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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历练 ...
话说白泠与陆瑶见面后有些自惭行秽,第二日一早便天不亮把自己一身行头换了换。陆瑶见了只觉好笑。不过,这正和她意。
白泠除了在山上还是第一次穿得这么利落,早晨还去城中买了份早点带回来,见陆瑶站在天女庙中望着天女像,白泠有些紧张踟蹰了一下便走上前去,
“阿瑶姑娘,你在看什么?”白泠也觉得自己有点没话找话。
陆瑶转头看向白泠,勾起一个笑容,说到:“晨起不见白道长,还以为道长已经离开了”
“啊没,没有,我去城里买了点吃的。阿瑶姑娘,你吃点东西吧?”白泠紧张了一下,把手里的早点递过去。
陆瑶从头到尾看了看白泠,从白泠的脸看到白泠手上的早点,直把白泠看得额头冒冷汗,手也有些颤抖起来。才柔柔的拒绝到:“阿瑶谢过道长,不过阿瑶自小非玉酿不饮,非琼果不食,道长还是自己吃吧”
白泠难得讨好别人,却被人如此看轻,若依以前,老早就调头走了。这次却心中升起失落和酸涩,只觉自己没用。但还担心阿瑶姑娘饿着了,劝到:“姑娘不如将就些,我明日再去买更精致可口的回来。免得饿着了难受”
“不必了。还是干正事吧。”陆瑶把他手里的早点取下来放到他怀里,手指柔荑的温度似无意间碰到了白泠的胸膛,白泠一颗心刹时砰砰砰跳得飞快,耳朵也一下子红了。
陆瑶说到:“那是只可恶的狐妖,我与他打过照面,有四百年道行了,我追了他好些地方。很会躲藏。”
白泠奇怪:“他为何与天女庙过不去?”
“谁知道呢,或许,是天女得罪过他?”陆瑶意有所指,可惜白泠听不出来。
“那他必定是只恶妖,天女娘娘怎么会有错。”白泠肯定。
陆瑶闻言一笑,有些意味不明的玩味,问:“白道长也信奉天女娘娘?”
“天女娘娘对我有恩,就算那不是只恶妖,我也要找到它教训它的,胆敢对天女娘娘不敬。”白泠看了一眼天女像,面上是对那妖怪的怒气。
“天女对你有恩?”陆瑶奇道,心下回忆了一圈也没这事。
“幼时流浪,多得天女庙庇护,可不就对我有恩嘛”白泠笑了,挠了挠头。
陆瑶笑了笑,说到:“那的确多亏天女了”
“好了。谈正事吧。那妖狐不知藏身哪里,但我们守在天女庙他多半不会现身。不知白道长有何见解?”陆瑶神情恢复了平静,有些冷淡的模样,说话间却有一丝似有似无的媚意。
“若他不肯现身,不如我们逼他现身”白泠摸摸下巴。
陆瑶倒不知他有何办法,问到:“什么法子?”
