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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皆大欢喜 ...

  •   阮侭昀闭上眼。

      冷静……冷静个屁!

      脑海里一片混乱的弹幕在刷屏:

      没违规……0731的“礼物”……没道理立刻杀我……规矩……破规矩。

      缺生命力?这鬼地方缺的玩意儿多了去了!

      他几乎是靠着残留的肌肉记忆,用僵硬的胳膊把那恶心的“盆栽”重重按在了常祈怀那张冰冷的金属办公桌上!盒底接触桌面的瞬间——

      滋啦……

      一种细微、粘腻的、如同无数细小根须扎进木板的声音响起。

      密密麻麻的、暗红色细如发丝的脉络,似乎拥有生命的活物,从盒底缝隙里疯狂涌出!

      它们贪婪地钻透木质桌面,向着四周急速蔓延!

      阮侭昀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仅仅一步之遥,他刚才站立的地方,桌面已被红丝覆盖的区域——那些暗红的脉络如同血管般虬结、隆起!

      “噗噗噗!” 一朵朵诡异的花朵瞬间破开桌面木质纤维,凭空绽放!

      不是娇艳的花朵。

      是肉质的、苍白如同浸泡过久的尸皮、层层叠叠绽开的“眼窠”。

      每一朵花的花心,都是一颗巨大充血、布满血丝、瞳孔直勾勾锁定阮侭昀的眼球。

      冰冷、怨毒、非人。

      “神……注视着一切……”

      厄诺那阴魂不散的低语仿佛在耳边炸响。

      阮侭昀瞬间明白了——那句在“和睦之家”对神明嗤之以鼻的态度……

      哈?就因为这个?那神还真是小气。

      阮侭昀想笑,嘴角却僵硬地抽搐了一下,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桌面上的眼球花还在疯狂增殖,挤满了视线的每一个角落。

      而那个爬在陈郝头颅上的血笼,正贪婪地吮吸着裂口中渗出的最后一点暗红粘液,细小的“吧嗒吧嗒”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血……它在吸血。

      陈郝的要被吸干了。

      “……”

      我的血笼还饿着!

      这玩意儿吸完了陈郝,下一个目标是谁?!

      我难道要开幼儿园吗?

      厄诺最后说什么来着?

      ……用全部身心……培养盆栽……

      “培养……?呵……”

      他一把抓起桌上那个散发着幽蓝绿光的海星台灯——冰冷的触感带着点黏腻。

      同时,另一只手探向桌面上那个裂开的头颅!

      指尖传来冰冷、滑腻的触感,他强忍着恶心,一把抓住头颅边缘,用力向外一扯!

      “噗嗤!”

      头颅连着下面蠕动的腐殖质被硬生生扯离了盒子,像拔出一个畸形的萝卜!

      阮侭昀闭着眼,用沾满黏液的指尖,粗暴地在陈郝那惊恐圆睁、僵硬的眼皮上一抹。

      “安息吧……抱歉,废物利用一下。”

      他低声嘀咕,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顺手就用那颗沾着黑泥的头颅,“哐”地一下砸在了桌面上那个紧急呼叫按钮上!

      嘟——!嘟——!嘟——!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撕裂了办公室的死寂。

      几乎在警报响起的同时,阮侭昀抓起桌面上的海星灯,抱着自己那个沉默的血笼,像一头被恶狼追咬的兔子,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办公室侧面的小门——那里应该是常祈怀的私人盥洗室——冲了过去。

      他甚至没忘用那张薄毯胡乱卷住胸口绑着的熊娃娃。

      身后,桌面上那由暗红丝线和无数眼球构成的“花田”仿佛被警报刺激,蔓延速度陡然加快。

      肉质的白花疯狂向上蔓延,撕裂桌布,爬上椅背,所过之处,只留下一片令人作呕的、密密麻麻的注视和细微的、湿滑的蠕动声。

      “砰!”

      阮侭昀用肩膀狠狠撞开盥洗室的门,闪身冲入,反手用后背死死抵住门板,反锁!

      咚!咚!咚!

      几乎是锁舌扣上的同一秒,沉重的撞击就砸在了门板上。

      不是敲门,是某种沉重的东西在疯狂地撞击。

      门板剧烈震颤,灰尘簌簌落下!

      门外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无数细小根须在木头上疯狂刮擦的“沙沙”声,还有更加密集、几乎连成一片的、眼球转动的“咕噜”声!

