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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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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猛地掐住了辛望清的脖子,他朝着辛望清狠狠望了一眼,他狠戾地说道:“我就知道,若是你真与你师兄山盟海誓又怎不愿为他解毒呢?”
辛望清被说中了心事,但也不着恼,她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师兄风光霁月,宁愿自己难受,也不愿让我受委屈。”
那人朝着辛望清身后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放开了辛望清的脖子,低声骂了一句,而后,他又看向辛望清,忽然朗声笑道:“小姑娘,你千算万算,难道没算到我不愿救你师兄么?”
辛望清只是泰然自若地看着眼前之人,眼里满是胜券在握的神色,她很快地说道:“前辈怕是很久都没遇到其他人了吧,若是前辈耗得起,那便耗着吧。”
那人闻言,只是冷冷看了辛望清一眼,语气带着一丝讥讽:“我已经耗了这许久,还在乎这一时么?怕是你的师兄先等不及吧。”
辛望清早就料到了况琤毒发行动不便,但这毕竟是灵衍宗的地界,要找到灵衍宗的弟子易如反掌,更何况是况琤呢?
辛望清轻轻掀了掀眼皮,无所谓地说道:“我师兄身份金贵,若是他不见了几日,我们宗门之人定会寻到这里。”
辛望清微微顿了一顿道:“前辈,到时候你想要逃出去,便更加困难了。”
辛望清的语气十分真诚,双眼皆是狡黠之色,看着男子。
那男子的胡须微微动了动,随即,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他话锋一转,问道:“你师兄如此金贵,却不找你们师尊解毒,是为了遮掩什么?为了保护下毒之人么?”
辛望清不知这人为何突然这么问,她微微愣住了。
那男子似乎看穿了辛望清的心思,他的语气隐隐带着一丝窥探到秘密的兴奋:“此毒若是按照它本来的用途,应当是很好解的,既然你们不愿解,那必定不是你下的毒了,小姑娘,你又是在为谁遮掩呢?”
辛望清被这人一下说中了心事,眼睛忽的动了一动,但她仍兀自强装镇定,冷漠地扫了一眼男子,低声道:“那又如何呢?”
男子看了一眼辛望清,笑了一声:“那又如何?”
男子转过头远远看了况琤一眼,对着辛望清道:“若是你的师兄知道呢?也不要紧么?”
辛望清自是不想况琤知道,但她也不想被这男子看穿,她便抿了抿嘴,一时没有言语。
那男子的语气更加兴奋了:“下这毒的人,必定是女子,是你朋友?必定不是同你师兄一般身份尊贵之人,否则,纵使下了毒,不也能轻轻揭过么?”
辛望清顿时脸色一白!
自己是在白费气力么?
她费心为秦思容遮掩,偏生忘记了秦思容的爹爹是灵衍宗的长老,偏生自作聪明,以为自己是灵衍宗的大师姐,便什么都要冲到最前面,什么都可以承担。
辛望清无意识地一直咬着嘴唇,直到尝到了一丝腥甜的味道,她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将嘴唇咬破了。
那男子偏生不消停,他语气更加尖刻道:“难道你竟为了与你那师兄一般身份的人遮掩吗?小姑娘,你图什么?”
那男子若有所思地朝着辛望清身后望了一眼,嘴角的胡子微微颤了颤。
辛望清此刻,也很想问自己,她图什么。
若是此事被揭穿,秦思容难道真的会被重罚么?
那男子忽然道:“难道你师尊会将她罚到灵蛇堂么?小姑娘,你犯的事,果真有这么重?”
辛望清一时也愣住了。
秦思容会被罚到此处?
秦思容会被罚么?
“你这人好生无礼,我不救你,你便这般挑拨我与宗门的关系,好狠的心肠!”辛望清一时口不择言地骂道,她恨恨地瞪着眼前的男子,在这瞬间,她当即就催动体内的灵力,朝着他袭去!
但辛望清甫一动手,便察觉到自己体内一阵涩滞!
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灵力已经被锁住了!
仿佛对着空气打了一拳一般,辛望清又将手垂下了。
她恨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冷冷看着眼前的男子,她叹了一口气道:“那前辈待如何呢?”
二人的关系忽然颠倒了,那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朗声道:“我将你二人送上地面上,你们便回去,待你灵力恢复,便来为我解开锁链,如何?”
辛望清微微愣了愣:“前辈不怕我们跑了?”
