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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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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还活着吗?”陈最踢踢直挺挺躺在地上的人
“你看,我这是危房,危房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一阵风把屋顶刮下来我们仨就一块埋里头了。”陈最好声好气和他商量“看在我救你的份上求您躺别家行不行?我这个人性格内向不想死的时候和陌生人埋一起。”
见他毫无反应,陈最摇了摇头“福崽,去看看他还喘气吗?”
“得令”福崽甩起大尾巴,迈起小碎步凑过去,用湿漉漉的黑鼻子在那人胸口和鼻翼处停了几秒,惊喜地抬起头“最最,他有呼吸的!比昨天好点了!”
能不好吗?都能私闯民宅了,陈最心里抱怨着,手下拖木板的工作没停,家里有太多地方要修缮了,屋顶是开窗的,墙是通洞的,窗户是形同虚设的空洞,门也只剩一半。
光是把基本设施修不好,把她和狗打包卖了不够用,陈最掂了掂干瘪的钱包,听着几个铜板发出的可怜声响,眼睛一转有了新的主意。
“指望他报恩,不如指望屋顶能自己愈合长回去。”陈最回到杂物间刨垃圾,在旧箱子里找到生锈的铁锤和锯子,拿起稍大一点的锤子,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她“鬼斧神工”的创作。
“咚咚咚”
“叮铃哐啷”
毫无章法的敲打声回荡在院子里,伴随横飞的木屑和灰尘,修补工作正式拉开序幕,福崽看着陈最那副拆家的架势,狗脸充满担忧
地上的半死人在震天响的敲打声里,指尖几乎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福崽,光看不干活的小狗是没有饭吃的!”陈最卸下半扇门,抬起胳膊擦了擦汗“你帮我把门拖过来,快点的,趁着门框还没倒”
“你是什么大力女将军吗?!拆个门都能拆成这样?”奔跑的福崽余光看见摇摇欲坠的门框,乌溜溜的眼睛都地震了
“年久失修是这样子啦,我都没使劲它就下来了。”陈最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你,站那边去,帮我按着门。”
“陈最,我是狗。”
“按好,我要敲钉子了。”
“陈最,我、是、狗。”
“狗怎么了?”
“狗是不会做这么人性化动作的,叫别人瞧见不好....”
“你叭叭说人话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好?按好!不然我先敲你一锤子。”
“噢.....”
在“八十”“八十”的背景声里,陈最的家终于有了第一扇真正意义的门。
拆东墙补西墙说的就是她,拆下来的门板没舍得扔,用眼睛估摸着大小,锯成比破洞大一点的板子,奴役福崽找了些能染色的花花草草,将板子染成红一块、黄一块的模样,最后修改成三角形、椭圆形的形状。
好在小破屋子矮,陈最垫着桌子勉强能够着屋顶,五颜六色的板子挡住了破洞的屋顶,从下往上还挺有设计感,嗯,叙利亚童趣的设计感。
缝缝补补一下午,总算有了个家的样子,陈最和福崽坐在楼梯上大口喝着水,懒洋洋地看那轮橘红色的太阳一点一点从半空坠到山下,没有现代的灯光污染和高楼阻挡,连天空都广阔了。
天空像装在温度计里的度数盘,没有太阳的顶层是冰冻顶蓝紫色,然后冷的蓝色,常温地浅蓝、靠近太阳的临界层有点温热的粉紫,接住太阳的那层热热的红粉。温度渲染出颜色,整片天空呈现渐变色的色彩,美得挪不开眼。
陈最眯起眼,感受穿过残檐断壁围墙的晚风,闻着邻居做饭的香味,就这样安静地坐着,等天色从明亮到朦胧,等第一颗星星在紫色的天幕上忽明忽暗的闪烁。
“陈最,我们的晚饭也不能一直用水凑合吧。”福崽从桶里抬起头,白乎乎的狗嘴周边水珠像小瀑布一样滴滴答答掉回只剩半桶的水里。
“轻断食,嗝!懂不懂。”陈最捂着一肚子水,摇摇晃晃站起来,站起来的动作太猛,水差点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福崽像螺旋桨一样抖完毛,戳穿陈最“我看见你吐水了!别以为用手捂着我看不见。”
“别烦,进房间,我有新主意了。”陈最踢了狗屁股一脚,老神神的在客厅席地而坐。
【点绛唇】让陈最拿到第一桶金,但只有神仙乳这么一个噱头还不够,女子爱美这是商机,销售最忌讳受众群体单一,从古至今男子非常喜欢为兴趣爱好掏钱,往往是最禁不住诱惑的群体,因此这批韭菜必须割下。
陈最在地上画完新品研发的草图,一把抓过狗脑袋往草图前一摆“今天积攒的积分够兑换这个吗?”
福崽盯着那坨黑乎乎勉强能看清是个人的东西,神情复杂“鬼怪不在兑换范畴。”
“鬼你个大狗头!”自认为完美的设计图纸被造谣成鬼怪,陈最怒了,扒开福崽的狗眼睛“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士兵,这是他的刀,后面是齿轮发条!”
“你怎么从一坨东西里分出哪部分是齿轮哪部分是身体的?这不就是一个大煤球顶着小煤球吗?!”福崽大为震撼“哦,还戳着4、5根牙签。”
陈最“...........”
