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与阳》灵歧瀑

5、暗潮汹涌：同门疑云，骨脉预警

　　回到灵歧宗后，洺舟立刻召集了灵歧宗的几位长老，商议进入剑冢的事宜。苏清晏与陆阳则各自回到两院休整，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剑修院内，苏清晏坐在剑林中，手中握着陆阳给的玄武鳞片，闭目调息。体内的剑骨之力渐渐恢复，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剑冢深处那道模糊的身影——那道身影的气息很隐晦，却带着一股熟悉的压迫感，仿佛在哪里见过。
　　“在想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凌霜长老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个木盒。她将木盒递给苏清晏：“这里面是‘剑心丹’，能快速恢复剑骨之力，还能稳固你的剑心，三日后进入剑冢，或许能派上用场。”
　　苏清晏接过木盒，躬身行礼：“多谢长老。”
　　凌霜在他身边坐下，目光落在剑林深处，语气平淡：“剑冢凶险，里面不仅有邪力，还有上古剑修的遗骸所化的‘剑灵’，稍有不慎，便会葬身其中。你的剑骨虽强，但剑心还不够坚定，进入剑冢后，切记不可被邪力影响。”
　　“弟子明白。”苏清晏点头。
　　凌霜沉默片刻，突然开口：“你可知，百年前剑冢异动时，负责看守剑冢的，是灵歧宗的‘剑守长老’？”
　　苏清晏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剑守长老，是当时灵歧宗最厉害的剑修，也是唯一能进入剑冢的人。”凌霜的语气带着几分沉重，“可剑冢异动后，剑守长老便消失了，有人说他被邪力吞噬，也有人说他背叛了灵歧宗，带着剑冢的秘密逃走了。”
　　苏清晏心中一动：“长老的意思是，剑冢深处的那道身影，可能是剑守长老？”
　　凌霜摇了摇头：“不确定，但剑守长老的气息，与你感应到的身影，有些相似。百年前的事，疑点太多，或许进入剑冢后，你能找到答案。”
　　苏清晏握紧了拳头，眼底闪过一丝坚定——不管那道身影是谁，他都要进入剑冢，找到家族被灭的真相，为族人报仇。
　　与此同时，地脉堂内，陆阳也在与洺舟交谈。
　　“长老，俺总觉得不对劲。”陆阳挠了挠头，语气疑惑，“剑冢深处的那道身影，气息很奇怪，既不像邪修，也不像咱们灵歧宗的人，倒像是……一股很古老的气息。”
　　洺舟点了点头，语气凝重：“那是‘地脉之灵’的气息。灵歧山的地脉之灵，与玄武体同源，百年前剑冢异动时，地脉之灵也陷入了沉睡。如今它苏醒了，却出现在剑冢深处，恐怕与剑冢的邪力有关。”
　　“地脉之灵？”陆阳眼中满是好奇，“俺能跟它沟通吗？俺的玄武体不是能与地脉共生吗？”
　　“或许可以。”洺舟看着他，语气欣慰，“地脉之灵是灵歧山的守护灵，若能得到它的帮助，净化镇山剑会容易很多。进入剑冢后，你试着用玄武之力与它沟通，或许能唤醒它的神智。”
　　陆阳重重地点头：“俺知道了！俺一定会唤醒地脉之灵，帮清晏报仇！”
　　接下来的两日，苏清晏与陆阳都在全力修炼，为进入剑冢做准备。苏清晏服下剑心丹，剑骨之力变得更加凝练，剑心也越发坚定；陆阳则在洺舟的指导下，学会了如何与地脉之灵沟通，玄武之力也变得更加深厚。
　　第三日清晨，灵歧宗的几位长老齐聚山门前，为苏清晏与陆阳送行。洺舟手持一把古朴的钥匙，那是开启剑冢大门的“镇山钥”。
　　“剑冢内分为三层，第一层是‘剑骸林’，藏着上古剑修的遗骸；第二层是‘地脉渊’，连接着地脉枢纽；第三层才是‘剑冢核心’，镇山剑就藏在那里。”洺舟看着两人，语气严肃，“你们要记住，第一层的剑骸会化作剑灵，攻击闯入者；第二层的地脉渊气息混乱，很容易迷失方向；第三层的邪力最浓郁，一定要小心。”
　　“我们会小心的。”苏清晏与陆阳同时应道。
　　洺舟点点头，转身打开了剑冢的大门。大门缓缓开启，一股浓郁的邪异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低沉的剑鸣，让人不寒而栗。
