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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一年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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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彧的手臂还环在苏念柔纤细的腰肢上,女孩身上淡雅的栀子香与酒吧里浓烈的酒精味格格不入。水晶吊灯折射出的碎光在他眉骨间投下晃动的阴影,就在这光影交错的一瞬,那个端着银质托盘匆匆走过的身影,让他瞳孔骤然收缩。
"等等。"
他猛地松开怀中的女伴,修长的手指猛的扣住那截纤细的手腕。触手的皮肤微凉,腕骨突出得有些硌人。被他抓住的人转过身,托盘里的马天尼酒杯轻轻晃动,
"先生?有什么事?"温妤微微蹙眉,她穿着统一的黑白制服,领口别着"27"号工牌。
陆彧忽然笑了,他慢条斯理地用拇指摩挲着她腕内侧淡青的血管,这个动作看似暧昧,实则充满压迫感。"这就不记得我了?"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危险的甜腻,"游轮上的流浪猫。"
苏念柔拽了拽他的袖口,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温妤的目光在他们之间短暂游移,突然用力抽回手,托盘因这动作剧烈倾斜。
"抱歉,我不记得了。"她熟练的托盘离开了。
陆彧的舌尖抵了抵上颚,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他的目追随着温妤的背影,她走向包厢时,制服的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露出纤细的一双长腿,在迷离的灯光下白得晃眼。
苏念柔仰起脸,一把怕在陆彧的手臂上,杏眼里盛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她是谁呀?”
陆彧闻言低笑,右边眉毛倏地扬起,衬得那双桃花眼愈发轻浮,可偏偏这浮浪劲儿被他生得极好的骨相压住,反倒成了种让人牙痒的倜傥。
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在唇上落下一个的吻。"一会儿就知道了,宝贝儿。"
陆彧搂着苏念柔走进一间嘈杂的包厢,水晶吊灯折射出的碎光在香槟杯间跳跃。几个正在玩骰子的男女抬头招呼他,有人举杯示意,有人吹了声口哨。陆彧嘴角噙着笑,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陆少来迟了!"一个穿着暗红色骚气西装的公子哥儿高喊,他身旁的金发男人用带着异国口音的中文附和着什么,逗得周围几个女孩掩唇轻笑。
角落里爆出一阵哄闹,有人输了酒局,正仰头灌下一整杯琥珀色的液体,陆彧漫不经心地点头致意,顺手从经过的侍应生托盘上抄起一杯龙舌兰,仰头一饮而尽。
"哟,终于舍得把苏小姐带出来了?"一个梳着油头的男人挤眉弄眼,被陆彧笑着踹了一脚。
远处牌桌上传来筹码碰撞的清脆声响,几个穿着高定西装的青年正围着一局□□。有人抬头看见陆彧,远远地举杯示意。陆彧拇指与食指圈成环,回了个手势,另一只手始终搭在苏念柔腰后,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那层薄薄的衣料。
包厢里的音乐突然切到更激烈的节奏,贝斯声震得大理石茶几上的酒杯微微颤动。陆彧眯起眼,目光穿过晃动的人影和缭绕的烟雾,径直投向最里面那处相对安静的沙发区。
包厢深处的沙发区像是被无形的屏障隔开,与外界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闻律修独自坐在阴影处,修长的手指间夹着杯未动的威士忌,他今天穿了件墨蓝色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的锁骨在灯光下像精心雕琢的玉石。
陆彧带着苏念柔径直走来,毫不客气地占据了闻律修身旁的位置。苏念柔乖巧地欠身:"修律哥哥。"
闻律修微微颔首。
"哟,两人来迟了啊,念柔来跟我坐。"周令仪看着苏念柔说道。
陆彧拍了拍苏念柔的腰:“去吧。”
马克西米利安朝陆彧扬了扬下巴,这位德意志银行的小少爷正把玩着镶钻的打火机,蓝眼睛里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
"陆,好久不见。"安东尼·罗西的腔调黏连缠绵,这位珠宝世家的继承人,正在往小杯里倒着酒。
沈端随手将赢来的筹码扔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闻少今天兴致不高啊?"