白泠示意陆瑶凑过来。在她耳畔低语几句如此如此。
自锦绣红凝定亲以后,两人更加情意眷浓,红凝喜欢热闹,听之前在苍梧山听百部曲提起过他们甘州多繁华多热闹,便拉着锦绣要去甘州。
这一次不急着赶路,两人便有些游山玩水的兴致,一路上看了不少名胜古迹,秀丽风景。
“人间也自有人间的好处”锦绣叹道。
“神尊大人也会认为人间好?”红凝笑盈盈的问他。
“神仙千年万年长生,如这日升月落,恒古不变。人间春芳尽,草木岁枯荣,凡人的时间在其中便变得生动,自然有趣”锦绣望着山顶日落之景,感叹。
“神尊大人可还记得我们在青州望城见过的鹤云楼吗?”红凝立在锦绣身旁,也看着这落日之景。
锦绣点头,侧身看着红凝说到:“自然记得。”
“那神尊大人是否记得题在那壁上的诗:耋耄独登台,楼赋予人知。那鹤云楼传说是文帝朝的一位被贬至青州的尚书修建,建成那日有仙鹤飞来落于檐上,尚书认为这预示着自己来日定可重返朝堂一展抱负,如鹤飞云端,便命名为鹤云楼。
谁知尚书任上又遭贬斥,几十年后再登鹤云楼,竟已成白衣垂垂老矣,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尚书复登此楼,感慨一生遭遇,便在楼中石壁上题下一篇楼台赋。
后来再也没人见到他,有人说他葬身草莽,又有人说他落水而亡。神尊大人,我记得你看完楼台赋后叹息天命有数,人生无常。”红凝望着锦绣,清澈见底的眼睛里似有一汪清泉。
“他命中注定只有二十载富贵之期,天意如此,非人力可为。”锦绣眼底全是红凝,似将她印在灵魂深处。
“可人不能预知未来,尚书并不知道自己将来的下场,意气风发时得志昂扬,失意落魄时悲苦无望,这些都是情志,是证明人活在世上的东西。
证明人不是被定在条框里的死物。他的故事仍然在被众人口耳相传,鹤云楼和楼台赋也述说着他波澜起伏的人生,如此说来,对凡人的一生而言,命数其实根本不重要。”红凝似有所悟。
“因凡人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所以人们才会求神拜佛,占卜问卦,企图得窥命运中的一鳞半爪从而逆天改命。
因此世人向往长生,修仙修道,希望借仙术借长生,用足够的时间去改变命运既定的结局,弥补遗憾和不甘,但这些都是凡人不切实际的想象,神仙并非无所不能。”锦绣眼里的内容红凝有些看不明白。
“所以说啊,凡人因有凡思,能将短短数十年过得精彩纷呈,人间百态,包罗万象,各式各样的人生糅合而成天穹下的世道,而人心反复,变幻无穷,其实也很有趣。神尊大人是这个意思吗?”红凝眼睛亮晶晶的,想到了什么,向锦绣求证,满面笑容,灿烂可掬。
锦绣摸了摸红凝的额发,赞扬的看着她点点头:“是这个意思。”
红凝得意的歪了歪头,笑盈盈的看着锦绣,眼底心底都是他,想到什么然后有些失落的随口感叹到:“神尊大人,我也是凡人,凡人的七情六欲所思所想我都有,我求长生想永远与你相伴。
若不能成仙恐怕轮回后又会忘记此生与你的一切,就像我已经不记得上一世。神尊大人,我还害怕若我下一世你不再找我。神尊大人,你会来找我吗?”
“当然,我会找到你守护你,生生世世。永远永远都不会与你分开”锦绣伸手缓缓的抱住红凝,红凝偎依在锦绣怀里才心有所安。
“我真的记不起来上一世了吗?”红凝抱着锦绣蹭了蹭他的胸膛,有些失落的说到。
然后抬头望着锦绣接着说到:“不管是这一世的我还是上一世的我,肯定都不想忘记和你的一切,锦绣,你能帮我想起来吗?”
红凝细细的声音传到锦绣的耳中引得他心绪起伏不定,许久未发作的天谴反噬之伤又在隐隐作痛。
锦绣同样不想红凝忘记自己,可是不管是前世的遭遇还是结局都给红凝带去的都是痛苦和伤害,而助红凝记起前尘往事,他担忧她不再像如今这般无忧无虑。
何况需她同时饮下由冥界九幽泉与神界星辰露,取这两种神物都需要时间,又需要祭炼,否则冲击神魂痛不欲生,锦绣舍不得,舍不得红凝痛也舍不得离开红凝那么久。
“以后再说吧”锦绣沉默了一会,开口说到。
“真的可以?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记起来。我想记得你。”红凝蹙着眉,水波般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锦绣。
然后想到了什么,红凝问到:“是不是会给你带来危险?”
锦绣看着她,沉默了一会摇头,叹到:“会离开你很久,我舍不得。”
红凝望着锦绣,有些难以置信,“真的?”
锦绣点头“嗯,起码三个月不能和你在一起。你难道舍得吗?”
