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信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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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信任
高华，白手起家的粮商，短短几年间，闵家二世祖败了的粮仓竟然因为高华竟然起死回生，盛况更甚从前，连收税的官家也要忌他三分。眼红的人大有人在，可偏生就动不了他半根毫毛。当然有人也怀疑过他的来历，结果全都无疾而终。强大的后台的和财力，就不明不白地成了握着京商命脉咽喉的京商会会长。外都说身家清白，可实际上谁都明白，能站在那里的人又怎会有清白可言？
只要为官家和众商客带来更大利益，哪几个白痴会打高华的主意？环环相扣，不知不觉就会成为一条绳子上的蚱蜢。利之一字，在世所趋。上了船就别想回头。也因此高华在京商中的地位更是牢不可破。
待洛生下台，我听着旁人和纳兰青说着京商会会长这个人。不由好奇望去方才上台开幕的中年男子。高华虽说是白手起家的粮商，身上的却丝毫不见庸俗之气，在宴会场中更为引人瞩目。
这般想着，看见高华就朝这桌走了过来。
来人未语先笑，抬起手朝着纳兰青打了招呼：“纳兰公子果然气度不凡啊。”
“会长见笑了，纳兰怎及高会长的一、二。”纳兰青马上起身致意，将他引到旁人让出的空座“会长请坐！”
高华也不客气地坐下，我连忙为高华换了餐具，还倒了茶。
“你倒也机灵，”高华看着我笑了笑，“纳兰公子，这些小菜可合口味？”
“这些小菜滋味比宫廷菜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哦？公子尝过宫廷菜式？”
“年前有幸得吏部尚书云安大人赏识，尝过几道。”
我在一旁微惊，为纳兰青话中的绵里藏针，不明白纳兰青这种挑衅是为了什么。说什么比宫廷菜式更为美味，就是暗指高华行事比皇家还要奢华霸道，说得吏部尚书赏识，更是说自己朝中有人。先不说不知道高华底细，光是看财力也不该如此面对高华。
高华倒是不在意，“呵呵，纳兰公子果然年轻有为，听闻公子这次来是为了找一家长期合作的河运世家？”
不由暗叹，高华不卑不亢，情绪也十分内敛，换作是我估计也会忍不住回纳兰青两句。
“会长消息灵通，纳兰今天才感到京都，会长就知道纳兰的来意，想必会长也准备为我引见京都河吏张大人？”
“哎，我本是想为公子引见引见，可惜近日上面有旨意，让张大人到淮河严查私盐。”
高华笑得无害，纳兰青却忍不住微变了面色。似乎也知有人有意断他通往京都的财路，纳兰面露遗憾：“张大人怎地走得这般冲忙……看来纳兰只得先寻得河运合作人，等有机会再拜会张大人了。不过今次来京都能见识高会长的风采纳兰也是不虚此行啊！”
两人在宴席之间赏舞笑语，好似多年不见的好友。我在一边郁闷得很，笑里藏刀，绵里藏针，这两人话都只能信五分，还是说商人都是这般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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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待到宴会结束，我赶忙告辞走回后台找三生，却被告知三生已经被班主带应酬仰慕他的大老板了。初听到的时候不忍有些担心，但又想到三生有安王的保护，又放下心来。这会儿我才觉得自己疲倦得很，和刘总管打过招呼，想回去早早休息。
从宴厅，走过京都热闹的夜市，到了较为安静的偏大街上，街上多数店家早已关上门，只有零星小店和一间客栈在门前点上红灯笼，偏僻的巷子和城市的角落一样，时不时就有老鼠流窜，听着一户人家的大娘在大声骂着自家不成器丈夫，我发现自己有些心神恍惚，许是自己太不适应那种场所所以累到这样？在以前我几乎没有朋友，到哪里都一个人走，明明身处繁华浮夸的城市，自己却安静得什么声音都听得清晰。
“那个市长居然升了职，我X。这种白痴居然不下台还升职？”
“他是人渣没错，不过说实话，哪个做市长你还不是拿着那些工资，等哪天我们换了老板再说吧！再愤青也赚不了老婆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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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为了这种女人要和我分手？我哪里不好？啊？”
“啊柔，你别这样，我……”
“难不成是她床技好吧？”