      阮侭昀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剧烈地喘息。

      外面那些眼球花散发的、非自然的惨白微光。浓烈的、混合着腐殖质和血腥的腥甜气味从门缝里狂涌而入。

      他低头,看向怀里那个安静蜷缩在襁褓里的“血笼”——它似乎对外界的一切毫无反应,像一团冰冷的死肉。

      他又看向提在另一只手里、陈郝头颅上那只还在贪婪吮吸最后一点暗红浆液的“小怪物”。

      一个疯狂、血腥、但可能是唯一生路的念头,在阮侭昀被呓语和恐惧搅成一锅粥的脑子里,顽强地冒了出来:

      血笼……吃血……

      那……它吃不吃……别的‘同族’?

      他盯着自己怀里那个安静的、没被“喂饱”过的血笼,又看了看陈郝脑袋上那只贪婪蠕动、似乎快要吸干“花盆”里最后养分的“新货”。

      他挣扎着站起身挪到洗手台边,幽冷的海星灯被放在湿漉漉的大理石台面上,蓝绿的光芒在狭窄空间里摇曳,投下如同深海怪影般的晃动光斑。

      或许是那点微光软化了他紧绷的神经,或许是为了给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强行赋予一丝荒诞的合理性。

      他凑近那团无法看清具体形态的黑布包裹,用一种极其刻意模仿来的、带着点生硬扭曲的轻柔语调。

      “看……加餐来了……”

      他卡壳了一瞬,似乎觉得该给这坑爹玩意儿起个名字,好显得更像那么回事。

      一个奇怪的名字脱口而出:

      “你就叫……小骷髅米吧。”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牙酸。

      他歪着头,模仿着记忆中常祈怀那种居高临下、却又带着点虚假亲昵的姿态,仿佛真的在教导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认领它的食物:

      “……乖……去吃……”

      他不再犹豫,将陈郝的血笼重重按在冰冷的陶瓷洗手池里。

      另一只手拧开冰冷的水龙头。

      “哗——!”

      强劲的水流瞬间冲击在挣扎蠕动的血笼上。

      看着水流将那小怪物冲得晕头转向。

      “噗叽!”

      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撕裂声响,那小小的、带着粘稠黑布和下方软烂组织的血笼,被他硬生生从陈郝头颅的裂口里撕扯了下来!

      腐肉碎块和粘液顺着水流冲走。

      然后,他一把将那个还在嘶鸣挣扎的“血笼”塞到了“小骷髅米”那团模糊的、本该是“嘴”的位置。

      几乎是瞬间!

      “嘶——!”

      一声更尖锐、带着贪婪和狂喜的抽吸声猛地从“小骷髅米”体内爆发出来!

      没有咀嚼声,只有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粘稠物质被急速吸吮干瘪的“吸溜”声!

      总算解决了一个包袱……

      融合几乎在眨眼间完成。

      池水恢复平静,只剩下一个微微鼓胀、仿佛刚“饱餐”了一顿的、“小骷髅米”安静地躺在水底。

      阮侭昀伸出手指,大概是那东西“头”的位置——胡乱戳了一下。

      他低下头,不是亲吻,不是抚摸,是像野兽一样撕咬猎物。

      他张开嘴,狠狠地、不顾一切地朝着那团湿冷蠕动的黑布包裹物咬了下去。

      没有咀嚼。

      无法咀嚼。

      那东西一入口,就像活着的、冰凉的蛞蝓般疯狂地扭动着,试图钻进他的喉咙深处。

      浓烈的、混合着腐烂内脏和铁锈的恶心味道瞬间在口腔里爆炸。

      阮侭昀的胃里翻江倒海,身体因极致的恶心和生理性的排斥剧烈颤抖起来。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东西滑腻的表皮在自己舌苔上刮擦、挣扎、想往里钻的触感!

      但他咬紧了牙关,用一种近乎自虐的意志力,强迫自己做出吞咽的动作!

      一次!

      两次!

      每一次吞咽都带来喉咙被异物强行撑开的剧痛和强烈的呕吐反射。

      终于。

      一阵剧烈的痉挛后,伴随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滑入食道的粘腻触感,那东西被他硬生生吞了下去。

      “呕……咳咳咳……”

