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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月光碎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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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丛的摇晃越来越剧烈，淡粉色枝桠纷纷断裂，一道水桶粗的黑影猛地从泥沙里窜出——是只巨型珊瑚虫。半透明的身体裹着粘稠的墨绿色粘液，口器里满是尖刺，直扑向离它最近的李响。
“李响，躲开！”陆阳嘶吼着操控李逵挥斧格挡，可斧头刚触到粘液就被牢牢粘住。黑旋风的虚影晃了晃，斧柄被触手缠得越来越紧，明显是能量在快速消耗，“这破粘液能粘住守护者！甩不开！”
李响攥着橡胶棍往后退，后背撞到了刚唤醒的人鱼石像。冰凉的石面让他瞬间清醒——他没有守护者，不能像陆阳那样硬挡，也不能像苏野那样召唤辅助，可他也不想只躲在队友身后。刚才在安全区羡慕别人的念头此刻全变成了劲，他盯着珊瑚虫的触手，突然注意到粘液在接触石像贝壳时会微微凝固。
“苏野姐！粘液碰贝壳会变硬！”李响大喊着，伸手去掰石像身上松动的小贝壳，“陆阳哥，想办法把触手往贝壳上引！”
苏野立刻反应过来，快速按下银环。一道金属光泽的虚影轰然落地，铁皮人举着生锈的铁盾稳稳站在李响身前，沉闷的机械音响起：“守护者铁皮人，为您提供防御支援。”这是苏野特意留到危急时刻的底牌，铁皮人物理防御极强，刚好能顶住珊瑚虫的正面冲击。
“铁皮人，用盾把珊瑚虫往石像那边推！”苏野指挥着，同时盯着银环定位屏，代表辛祝和沈亦风的光点还在微弱闪烁，暂时没法传递消息，只能先解决眼前的危机，“陆阳，趁它被顶住，试着用斧柄刮石像的贝壳，把碎壳屑蹭到粘液上！”
陆阳立刻照做，李逵的斧柄在石像贝壳上快速摩擦，细小的壳屑落在粘液上。果然如李响所说，粘液碰到壳屑后开始凝固，缠在斧柄上的触手力道明显松了些。可珊瑚虫像是被激怒，突然甩出另一条触手，绕过铁皮人的盾牌，朝着苏野的后背缠去——她正盯着定位屏，没注意身后的危险。
“苏野姐小心！”李响想都没想，攥着橡胶棍冲过去，用尽全力把棍头戳向触手。橡胶棍虽然没法造成伤害，却让触手顿了一下。就是这一秒的间隙，铁皮人迅速转身，铁盾重重砸在触手上，将其牢牢按在珊瑚丛里。
“李响，看它口器内侧！”苏野趁机观察珊瑚虫的弱点，发现其口器里有个淡红色的圆点，“那里应该是它的腺体，陆阳，用斧刃砍那个红点！”
陆阳挣脱半凝固的粘液，李逵的双斧泛着红光，狠狠朝着淡红点劈去。“砰”的一声，珊瑚虫发出一阵刺耳的嘶鸣，半透明的身体瞬间瘫软，墨绿色粘液不再分泌，缓缓沉入泥沙。
危机解除，三人都松了口气。陆阳拍了拍李响的肩膀，力道比平时轻了不少：“行啊你小子，没守护者也这么能打，刚才那一下戳得真及时！”
李响挠了挠头，看着手里的橡胶棍，心里踏实了不少。之前总觉得没守护者就像拖后腿，现在才明白，就算没有守护者，靠观察和反应也能帮上忙。他抬头看向石像，突然发现刚才被铁皮人按过的珊瑚丛里，还有一尊半埋的石像，鱼尾上的花纹和之前那尊很像。
“你们看，这里还有一尊石像！”李响指着珊瑚丛，“刚才光顾着躲珊瑚虫，没注意到。”
苏野走过去，让铁皮人清理掉周围的泥沙。一尊完整的人鱼石像露了出来，贝壳装饰比之前那尊更精致，眼窝处还嵌着细小的发光颗粒。“这是第三尊了，”苏野盯着定位屏，发现辛祝和沈亦风的光点比刚才亮了些，似乎在往珊瑚林方向移动，“我们先唤醒它，再找找附近有没有其他石像。等他们过来汇合，就能凑够更多碎片了。”