罢了,和看不懂艺术的人(划掉)狗无法交流。陈最吐出口恶气,既然笨狗是个看画白痴,那干脆直接把构思和它一点一点掰碎了说明白。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盒子一个不同款人偶,武器,不一样....博弈....人偶的动力...齿轮,质量不能太好,属于消耗品,还有最最重要的.....你先做个出来我验货,可以的话批量生产。”
“新品定制要35积分还有35文钱。”福崽坐在地上,眨着欢迎光临的眼睛
狮子大开口?只赚了60文的陈最太阳穴突突地外鼓,铜板都没隔夜就要进狗肚子了吗?扣掉买木板的18文,还有这更新盲盒的35文,指尖的两枚铜钱一摩挲,脸上堆出个灿烂的笑容“福崽,这两天你的伙食和住宿可都是我负责的啊。”
那张越来越灿烂的脸越来越近,意识到危险的福崽撒开狗脚,还没启动就被按住了,狗脸哆哆嗦嗦“你,你打什么鬼主意?我白天陪你卖货晚上给你当枕头,还不够抵债吗?!”
“再说了,我两天就吃了你半个馒头半个包子,能贵到哪去?”
“我不管,我只知道你需要付给我5文还有两个盲盒。”
福崽在陈最手里挣扎,白胖的身体像条左摇右摆的毛毛虫“你是强盗吗?”
陈最笑眯眯点头承认“我是。”
抢在福崽说话前,陈最迅速补了一句“就这一次,支付费用,以后都不收钱了,我吃什么你吃什么。没钱的话多给我两个最新款盲盒就行。”
案板上任人宰割的小狗瘪下耳朵,妥协地点点头。
第二天出门前,陈最给地上的人喂完水,拽住他的两只脚把人吭哧吭哧拖到后院,藏匿在半人高的杂草丛里,临走前万般不舍地再次放下一颗巧克力“这是巧克力,能吃的。我没钱买药,你要是能动了,趁没人的时候偷摸走。”
“陈最,为什么你把睡觉的桌子搬到院子里?”福崽打着哈欠,昨晚刮大风,陈最一整个缩在它后面,一冷就挤它,害得狗根本没睡饱。
“因为我要把店开到家里来,地契上不是写了吗?这是间商铺,商铺就该卖东西。”祝余捣鼓着手里的竹竿,将纸的一端圈起来套进竹竿里,做成面简易的小旗子。
“要啥啥没有,能叫铺子吗?”
“拼好店,听过没?”
“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闭嘴啊别说话,我看见人了。”
看到祝余走过来,几个端着馄炖碗的男男女女跑过来,等着祝余放盒子,祝余等顾客多起来,便举起早已准备好的小旗子,大声吆喝“各位衣食父母,陈最的好朋友们,为了让大家不在那么难找我,我找到了个小铺子,劳驾各位跟随小女前往。”
连续三天都来的小姑娘跑到了队伍最前面,和陈最肩膀挨着肩膀“陈姑娘,我有件衣服做小了些,左右扔着也浪费,我给你带过来了,一会你试试合不合身。”
“谢谢姐姐!姐姐如此照顾我,我还不知道姐姐的名字,我姓陈名最,敢问姐姐名字?”陈最握住姑娘的手很是感激“我没什么东西能给姑娘,可否问问姑娘的府上除了小姐有没有少爷?”
“少爷?有啊,光是小姐的亲弟弟就有两个。”姑娘拜拜手“我叫白玉,你叫我玉儿就好。”
“玉儿姐姐,我推出了款适合少爷玩的盲盒,可好玩了,他们一定会喜欢的。一会你带两个回去给他们。”陈最笑眯眯地拉起白玉的手,边走边招呼后面的顾客
就这样,陈最举着小旗子,带领着一群人走到了自家门口,推开门给每个进来的顾客一人一个零食盲盒安抚和拉拢他们的人心,又马不停蹄搬出桌子。
“陈老板,你这铺子什么都没有,你还怎么开店啊?”站着的女子掏出手帕擦了擦汗
“诶!这个客人说对了,小女今儿个,就要用这些新款的盲盒和各位做笔划算交易。”
搞不懂她葫芦里卖什么药的顾客们,抛出了好奇心“什么交易?”
陈最将两个昨晚从福崽拿白嫖来的盲盒端出来,拆除两个一红一蓝做工精致的小士兵,在桌子上,扭动小人身后的木质发条
在大家好奇的目光下,两个小人就像突然有了生命,纷纷活动木头做的小胳膊,一个举起长刀,一个提起锤子,扭打在一起。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动?!”
“陈老板,你这小人卖不卖?我全包了!”
“我要这个!当生辰礼送给我儿子,他一定喜欢!”
从没见过的精致的发条玩具瞬间引爆了人群,陈最勾起嘴角,将士兵盲盒慢悠悠在桌上一字型排开,横放六个,放置四排。
“诸位,这是本店最新上心的价值10文的基础款对战士兵盲盒,普通系列一共有四十款士兵造型,每个盒子都有一个刚才大家看到的用于对战游戏的士兵。诸位也看到小店空有店铺之名,实则什么东西都没有。”
祝余环顾四周,拿起一个盲盒“陈最想用这些个盲盒置换大家家里二手的、闲置的,店里用得上的家具。”
“一件家具换一个盒子。”
“一共24个盒子,大家拿多少,我便换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