“唉,怎么让安东尼亲自倒酒呢,服务生。”他朝一旁包间里的小吧台喊道:“去把27号叫过来。”
阴沟鼻的酒保,放下正在调的酒,点了点头,按下耳麦里的通讯。
温妤端着香槟托盘走进包厢时,恰好撞上侍者推着三层蛋糕车进来。水晶吊灯的光线被调暗,烛火在蛋糕顶端轻轻摇曳,将闻律修棱角分明的轮廓镀上一层暖色光晕。
他站在蛋糕旁,西装马甲的剪裁将宽肩窄腰勾勒得一丝不苟。烛光映着他深邃的眉骨,在下眼睑投下小片阴影,更显得那双眼睛如深潭般沉静。领带上的铂金夹在暗处泛着冷光,与袖扣相得益彰,这个男人连过生日都严谨得像在参加商务晚宴。
"闻少,许个愿吧。"有人起哄道。
闻律修唇角微扬,低沉的嗓音在嘈杂中格外清晰:"我这个年纪还许愿,未免太贪心。"
温妤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她看见闻律修抬手松了松领带结,这个随意的动作让他修长的脖颈线条完全展露,喉结随着说话轻轻滚动。当他俯身吹蜡烛时,烛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跳跃,睫毛在脸颊投下的阴影随着火光轻轻颤动。
陆彧看到了温妤,他走到温妤面前伸手扣住温妤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不由分说将她拽到蛋糕车前。
"来,帮寿星切蛋糕。"他故意提高声调。
温妤戴着夸张的金色波浪假发,浓妆下那双漂亮的大眼却依然清澈得惊人。
闻律修眉梢微挑,目光在温妤脸上停留了两秒,又转向陆彧。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带着无声的询问。
"真是巧了,"陆彧笑得像只狐狸,顺手从温妤托盘上取走一杯香槟,"去年的今天,也是在门口捡到她的。"他故意咬重"捡"字。
温妤皱眉,试图抽回手:"先生认错人了,我只是新来服务生,我并不认识你们。"
闻律修突然伸手,修长的指尖轻轻拂过蛋糕刀柄,他心里暗道,新来服务生就能将托盘拖的这么稳当。
"不记得了?"他轻笑了一声,像在自言自语。
包厢里的音乐突然切到高潮,彩带从天而降。
温妤酒杯,转身想走,陆彧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急什么?"他笑得痞气,另一只手已经夺过她手中的托盘扔到一旁,"今晚你就专门服务这间包厢。"话音未落,他顺势一推,温妤踉跄着跌坐在闻律修身侧的沙发上。
温妤下意识要起身,却被陆彧按住了肩膀。他不知从哪里变出杯琥珀色的液体,塞进她手里:"寿星还没喝尽兴呢。"
"陆彧。"闻律修淡淡开口,声音里带着警告。但沈瑞已经举着酒瓶凑过来:"小妹妹别扫兴啊!"。
温妤握紧酒杯,她看见闻律修微微蹙眉,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轻叩了两下,这个细微的动作她莫名熟悉,就像曾经见过无数次。
"我..."她刚开口,陆彧已经俯身,就着她的手将酒杯往上一抬。辛辣的液体猝不及防灌入喉咙,呛得她眼角泛红。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吹起口哨。
闻律修突然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搭上杯沿:"够了。"他声音不大,却让喧闹瞬间静止。温妤抬头,正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笑意,只有深不见底的暗涌。
陆彧夸张地摊手:"闻少心疼了?"他转头对沈瑞挤挤眼,"去年这时候,这位可是把宋砚之都喝的趴到桌子底下了。"
温妤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酒精在胃里烧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