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妒红颜》地狱道

28、第一章 胡沙春寒(27)

　　11 谢表（3）
　　天慢慢黑了，玉箱连饭也没心情吃，就独自睡下了。忽然有内侍来报皇上驾到。玉箱坐起身来，完颜晟已经走了进来。玉箱忙在脸上架构起一副笑容来迎接完颜晟，完颜晟微笑着止住打算跪迎的玉箱，说道：“今天，寡人还是想在你这里安歇。”玉箱边笑着给完颜晟宽衣边说道：“陛下总是在臣妾这里，我怕别的姐姐会不高兴了。”完颜晟理一理玉箱的鬓角说道：“你刚为我生下一个皇子，劳苦功高，我该多陪陪你，今天，你受委屈了。”两个人安歇不提。
　　北风中，一个人影慢慢向玉箱的寝宫接近，那人披一件红色的披风，风帽遮着面，施展着上乘的轻功，御风而行，就像一片羽毛，随着风飘荡着，离玉箱的寝宫越来越近，在夜色的掩护下，轻轻地落在了玉箱寝宫的屋顶上。她摘下风帽，扫了一眼四周，月色洒在她的身上，映出一张清秀的脸，正是杨汨。
　　此时灯火都已经熄了，只有风声和远处偶尔传来一阵侍卫巡哨的脚步声。
　　杨汨正暗暗高兴：“这下，这天妒红颜多半可以到手了。”她轻轻跳下屋顶，站在窗前，原来杨汨早已来探查过，也问过柔福帝姬，她很清楚玉箱的寝宫的格局，这扇窗正是卧房的窗，此时只需要用一点迷香，就可以令玉箱昏睡过去。那迷香需要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中才好用，此时是隆冬，为了取暖，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正适合用迷香。杨汨又看看四周，没有人来，只有大风扬起的漫天飞雪。
　　陈王府中，李承嗣站在风雪中，正焦急地等待着。柔福帝姬披着披风出来，问道：“你怎么不去休息？”李承嗣回头看了看她，柔福帝姬的头发披散着，显然是睡了一觉又起来的，他说道：“你不也起来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柔福帝姬答道：“四更天了。杨汨去了这么久了。你不去看看吗？”李承嗣答道：“拿个东西而已，对她来说是很容易的。”柔福帝姬深呼一口气，说道：“我担心，会有什么变故，比如，那天咱们遇到的那两个人。”李承嗣心头一动，说道：“我怎么把他们给忘记了？！我还是去看看比较好。不过，你也要小心，如果他们盯上了你，你也会很危险的。”柔福帝姬点点头。李承嗣正转身欲走，柔福帝姬说道：“有件事我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刚才我看到一个人影去了陈王的书房，看身形倒像是柴先生！柴先生前几天出门去了，一直未归。”李承嗣笑道：“是吗？先不要着急，明天就知道结果了。”说罢纵身一跃，翻墙出陈王府向皇宫赶去。
　　柔福帝姬回房间，见宁福帝姬尚在安睡，自思道：“串珠还这么小，便要受这样的苦……”正沉吟间，宁福帝姬忽然迷迷糊糊叫道：“姐姐……姐姐，瑗瑗姐姐……”柔福帝姬忙伸手过去，拉住宁福帝姬的手，心中疑惑道：“串珠到底经历过什么？”宁福帝姬渐渐安静下来。

　　12 幻术（1）
　　杨汨将迷香投进了玉箱的卧房之中，等了一会儿，伸手去掀窗棂，要开窗进去。不曾想一个白色的身影随风翩翩而至，那人越过玉箱的寝宫，越过杨汨的头顶，顺着风飘落在对面的一座宫殿的屋顶上，转身看到玉箱的寝宫外有一个披红色披风的人在动作，遂取出几枚暗器，是几枚细如毛发的针，用力向那红色的背影弹射出去。
　　那杨汨正专注于进去找天妒红颜，哪里想到背后有人偷袭，直到那针来到身后一尺左右，她才感到背后风声有异，来不及多想，便向右扑地卧倒。那针便钉在了墙上窗棂上，有几根穿破窗纸，飞进了房内。
　　杨汨扭身向后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向自己快步奔来。她心中一惊，忙翻个跟头，蹲在地上，旋即一跃，吊在了屋檐上，那白色的人影在屋檐前停住，抬头去看吊在屋檐下的杨汨。杨汨借着月光下那人瞟了一眼，原来对方正是那天在街上遇到的白衣女子。对方右手轻轻一动，杨汨知道她又要扔暗器，不待她做出下一个动作，便用力一荡，跳上了屋顶，向北而去。对方紧随其后。
　　杨汨见她追得甚紧，便暗暗取了几枚暗器在手，那暗器是一个个只有几寸大小的飞刀，她觑着那白衣女子的方向，掷出四枚，那四枚飞刀向着那女子的面门心口而去。那女子不慌不忙，身体向前一倾，脚下一蹬，从那几枚飞刀的间隙中钻了过去。她刚避开这几枚飞刀，谁知，迎面又飞来几枚，原来杨汨恐那几枚暗器伤她不得，因此又补了几枚，那女子脚下未停，从袖中取一柄匕首出来，几下便拨落了那几枚飞刀，这几个动作虽然极快，但毕竟脚下顿了一顿，等她又要全力去追杨汨时，已不见了她的踪影。
　　那女子扫了一眼四周，此时她们并未出了皇宫，周围不见其他人，脚下是起伏不绝的几间宫殿屋舍，她心里说道：“她必定不曾走远，此时只怕在哪里藏着呢。”想到此，她忙蹲了下来，细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杨汨的确就在她附近，在丢出两把飞刀之后，杨汨就翻身跃下了宫殿，藏在了旁边偏殿的屋檐下，看着那白衣女子在屋顶上往来找寻，正欲扔暗器伤她，谁知那女子蹲了下去，不再走动，杨汨知道对方提高了警惕，此时若再用暗器，多半不能成功，反倒暴露了自己。
　　正在沉吟间，忽然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回头去看，原来是一队巡哨的侍卫来了，那群侍卫刚转过殿角，便看到了藏在屋檐下的杨汨，侍卫头领举着火把喝问道：“什么人！”那群侍卫纷纷拔出刀剑，便要捉拿杨汨。杨汨不慌不忙，双脚在墙上一蹬，从那群侍卫头上掠过，直飞到院中，又顺势一跃，跃上了那白衣女子所在的殿顶，脚下未停，径自走了。
　　那群侍卫自然也看见了那白衣女子，那白衣女子恨恨地骂道：“混蛋，何苦把我也连累了！”
　　那些侍卫一个个都跟着跃上屋顶，追捕杨汨和那白衣女子，几个侍卫跑出去搬援兵去了。
　　杨汨看着背后的白衣女子和在后面追赶的侍卫，心里开始幸灾乐祸起来，回头说道：“这下你可没功夫丢针刺我了吧？”说罢，继续向前飞奔，跑了几步，心里叫一声：“不好！”原来经过方才的周旋，杨汨又循着方才过来的路线跑了回去，又进入了皇宫的腹地了，不远处，是一群正在迎头赶过来的侍卫。
　　此时，李承嗣也来到了皇宫，站在了玉箱寝宫的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