　　“进去吧。”洺舟挥了挥手，“我们会在外面守着，若遇到危险，立刻捏碎这枚传讯符。”
　　苏清晏与陆阳接过传讯符，转身踏入了剑冢。
　　剑冢内一片漆黑，只有墙壁上的引灵石泛着淡淡的青灰色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邪异气息，还有淡淡的血腥味，让人胸口发闷。
　　“这里就是剑骸林吗？”陆阳压低声音，警惕地看着周围，体内的玄武之力缓缓释放，形成一道淡淡的光罩。
　　苏清晏点头，手中的长剑泛起白色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小心点，剑骸可能随时会出现。”
　　两人缓缓前行，刚走了几步，周围的地面突然开始震颤，无数道白色的剑影从地面钻出，朝着两人袭来——那是上古剑修的遗骸所化的剑灵，每一道剑影都带着凌厉的剑意，速度快如闪电。
　　“来了！”苏清晏低喝一声，挥剑斩出一道凌厉剑气，将迎面袭来的三道剑灵瞬间斩碎。白色剑气炸开，溅起细碎的光屑，却又有更多剑灵从黑暗中涌来，剑影交织成网，密密麻麻地笼罩而下。
　　陆阳立刻引动玄武之力，双手快速结印：“地脉·盾！”
　　脚下的石地轰然震颤，五道厚重的石墙拔地而起，呈环形将两人护住。剑灵撞在石墙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凌厉的剑意顺着石墙蔓延，竟在墙面上划出细密的剑痕——这些上古剑灵的力量，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强劲。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剑灵太多了！”陆阳额角冒汗，维持石墙需要持续消耗玄武之力，可剑灵却源源不断，石墙上的裂痕正越来越深。
　　苏清晏目光锐利，扫过周围晃动的剑影，突然发现所有剑灵都朝着一个方向汇聚——黑暗深处，一道模糊的剑形石碑正散发着淡淡的白芒，剑灵正是从石碑中源源不断地涌出。
　　“是那块剑碑在操控剑灵！”苏清晏指向黑暗深处，“陆阳，帮我挡住剑灵，我去毁掉剑碑！”
　　“好！”陆阳咬牙点头，体内玄武之力疯狂涌动，石墙表面泛起浓郁的土黄色光芒，同时引动地面的碎石，凝聚成数十根石刺，朝着周围的剑灵射去。石刺穿透剑灵的瞬间，那些剑影便化作光屑消散，暂时为苏清晏开辟出一条通路。
　　苏清晏踏剑而起，白色剑光划破黑暗，剑骨之力在体内疯狂运转，剑身泛起耀眼的白芒。沿途的剑灵蜂拥而至，他却不闪不避，长剑横扫，一道扇形剑气劈出，将剑灵尽数斩碎。
　　很快，他便冲到了剑碑前。这是一块半人高的青石碑，碑面上刻着上古剑纹，顶端嵌着一颗暗淡的晶石，正是操控剑灵的核心。苏清晏没有犹豫，挥剑朝着晶石斩去——
　　“叮！”
　　长剑砍在晶石上，竟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晶石泛起一道淡蓝色的光罩，将剑气牢牢挡住，剑碑上的剑纹瞬间亮起，无数道更凌厉的剑灵从碑中涌出，朝着苏清晏身后的陆阳袭去。
　　“清晏小心！”陆阳的声音带着焦急，石墙已被剑灵劈出数道裂痕，他不得不分出一半力量抵挡身后的攻击，石刺的威力顿时减弱。
　　苏清晏眉头紧锁，他能感觉到，剑碑的晶石中藏着一股与剑骨同源的剑意，却又带着淡淡的邪异气息——这剑碑，竟被邪力污染了！
　　“剑骨·凝！”
　　苏清晏低喝一声，体内剑骨之力尽数爆发，白色剑气凝聚成一根细如发丝的剑光，顺着剑碑的纹路缓缓刺入。剑光虽细，却带着无坚不摧的锐利，顺着剑纹游走，精准地刺向晶石的核心。
　　“咔嚓——”
　　晶石应声碎裂，剑碑上的剑纹瞬间暗淡，周围的剑灵失去了操控，纷纷化作光屑消散。剑骸林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石墙上的剑痕，证明着刚才的激烈战斗。
　　陆阳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可……可算解决了，这些剑灵也太厉害了，俺的玄武之力都快见底了。”