红凝抱紧了他,摇摇头。“我也舍不得。”
两人在山间偎依着睡了一夜,待晨曦微露,霞光初起,两人又看了一回日出。才下山往甘州地界去。
白泠与陆瑶耳语过后,两人便离开了天女庙。原来,白泠打探过,天女庙被烧之前附近都会发生些怪事,那便是附近总会有未婚女子强闯城中的烟花之地寻人,寻不到人便寻死觅活叫家人不得安生。
家人只当中邪,便会去天女庙求天女娘娘保佑,若问这些未婚姑娘要寻的人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回答得又千奇百怪各有不同。
但是待天女庙被烧毁后这些女子又会恢复正常,连当时为何寻人要找谁都记不清楚。有一些人家因此不再信奉天女朝拜天女,认为自己女儿中邪定是因为天女庙中有邪祟,所以天女庙被烧以后自己女儿病就好了,说不定是得道高人在行善事。
但是对其他信奉天女的百姓来说就十分讨厌了,何况又有人亲眼见到有妖怪,于是这事便众说纷纭起来。
白泠的意思便是与陆瑶找人扮这样的未婚女子,若这狐妖没做过定会起疑前来查探,而且也可去那烟花之地一探究竟,这些女子莫名往那些地方寻人定有缘故。一举两得,若引不出狐妖,也能寻到他的蛛丝马迹。
“那找谁扮这样的女子?那些腌臜之地本姑娘绝不踏足。”陆瑶猜到陆玖可能藏到里面了,不过让她进那些地方,不可能。
白泠也犹豫,且不说若找个女子能不能做到他们的要求,就是进去了要寻妖气凡人也不可能做到。原本陆瑶姑娘在,可以一试,她又不愿。莫非只能自己装扮成女子进去试试了?白泠一头黑线,有点难为情的想到。
“那还是道长我去吧”白泠自告奋勇,但是十分脸红。
陆瑶失笑,上下打量了一番。嘲笑他说到:“世间恐怕没有身材这样高的女子”
白泠看了看自己,又道:“若扮女子,着长裙蹲着走路,小心些应当看不出。”笑容有些憨。
陆瑶想了想,点头笑道:“确实可以。那准备身钗裙,我为你打扮打扮。定叫你十分美貌,还得学学女子走路。以后,我可叫你白姑娘,不叫你白道长了”笑意盈盈,倒比平日更添百分风情,白泠见状只觉心头一热,身体有股热流涌上,突然有些尴尬的起身,掩饰到:“我这就去城中采买”
陆瑶轻笑,心中难免得意,又想到:待我将你戏弄一番方能解我心头旧恨。堂堂昆仑天君化为凡人也不过如此。
锦绣红凝这边,两人一路行至皇城旧都斗南城,如今的皇城与霜州离得近,斗南城曾经不叫这个名字,叫南斗城,是当时钦天监道长依南斗星辰勘探制图,皇帝下旨兴建。
后来三王叛乱,皇帝在南斗城险些遇险,平定叛乱后皇帝将钦天监道士判了死罪,有意迁都。
幸而当时皇太子开口求情道士们才能免于死罪,太子心善又领这些道士戴罪立功揽下另建中央皇城的苦差事,耗时三年才择中如今的中央皇城,兴建五载功成,皇帝龙颜大悦,恢复了钦天监道士的官职。后来旧都南斗城便改名为斗南城了。
斗南城后来没落下来,如今仅成区区一府州,这城中有座由府州富商兴建的寺庙。红凝锦绣行至此处见天色将晚,便借宿寺中休息一晚。
是夜,两人在禅房打坐修行。忽听见惊呼救命之声,红凝惊醒,寺内灯火通明,像是发生了命案。便拉起锦绣前往查看。
锦绣微一沉思便是已知前因后果,但红凝历练,这正好是个机会,于是并未开口。
“小师傅,这是怎么了?”红凝拉住一个小和尚连忙问道。
“两位施主稍安勿躁。小主持说是郑可郑檀越在屋中死于非命,主持担心有歹人,已经去请官府前来处理。两位施主先请回房休息,无事切莫外出,不必担心。”那小和尚虽因寺里发生命案神情有些慌张,但见红凝询问却应答得体,倒叫人刮目相看。
红凝双手合十见礼:“小师傅误会了。我与师兄是苍梧山修道之人,不若待我俩上前查探,或能助敝寺一臂之力。”
“这,小僧这就去禀告主持。两位施主稍候”小和尚施了一礼退下。
