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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天赋是失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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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皎洁，路灯昏黄，将倪歌歌那六亲不认、嘚瑟到近乎扭曲的影子拉得老长。
倪歌歌怀里紧紧揣着那张存有十五万巨款的灵能晶卡，另一只手抱着因为能量消耗过度而显得有点“蔫了吧唧”、正在小口小口啃食□□糖补充糖分的瓦多迪。
她自己嘴里叼着三块钱一根的加辣烤肠，哼着堪比魔音灌耳、调子跑到外太空的小曲，每一步都踩在暴发户的节拍上，晃悠到了家门口。
“有钱的感觉真他喵的好啊！”
倪歌歌内心在放烟花。
“帝殺天的‘饲料’，我的零食自由，还有那新出的全息沉浸式游戏舱……都在向我招手！嘿嘿嘿……”
她打了个带着烤肠味的饱嗝，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美滋滋地对怀里的瓦多迪说。
“嗝~帝殺天，你看今晚这月亮，又大又圆，像不像我刚到手、还没捂热的十五万？散发着迷人的铜臭……啊不是，是灵能光辉！”
帝殺天的神识虚弱得像是信号不良的老旧收音机，但毒舌功能依旧□□。
“……像你即将被门后那股压抑怒火揍成猪头的脑袋。本尊感知到，里面有一股能量波动，其愤怒等级约等于……一百个巅峰状态时的你。”
“呃……”
倪歌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如同被按了暂停键。
她小心翼翼地、像做贼一样凑到自家那扇老旧的防盗门前，竖起耳朵听了听。
里面寂静无声，但一种无形的低气压仿佛已经透门而出。
她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用最轻柔的动作推开了门。
然后，她就看到了“炸弹”本体。
一个高大魁梧的黑影如同门神般矗立在玄关，双手环胸，脸色黑得堪比锅底，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门口的灰尘都不敢漂浮。
“倪！歌！歌！”
方魁的狮吼功如同平地惊雷，震得楼道的声控灯疯狂闪烁，仿佛在为他打call。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啊？！一个女孩子家家，灰影1级的水平就敢在外面野到现在？！你是不是又皮痒了，去给我惹是生非了？！”
倪歌歌条件反射地立正站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剩下的烤肠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脸上堆起能腻死苍蝇的谄媚笑。
“方~叔~叔~！我亲爱的方叔叔！我这不是……去进行深入的课外实践调研了嘛！深入了解当前灵能市场的动态和价格波动，为我们未来的发展规划做数据支撑和前期准备！”
“调研？调研到黑市去了？！还惹上了丹铁级的通缉犯‘影蛇’？！”
方魁气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声音又拔高了一个八度。
“守卫军的老陈刚才都打电话来‘亲切问候’我了！你这丫头胆子现在是越来越肥了啊！是不是觉得自己能敲个闷砖就天下无敌了？！”
倪歌歌瞬间缩起脖子，试图萌混过关，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
“方叔~您看我这不好好的嘛~一根头发都没少！我那是见义勇为，智勇双全！帮助了同学，维护了城市和平，还顺便……赚了点小小的见义勇为奖金……”
“和平个屁！”
方魁怒吼，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倪歌歌脸上。
“你那叫瞎猫碰上死耗子！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罚你！接下来一个月，学校的公共修炼室归你打扫！零花钱全部扣光！现在！立刻！给我滚去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虽然扣零花钱对刚刚入账十五万的倪歌歌来说不痛不痒，但打扫那堪比足球场大小、每天被各种属性灵能肆虐得一片狼藉的公共修炼室，绝对是酷刑中的酷刑！
倪歌歌耷拉着脑袋，像只被雨淋湿的鹌鹑，嘴上却还在小声BB，不服软地嘀咕。
“哦……知道啦……方叔你好像我妈哦……啰里啰嗦的……”
方魁耳朵尖得很，闻言更是火冒三丈。
“……你说什么？！好！很好！再加刷一个月的碗！不准用灵能清洁术，手刷！”
最终，在享受了长达半小时的“爱的教育”－方魁版狮吼功单曲循环，以及《灵能师安全守则》抄写一百遍、扣除三个月零食供应的终极惩罚后。
倪歌歌才灰头土脸地被允许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然而，一关上房门，锁好，倪歌歌脸上那副“悔不当初”的表情瞬间消失无踪。
她掏出那张冰冰凉凉却让她心头火热的晶卡，“ｍｕａ～ｍｕａ”地亲了好几口，快乐得依然像只刚刚偷到一大桶香油的小老鼠。
她的小房间依旧杂乱，墙上那个焦黑的大洞格外醒目。
但不同的是，旧书桌上此刻堆满了她刚采购回来的“创业装备”。
