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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重票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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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持续了很长时间,耳旁不再出现冰冷的系统音,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几乎将人的灵魂抽离。
就在姜谕眼神涣散,险些晕倒的时候,系统再次出现,宣布了一个对于姜谕来说是好事的消息。
「重票者使用技能重票,重票期间不可再投姜谕,五分钟后投票结束。」
投票榜和那一道光重新出现在姜谕眼前,不过变化是她的头像暗了下去。
重票者会是谁呢……
姜谕想,自己在这个游戏除了女巫许繁花就没有别的知道自己身份的了。
七几?可是她们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集。
所以,重票者究竟会是谁,愿意无缘无故的救下她。
可疑点太多了,姜谕摇了摇头,瞥了眼,现在标注着16号的人最多。
其实姜谕并没有指引他人的想法,她将图钉按在16号脸上,只是16号太过于眼熟了,而且似乎没什么好印象。
这个游戏的规则是,强者生,弱者亡,有心机有脑洞的人生存,至于什么也不懂的……只有被害死。
投票一轮必须死一个人,没办法做到平分票数,也是在是没办法了。
但。
姜谕眼底一片黯淡,那是厌恶啊。
这一次,伴随着系统音的宣判,投票榜没有被撤下去,姜谕眼睁睁看着16号的头像在一瞬间用血被印上:「无辜」
他不是狼人……
姜谕当然知道。
回到第一次见面时——
“……这是你的人?”
「玩家姜谕是否使用洞察人心?」
「确定」
「该玩家身份为:重铸者
该玩家目前心情:紧张,忐忑。
重铸者最擅长以假乱真」
……
许繁花在听到系统宣布重票的时候马上愣住了,那是谁,为什么要救姜谕?姜谕对他们来说有独特意义吗?
她垂眼看向自己捏着的图钉,手指悬在已经暗下去的姜谕头像上。
几分钟前,她毅然决然地将这票投给了姜谕。
她知道她不是狼。
她是故意的。
虽然许繁花和姜谕的确没有发生过什么过节,姜谕甚至还救过她,那是为什么呢。
她恨透她了。
许繁花内心嫉妒姜谕那么明媚,似乎可以把一切都看透一样,无论是自己在哪个地方,发生了什么都能被她发现,这让她很不舒服,似乎有一种走到哪里都会被视奸的感觉,为了逃避这种不舒服,她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
恨。
但其实,更让她恨意渗出到无法忍受的是——
姜谕的欺骗。
许繁花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欺骗。
她觉得,她骗了她,她该付出代价。
这么愣了会神,16号的脸上就都堆满了图钉,狠狠的,全部都投向了他。
所有的恶意。
哪怕大家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就被姜谕拽着走,没有理由没有依据,只是语气太过慷慨激昂,就有这么多人愿意相信她。
羡慕,更多的是嫉妒。
平安夜。
姜谕毫发无损的回到了房间里,极强的职业素养让她一骨碌坐了起来。
有些茫然,那场讨论现在在她的脑海里只有一点印象,就像海面上卷来的白色浪花一样,仅仅眨了下眼便只剩泡沫,只有身旁放着的两枚血币告诉她这一切真正发生过。
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分析。
平安夜。
为什么会是平安夜,明明16号都投了那么多票,如果说重票者没有使用技能,姜谕现在应该是被票出去的状态,难道是碰巧第二轮不淘汰任何人?
不……不太可能,这个游戏哪有那么突如其来的仁慈。
16号的职业是重铸师,排除一些游戏自带的仁慈外,最有可能的是……
他似乎不是一个第一次参加这场的玩家,而是一个身经百战的。
“叩叩。”
门被敲响。
会是谁?
姜谕蹙眉,正走向大门时,突然想起了什么,瞬间愣住了。
为什么,现在还是晚上?
窗外是灰暗的,偶有晚风掠过林梢,夹杂着乌鸦的啼叫,刺耳难听。
而且那张生存的纸条上也分明写着:「……若门外传来敲门声请不要理会。」
“姜谕,你在这么?”是许繁花的声音。
姜谕愣了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按下了门把手。
“晚上好。”许繁花笑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月光冰凉凉的照在她身上,而她的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灯光下忽明忽暗,随后她笑着掐住姜谕的脖子,“去死吧!”
