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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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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广寒新村
“弯弯的月儿,围着吊脚楼~~,妩媚的月光,照着姑娘的手~~,月儿月儿你莫走,紧紧拉着哥哥的手,偎依在柳树旁的家门口,喝一口家乡醉人的酒,我和妹妹一直到永久。”姬太心情大好,今天收获颇丰,顺了一个钱袋,拾了一个铜铃,还白得了一串金手链,不由自主的哼起了小曲儿,不停晃动手中手链。
这姬太别看一副流氓十足、泼皮无奈的范儿,却是能歌善舞的主儿,天赋值加满,歌声清澈悠远,情感十足,沁人心脾,岂是十里坡剑神这般勤能补拙之辈所能比拟?
十里开外广寒宫内,幻月躲在闺房,轻抚手链,一想到白天的有趣事儿,不觉两靥绯红,女孩的心思谁人又懂,谁人又知?
此刻手链轻微抖动起来,姬太深情的歌儿尽通过这手链传了过来,歌声撩人,女孩的两靥羞得绯红,小心儿砰砰直跳,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朦胧的感觉嘎然而生。
窗外一支月桂斜斜探出,带着几许花蕾,含苞未放,但花香撩人,动人心弦,让人意乱情迷。几处山峰,层峦叠嶂,泉水叮咚,情深意长。
幻月金枝玉叶,钟鸣鼎食,不知为何,却恋上人间烟火、凡尘俗世。身边整日围着一群唯唯诺诺,阿谀奉承之徒,早已厌烦不堪。见到姬太这边顽劣孩童,顿觉眼前一新,明明对方只月国偏远广寒新村一邋遢少年,虽衣着油污不堪,但双眼之中透着一股灵气。
姬太眼中光芒如此清澈,如此透亮,如初生旭日,如此火热,如此明亮,照亮了自己整个心房。宛若穿越时空,见到了阔别已久的亲人。
城中繁华要地,商贾林立,熙熙攘攘,一片繁华景象。一处巷子尽头,一间店铺毫不起眼,坐落在深巷尽头。巷子与繁华闹市截然不同,几许宁静,几许没落。
一块旗黄店招斜斜探出,在微风之中微微颤抖,一个大大的“当”字格外醒目。出入当铺之人大多有难言之隐,多为家世没落,命运坎坷之流,不是出于无奈,典当仅剩的物件,换取几两碎银,谁愿意这般作贱自己。
当铺老板深谙顾客心理,这些买卖多不愿见光,免得遇上了熟人尴尬,便选在偏僻背静小巷,也许是想给顾客留下一线仅存的颜面。
当铺高高的柜台下,一个瘦小身影晃动,鼠头鼠脑,滴溜打量着四下,来着正是姬太。
“老板,看看这手链能换多少钱?你看它金光闪闪,不是凡物,可价值不菲哟!”姬太见金链不凡,便来到城中深巷当铺,想将这手链换些钱财,买些酒肉充饥。
姬太极力踮起脚尖,小小脑袋透过柜台缝隙,望见店铺老板正悠闲地躺在一把藤椅上,眯着眼睛午休。
高高柜台下,一干焉老头慢慢蹭出个脑袋,头戴瓜皮帽,不紧不慢伸出枯瘦的双手,慢慢吞吞接过手链,斜眯着眼对着亮光打量起来。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唬得老头一个激灵,吓得老头赶紧退还了手链,双手作揖道:“我的小祖宗,你就饶过老朽吧,这东西我还真不敢收。我店铺不敢收的物件儿,我想这月国之地,谁也不敢收。”
说完老者赶紧拉下了布帘,再也不搭话,关门谢客。
姬太还想问个所以然来,看老头不搭话,也就作罢。心想肯定是这玩意儿不值钱,反正卖不出,还是留下做个纪念吧,好歹也是小爷使用绝世武功,大战女飞贼获得的胜利品。
此刻若是姬太知道他动人的歌声通过手链传到白衣女孩哪里,他肯定会恨不得买一块豆腐撞死。若是幻月公主知道姬太想要变卖手链,换取酒食,肯定也会恨不得一把掐死姬太。