那男子满脸都是自信之色,他泰然自若道:“我真要感谢你的朋友为他下的毒,这毒便能牵制住你们。”
辛望清忽的反应过来,那张符或许只是个幌子。
男子似乎看穿了辛望清的所想,他对着辛望清道:“那符,不过能缓解你师兄毒发,若是根除,尚需一些别的东西。”
辛望清眼神一沉道:“我怎知现下你是不是在骗我。”
男子只是微笑了一声:“你若不信,便自己试试吧。”
“望清,何必与他多费唇舌?”
况琤冷静的声音在辛望清身后响起。
辛望清心中一动,她转过头看着况琤,发现况琤的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况琤突然恢复了?
辛望清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况琤也正直直地看着自己。
辛望清的心,忽的跳得很快。
辛望清猛地转过身去,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抵在男子的脖颈之上。
那男子微微有些惊讶,眼里闪过狠戾之色,他冷冷道:“现下我的性命在姑娘手里了,姑娘待如何?”
辛望清微笑:“若是那符只能缓解,那前辈便多多想想办法吧。”
男子面色沉重,过了良久才说了一声:“好。”
辛望清的脸上这才浮现满意的笑容。
辛望清转过身去,看到况琤抬起双手,捏了一个繁复的诀,下一瞬,她便掠过水面,轻巧地落在了况琤的怀里。
辛望清的脸微微一红,她往后退了一步,低声道:“多谢。”
况琤却并未言语,只是很深地看了那男子一眼。
那男子与他们二人约定,每隔三日来这地牢之中,他会为况琤解毒。
况琤恢复正常了,不过捏一个诀,辛望清便回来了地面之上。
辛望清有些兴奋地朝况琤说道:“况师兄,幸好你及时……”
辛望清话未说完,便看到况琤微微往后一个趔趄。
辛望清连忙扶住了况琤,她看到况琤胸口上的衣服有些血渍,她当即将况琤扶到房间之中。
在烛火之下,才看到了况琤此刻的脸色惨白,看起来似乎很不妙。
辛望清立马反应过来,她着急地问道:“你用了静心诀?”
况琤没有言语,只是深深看了辛望清一眼,便平静地说道:“这次试炼,望清师妹是第一,师妹开心么?”
辛望清脸色一沉,冷着脸朝况琤说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你现下都这样了,我还关心那劳什子试炼作甚?”
辛望清的语气带着怒火,她看到况琤那清浅的笑,心中一愣,随之怒火更甚!
都什么时候了,况琤怎的还是这般气定神闲的模样?
自己的身子不重要么?
她又看了况琤一眼,下意识便去况琤怀里开始翻找那符咒。
况琤微微一愣,随即捉住了辛望清的手,他的声音微沉,问道:“望清这是在做什么?”
辛望清微微一挣,便挣脱了况琤的手,她有些惊讶,难道况琤此刻竟如此虚弱么?
她没有解释,接着翻找况琤怀里的符咒,但所幸方才只是随便一放,那符咒辛望清很快便找到了。
她将那符咒找了出来,放在况琤面前。
况琤微微一愣,随即笑了出来:“你要我用这符咒么?”
况琤的话,让辛望清心头一紧,那地牢之中的人,出尔反尔,怎么敢断定他的话就是真的。
但若是不按他的方法,又该去信谁呢?抑或是同他说的一样,若一早便说明是秦思容下的药,那或许既不会怪罪秦思容,也能让师尊、长老他们为况琤想想办法。
现下拖成这样,若是况琤有事,即使旁人不怪罪辛望清,辛望清自己也要内疚个半死。
辛望清皱着眉,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她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在说,有办法的,只是不愿意用而已。
辛望清心头一惊。
的确有办法。
这不就是魔修这毒的目的么?
辛望清幽幽地看了况琤一眼。
剑眉星目,眉目疏朗,的确是个俊朗的青年。
辛望清很快地叹了口气,她又看了况琤一眼,把心一横,踮起脚尖,便吻上了况琤的嘴角。
况琤的眼里闪过惊讶之色,他的头往后微微仰了仰,直接问道:“望清,你这是在做什么?”
辛望清又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声道:“况师兄,我在帮你,我做错事,亦要我自己担。”
况琤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些辛望清看不懂的情绪,他深深看了辛望清一眼,而后,一个极其轻巧的吻,落在了辛望清的额头。
辛望清有些心慌,她不明白,为何况琤的这个吻,让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