两人踉踉跄跄地走进屋内,噼里啪啦的碎裂声从二人身后不断传来,但许繁花充耳不闻,通红着眼死死掐住她,指甲几乎枢进气管一般,另一手仍背在身后,姜谕甚至想象不到她就一只手哪来那么大的力气足以将自己掐到快要窒息。
“放开我!”姜谕反握住她的手,用尽全身力气一扭,咔嚓一声骨头的脆响在房内响起,姜谕喘着粗气不知不觉挪到窗台边。
许繁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再次扑了上来:“你不能活着!你必须死去,你必须死去!”
情绪太过激动,直到温热的液体滴落到自己手背上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哭泣,她抹了抹眼泪从腰间掏出一瓶试剂,掐着姜谕的嘴就想灌下去。
“你喝啊你喝啊……你喝啊!”
“砰!”
这声枪响在此时紧张的气氛融在了一起,门口,有人提着一把枪。
那是,猎人吗?
“打扰了小姐们!”那人声音扬的极长,带着没忍住的笑意。
许繁花这才叹口气松开姜谕:“来了,他还是来了。”
“什么意思?”姜谕一脸懵逼。
云里雾里的,怎么好像除了她谁都知道一样!
门口那人走了进来,一张帅脸出现在二人面前,那人留着长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辫子,脸上打着乱七八糟的钉子,放在学生时代怎么着也得被调侃一句不学无术。
就在姜谕脸上的茫然都还没散去的时候,对面那人和淘宝物一样,从四处摸了摸,摸出一大堆花里胡哨的枪,长的短的大的小的花的绿的水枪玩具枪。
最后终于在姜谕要翻白眼的时候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
对准了姜谕。
又我?姜谕麻木了,这个世界大概对他很不尊重。
“或许你也想要一个和我同款的舌钉或是唇钉或是耳钉吗,我可以帮你打一个,话就这样说吧我当时打这个舌钉的时候你估计还没出生呢,我还是偷偷翻墙出校门打的,那时候居然全菌环境就敢给我……”“真理”持有者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学生时代,什么苦痛,“还有我这个耳洞吧,我……”
“stop,你正事不做了?”姜谕说,杀我搞快呗还要念这么多咒语,听着头大。她心里吐槽。
对面那人这才恍然大悟、大梦初醒一般从兜里掏出一张邀请函。
……你是哆啦A梦吗?
总而言之,姜谕一脸难以言喻之色接过了那张纯白邀请函,邀请函内容很简单。
「邀请函
姜谕:
您好,诚邀您在明日的夜晚来到村西陪我们观看斗蛐蛐。
纯白至上
9.6」
莫名其妙,无厘头。
“叫我阿丹就行,其他的不用管,我是一个送东西的,刚才拿枪对着你不是故意的。”那扎小辫子的男生自我介绍道,虽然姜谕并没有特别想听的意思,下一瞬,姜谕猛地抬起头,因为……她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黑黢黢的枪口正对着她,“现在是了。”
……?
今天非死不可吗。
“哦我解释一下,我只是雇佣来的,”他冲那封邀请函努了努嘴,“他们说如果你拒绝就这样给你打耳洞。”
他将枪口放到自己耳旁示范了下,姜谕没什么表情,抬手扣下了板机。
“砰!”
血红的礼花在她眼前炸开,姜谕的神色甚至没有一丝喜悦或是解脱的意味只是冷冰冰看着他。
那个位置是太阳穴,只要是正常人必死无疑。
猜对了,阿丹可不是什么正常人。
“什么嘛~”他笑着将自己扶正,“猎人被猎物杀死那还得了。”
随着几声恶心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搅拌的声音过后,阿丹的面部恢复正常,被枪打出口的地方在刚才一瞬间愈合,要不是地面和桌子上血红的血迹还在提醒她,不然姜谕也觉得刚才只是幻觉了。
“那么,明天见。”阿丹站起来冲他摆摆手,“再见面要杀了你哦。”
啥跟啥……
姜谕坐了好久才恢复神智,这也太乱了,为什么只邀请她,许繁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了,现在屋内静悄悄的。
真的要去吗?
可是,阿丹不是个正常人,她是,是惜命的。
不去也得去。
姜谕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