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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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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审讯室的灯光照在了新音乐的脸上，阴影错落间，显得他的鼻梁更加高挺。
“说说吧，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音乐厅。”何警官看着自己面前的报告，语气不善。
“我不是说过了吗，17号上午10点。”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声音，机械般的重复着答案。
“10点之前你在哪里？”
“我在来音乐厅的路上。”
“你是几点出的门，路上用了多长时间，你来了之后是直接去舞台排练还是在会客厅休息？”何一直直视着新音乐，奈何对方脸上还是那样，从始至终，波澜不惊。
“我记不清了。”新音乐叹了口气，“可能是半个小时吧。”
“半个小时？”显然与警方实际演练的时间对不上，“从樱花大学校门口到音乐厅，会经过一段不重要大道，这可是人流密集区域，只怕半个小时不够吧。”
“我出发的早，可能没遇上堵车。”
叮......叮......叮......
清脆的敲击声回荡在审讯室内，新音乐抬头看去，就见撒侦探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此刻他手里拿着一个三角铁，正缓缓敲击着。
何没有看撒的动作，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新音乐身上，未曾挪开。
“我敲的对吗，第一次玩儿这个乐器。”撒侦探微笑的对着新音乐，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
似乎被撒手上的三角铁吸引，新音乐的眼尾挂着一抹红：“你要消音的，三角铁敲击一个音节后会持续发出共鸣声，所以你左手五指指尖要握持住三角铁。”
波澜不惊的声音在此刻终于出现一丝异动，像是极力隐忍着哭腔。
“我说怎么敲出来的音这么杂呢。”撒侦探听话的按照新音乐的指示做着，“这样对吗？”
“......对。”低沉的声音缓缓吐出一个字，他握着拳头，那亮面的棒子上仿佛映衬出自己的脸。
“新妹妹她......应该很喜欢三角铁吧。”突然，撒侦探放下手里的乐器，他走到新音乐面前。
有些逃避撒的视线，新音乐偏过头：“三角铁声音清透纯粹，不像人心，总是虚伪的。”
“她既然喜欢，你又为什么，用她最爱的乐器杀人。”
没有深究新音乐话里的含义，这究竟是在讽刺他此刻用三角铁来试探他，还是纯粹的讽刺人性，这都不重要了。
新音乐冷笑了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撒侦探没有在逼问，他回过头冲何示意了一下。
了然，何拿出在新音乐家里发现的粉末残留报告：“我们在你的家里发现了打磨三角铁留下来的粉末残留，以及你桌子上的打磨痕迹，和凶器材质吻合。”
何警官叹了口气：“这已经是直接证据了新，凶手就是你。”
“这有什么？”饶是如此，新音乐还是没有承认，“三角铁多得很，我磨了一个，就是我杀的人吗？”
“即使是相同材质的三角铁也会有细微差别，比如北方鞍山钢铁制作出来的三角铁，主要是大弧山矿区矿石冶炼。南方地区钢铁制作的三角铁，因其矿石共生矿较多，其材质中金属丰富。而你家里发现的粉末，和现场凶器上的材质百分百重合。”
何念完检测报告：“新，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尘埃落定，新音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敛起眸子：“是，人是我杀的。”
“为什么？”即使已经知道结果，可是撒还是不敢相信，“是当年你妹妹的死因？可是警方已经调查过来，她是失足坠楼。”
“失足？你认为我会信吗？”新音乐罕见的情绪激动，“这难道不是你们警方为了结案，迫于甄氏的威压囫囵敷衍的结果吗！”
新音乐笑着，笑的癫狂，身上的西装因为久坐而产生褶皱：“我妹妹为什么会去顶楼，还不是她甄心约的吗？如果不是她，我妹妹根本不会死！”
“这是当年的案件报告。”何警官起身，将文件递给新音乐，“关于甄心的行动线，我们已经查清楚了，新妹妹坠楼的时候，甄心正在参加一场音乐会，根本不在现场。”
撒长呼了一口气：“当年，我之所以推理新妹妹是被推下楼的，也是因为她手机里的短信。”
“新妹妹的手机在坠楼的时候损坏，我们技术部门当时并没有修复成功，而网上就已经开始疯狂流传那个短信截图。”撒背过身去，“后来经过证实，那条短信是ps的，新妹妹的手机修复后，我们也确实发现了她手机里的短信，是在她坠楼的前一天收到的。”
撒还想继续说，却被何给拦住了：“新，很多时候真相就是让人难以接受。可是臆想的真相，是需要证据佐证的，否则，就只能是臆想。”
......
案情侦破后，新音乐被移交法院，在服刑的最后一刻，他提出了一个要求，完整的弹一遍《梦中的婚礼》。
聚光灯下，他依旧是穿着那次音乐会上的白色西装，他将额前的碎发梳了上去，露出了那双琉璃般的眼睛。
节骨分明的手在琴键上肆意弹奏，调子由开始的和缓变得急促，如远处的山峰般层峦叠嶂，听的让人心潮起伏。
他抬着头，任由灯光洒在脸上，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咚......
最后一个音节，他没有按照谱子上的弹，而是按下了当时甄心倒下时的音节。
2分41秒，这首曲子拉下帷幕，分毫不差。
他依旧挺着脊背，脚上的镣铐伴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叮呤咣啷声，一如那清透的三角铁，如水般纯粹。
他缓慢走下舞台，聚光灯没有跟着他，而是永远的留在了舞台上，照应在那黑色的木纹钢琴上。
梦中的女孩儿似乎又坐在了那里，还是穿着那纯白色的礼服，在一曲结束后优雅的起身，朝着台下鞠躬，回应她的，是此起彼伏的掌声和欢呼。
我叫甄心，原来，你从未爱过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