“我进寺便感觉这里有似有似无的妖气,没想到竟然还敢害人。看我不收了它”红凝双手一抄,挑了挑眉对锦绣说到。
锦绣笑了笑。没过一会儿,方才的小和尚步履匆匆的过来了。“两位施主,请跟小僧来。”小和尚带着她二人去见主持。
主持慈眉善目,一看便是位得道高僧,如今因寺中死了人正有些愁眉不展,派去官府报官的人还没回来,听小徒弟讲寺里来了两位有本事的捉妖师,便想着请两位看看这是否有不妥。
“两位施主,老衲是威灵寺主持行正,听我小徒弟说二位是苍梧山的修道之人,请两位跟老衲来吧。
这是郑檀越的禅房,本寺原本只是一个破庙,十年前蒙郑檀越出资兴建,寺里这间禅房是郑檀越常年住在这里特意留下的自己住的,平日无人打扰。
上半夜值夜的弟子听见郑檀越房间里传来女子的声音,下半夜便听见郑檀越呼救,前去时只见郑檀越躺倒在地已经人事不省了,嘴里还有些水草似溺水而亡。
只是本寺里水井与荷花池离郑檀越的房间都很远,这,老衲也担忧是有妖孽作祟”老和尚忧心忡忡,十分担忧,带锦绣红凝来的路上向锦绣红凝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红凝听完果然走进屋中见一具中年男人的尸体倒在地上,看上去是个富商大贾,遍身绫罗绸缎,只是如今面色铁青着似还有些水肿,衣服并未打湿,但脸上头上全是水,口中如主持所说还有几根水草。
红凝对准男人的尸体施法,见三魂香完整,应不是食人魂魄的恶妖。红凝又在房间内转了转,见房间内贴满了符咒之物,心下有些奇怪。又走近尸体翻了翻尸体穿着的衣服,佩有辟邪的玉珠佛串。
红凝走到门外,主持见二人出来了。便见礼问到:“二位施主,可是发现了什么?”
“主持师傅,为何在郑檀越房内挂有如此多符咒之物?”
“二位有所不知。郑檀越极其信仰佛法,不仅他住的禅房如此,连他城中居所也如此。更是常年寻人给他找佛法加持能辟邪的宝物随身佩戴。”主持解释道。
“既然如此,那为何屋内符咒之物竟一一被毁,连他随身佩戴的玉珠佛珠也被损毁呢?”红凝又问道。
“这……老衲也不知。”主持闻言也有些疑惑不解。
“主持师傅,你可能带我们去寺中水井与荷花池看看?郑檀越是死于溺水,但周身衣物并未打湿,若那妖孽是在寺中,又以水杀人。想必定是居于有水之处。方才师傅说寺中有一口水井还有一处荷花池,还请带我们去看看。”红凝猜测着说到。
“二位稍等。老衲让小弟子带两位过去。”老和尚闻言点头,随手唤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和尚嘱咐了两句,带锦绣红凝他们去水井和荷花池查看。
“小师傅。郑檀越经常来寺里住吗?”红凝跟在小和尚身后问到。
“也没有经常。但每年他都会来住一段时间。还会给寺里添许多香油钱”小和尚想了想说到。
“那他有没有什么比较反常的地方?”红凝接着问。
“这,小僧没留意过。两位施主,这便是寺里的水井了。平常做饭浇水都从这儿担水出来。”小和尚指着一口井向红凝锦绣介绍到,然后有些好奇的看了看锦绣,因为一路上从郑檀越禅房到这儿这位公子都没开口问过什么。
“小师傅且稍等片刻,待我二人查探一番。”说着红凝捏了一道口诀,手指作剑往井中一指“去!”,但见一道红色的剑芒疾去落入水中,红凝又变换了一道法印,良久。
叹了口气,对锦绣说到:“想是我修炼不到家,什么也没找到。”想了想又道:“也许不在这井中。锦绣,我们去荷花池看看。”
“好。走吧。”那位气质淡泊清雅的公子似十分尊重女施主的看法,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那位女施主。
“烦请小师傅带路”红凝冲着小和尚天真一笑。小和尚倒有些脸红。
三人来到荷花池,见残花枯荷,池水浑浊有些枯竭。红凝觉得奇怪,便问道:“寺中为何留这样的残景?”