一个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坩埚、几支粗细不一的试管、一个简陋的萃取器、还有一个时不时冒电火花的二手灵能控温仪。
旁边还堆着好几包用牛皮纸包着的、散发着各种奇异气味的低级药材。
这些几乎堆满了那张唯一的旧书桌。
倪歌歌无视了被惩罚的郁闷，摩拳擦掌，双眼放光地盯着那堆器材和药材，仿佛看到了无数灵能币在向她飞来。
“帝殺天大佬！我亲爱的活祖宗！别装死了！快，精神点！我们的致富之路，就从今晚，此刻，正式启航！”
她小心翼翼地把化身瓦多迪、依旧在慢吞啃□□糖的帝殺天，放在了桌子正中央。
那Q弹的果冻体在杂乱器材中，莫名像个监工头子。
帝殺天的神识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挥之不去的嫌弃，如同垂死的老者般缓缓响起。
“……罢了。第一步，处理‘凝露草’。用你的影力，小心萃取其汁液，控制温度维持在60摄氏度，误差不能超过正负0.5度……”
“60度？简单！”
倪歌歌信心满满，调动起那微薄的灰影1级影力，包裹住一株嫩绿的凝露草。
下一秒……
“哎呀！影力输出好像猛了点……70了？80了！100了！噗——”
坩埚里的凝露草汁液瞬间沸腾、翻滚、蒸发，最后“噗”地一声，冒出一股浓郁的黑烟，附带强烈的焦糊味，差点燎到倪歌歌的刘海。
帝殺天：“……本尊说的是蓝星摄氏度，不是让你模拟异界火山喷发内部温度。”
“意外意外！下次一定行！”
倪歌歌毫不在意，清理坩埚，重振旗鼓。
“第二步是什么？”
帝殺天强忍怒火。
“第二步，混合‘石髓粉’与三倍‘清泉水’，用影力包裹玻璃棒，顺时针匀速搅拌九十九圈，期间需保持混合液温度恒定在40度……”
“明白！匀速！恒温！”
倪歌歌拿起玻璃棒，表情严肃得像是在进行核试验。
“一圈，两圈，三圈……五十八，五十九……诶？我刚才数到多少了？好像是五十九？还是六十一？”
她一分神，操控的影力温度陡然升高！
“噗——”
混合物瞬间沸腾，冒着绿色的泡泡溢了出来，糊了小半张桌子，还散发出一种类似臭鸡蛋的味道。
倪歌歌手忙脚乱地拿抹布擦桌子。
“失误失误！主要是计数分散了注意力！下次我用念力计数！”
帝殺天神识透出深深的绝望。
“恒温……恒温你懂吗？！你的影力控制稳定性，堪比癫痫发作时的脑电波！”
再次重来。
倪歌歌小心翼翼地用灵力小秤称量“石髓粉”。
“三克……哎呀，手抖了一下，好像多了那么一丢丢？没事没事，用料足，效果说不定更好！”
倪歌歌开始自我安慰和玄学炼药。
结果，粉末加入的瞬间，坩埚里的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固、硬化，最后变成了一坨坚硬的、散发着石灰混合怪味的灰色石头，甚至把廉价的陶瓷坩埚都“咔嚓”一声撑裂了！
帝殺天神识无语望天……花板，虽然天花板有个洞。
“……你是打算转行炼制建筑材料，去工地上搬砖吗？”
不屈不挠的倪歌歌同学，再次清理“战场”，换上新坩埚。
这一次，到了加入“火焰花粉末”的关键步骤。
倪歌歌全神贯注，然而在拿取粉末时，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旁边敞开的“寒霜叶”袋子，几片带着寒气的叶子掉进了坩埚——
“嗤——！！砰！！”
一场小规模的冰火元素爆炸猝不及防地发生！
一小股红蓝交织的能量瞬间失控，引发了小规模元素爆炸！
虽然威力不大，但足够把倪歌歌炸了个满脸黑，头发根根竖起，像个被雷劈过的扫把，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放在桌子中央的瓦多迪－帝殺天默默地、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滚了两圈，远离了这个“人形自走爆炸源”。
倪歌歌吐出一口带着焦糊味的黑烟，眼神呆滞。
“咳咳……这算不算……传说中的冰火两重天体验？”
帝殺天神识毫无波澜：“……算你命大，没把自己炸上天。”
接下来的失败场面更是千奇百怪，充分展现了倪歌歌在药剂学上的“卓越天赋”：
药剂变成了诡异的荧光绿色，并且像有生命一样在坩埚里缓缓蠕动……
莫名炼制出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却对猫科动物有致命吸引力的恶臭药剂，成功吸引了楼下三五只野猫，对着她窗户嗷嗷狂叫了半夜，仿佛在控诉她偷了它们的至尊猫薄荷……
因为影力输出时断时续、时强时弱，新买的萃取器“嗡”地一声冒了黑烟，控温仪显示屏直接乱码，试管炸了两根……
小小的房间里，弥漫着焦糊、恶臭、酸涩、以及某种诡异的甜香混合在一起的、足以让任何嗅觉正常生物瞬间崩溃的复杂气味……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倪歌歌顶着爆炸头、黑眼圈，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看着满屋狼藉和一堆奇形怪状、色彩诡异的“失败品”，终于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而桌子角落的瓦多迪，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啃食□□糖，那Q弹的身体似乎都透出一种生无可恋的灰败感。
帝殺天的神识带着一种看破红尘的疲惫，幽幽响起。
“……凡人，或许……我们可以考虑一下，抢劫或许比制药更有‘钱’途。”
倪歌歌有气无力地反驳。
“……不，大佬，我们要坚持走合法……呃，至少是看起来合法的致富道路……明天，明天我一定能成功！”
可惜倪歌歌声音越来越小，带着自我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