躺在马车里,用手遮住眼睛,头脑一片空白,闷闷地答道;“高兴。”
只是你不说话我会更高兴。
突然间马车里变得静悄悄的,仅仅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虽然奇怪段逸尘突然之间的沉默,但我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懒懒的翻了个身,好让透过车窗的阳光打在身上,我透过指缝看那些亮亮的光束,突然间有种无力感,
感觉很累很累,就像心脏从胸口跳出去跑了一段很长的路,然后又回到我的身体中,碰碰撞着我的胸口,不停的叫嚣着,
我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再次睁开眼睛时,在那亮亮的光束中,我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熟悉的身形,熟悉的眉眼,等那人走近,俨然是小雨那张微笑的脸。
“莫月,你怎么了,莫不是傻了?”
我怔怔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敢颤着手去摸他的脸,
“你,你真的是小雨?”
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异常,
“莫月,不认识我了?”
小雨的眼里闪出悲伤,嘴角却带着一丝倔强,没错,这就是小雨,我欣喜的把他拥进怀里,可小雨却挣出了我的怀抱,默默推开我,他低着头,额头上的碎发遮挡住眼睛,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小雨,我是莫月啊!”他慢慢抬起头,我瞬间忘记了呼吸,只感觉铺天盖地的尖刀刺向我的心脏,
小雨冷漠的看着我,眼里闪着憎恨,
“以后别叫我小雨,我恨你,恨你!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小雨的眼眶湿润了泪光,我看的心疼,很想去帮他抹掉泪痕,可全身却动不了。不是这样的,不是,
“呵呵,你走吧,我不再要你了!”
小雨决然的背影刺痛了我的眼,
“别走,别走,啊。。。。。。”忽然眼前一黑,好像掉进了一个大黑洞里。
“喂,醒醒!”
骤然睁开眼睛,面前是一张异常清秀的脸孔,我猛地推开他,身体突然失去了平衡,滚到地上,我从地上爬起来,怔怔的看向那张俊脸,一时之间竟不知身在何处。
“睡多了,难不成傻了?”
一下黑色鞋子出现在眼前,我用手拍拍有些沉重眩晕的脑袋,胸口异常苦涩,睡傻了,是,我就是因为睡傻了才来到这里,
心里猛地窜起一股火,我抄起身旁火堆里的一根木柴朝他砸去,一击不中,我从地上爬起来去踹他,他一个轻盈的闪身轻松躲过,而我的双手却被他反剪在身后,动弹不得。
“好一头爪尖嘴利的小狼崽儿,我对你是不是太放纵了!”
段逸尘痞痞地笑着,但眼睛中却可以清楚的看到小火苗。
我紧抿着嘴,懒得搭理他,
“真不听话!”
啪的一声,我惊讶地看向他,段逸尘,你个王八蛋,竟敢,竟敢打我屁股,感觉脸上有些发烫,我死命的挣扎,
可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我就像是段逸尘手里的皮影戏,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段逸尘!”我扯开嗓子对着他的耳朵吼,无能为力的羞耻感是我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
“终于说话了,还真是变得麻烦了。”
段逸尘低下头,与我平视,秀气的脸上映射出异样的光彩,
“恩,现在才在这里看到我。”
段逸尘指着我的眼睛,一脸的满足,
“咦,好像缺少点什么,呵呵,对了!”他指尖划过我的脸颊,揪起两腮的肉向上扯了扯,
“这样才有小姑娘的可爱!”
段逸尘放开我,该抓起我的一缕头发把玩,
“乖乖的,段大哥会教你绝世武功哦!”
我烦躁的一把扯过头发,心中冷笑,你有绝世武功也不会教给我,你和齐冥修是一狼一狈,没一只好鸟。
无聊的想要耍猴,你也要找对人,深吸一口气,拍掉身上的尘土,微微一笑,
“那就多谢段大哥了!”
我抓起他雪白的衣领使劲揉了揉,满意的看到上面印上了朵朵泥巴花,方才放下手来,我替他抚平褶皱,
“恩,很好看。”
段逸尘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领,秀气的眉角微微翘起,显出一种无奈。
“逸尘,紫夜病发了!”
一声大吼从不远处传来,遥遥望去,齐冥修正掀起马车帘看向这边,突然腰间一紧,段逸尘已经带着我到了马车前面,
细看之下,不禁有些吃惊,一向淡定深沉的齐冥修,此刻那还有半分镇静的影子,满脸的焦急,听着从车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齐冥修额头上汗水渐渐冒了出来,难道紫夜有什么重疾?
不及细想,手腕之处传来一阵剧痛,我诧异的低头,看到段逸尘拿着一只小小的碗正在接我腕上滴下来的血,我用力一挣,没挣出来,
“别动!”
段逸尘带着压抑的怒气生从头顶传来,眼睛里闪着诡异冰冷的光,这一刻的段逸尘让人感到害怕,我僵硬着手臂不敢动,只看到瓷白小碗里的血越来越多,渐渐的血溢了出来,掉在土地上,发出嗒嗒的声音。
段逸尘把小碗递给齐冥修,齐冥修转身进了马车里,车帘阻隔了视线,可我却清楚的听见艰难的吞咽声。
难道,难道这就是我一直以来寻找的秘密?
段逸尘的表情又恢复成痞痞的样子,让我以为刚才只是我的错觉。
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如果是这样,那我就真正的安全了,至少紫夜对齐冥修有多重要,我就有多重要。
看了看外翻着狰狞的伤口,我嘴角微微翘起,一股轻松从心里蔓延开来,真好,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替我保命。
啪,脸上火辣辣的,用手撑住嗡嗡作响的脑袋,我半睁着眼睛去看掐住我脖子的那人,依旧是清秀好看的眉眼,脸上却一片冷冽。
“咳咳咳。。。。。”,呼吸越来越艰难,我死死的掐着段逸尘的手,
“不要以为这样你就可以把我们攥的的死死地!要清楚你自己的位置。”
段逸尘松开手,我跌坐在地上,他抿着薄薄的嘴唇俯视我,似乎在看一只蚂蚁。
原来,我在扮演着一只宠物狗的角色,对他们有用,会护着我,闲来没事逗弄逗弄,但是宠物终归是宠物,不允许有自己的意识。
我垂着头,宽大的衣袖里藏着我紧紧攥着的拳头,
“我知道了。”
高高站着的人缓缓蹲下,手臂被抬起,一股清凉蔓延开来,渐渐遮住了原来的疼痛,伤口被一圈圈的包扎起来,
我却只想冷笑,这血原来这般宝贵,就连盛着血的容器都要给人一种被珍视的错觉。
努力控制身体的颤抖,在手臂包好的瞬间抽了回来,却在下一秒身体腾空而起,那张清秀的脸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眼前,
“小莫月,该睡觉喽!”
段逸尘眼角含笑,漾出一派温暖,可这温暖却带着剧毒,给我留下一片恐惧。
段逸尘抱着我径直走向另一辆马车,放我在松软的卧垫上,随后自己也慵懒的躺了下来,我僵硬着身子,任他抱着,鼻尖充斥着他暖暖的气息和好闻的淡香,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黑暗中睁开眼睛,却不敢动,只能呆呆的望着马车顶,欣赏那熟悉的夜色,
心里苦笑一声,却不再闭上眼睛,也许看那浓墨样的黑色渐渐被耀眼的亮白而替代,也算是对一个晚上失眠的慰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