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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武当残村:弑神者的疯魔十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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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2年3月,神降日爆发六年后,武当山脚下废弃村落。
腐烂的苹果在田羽齿间发出“咯吱”的霉变声响,褐色的果肉渣混着黑色的霉斑粘在她的嘴角,她却像在品尝珍馐般,缓慢地咀嚼着,连果核里的虫子都一并咽了下去。她躺在村委会办公室的废弃床垫上,床垫弹簧早已锈蚀,露出的钢丝上挂着干枯的血痂——那是三个月前,一个试图偷袭她的道教丹鼎派弟子留下的。
田羽的右臂平放在身侧,血肉佛珠上的头颅们闭着眼,却在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蠕动。这十个月来,她几乎把自己钉在了武当山周围的废墟里,白天啃食树皮、生肉,夜晚就着月光拆解道教信徒的尸体,研究他们体内肉瘤与触手的生长规律。她的指甲缝里永远嵌着黑褐色的血垢,那是反复打磨武器、徒手挖陷阱时留下的,连洗都懒得洗。
“咚、咚、咚。”
村口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田羽咀嚼的动作骤然停住,像被按下暂停键的木偶。她的右眼微微眯起,绿色的微光在瞳孔深处一闪而过——这是她十个月训练出的本能,能通过声音的频率判断来人的数量、武器,甚至是他们的呼吸节奏。
三个人,脚步声沉重,带着铁器摩擦的声响,呼吸粗重且杂乱,应该是常年劫掠的盗徒。田羽舔了舔嘴角的苹果渣,从床垫下摸出一把磨得发亮的短刀——这是她用丹鼎派弟子的腿骨磨成的,刀身上刻满了细小的凹槽,既能减少拔刀阻力,又能在刺入时增加出血量。
她悄无声息地滑下床,赤脚踩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十个月的疯魔训练,让她的身体彻底摆脱了人类的生理极限:她能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靠舔舐自己的血渍维持体力;能忍着骨折的剧痛,徒手拧断道教信徒的脖子;甚至在被肉瘤寄生时,硬生生用指甲将那团蠕动的血肉从皮肤里抠出来,全程面无表情,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身体。
“里面有没有活口?道长说了,要抓十个活人献祭给三尸神,凑够数就能换‘血丹’,吃了能长出新的触手!”
门外传来盗徒的嘶吼,伴随着踹门的巨响。田羽贴着墙根移动,身体像蛇一样扭曲着,躲到了办公桌后面。她的耳朵贴在冰冷的铁皮柜上,仔细分辨着门外的动静——三个人,一个拿着斧头,一个举着铁棍,还有一个背着麻绳,应该是负责绑人的。
“哐当”一声,村委会的木门被斧头劈开,木屑飞溅。一个满脸横肉的盗徒举着斧头冲进来,眼睛像饿狼一样扫视着房间,当他看到地上的苹果核时,眼睛瞬间亮了:“有活口!快过来!”
另外两个盗徒也冲了进来,他们的目光落在了办公桌后面露出的一角衣角上。背着麻绳的盗徒狞笑一声,举起铁棍就朝桌子砸去:“出来吧!别躲了!乖乖跟我们走,还能少受点罪!”
铁棍砸在办公桌上,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田羽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只有右臂的血肉佛珠微微颤动,每颗头颅的眼睛都缓缓睁开,露出森白的眼白。
“妈的,还敢装死!”满脸横肉的盗徒怒骂一声,举起斧头就朝办公桌劈去。就在斧头即将劈中桌子的瞬间,田羽突然动了。
她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办公桌后面窜出,短刀直刺盗徒的喉咙。盗徒的眼睛瞬间瞪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溅在田羽的脸上。田羽没有停顿,左手抓住盗徒的斧头,猛地夺过,反手劈向举着铁棍的盗徒。
“咔嚓”一声,斧头劈开了盗徒的肩膀,露出森白的骨头。盗徒发出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疯狂地挣扎。田羽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她踩着盗徒的胸口,短刀再次刺出,刺穿了他的心脏。
背着麻绳的盗徒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田羽怎么会给他机会,她捡起地上的铁棍,猛地掷出。铁棍像一支箭,精准地刺穿了盗徒的膝盖。盗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下来:“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只是个跑腿的,都是道长让我做的!”
田羽缓缓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用短刀挑起他的下巴。她的右眼闪烁着绿色的光芒,能清楚地看到盗徒体内流动的恐惧——那是一种粘稠的、黑色的液体,正顺着他的血管流向心脏。
“道长?”田羽的声音沙哑,像是砂纸摩擦过木头,“哪个道长?丹鼎派的,还是茅山派的?”