“老爹、老娘,我回来了!”还没到村口,姬太就扯着喉咙喊了起来,外套斜系在腰间,一副活脱脱二流子模样。
新村存在了数百年,名字虽然叫新村,却破旧不堪,因为归属月国管辖,所以冠上广寒二字,顾名广寒新村。
这里是流放之地,生活着数支远古王侯的后裔,大多是得罪了帝王,或王侯、宗族之争落败的一方,但帝王、王侯念及旧情,罪又不至死,所以被流放驱逐。
也有为避战乱,迁徙到此地的各族分支。总之一句话,是车水马龙、鱼龙混杂的是非之地。
放逐也是帝王的一种权衡之术,一则这些旁支在远古时期随帝王征战,立下汗马功劳,若诛杀,会落得个同族相杀的恶名,不得人心,留其性命,还落得个君德附天的美名;二则流放之地多选择帝王、王侯世仇之边国,三权牵制,则帝位无忧。
像广寒新村这样的部落还有很多个,因为是放逐之地,这里物资匮乏,环境艰苦,气候恶劣,和直尺之外的广寒宫阙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是典型的富人区,一个是典型的贫民区。姬太就生活在这样恶劣的环境,所以姬太的性格养成也不足为奇。
姬太还未进村,一群小伙伴便冲了出来,围着姬太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同样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孩童。看来这姬太在孩童中颇有一些威望,深受他们喜欢爱戴。
“……话说当时剑拔弩张,形势岌岌可危,那位女侠手持神兵利器,大施仙法,想要把我擒拿住。小爷可不是好惹的,使用老爹教我的那招劈天神技,把那小丫头片子打得落花流水。”姬太眉飞色舞、唾沫四溅的描述着刚才那场大战。
众孩童一阵哄堂大笑,看来深知姬太爱吹牛的毛病,也就将姬太所讲的话当做故事听听就好。
姬太从怀中掏出金链,在明晃晃太阳照耀下,金链闪闪发光。虽说新村这群孩童未见过奇珍异宝,但看见金链精致小巧,巧夺天工,也知道不凡,纷纷责责称奇。
姬太见孩童投来羡慕的眼神,更加得意,口角唾沫横飞,讲得更加起劲:“话说那小丫头片子被我打得落花流水,可她背后却有两名绝世高手,一看就是拥有绝世大神通之人......”
孩童哄笑道:“姬太,那两名绝世高手有多高,不会有两三层楼那么高吧?”说完,众孩童哈哈大笑起来。
姬太脸红脖子粗,正待辩解。另一孩童奚落道:“姬太,刚才你劈女侠的那一式,是用你老爹教你的那招劈柴斧法吧?”
“对啊,姬太,今天的柴劈完了吗?没劈完的话,又要挨揍了,哈哈哈哈。”孩童中又爆发出一串揶揄的笑声。
姬太气急败坏,抡起瘦小的拳头想和众孩童理论一番,耳朵却生疼起来。“哎哟,哎哟,哎哟!”不知何时,姬太的耳朵被一双大手拧住。
来者身体魁梧,袒胸露乳,左胸上横卧一道伤疤,远看如一条五爪金龙横卧胸前,威风不凡,细看又似一条蚯蚓扭扭曲曲缓缓蠕动,丑陋不堪。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姬太的老爹姬武,姬太完美地继承了老爹爱说大话的坏毛病。
姬武只许州官点火,不许百姓点灯,想用武力纠正姬太爱吹牛的坏毛病。
众孩童见姬武凶神恶煞赶来,一哄而散。
“你这混小子,又到哪里惹是生非,看我不揍你?这爱吹牛的坏毛病更谁学的,屡教不改?”姬太老爹姬武怒斥道。
“还不是跟老爹你学的?”姬太扮了一个鬼脸,顶嘴道。
姬武大怒,一双大手狠狠扇来。姬太见势不妙,一个侧步划过,像泥鳅一样滑脱,逃向家门,寻求老娘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