　　苏清晏走到他身边，递过一枚剑心丹：“先服下这个，恢复一下灵力。”
　　陆阳接过丹药，一口吞下，土黄色的灵力在体内缓缓流转，疲惫感渐渐消散。他看着眼前的剑碑，好奇地伸手摸了摸：“这剑碑上的纹路，俺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地脉堂的古籍上见过。”
　　苏清晏也蹲下身，仔细观察剑碑上的纹路。这些纹路与静灵阁石碑上的古篆相似，却又更加复杂，隐隐勾勒出剑冢的脉络走向。他指尖轻轻划过纹路，体内的剑骨突然微微震颤，脑海中闪过一段模糊的画面——
　　一位身着白衣的修士，手持长剑，站在剑冢核心，剑身上泛着淡淡的金光，正与一道黑色邪影对抗。修士的面容模糊，却带着一股熟悉的气息，与剑冢深处那道身影的气息，一模一样！
　　“是剑守长老。”苏清晏低声道，眼底闪过一丝凝重，“他没有被邪力吞噬，也没有背叛青云宗，他一直在剑冢内，对抗邪力。”
　　陆阳惊讶地抬起头：“真的吗？那他为什么不出来？”
　　“不知道。”苏清晏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剑碑的底部，那里刻着一行细小的古篆，“但他留下了线索。”
　　陆阳凑过去，看着古篆，挠了挠头：“俺看不懂，这写的啥？”
　　“‘地脉为引，剑骨为钥，双力相契，方破邪关’。”苏清晏缓缓念出，“他在告诉我们，只有你我的力量完全契合，才能进入剑冢核心，净化镇山剑。”
　　就在这时，剑冢第二层传来一阵低沉的震动，伴随着浓郁的地脉之气，还有淡淡的邪异气息。陆阳脸色一变，站起身：“不好，地脉渊出事了！”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朝着剑冢第二层跑去。
　　剑冢第二层“地脉渊”，是一片巨大的地下洞穴，洞穴底部是一条奔腾的地脉长河，泛着浓郁的土黄色光芒。可此刻，地脉长河却变得异常浑浊，黑色的邪力顺着河流蔓延，将土黄色的地脉之气染成了黑色，无数道黑色的藤蔓从河底钻出，朝着四周蔓延。
　　“地脉之气被污染了！”陆阳惊呼一声，体内的玄武之力疯狂躁动，仿佛在与被污染的地脉之气对抗，“再这样下去，整个灵歧山的地脉都会被邪力污染！”
　　苏清晏也感觉到了异常，体内的剑骨剧烈震颤，散发着强烈的警示——地脉渊的深处，一股强大的邪异气息正在苏醒，比之前的邪修更加强大！
　　突然，地脉长河的中央泛起一道黑色的漩涡，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漩涡中缓缓升起。那是一只由邪力凝聚而成的巨手，手上缠绕着黑色的藤蔓，散发着浓郁的邪异气息，朝着两人抓来。
　　“小心！”苏清晏低喝一声，拉着陆阳快速后退，同时挥剑斩出一道凌厉的剑气，朝着巨手劈去。
　　剑气撞在巨手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的邪力被剑气驱散了一部分，巨手却依旧朝着两人抓来。陆阳立刻引动地脉之力，地面升起一道巨大的石墙，挡在两人身前。
　　“轰——”
　　巨手狠狠砸在石墙上，石墙瞬间碎裂，碎石四溅。两人被震得后退几步，苏清晏嘴角渗出一丝血迹，陆阳的手臂也微微发麻。
　　“这邪力好强！”陆阳脸色苍白，“比落石谷的邪修强十倍都不止！”
　　苏清晏目光锐利，看着地脉长河中央的漩涡，那里正是邪力的源头。他深吸一口气，看向陆阳：“陆阳，用你的玄武之力，引动未被污染的地脉之气，我来引动剑骨之力，我们联手净化邪力！”
　　“好！”陆阳重重点头，体内的玄武之力尽数爆发，双手结印：“地脉·引！”
　　地脉渊的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未被污染的地脉之气顺着陆阳的指引，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形成一道巨大的土黄色光柱，笼罩着地脉长河。
　　苏清晏也同时引动剑骨之力，白色的剑气凝聚成一柄巨大的剑影，悬浮在光柱上方，散发着凌厉的气息。
　　“双力相契，破邪！”