小和尚双手合十答道:“施主有所不知,寺中这荷花池平日里郑檀越不让清理,也不让人靠近。说是自己喜欢一个人赏荷看景。
本寺本就是郑檀越出资兴建,这荷花池也是郑檀越着人围了起来,因此不论这荷花池是何光景,寺中都无人打理。”
红凝觉得奇怪,又问道:“郑檀越为何对荷花池如此特殊呢?莫非这荷花池又什么特别的地方?”
小和尚皱着眉头想了想,点点头,似想起一事,便说到:“这荷花池却有些奇异的地方,别处的荷花凋谢没有定期。可这荷花池的荷花不论先前开得有多好,都会在每年六月初六那日全部凋谢。
因觉得奇怪,我还特意留心了一下,自我来寺中注意到,四五年都如此。不过郑檀越为何,小僧也不清楚。”
红凝听完小和尚的话,笑着对小和尚道了声谢,便和锦绣走近了那荷花池。依旧如在水井时那样掐诀去剑,可荷花池中也无波澜,红凝不由心中有些愁闷,莫非那妖孽已经跑了?
锦绣见她眉头紧锁,便宽慰她道:“也罢。待官府的人查看一番后再从长计议吧。这寺里这么大,我们不如先回房歇息。明早再四周走走查查其他线索。”
红凝闻言点点头,向小和尚道谢后与锦绣离去。
红凝跳到锦绣面前,看破一切似的看着他笑着说到:“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是神仙。你肯定知道。”
锦绣笑而不语,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才说到:“自己想。”
“郑檀越很奇怪,荷花池也奇怪。但是觅不到妖气也很奇怪。我非常确定郑檀越就是被妖害死的。但是妖为什么单单要害他呢,还是溺死这种死法。
小和尚讲的荷花池的荷花六月初六凋谢又有什么特殊意义吗?我本以为那妖定是藏匿在水中,结果却一无所获。”红凝走在前面,对着锦绣一条一条分析着自己的想法。
“就算明日要查。又从哪里查起呢。”红凝有些垂头丧气,低下头。
“别着急。我会陪你的。”锦绣走到她身边,牵起红凝的手温柔的说道。
“嗯嗯”红凝一下子又充满了力量。两人借着月色回到屋中,歇过不提。
白泠从城中采买女子的钗裙胭脂,偏偏他平日又是道士打扮,被人指指点点一番。便是再厚的脸皮也有些受不住,买齐全了简直是落荒而逃。
天女庙中陆瑶倚着廊柱看向庙外,来进香的信徒仍旧络绎不绝,只是人人都识得那天女像,却对真正的天女视而不见。
陆瑶摇了摇头,心中感叹:“凡人到底是在拜我,还是在拜他们自己?若是拜我,他们并不识得我,而我做那些庇护的事也不过是我仙职所在,并非因他们朝拜才提供庇护。”
陆瑶侧头看向庙外,果然白泠跟后面有人在追似的回来了。走上前去,笑着打趣他:“哟,白姑娘回来了。”
“阿瑶姑娘别打趣我了。你看看这些里面还缺少什么吗?不够我再去买。”白泠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很是清澈。
“走,去那边。”陆瑶示意他跟上。
“打开我看看。”陆瑶让白泠把东西都打开,看见衣裙,钗环,胭脂,鞋履等物,不由有些吃惊。“你找哪儿买到的这么大的鞋子。看不出来你还有点本事嘛。”陆瑶见到那么大一双女鞋也是吃惊。
“阿瑶姑娘这就孤陋寡闻了。世间女子也并不都袅袅婷婷,也有粗枝大叶些的。”白泠憨憨的笑道。
“行。你去换上吧。”陆瑶微抬抬头,让白泠把衣服先换上。“会穿吧?”又有些担心的问。
“没问题”白泠答。然后便钻到一旁后面的帷幕里,再出来时便是个有些高挑披头散发的俊俏姑娘。
陆瑶抿嘴一笑,围着他打量了一圈,点点头,“不错,相貌嘛雌雄莫辨,扮成女子应当没什么问题。过来坐下,我给你打扮打扮。”