陆阳收起李逵，开始清理周围的断枝：“俺来开路，李响你眼神好，多留意有没有石像的痕迹。苏野姐，你继续盯着定位，一有动静就说。”
李响点点头，攥着橡胶棍跟在后面。他仔细观察着珊瑚丛的缝隙，偶尔弯腰检查泥沙里有没有石像的轮廓。没一会儿，他又在一片发光珊瑚后面发现了第四尊石像的鱼尾。“这边还有！”他喊着，心里的失落渐渐消散——就算还没抽到守护者，他也能靠自己的力量为小队做事，这就够了。
铁皮人帮着搬开压在石像上的珊瑚枝，苏野触发唤醒机制。石像的眼睛亮起淡蓝光时，银环突然震动了一下，定位屏上代表辛祝和沈亦风的光点闪烁频率变快，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他们快到了，”苏野松了口气，“我们就在这里等，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第二片月光碎片。刚才漩涡只拿到一片，还得再找四片才能进黑色宫殿。”
陆阳靠在石像上，擦了擦额角的汗：“放心，等辛哥和亦风过来，咱们五人一起找，肯定能凑够碎片。刚才那珊瑚虫虽然麻烦，但也让咱们练了配合，下次再遇到危险，肯定能更快解决。”
李响看着定位屏上闪烁的光点，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想起辛祝在安全区说的“一起进去，一起通关”，现在终于快要实现了。就算还没抽到守护者，他也有信心和队友们一起闯过这个副本，因为他们是一个团队，少谁都不行。
海沟边缘的水流比浅海湍急得多，冰凉的海水裹着细碎的沙砾，打在皮肤上像小石子划过。辛祝攥着月光碎片，银环上的温度提示跳在“低温伤害 20%”，他下意识把碎片往沈亦风那边递了递——少年的脸在微光里泛着白，嘴唇抿得紧紧的，却没说一句冷。
“发光海藻的光不够撑太久，”沈亦风操控赵云往海沟深处探了探，白袍虚影在暗礁间灵活穿梭，枪尖偶尔戳中礁石，溅起细小的水花，“刚才定位屏上苏野姐他们的光点闪得快，说不定还没脱离危险，我们得尽快找到第二片碎片，往珊瑚林方向挪。”
辛祝点点头，召唤出卡西莫多。巨掌攥着铜钟悬在两人上方，钟身泛着淡淡的金光，勉强驱散了些寒意：“你让赵云盯着暗礁缝隙，这种地方容易藏碎片，也容易有暗流。我用卡西莫多挡着周围的沙砾，别被迷了眼。”
两人一前一后往海沟内侧游，月光碎片的银光和海藻的蓝光交叠，勉强照亮三米内的范围。沈亦风的目光始终没离开暗礁——规则里说月光碎片可能藏在隐蔽处，而海沟的暗礁缝隙正是最可能的位置。没游多远，赵云突然停在一块黑色礁石前，枪尖对着礁石上的一道裂缝，轻轻晃了晃。
“辛哥，那里有光！”沈亦风立刻拽住辛祝的手腕，往礁石方向带，“裂缝里有银光，像是月光碎片！”
辛祝凑近一看，裂缝里果然闪着细碎的银辉，和手里的碎片光芒一致。可裂缝太窄，赵云的枪尖伸进去够不到，卡西莫多的巨掌又太宽，容易碰塌礁石。“得小心点，”辛祝盯着裂缝周围的礁石，发现表面有层滑腻的青苔，“这里的礁石不稳，要是塌了，我们可能会被埋在沙里。”
沈亦风想了想，让赵云收起长枪，转而用手掌轻轻推了推礁石边缘。青苔下的礁石比看起来结实，他抬头看向辛祝：“我让赵云一点点把裂缝撑大，你用卡西莫多的铜钟挡住可能掉下来的碎石，怎么样？”
辛祝点头，指挥卡西莫多把铜钟扣在礁石上方，钟口对着裂缝：“开始吧，慢着点，别惊动周围的暗流。”
赵云的手掌贴在裂缝两侧，缓缓发力。暗礁发出细微的“咔嚓”声，裂缝一点点变宽，银辉也越来越亮。就在缝隙能容下一只手时，沈亦风突然喊停：“等等！裂缝里有东西在动！”
辛祝立刻让卡西莫多的铜钟往下降了降，挡住裂缝口。借着月光碎片的光，两人看清裂缝里藏着几只半透明的小章鱼，触手泛着淡蓝的光，正围着月光碎片打转——它们不伤人，却会用触手缠住靠近的东西，要是被缠上，说不定会耽误时间。
