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她的旧梦》州游

4、献祭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吗？
　　过往种种，由此分裂么？
　　井的泪水在脸上干涸。一条日夜奔流不息的小溪，受到污染。
　　“为什么？”
　　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她跪坐在阵法中央的圈中。身后是砖红色木制栏杆和湖泊。
　　蜂群忙着撒橄榄油和各种液体，焚烧草料，清理杂物，有几个大祭司指挥着他们，现场很是热闹，浓烟滚滚，篝火烧得正旺。凹面将祷文放在篝火里烧掉，火焰谄媚赔笑，蹭着她的衣袖。
　　井不想知道是什么死法，她想一头撞死，可惜身边有人看守，一点机会都没有。
　　她的泪落在地上，一地的碎银。仰面止泪时，正前方玻璃窗上映着A的惨然的笑，毛骨悚然。
　　她不甘示弱与她对视，直到那个窗上的脸消失。
　　“天国即将到临。愿创世神怜悯我们，我们将新神献祭筑城新的天堂。”
　　一个祭司模样的人庄严宣告，退到一边。
　　又一个祭司上前宣读手里的符文。
　　“天神大不敬，浪费人类的资源而不履行天神的职责，实属有罪，理应受罚。”
　　蜂群吟唱着祝祷词……
　　“呵，害我还扯出这么多理由。”井的七窍开始流血。
　　A推开大厅的门，镜面湖光如漫天星河。
　　蜂群一无所知，沉浸在他们的吟唱里。
　　井咬牙恨恨道，“你早就知道。想从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不可能。”
　　“我来替她受罚和献祭吧。”A平淡地告诉蜂群。
　　祭司难得正视对方，将法杖往地板上重重一击。
　　井震惊之余，抢在祭司前开口，“你做什么！我们两个都会死。” 她试着暗暗运转法力，但这种东西似乎并不存在。
　　“你当然不能活着走出去，你只是死的普通一点。”A不耐烦解释，转头对蜂命令，“我想你们走到这地步，应该清楚了解在法阵中受罚或献祭，都只是牺牲一个神。多了，也没有用。”
　　祭司都点着头，多杀一个神何止无用，他们会遭受最重的天谴，两位神会比之前更强大。
　　井的血流的更多了，但是她一点也不痛。大约是神经受损了，她想。
　　“把她扔进湖里吧。”祭司屏气盯着A走入法阵，一切进行得太过顺利，已经远超它们所想象。于是，在神的威严下，得令照做。
　　井眼睁睁看着A缓缓走来，终于醒悟楼梯上的对话。与A靠近时，分明感受到了独有的气息，更准确地说，是神的气息。这种共鸣，不论是昨天还是今天楼梯都不曾有。到底是A突然成神，还是她的神识在她们分别后才觉醒。
　　“为什么救我。你是谁？”
　　A没有回答，她的眼神盯着井的袖子，眨了眼。
　　城堡上古钟敲响。
　　泪与血交融，融入湖中。
　　不要害怕，这只是一个，漫长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