陆瑶离白泠更近了些,喷出的鼻息轻轻的落到白泠的脸上,白泠呆呆的任她摆布,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别人的唇,粉粉的,浅浅的纹,唇角还勾起一抹笑意,白泠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都快从喉咙扑出来了。
“阿瑶姑娘,你平日用的什么香啊。”白泠有些干涩的开口,想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
“你想知道啊。不告诉你,给你说了你也不明白的。妆容像这个样。但是发髻得梳过,本姑娘长这么大连自己的发髻都是别人为我梳,喏,木梳给你,自己来吧。”陆瑶给白泠把面上的妆容弄好了然后说到。
“啊。阿阿瑶姑娘,我一个大男子我也不会梳女人的发髻啊”白泠被陆瑶突如其来的掉链子弄懵了。
“那就这样散着吧,反正扮的也是个疯女子。”陆瑶撇了撇嘴,有些无所谓的态度随口说到。
“阿瑶姑娘说得有道理啊。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白泠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
“晚些吧,夜里没那么多人盯着你,被看出男子身份就骗不到他了。”陆瑶思索了一会,说到。
“好”白泠应到。
夜里,城中的烟花之地名为赏花院,老鸨最近以来最怕又来疯疯癫癫的女子,每次闯进来就说要找人,多多少少惊到些院里的客人。
今夜老鸨没看见有可疑的人正松了口气,招呼着那些或腼腆或猴急的男人,突然从不知道哪儿钻出来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撞得就闯进院里了,劲还特别大,差点把自己撞一趔趋,更别提把她逮住了。
这次的疯女子更离谱,声音嘶哑像男又像女,吓人得紧,一进楼就四处乱窜。
陆玖为了躲陆瑶如今藏身在烟花之地,他可还聪明,化成只猫咪大小的小狐狸,天天躲在这些女人的温柔乡,吃得好喝得好还被伺候得好。
时不时再出去施展媚术捉弄一下那些或多或少有些像天女陆瑶的女子,陆瑶成天傲娇得很,自己又打不过她,她自恃高贵也不会进这些地方找自己,自己偏要让那些像她的女子都进这些地方逛一逛,哼。
这日又进来个疯女子,陆玖有些疑惑,近日陆瑶追得紧,自己都没敢出去乱晃,难道是之前有女子的媚术忘记解了?陆玖虽然看不惯陆瑶,但是不至于以折磨凡人为乐,于是想了想还去跑出去看看情况。
“这女子长得疯疯癫癫,虽然也好看,但没哪儿像陆瑶啊”陆玖正趴在楼上一根柱子旁偷偷的瞧着,楼下那女子已经疯疯癫癫的撞着上楼来了,别瞧是个女子,劲实在不小。
那些龟公大汉竟拦不住她。陆玖瞧得正专心,却见那女子突然抬头看向他,忍不住动了动毛茸茸的狐狸皮。
却说白泠进楼后到处跑,这烟花之地气息混杂,似有似无有一股妖气,只是不知源头在哪,白泠有些着急,自己扮成疯女子乱闯,等会儿楼中老鸨大汉这些人见拿不住自己,报官被拿住的话岂不是堕了自己苍梧山的名头。
却无意间看到二楼廊柱旁趴着只白色毛茸茸的小狐狸,心中升起一阵疑惑:“烟花之地会养一只这样的狐狸?”正准备仔细瞧,那只狐狸像十分通人性转身就跑,白泠突然福临心至想起当日听说的狐妖之言,施法而去。
果见那只狐狸被术法打住变成一个白衣锦袍的小少年,头上狐狸耳朵还没化形成功,那少年却似并未被制住,嘲笑声起:“我道是哪样的疯女子,原来是个臭道士!”话音未落便遁走不见。
赏花院众人正慌乱无章,见疯女子突然使出术法,那平日女儿们逗乐的小狐狸突然变成个小少年,竟是只狐妖,不免大惊失色:“妖!有妖怪!”