      阮侭昀双手撑在洗手池边沿,剧烈地干呕咳嗽,喉咙和食道像被砂纸狠狠打磨过,火辣辣地疼。

      嘴角淌下一缕混合着粘液和暗红血液的浊流。

      他用缠着绷带的手背狠狠抹去嘴角的污秽。

      他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镜子。

      镜子上凝结着水雾。他用沾满血污和水渍的手指,凭着记忆,在模糊的镜面上飞快地勾勒——是当初踏入和睦之家时,那扇铁门上缠绕的荆棘与玫瑰的纹章。

      线条扭曲却带着一种绝望的虔诚。

      就在图案完成的刹那——

      镜中的倒影,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

      一个模糊、冰冷的“轮廓”正趴伏在那里。

      它像一团凝结的黑雾,又像一个缩小版的、只有巴掌大的“孩童”剪影。

      一双由纯粹黑暗构成的、没有眼白的小手,正软软地环绕着他的脖颈。那颗同样由黑暗构成的“小脑袋”,轻轻抵在他的耳后。

      那个被他强行吞下去的“小骷髅米”,似乎脱离了血肉的束缚,以一种更“纯粹”的、介于幻觉与实体的诡异姿态,盘踞在了他的“影子”里。

      像一个真正找到了“家”的……孩子。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真实的脖颈——光滑,冰冷,似乎什么都没有。

      全部身心……

      阮侭昀扯出一个带着血腥味的、无比讽刺的笑容。

      这在一个身体里团聚了?真是“身心一体”得够彻底。

      可当他再次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时

      一道细长、深黑如墨的丝线,就在喉结下方,一闪而逝。

      一下子又隐没在皮肤之下,快得像是错觉。

      他眨了眨眼,镜中的脖颈光洁如初,只有他自己吞咽唾沫时喉结的滚动。

      门外。

      恢复了平静。

      撞击声、刮擦声、眼球转动声……所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不知何时,彻底消失了。

      只剩下紧急呼叫按钮那持续不断的、空洞单调的“嘟——嘟——”声,还在徒劳地回响在办公室里。

      他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壁滑坐到地上,精疲力竭。怀里的熊娃娃被薄毯裹着,紧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口。

      他偏过头,看向陈郝的脑袋。看了好一会,他才把毯子解开,将熊娃娃抱在怀里,撕下一点点布料重新绑在腰上,再用毯子搭在陈郝的脑袋上。

      阮侭昀调整了状态,推开了门,结果下一秒却一脚踩空。

      不是冰冷的水泥质感,反而软软的。

      阮侭昀撑起身,冰冷的草叶触感让他瞬间回神。熟悉的、带着腐朽甜香的空气涌入鼻腔——又是这该死的地方!他低头瞥了一眼身上灰扑扑的修女服,烦躁地“啧”了一声。

      不过还好,那个熊娃娃现在一起套在了修女服下,被拴在腰上,只是不用担心它会掉了。

      “啊——!!”

      一声凄厉短促的尖叫撕破宁静。

      阮侭昀循声望去,不远处一棵巨大的、枝干扭曲的枯树下,一个破旧的秋千兀自吱呀摇晃。

      树后,曼若斯那张过分精致乖巧的小脸探了出来,看清是阮侭昀后,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大姐姐!” 他惊喜地叫出声,像只发现宝藏的小动物。

      阮侭昀嘴角难以抑制地抽搐了一下。

      怎么又是这个神烦的小鬼!

      曼若斯这次学乖了,只是迈着小碎步挪到阮侭昀身边,隔着一臂距离,仰起小脸,露出一个甜得能齁死人的笑容:

      “姐姐!又见到你啦!可恶的厄诺老师还说你们走丢了,不会回来了呢!幸好我不信!”

      他的语气带着得意和一点撒娇,像只是抱怨邻居家不讲信用的玩伴。

      阮侭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那点“谁他妈想回来”的咆哮,指尖不动声色地确认了绑在修女服里面、紧贴胸口的硬物轮廓——熊娃娃还在。

      他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夹着嗓子,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干巴巴的回应:“……嗯。”

      随即,他目光扫过四周,压低声音问:“曼若斯,记得……之前和我一起的那几个‘姐姐’吗?” 他刻意强调了“姐姐”两个字。

      曼若斯眼珠滴溜溜地转,小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笑容更甜了:“当然记得呀!不过……” 他拖长了调子,脑袋微微歪着,“……我最喜欢姐姐你了!” 那眼神直勾勾的,带着孩童的纯真。

      喜欢?

      这两个字像小虫子钻进耳朵,让阮侭昀浑身不自在,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他下意识地、带着点凶巴巴的语气反驳:“我?我有什么好喜欢的?” 话一出口才惊觉被这小鬼带偏了节奏。

      他立刻打住,眼神锐利起来,再次逼问:“少扯别的!她们在哪?”

      曼若斯撅了撅嘴,仿佛受了点小委屈,但马上又扬起笑脸,变戏法似的从自己同样灰扑扑的童装小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

      信封的材质异常柔软,带着一种类似旧皮革的手感,封口用一种暗红色的蜡泥封住,上面压着一个奇怪的、像是扭曲藤蔓的印记。

      他踮起脚尖,神秘兮兮地把信封塞到阮侭昀手里,小手指碰到了阮侭昀的手腕。

      “姐姐,答应曼若斯一件事好不好?”