盗徒颤抖着回答:“是……是丹鼎派的炉主,他在武当山的炼丹炉那里,要抓十个活人献祭给三尸神,换取‘血丹’……”
田羽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她的短刀在盗徒的脸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血痕:“炼丹炉……很好。”
她没有再问,短刀猛地刺进盗徒的心脏。盗徒的身体僵住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田羽,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田羽站起身,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右臂的血肉佛珠突然剧烈地蠕动起来,每颗头颅都在重复着“炼丹炉”“三尸神”“献祭”之类的词语。
“别急,”田羽抚摸着血肉佛珠,声音里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很快,我们就能为你们报仇了。”
她走到尸体旁,开始有条不紊地处理现场。她用斧头将尸体的头颅砍下来,放在一个破旧的麻袋里——这是她的“战利品”,每个被她杀死的道教信徒,她都会砍下头颅,挂在村落周围的树上,作为警告。然后,她用短刀划开尸体的皮肤,仔细观察着他们体内的肉瘤——这些肉瘤比三个月前她看到的更加成熟,表面的血管也更加密集,显然,丹鼎派的“血丹”正在加速信徒的异化。
处理完尸体,田羽回到床垫旁,拿起那个只吃了一半的腐烂苹果,继续啃食起来。她的胃早就已经适应了这种霉变的食物,甚至能从腐烂的果肉里吸收到微量的能量。十个月来,她就是靠着这种方式活下来的,饿了就吃树皮、生肉、腐烂的水果,渴了就喝雨水、雪水,甚至是信徒的血液。
她的身体已经变得不像人类了——皮肤苍白得像纸,没有一丝血色;身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有的是被信徒的武器划伤的,有的是自己训练时留下的;她的右手因为常年握刀,指关节变得异常粗大,指甲也变成了暗黑色。
但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神。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没有喜怒哀乐,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仿佛世间所有的生命在她眼中,都只是猎物或者工具。她曾在一次训练中,不小心被自己设置的陷阱划伤了大腿,伤口深可见骨,她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用布条缠住,继续训练,直到伤口化脓、生蛆,才用开水烫死蛆虫,任由伤口自行愈合。
她甚至忘记了疼痛的感觉,忘记了饥饿的感觉,忘记了人类的情感。她唯一记得的,就是复仇——杀了三尸神,杀了所有的道教信徒,杀了所有的伪神,为她死去的家人报仇。
“沙沙沙。”
村口再次传来声响,这次的声音比之前更加杂乱,像是有很多人在移动。田羽放下苹果,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的一角。
只见村口来了一群穿着黑袍的道士,他们的右臂长满了尸斑,手里拿着桃木剑和符箓,正朝着村落的方向走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道士,他的胸口鼓着一个巨大的肉瘤,肉瘤上镶嵌着一张人脸,正对着村落的方向扭曲地笑。
“是丹鼎派的炉主。”田羽的右眼微微收缩,她能感觉到,这个炉主的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那是三尸神的污染,比她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个信徒都要浓郁。
炉主停下脚步,他的目光扫过村落周围的树木,当他看到那些挂在树上的头颅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有人杀了我的人!搜!把这个人找出来,我要亲手把他炼成‘血丹’!”
道士们纷纷应和,举起桃木剑和符箓,朝着村落里走来。他们的脚步整齐划一,眼神里充满了疯狂的信仰,仿佛田羽在他们眼中,已经是囊中之物。
田羽缓缓退回到房间中央,她的右手握紧了短刀,右臂的血肉佛珠剧烈地蠕动起来,每颗头颅都在发出无声的嘶吼。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一片冰冷的杀意。
十个月的疯魔训练,就是为了这一刻。她已经不是那个在上海弄堂里哭泣的少女了,她是田羽,是行走在疯子与怪物之间的弑神者,是一个连自己都能当作武器的恶魔。
“来吧,”田羽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让我看看,三尸神的信徒,到底有多强。”
她的身体微微下蹲,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右眼闪烁着绿色的光芒,死死地盯着门口。门外,道士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符箓的纸张摩擦声、桃木剑的挥动声,还有炉主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死亡的前奏。
而在武当山的炼丹炉旁,三尸神的欲毒黏液正在不断地滴落,滋养着炉中的“血丹”。炉主不知道,他要找的“猎物”,已经变成了比他更加可怕的怪物,正等着他自投罗网。
一场属于弑神者与道教信徒的血战,即将在这座废弃的村落里,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