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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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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胎神!”太乙真人0秒就猜出了主犯是谁,哪吒一天吃了两个爆栗却也顾不上嚷嚷,直追问:“你这到底是什么书!书里的 ‘哪吒’不分青红皂白打死了妖,‘太乙’嘴里却说‘天数已定’!”
“对不住师伯,”敖丙也好奇,“为何书里的发展同现实完全不同?”
太乙真人翻过几页,摇头无奈道:“这书是天上的星君们推演出来的。”
哪吒和敖丙对视一眼,哪吒先开口道:“什么意思?”
“师伯是说,如果哪吒真变成灵珠转世,就是书里这副模样?”
“没错。”太乙踱步斟酌着说法,“倘若哪吒确实像书里那样发展,那他就会成为后来伐纣的急先锋,封神大战后肉身成圣。 ”
哪吒沉默了。
“可是为何?”敖丙追问,“书中‘巡海夜叉’、‘敖丙’,和碧云童子都没做错什么。”
“因为我们是妖。”敖光抚了抚敖丙的龙角,“只要是妖,都被认为是邪物。”
非人活物所化为妖,有违天则过甚成魔,死物因缘未尽为鬼,顺应天道便修成仙——
若获得神职则成神。
从出生开始天道便没给我们任何机会。
所以重建陈塘关的机会才尤为珍贵。倘若未来能和睦相处,陈塘关有人、有妖、有仙;有人与人组成的家庭、有妖与妖组成的家庭、有人与妖组成的家庭……天道没见过这样的桃源、人间没见过这样的桃源。倘若能成——
那在未来,无论信命与否的生灵都能有自己的安身之所。
“那封神之战我们就这样干坐着等它来?”
“你这娃儿啷个这样心急!”太乙真人的手摩挲着拂尘,“不过你们两个倒是提醒了我,这本《封神演义》里头还有些跟天庭没那么对付的,我看看有谁哈……说不定能帮我们点忙。”
“我记得有一个叫……杨戬的,他母亲贵为天帝亲眷却与凡人相爱,触犯天条,被玉帝压于桃山之下。他手握开山斧劈开桃山救母,成就了一段佳话。“
“父王,你如何得知?”
“传闻他母亲被压于桃山之下时,玉帝还让金乌降下曝晒之刑。杨戬追击金乌时曾有一只掉落东海。”
“没错!说起来,这个杨戬……也得叫我师伯!”太乙真人不无得意地捻捻那一小截胡子,捻出一截发光的因缘线,“我看他因缘线中还会同一位叫‘孙悟空’的有交集。这位‘孙悟空’后续将会‘大闹天宫’……只是不知如今身在何处……算了算了,这件事应从长计议,不急于这一时。”太乙真人话锋一转,“不过龙王大人,截教那边怕是需要你们去联系一下。到时候如果无量仙翁真想拿申公豹的妖族身份做些什么我们也好知晓。截教妖族众多,我作为阐教十二金仙之一不好出面商谈,还请多多费心。”
敖光微一颔首,应下了。
“还有,现下海族帮忙清理了陈塘关废墟,就练兵这事看来,他们就完全不适应这种‘按时点卯’的日子撒!你们还需得磨合!”
是了。海族与龙族被镇压千年,新生的族人不知如何生存,年长的族人忘了如何生存……纵使敖光以“能否化为人形”为规视为练兵标准,能化为人形的族人也不见得就能够适应陈塘关的生活。
有些海族在人类休息的夜晚时反而最活跃;他们不大能接受煮熟的东,更喜欢吃生肉,
;受到伤害会直接动手报复,并不讲究所谓“律令刑罚“;大部分海族规则意识淡薄,觉得杀生并不是什么大事,弱肉强食本应如此;对时间也不太有概念。
在海底关了上千年了他们早就不管未来的事如何,只顾当下。
但更多时候,让哪吒、李靖和太乙真人不理解的是追着海鲜啃这件事。
可能确实追求一个“鲜”字吧。
鲨鱼将军倒是很适应陆地的空气湿度。李靖在日常训练中看得出,这位将军对水流很敏感,在不透光的深海中也能够通过感知水的流向和速度用来判断猎物所在,作战迅速果敢但又警惕非常。
于是李靖让他手握由蟹将组成的作战防御兵:把他们的钳子当作武器,既可以用来摧毁或者破坏敌阵,同时也能够运送一些辎重武器,并且蟹壳坚硬用以防御。且蟹将们的群体谨慎耐心,同章鱼将军的潜杀队配合良好。
章鱼将军就不如鲨鱼将军那样适应陆地的空气湿度了。这位将军是实打实的“海水重度依赖”,练兵结束就得钻进海里泡着补充水分。居住更是不必说,只愿意在近海的海蚀洞里呆着。
不过好歹也有个固定居所能找得到,也是好事。
这位将军擅长伪装、使用兵器且身形柔软灵活,李靖认为他适合做小规模的潜杀队,将有高速度和灵活性的虾兵分配给他。潜杀队承包突袭、侦察等灵活任务,虾兵们集体意识强且列阵迅速、攻守兼备,在极端时刻会自断部位逃跑,是很有刺客道德的一支队伍。
龙族很适应陈塘关的陆地生活。特别是敖丙,申公豹和敖光从小将他朝着仙家的方向培养,参考教科书都是《神仙的礼仪规范》,在这一点上怕是比他那没个正形的太乙师伯要强上不少。
撇去小灵珠这种本来要考公上岸的不说,龙族里能修炼成人形的属实不太多。化作人形是一道坎,也是能够稳定运用化形术这类法术的一个证明。因此很多时候,敖光和李靖会利用海洋的水流潮汐来让海族和龙族打坐修身,锻炼定性,他们自身也会努力参透敖丙传授的心法。
要是龙族训练起来的话,可以短时改变天气、控制水流和台风,是海陆空三栖队伍的预备役。
哪吒现在也有正事要做,他负责陈塘关的日常巡防。陈塘关如今不能再只靠结界兽来维持结界安稳了,虽然什么东西来都能抗三秒,但有时候只有三秒是不够用的。前面说到的同人类作息相反的海族在巡防队中进行夜间巡逻,哪吒同其他轮替的海族进行白天巡逻,算是陈塘关巡防队队长,跟当年殷夫人做的事差不多。
说来有趣,现在陈塘关的军队主要就是由虾兵蟹将和鱼龙混杂构成了。
而对于捕鱼,海族还是很拿手的。没化形的海族和龙族会每天在东海里头抓些没妖性没神智的鱼虾当作储备粮。他们身为妖倒不觉得残忍,毕竟在海洋从来都是优胜劣汰,人类称呼里所谓的“鱼妈妈”其实只是雌鱼,繁殖对他们的来说不是什么所谓“爱的结晶”,更多的是一种本能。不说别的海族,即使是他们自己也会有可能吃掉自己的卵。
只不过还没养大就吃有点浪费而已。
跟以往的陈塘关百姓相比,虽然单个捕鱼量少但胜在速度快,莫名的也嵌合了人类的渔民身份。但随着每日的训练量和日常消耗下来,每日的捕鱼量竟有些捉襟见肘,每天按照份例捕下来都不太够。
肯定有人……有妖偷吃了。
也可能是人。
或者是仙人。
几个年迈体衰的海族一合计,干脆自己办起水产养殖来,在有生之年没有战乱的日子里能帮小辈一点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