陆玖遁走不久,白泠也立马施遁术去追。陆瑶隐了身法在赏花院对面等着,听见赏花院里大乱,正有些好奇,便见陆玖遁了出来,立即火冒三丈去捉他。
“还敢跑!”陆瑶的声音一响起,陆玖遁得更快了。
白泠见陆瑶也追了上去,自己将碍事的衣裙一取,将自己常穿的道袍套上。跟着也追了上去。
“陆玖,跟我回去!若你现在认错我还能少罚你几年,要不然等我拿住,你信不信我关你进天池冻你几百年!”陆瑶寒眉倒竖,恨声到。
“我傻吗?明知道会被罚还跟你回去!陆瑶,你不要脸,骗一个臭道士来捉我,等我玩够了我要给母妃告你的状。哼!”小少年朗声道。
两姐弟道行深厚遁术使得飞快,远远的把白泠抛到后面,白泠攒足了劲也就能不被完全落下,只是追上去却是不能了。
白泠不免有些气馁,心道:“我与红凝天资出众修行三年,也算是快能出师了。陆瑶姑娘就不提了,这狐妖年纪不大怎地也这样厉害!”
陆瑶施法准备将陆玖定住,陆玖突然朝她打出一道青幽幽的火焰,陆瑶急急避开,怒道:“你敢对我使三昧真火!”
陆玖不答,掉头就跑。
白泠追上来,见陆瑶寒眉冷竖,怒不可遏的模样,也被吓一跳。“阿瑶姑娘”
“你真没用!遁术使得这么差,现在又去哪儿捉他!”陆瑶被陆玖气得半死,不免迁怒到白泠身上。
白泠刚追上来便被劈头盖脸一顿骂,该生气的却生不起气,还打心眼里觉得自己确实做得不够好,有些喏喏的嘀咕:“我哪知道这狐妖这么厉害!”
“算了。他这次跑了,一时半刻是找不到他了。”陆瑶心想,陆玖迟早得回去,当下戏弄昆仑才是机会难得。
自己的媚术若在中天怕是下一秒就会被他戳破然后嘲笑自己,不过现在嘛,小小凡人,要怪就怪自己上辈子欠了本天女吧。
白泠见她不生气了,连忙安慰到:“其实那狐妖应该不是个恶妖,他躲在烟花之地这么久,若要害人早就出事了,如今只是捉弄一些凡人女子。
额,但是不该烧天女庙。也不知是不是以前天女真的得罪过他?看他年纪不大,难道天女收拾过他,他不敢报复天女,就拿天女庙泄愤?”白泠越说越靠近真相,陆瑶听着心里有几分赞许。
“走吧。回去。”陆瑶看了他两眼,起身就走。
“我们这会儿回天女庙?”白泠跟在她身边问到。
“要不然呢,还去追吗?”陆瑶想起来就又是气。
回到天女庙已接近黄昏,白泠这几日忙捉妖的事连口酒都没喝,这狐妖眼见是捉不到了,便有些馋酒了。
“阿瑶姑娘,这天色已晚。我去城中打两壶酒,等会喝了也能暖暖身子。”白泠建议到。
“不必了。我这儿有。那城里能有什么好酒,怎比得上我的。”陆瑶笑了笑,面上一丝若有若无的媚意,白泠看得目不转睛,心跳加快,脸一红,跟着陆瑶进去连话也不会说了。
两人起了一堆篝火,火光掩映,夜下美人容貌更甚,陆瑶笑着递给白泠一壶酒,声音里有些可爱有些娇意:“喏,尝尝我这个,是不是很好喝。”
白泠接过一饮而尽,只觉头晕眼晕,心中彭彭直跳,面前的女子竟比往日更美三分,忍不住想去牵陆瑶的衣袖。
陆瑶轻轻一躲,起身又俯下身:“白姑娘,你好像喝醉了。”那个笑,比什么都勾人。
白泠伸手去摸她的脸,没摸到,只有一缕秀发从指间滑过。“阿瑶姑娘,我,我……”白泠想开口。