“用铜钟震一下，”辛祝对沈亦风说，“小章鱼怕震动，应该能把它们赶开。”
沈亦风立刻会意，赵云往后退了半步，留出空间。卡西莫多握着铜钟轻轻晃动，低沉的钟声在水里荡开，裂缝里的小章鱼瞬间慌了，触手一缩，飞快地钻回暗礁深处。趁着空隙，赵云伸手探进裂缝，稳稳攥住月光碎片，往外一拉——第二片银辉终于到手。
“搞定！”沈亦风把碎片递给辛祝，眼里终于有了点笑意，“现在有两片了，再找三片就能进黑色宫殿。”
辛祝把两片碎片叠在一起，银光更亮了些，周围的能见度也提高了不少：“我们别再往海沟深处走了，再往下温度更低，光源也不够。现在往珊瑚林方向游，定位屏上的光点比刚才清晰，应该离他们不远了。”
两人转身往回游，赵云始终走在前面探路，卡西莫多断后，挡住身后可能袭来的暗流。游过刚才唤醒石像的地方时，沈亦风突然停住，指着石像的鱼尾：“辛哥，你看石像的鱼尾，上面有淡淡的纹路，和苏野姐之前说的珊瑚林石像花纹很像。”
辛祝凑近一看，果然——鱼尾上的纹路虽然浅，却和记忆里苏野描述的一致，像是某种连贯的图案。“说不定所有石像的纹路连起来，就是对应作品的线索，”辛祝心里一动，“等和他们汇合，把所有石像的纹路拼一拼，应该能确定对应的作品了。”
沈亦风点点头，加快了游速：“李响哥没守护者，之前肯定很担心我们，现在找到两片碎片，他应该能放心点。”
水流渐渐变得平缓，远处隐约传来淡粉色的光——是珊瑚林的方向。辛祝看了眼银环，定位屏上代表苏野小队的光点已经很清晰，甚至能看到光点在缓慢移动，像是在往他们这边靠。
“快到了，”辛祝拍了拍沈亦风的肩膀，“等汇合了，先看看他们有没有遇到麻烦，再一起找剩下的碎片。”
沈亦风“嗯”了一声，赵云的枪尖朝着粉色光团的方向，速度又快了些。月光碎片的银光在前面引路，卡西莫多的铜钟偶尔发出轻响，驱散着周围的寒意。两人穿过最后一片暗礁区时，终于看到了珊瑚林边缘的淡粉色轮廓。
辛祝加快速度，卡西莫多的虚影虽然还没完全恢复，却依旧保持着防御姿势。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陆阳的喊声，虽然隔着水流有些模糊，却能清楚听到“辛哥！亦风！”的声音。
“是陆阳！”沈亦风眼睛一亮，加快速度往前游。转过最后一片暗礁，果然看到苏野、陆阳和李响站在一片粉色珊瑚丛前，铁皮人的虚影还护在他们身边。
“可算找到你们了！”陆阳笑着冲过来，李逵的虚影在他身后晃了晃，“刚才遇到个巨型珊瑚虫，多亏李响发现它怕贝壳碎屑，不然我们还真不好解决。”
李响挠了挠头，看着辛祝和沈亦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刚好看到粘液碰贝壳会凝固。对了，你们找到几片碎片了？”
“两片。”辛祝晃了晃手里的月光碎片，“你们呢？有没有找到碎片？”
苏野摇摇头：“暂时没找到，不过我们唤醒了 4尊石像，加上你们的 3尊，已经 7尊了，再找 3尊就能完成任务②的基本要求。现在离下次潮汐漩涡还有 40分钟，我们可以一起在交界处找找碎片和石像，争取在漩涡触发前再推进些进度。”
五人汇合后，气氛明显轻松了不少。辛祝把两片月光碎片交给苏野保管，让陆阳和沈亦风分别用李逵和赵云探路，李响负责观察周围的石像痕迹，自己则和苏野一起盯着定位屏，防止再遇到突发危险。
阳光透过海水，在珊瑚丛和暗礁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五人的身影在光影中穿梭，月光碎片的银光和发光生物的蓝光交织在一起——虽然副本的危险还没完全解除，离完成任务还有距离，但此刻，他们终于又聚在了一起，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