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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哦不,我们怎么被发现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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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北境归来,柳若白仿佛变了个人。他变得越来越依赖秋月梨。踏入秋月梨的静修室。一待便是数个时辰,美其名曰"巩固疗伤成果"。两人对坐,掌心相抵,灵力循环周天。他总会"不经意"地延长收功时间,指尖从她的手心到腕间缓慢游走。
宗门小比试炼,两人恰被分入同一小队探秘"迷雾丛"。林中幻象丛生,秋月梨不慎踏入一处迷心幻阵,入阵后却发现自己的幻觉是柳若白。柳若白发现后,常常因此事来捉弄秋月梨。
柳若白还发现月梨畏寒,尤其月尽宗雪夜。所以,此后每逢寒夜,他总寻了由头抱着一堆"古籍"来找她"共同参详"。屋内有阵法维持恒温,他偏说此处"寒气刺骨",不断靠近秋月梨。烛火摇曳,映着两人对坐身影,他时而凝神细读,时而抬眼望她,目光专注而温柔。秋月梨偶尔从书卷抬头,总能撞见他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
历经生死与种种暧昧,两人界限已然模糊。秋月梨不再刻意避开柳若白的接近,有时甚至会下意识寻找他的身影。柳若白则更加"肆无忌惮",关怀体贴无处不在,眸中深情几乎难以隐藏。这般不同寻常的亲密,终究引起了宗门注意。
终究纸包不住火。一次宗门祭祀大典,仙老下来为弟子门净魂,就在此时,仙老也发现了秋月梨身上的不同,左手偷偷在身后比划,突然,秋月梨左肩披纱被风掀开,露出了那把小剑。
几乎同时,身旁柳若白左肩衣料下的梨花印记仿佛感应到危机,骤然发烫,白光微透!
众目睽睽,证据确凿。破情规乃月尽宗大忌。
雷刑台
审判迅疾而冷酷。无论两人如何辩解,柳若白甚至试图将全部责任揽于自身,可"私触情戒,辱没师门"的罪名已定。判决:同受一百道雷刑,随后废去修为,逐出师门!
雷刑台上,柳若白紧紧握住秋月梨的手,而秋月梨则脸色苍白。
第一道天雷裹挟天地之威悍然劈下!柳若白猛地将秋月梨护在身下,以脊背硬生生承受!"呃……"他闷哼一声,嘴角溢血。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一道道比一道更凶猛的天雷接连落下!柳若白始终将秋月梨死死护住,大部分天雷之力皆由他承受。他后背皮开肉绽,焦黑一片,气息迅速萎靡。
身旁的弟子,除了师兄与师傅,竟无一人感到可悲,反而脸上充满了嘲讽。
秋月梨在他怀中泪如雨下,挣扎着想与他分担,却被他以残余灵力禁锢:"别怕……我在……"
就在柳若白意识即将涣散,以为必死无疑之际,他体内那枚因自爆而残缺的仙丹,竟突然疯狂运转起来!它如饥似渴地吞噬着磅礴刚猛的天雷之力!仙丹上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光芒越来越盛,直至璀璨夺目!
就在这第一百道天雷降下,柳若白体内仙丹骤然爆发出无尽吸力,竟将那天雷之力尽数吸纳!仙丹彻底圆满。
轰!
万丈金光自柳若白体内迸发,直冲云霄!浩瀚磅礴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月尽宗,乃至更广阔的天地!空中仙乐渺渺,祥云汇聚,飞升神鸟缓缓降下!
柳若白伤势尽复,周身道韵流转,神光熠熠。他本能地紧揽住秋月梨,两人化作一道流光,乘着神鸟,直升仙界!留下雷刑台下目瞪口呆的月尽宗众人。
仙界,云雾缭绕的仙宫之中。
柳若白缓缓睁开双眼,眸中却冰冷淡漠,再无半分温情。千年记忆如潮水般恢复,属于"柳若白"的凡间情感被彻底压制,属于至高无上、以天地规则为先的天祖神性完全回归。
秋月梨惊喜地靠近:"若白!你醒了!我们没死!"
柳若白漠然抬眼,目光扫过她,如同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你是谁,别碰本座。"声音平静无波,带着天然的疏离与威压。
秋月梨瞬间僵住。她下意识看向他的左肩——那朵曾与她右肩剑印共鸣、承载无数缱绻的梨花情印,此刻颜色极淡,几近消失,仿佛只是一道普通印记,再无任何特殊感应。
他看着她,眼神陌生而遥远,仿佛那段在月尽宗的时光,那些生死相依、暧昧悸动,都不过是指尖流沙,从未真正发生。
柳若白站起身要离开这里
“若白……!”秋月梨忽然伸手,指尖颤抖着攥住他一片雪白的衣角。她仰起脸,眼中水光潋滟,另一只手猛地扯开左肩的薄纱——肌肤如玉,其上那朵曾与他右肩梨花印记共生共鸣、承载过无数缱绻温存与灵力交融的剑形情印,赫然显露在清冷的天光下。“此中因果…难道是你先忘了吗?”她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哽咽,字字泣血。
柳若白身形微顿,缓缓侧首。目光垂落,在那枚印记上停留一瞬,眼底却唯有万古寒冰般的淡漠,不见半分涟漪。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蚀骨冰冷的弧度,仿佛听见了什么荒谬至极的事情:“可笑。”
话音未落,他并指如剑,一抹凌厉无匹的金芒自指尖迸发,凝成一柄光华璀璨的小剑,带着斩断一切尘缘的决绝,倏然划过她左肩!
“呃啊——!”皮肉被生生割裂的剧痛瞬间袭来,秋月梨抑制不住地痛呼出声,脸色霎时惨白如纸。鲜血迅速沁出,染红了肩头破碎的衣料和肌肤。
她猛地抬头,一双泛红的眼眸死死盯住他,眼中交织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剜心剔骨般的痛楚,以及一种近乎绝望的执拗。
柳若白漠然收回手,金光散尽,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比任何利刃更伤人。
再无多言,他甚至未曾多看她鲜血淋漓的肩头一眼,身形化作一道璀璨却冰冷的光弧,决绝地撕裂云霭,瞬息间便消散于九天之上,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余下秋月梨孤身一人僵立在原地,肩头鲜血滴滴答答落下,砸在冰冷的地面上,绽开刺目的红。四周空寂无声,唯余凛冽的天风呼啸而过,卷起她散落的青丝和破碎的衣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