“有什么话明早再说吧,本姑娘不和酒鬼说话。”陆瑶凉凉的眼神看得白泠更加情动,只是又一动不敢动。
是夜,朗月繁星。
第二日一早,红凝便把锦绣拉起来,官府终于来人了,好些衙役把郑檀越的禅房围起来,进寺的香客都围过来看被衙役驱逐开。
“官府能看的,也就是昨晚我们看到的那些。靠他们怕是拿不住凶手。”红凝双手抱在胸前说到,旁边锦绣揣着手听她说话。
“锦绣,我们四周走走。”红凝看了看,对锦绣说到。
“好”锦绣侧头看着她道。
两人转身朝其他地方走去,寺内不算大。两人沿着围墙山壁走着,红凝突然发现一处竹林底下躺着个人,懒懒散散的,走近些瞧那人耳朵十分奇特,有半边脸那么长。
红凝凑上去和他打招呼:“诶,你是什么人,怎么睡在这儿?”
那人懒懒散散的,似没看见两人似的,睁开眼睛一条缝,慢吞吞的对红凝吩咐到:“把我抱到那边去。”
红凝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竟是一双红眼睛。心中暗道:“原来是只兔妖!”
“妖孽看打!”红凝掐了个诀打过去,那躺地上的人杌地睁开了双眼,有些害怕情怯的道:“你是谁!为何打我!”
红凝怒道:“前夜是不是你杀了郑檀越?我还以为是水里的妖怪,没想到是只兔妖!”
“杀人?我没杀人啊。我就是在这儿睡睡觉。这儿是有人死了,但不是前夜。是十年前。”那人有些晕乎乎的坐起来,挠了挠头,困惑的答。
红凝一听,便问他:“十年前?那发生了什么?谁死了?”
那人想了一会,对红凝说到:“你不许再拿符打我我就告诉你。还有,把我抱到那边去。”说着化成本体一只通体雪白红眼睛的长耳玉兔。
红凝看了看锦绣,锦绣哑然失笑,点点头。红凝无语,只好将那只兔子抱起到围墙树根底下。
那兔子又化成人形,这次有些心满意足了:“还是这儿凉快。”
红凝催促他:“你快说。”
“十年前,六月初六的晚上,我到寺里乘凉,月色下,寺里的一个圆脸和尚从屋里拿出只龙宫水晶瓶跟一个宽脸锦衣的大汉赏玩,那大汉拿着水晶瓶看了又看,趁那圆脸和尚没注意便将他推到那荷花池里,将他活活溺死了。尸体就被绑着沉在那池底下。”
红凝想了想,宽脸锦衣不正是郑檀越的相貌吗?那圆脸和尚又是谁?莫非是鬼魂作怪?
“那你前夜可有听得什么动静?”红凝连忙问兔妖。
那兔妖挠了挠头“好像听到有人喊救命”
红凝看问不出旁的,但还是有收获。便拉上锦绣往寺内走去:“我们得问问寺里有没有失踪的和尚”
白泠红凝的历练开始了。不过白泠人间六极八苦,注定完成不了任务的。红凝这边就很快乐啦,难不倒我们小红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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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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