      他的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甜腻,

      “帮我把这个……交给我的朋友。她在外面……我出不去……”

      他仰着头,眼神充满了纯粹的期盼和无辜,

      “姐姐,答应曼若斯,好不好?”

      阮侭昀捏着那柔软得令人不适的信封,指尖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搏动感。

      他低头看着曼若斯那张天真无邪的脸,深灰色的眼底一片冰冷。

      这小鬼的“请求”,每一个字都透着陷阱的味道。

      “她们……在哪?” 阮侭昀的声音没有起伏,重复着之前的问题,手指收紧了信封。

      曼若斯眨了眨眼,似乎知道糊弄不过去了,小脸垮了一下,随即又扬起笑容,若无其事地摆摆手:“在祷告堂啦!今天是礼拜天嘛!”

      他指了指远处那座教堂式建筑的尖顶,“大家都在那里做礼拜呢!”

      礼拜天?

      果然,和睦之家的时间流速和息察园完全不同。

      他刚想迈步,肩膀处却传来一阵细微的重量。

      他顿了一瞬,慢慢地回头。

      只见一个大约三岁孩童高、全身覆盖着惨白骨架、看不见血肉五官的“小东西”,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身后。

      那小小的骷髅手掌,正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牵住了他修女服宽大衣袖的一角。

      “……小骷髅米?” 阮侭昀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那骨架小人似乎听懂了,没有表情的骷髅头微微点了一下,空空的眼窝“看”着他,轻轻晃了晃牵着他衣袖的手。

      阮侭昀身体僵硬了一瞬。他看着那小小的、冰冷的骨架,又感受了一□□内那微弱的、源于“吞噬”后的联系感。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移开目光,算是默许了这份冰冷的牵绊。

      “姐姐,我们快点走吧!”

      曼若斯似乎对突然出现的小骷髅米毫无意外,也没表现出害怕,反而有些雀跃地催促着。

      阮侭昀一手被小骷髅米冰冷的骨爪牵着,一手攥着那诡异的信封,被曼若斯引着走在寂静的花园小径上。

      沿途依旧是那些穿着见习修女服、抱着冰冷襁褓、眼神空洞麻木的身影。

      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腐朽花香。

      曼若斯似乎心情很好,小嘴不停地叭叭:“姐姐姐姐,你知道他们有多无聊吗?礼拜……祷告……唱那些听不懂的歌……” 他抱怨着,小脸上满是嫌弃。

      “所以你就自己跑出来了?” 阮侭昀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的凉意,“不怕被‘厄诺老师’抓回去?” 他刻意加重了“老师”两个字。

      曼若斯不满地哼了一声,小下巴抬得老高:“才不怕!看着那群丑八怪做什么?整天哭丧着脸!” 他忽然凑近阮侭昀一点,带着点小得意,“要是我不偷偷溜出来,怎么有机会再见到姐姐你呢?”

      阮侭昀没接话,目光扫过旁边一丛枯死的玫瑰丛。他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声音放得随意,像是在聊家常:

      “曼若斯……?”

      他顿了一下,仿佛是在回忆,“你和克瑞慕……关系好像不太好?”

      曼若斯原本叽叽喳喳的声音戛然而止!那张精致的小脸瞬间沉了下来,露出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混合着厌恶和刻薄的表情,甚至带着一丝扭曲的狰狞。

      “哼!谁想跟那种自以为是的蠢货一起玩啊!” 他跺了跺脚,语气充满鄙夷,“整天讲那些大道理,装模作样!烦死了!”

      这剧烈的反应印证了阮侭昀的猜测——克瑞慕和曼若斯之间,绝不仅仅是孩子间的口角那么简单。

      说话间,他们已绕到了那座巨大教堂式建筑的侧面,一扇不起眼的、被藤蔓半遮掩的厚重木门前。

      曼若斯停下脚步,对阮侭昀招了招小手,脸上重新挂起那种甜腻笑容,压低了声音:

      “姐姐,从这里进去……嘘,小声点哦!”

      他踮起脚尖,试图去推开那扇门。

      就在他的小手即将触碰到冰冷木门的瞬间——

      “吱嘎……”

      木门竟从里面……被缓缓拉开了一条缝!

      一张苍白、布满褶皱、如同干涸树皮的老妇人脸,从门缝后的阴影里突兀地探了出来。没有任何生气地、直直地“盯”住了门外的阮侭昀和曼若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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