“你说话别那么难听，这是在大街上！你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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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这个月你就不要把工资给婆婆了吧？你儿子将来出生也要读书的啊。”
“儿子？要是你真的为了儿子就不要把我的股份给你妈啊!滚，儿子还没有影呢！”
……
蹲在烟尘繁多的街边吃着饭盒的地盘工，在酒店门口吵架的情侣，在名牌店附近相互嘲讽的貌合神离的年轻夫妻……混乱而又让人不安，一个安静的人，走在城市街头，随时都能听到各种“故事”。也忍不住为故事胡思乱想，想着他或许是这样的，想着她不应该这样的……然而故事里从来没有自己。每次回到孤儿院，安抚过那些孩子后回到房间，总是静的吓人。总觉得，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少了些什么必须有的。似乎自己连和别人争吵的资格也没有。
隐约记得，那时候如果睡不着，就喜欢躲在房间里一个人低声读着徐叔叔在自己年幼时送给自己的《小王子》，一次又一次，从不厌倦。
这样的自己，不正常，这样的自己，有种莫名的冷血。
“子墨！”
晃神间，听见有人在夜里叫我，我四处张望，有点疑惑，我是不是想得太入神了所以幻听听见了君明的声音？我不禁摇摇头，继续走回去，走两步忽的一个人影闪到我的面前。顿时吓得后退一步。
“哈，吓到你了吧？”君明笑了。我不禁一阵恼怒，“你又不是三岁小孩，怎地耍起这种小孩的把戏！”
夜君明扯住我衣袖，道：“别恼别恼！我刚办完事遇见你，顺道想给你个惊喜而已。”
“谁惊喜了！”我无奈，甩开他继续往前走。
“子墨，子墨，子墨……”
我只得慢下脚步，阻止他的叨叨絮絮，“好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我今晚累得很，不和你闹了。”
君明蹙眉，说：“那你还一个人那般晃神地走在街上！只怕没回去就寝就倒在街上了！”
我微愣，明白原来君明是担心我才这般吓我的，才发现自己已经没了方才那种冰冷了。忍不住，柔柔地笑了，“我撑得住。”
“子墨……”
是啊，来到这个世界，认识了他们以后，好像自己没有了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晃神地机会了，总是忙东忙西，要不然就是照顾陪伴着三生。看来真的是累过头了。
“别担心，担心的话，陪我走回去就好了。”我看着他说完，转身走了两步“嗯？怎么愣着不走了？”
“……好。”他这样答我。不知怎地，君明看上去特别的温柔，柔和的眉角，柔和的眼神。
“为什么……？”
“嗯？”
“没。走吧……”……错觉吧？一切都是错觉。这样想着的自己，心，却忍不住微微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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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君明在黑夜里一路陪着徐子墨走着，只要微微一偏头，就能看见子墨的侧面的轮廓。
远处传来打更声，提醒着夜君明要回府，可他还是陪着子墨慢慢地走回去。子墨似乎很累，很需要安静，而平日总是话唠地他此时却收了声。想直接用轻功送疲倦的他回去，但又不想这样。
“别担心，担心的话，陪我走回去就好了。”子墨难得的真心笑意，竟然让君明看愣了。微翘的嘴角，喻示着自己的愉悦。在早前就觉得自己不对劲了，不自觉的关心着一个和乔昌王朝无关的人。
这个人，自以为自己很精明，这个人，自以为很会掩饰情绪，除了洛生和宝儿，戒备着每一个人。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很戒备君明自己，因为他想要接近洛生。但要是小下功夫就能哄得到，说是像刺猬，但实际却更像小兔子，虽然面对恐惧逃得快，但别人总是一眼看得出他在怕什么。这样的单纯，所以当初要取得和洛生联系，自己毫不犹豫地从子墨这方面入手。可是，自己总是做了很多意外的事，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去保护他，派人跟着照顾他……
明明和乔昌王朝无关……有时候，君明也觉得要转移注意力，但总是就像今天看见他晃神走着忍不住上前吓他一样。
夜君明在静谧一段时间忽然开口问：“手镯……戴着吗？”
“啊……”徐子墨转头看他的侧脸轮廓，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会问起，“自然是戴着的。”
于是，君明放弃思考了，也许，徐子墨信任他，就是他关心他保护他的最大理由。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