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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不值钱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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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联手做局把他送到我床上,是什么意思!”厉行风一把攥住卜时的衣领。
卜时一脸无辜:“行风,你在说什么疯话?”
元汐也急忙上前:“厉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闭嘴!”
厉行风猛地甩开卜时:“那天晚上是你们联手把他弄到房里的,对吧?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敢用在我身上!”
卜时整理着衣领,忽然笑了:“就是你睡错的那个小玩意儿?他什么背景,值得你这么生气?”
“我一见到他就恶心!”厉行风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
卜时挑眉:“那你不还是下得去屌?睡就睡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看把我们元小姐吓的。”
这一番直白透彻的话,霎时令厉行风脊背发凉。
是啊。
这些人根本不知道他和厉思饮的关系。
就算知道,在这群下流的人眼里,把仇家睡了又怎样?
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
看来这一切……
都是厉思饮的把戏!
他早就知道这个继弟对他心思不纯,没想到居然用这种下作手段爬他的床!
——
“厉思饮。”厉行风回到街角,叫住了他。
少年转过身,脱下身上的大衣递过来:“你的外套,谢谢。”
那张脸上没有厉行风预想中的任何心虚或得意。
他甚至对厉行风礼貌地笑了笑,转身就要离开。
“停下。”厉行风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阿清困惑地回头:“怎么了?”
厉行风这才仔细打量他。
将近两个月不见,厉思饮瘦了很多。
廉价的白衬衫松垮地挂在他身上,领口露出清晰的锁骨轮廓。
他的嘴唇干裂起皮,眼底隐隐有些发青。
厉行风嗤笑:“看来你在这里过得不怎么样,我还以为你会很如鱼得水呢,毕竟,这种地方最适合你这种下贱货色。”
阿清皱起眉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装傻?”
厉行风上前一步:“接不到客,就把主意打到我头上?”
“你……”阿清被他话语里的恶意刺到,转身就走。
厉行风扳过他的肩:“走什么?前晚你可不是这个态度,一直缠着我,怎么不见你这么清高?”
阿清浑身的血液都凉了:“是你……”
那晚上的是这个男人……
厉行风:“厉思饮,你可真让我恶心。”
“够了!”阿清终于忍无可忍地甩开他的手。
他眼圈泛红,大声反驳:“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厉思饮!我也不认识你!请你放尊重点!”
厉行风将手掌搭在厉思饮颈侧:“尊重?鸠占鹊巢久了,你以为你真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厉家小少爷?”
阿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叫厉思饮,我叫阿清,我只是在这里工作。”
厉行风恶意地勾起唇角:“陪睡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看着他那张写满委屈和茫然的脸,厉行风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
好,很好。
既然你要装,我就陪你装到底。
他倒要看看,这个贱人能装到什么时候。
就在厉行风刚要继续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
意外的,阿清一个巴掌扇了过来:“走开!”
厉行风偏着头,脸上瞬间浮现出几道红痕。
他缓缓转回脸,眼神阴沉得可怕:“你找死!”
阿清突然慌了神。
星阈城里的客人非富即贵,更多的还是上城区的权贵。
他要是得罪了这些人,怕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对不起!我错了……”
他瑟瑟发抖,整个人都没了以前那种骄纵的模样。
厉行风盯着他这副卑微怯懦的样子,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
曾经的厉思饮何等张扬?
哪怕做错了事也总是理直气壮地撒娇,何曾这样低声下气过?
阿清快要哭了出来,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厉行风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不容分说地拽着他就往上层走去。
阿清踉跄地跟在后面,想要挣脱却又不敢,只能小声哀求:“先生,我还要工作……”
回到顶层的套房,厉行风将他甩在沙发上:“装失忆?厉思饮,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把戏了?”
阿清:“先生……您真的认错人了,我叫阿清。”
厉行风俯身捏住他的下巴:“很好,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个‘阿清’到底有多清白。”
阿清在厉行风的掌控下拼命反抗。
细白的手腕被攥出凌乱的红痕。
“求求你……放开我……”
厉行风将他的反抗当作欲拒还迎的把戏。
单手轻易制住他乱动的双手,强势地把握他抵抗的双腿。
“装得倒是挺像,这还不是一掰就开?”厉行风的动作没有丝毫温柔。
阿清疼得浑身发抖。
呼救声被堵在喉咙里。
厉行风的力道愈发加重。
这一晚对阿清来说漫长而痛苦。
天亮时分。
阿清蜷在床角,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
厉行风整理着衬衫袖口,瞥了他一眼:“现在记起来你是谁了吗?”
阿清只是把脸埋进膝盖,肩膀轻轻颤抖。
厉行风系领带的动作优雅从容:“我不喜欢和别人共用玩具,在我离开这里前,你最好离其他男人远点,等我玩够了,你爱怎么放荡,我都不会管你。”
他离开时,甚至好心情地揉了揉阿清的头发。
“等等!”阿清扯住了他的衣角。
“再给我一块……一块……”阿清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颊泛起窘迫的红晕。
他本想再要一块赛珂石。
可向这个刚刚粗暴占有自己的人乞求生存必需品,羞耻感让他难以启齿。
厉行风明白了什么,甩开他的手:“不就是个破表?看你现在这副不值钱的样子。”
他理了理被扯皱的衣角:“一会儿让人送来给你就是。”
到了这贫民窟,还不忘惦记这些毫无用处的名牌货。
真是死性不改。
厉行风不再看他。
“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
阿清强撑的力气瞬间被抽空。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涌了上来。
他跌跌撞撞地冲进浴室,来不及走到马桶边,就扶着冰冷的洗手台剧烈地干呕起来。
下城区食物短缺昂贵,他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
大多时候靠营养液维持着。
他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反复灼烧喉咙。
他滑坐在地上,冷硬的瓷砖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寒意。
压抑的呜咽声在浴室里低低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