　　两人同时低喝，土黄色的地脉之力与白色的剑骨之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刃，朝着地脉长河中央的漩涡劈去。
　　“轰——”
　　光刃狠狠砸在漩涡上，发出剧烈的轰鸣。黑色的邪力瞬间被驱散，漩涡渐渐平息，地脉长河的水重新变得清澈，土黄色的地脉之气再次奔腾起来。
　　两人松了一口气，纷纷收起力量。陆阳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可……可算搞定了，俺的玄武之力彻底耗尽了。”
　　苏清晏也微微喘息，体内的剑骨之力消耗巨大，脸色有些苍白。他看向地脉渊的深处，那里正是剑冢第三层的入口，散发着浓郁的邪异气息，还有淡淡的剑鸣之声。
　　“我们离剑冢核心，越来越近了。”苏清晏语气坚定，眼底闪过一丝锐光。
　　就在这时，陆阳突然指向地脉渊的角落，语气惊讶：“清晏，你看那里！”
　　苏清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角落里放着一枚古朴的玉佩，玉佩上刻着灵歧宗的标志，还有一个“凌”字——正是凌霜长老的玉佩！
　　“凌霜长老的玉佩，怎么会在这里？”苏清晏皱紧了眉头，心中升起一丝疑惑，“她明明说，从未进入过剑冢。”
　　陆阳也挠了挠头，满脸不解：“难道凌霜长老来过这里？可她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苏清晏捡起玉佩，指尖刚触碰到玉佩，体内的剑骨突然剧烈震颤，一股强烈的危险感涌上心头——这玉佩上，除了凌霜长老的气息，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邪异气息，与剑冢核心的邪力，一模一样！
　　“不对劲。”苏清晏脸色凝重，“凌霜长老，可能与剑冢的邪力有关。”
　　就在这时，剑冢第三层传来一阵低沉的剑鸣，伴随着浓郁的邪异气息，还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正是凌霜长老！
　　她身着白衣，手中的长剑泛着淡淡的黑色光芒，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清冷，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诡异的笑容：“没想到，你们竟能走到这里。”
　　苏清晏与陆阳同时站起身，警惕地看着她：“凌霜长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玉佩是你的吗？”
　　凌霜长老看着苏清晏手中的玉佩，嘴角的笑容越发诡异：“是我的又如何？百年前，剑守长老没能阻止我，如今，你们也一样。”
　　“百年前的事，是你做的？”苏清晏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是你污染了镇山剑，害死了剑守长老，还有我的家族！”
　　“没错。”凌霜长老缓缓点头，手中的长剑泛起浓郁的黑色邪力，“剑守长老阻碍我吸收邪力，我只好将他封印在剑冢核心。你的家族发现了我的秘密，我自然要斩草除根。”
　　她猛地挥剑，黑色的剑气带着浓郁的邪异气息，朝着两人袭来：“今日，我就用你们的剑骨与玄武体，彻底掌控邪力，成为灵歧山的主宰!”
　　苏清晏与陆阳对视一眼，同时释放出体内的力量——白色的剑骨之力与土黄色的玄武之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坚固的光盾，挡住了黑色的剑气。
　　“凌霜长老，你背叛了灵歧宗，背叛了所有信任你的人！”苏清晏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今日，我们就要替灵歧宗，替我的家族，讨回公道！”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朝着凌霜长老冲去。白色的剑光与土黄色的地脉之力交织，在昏暗的地脉渊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