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安娜[西幻]》拓麻头大王

105、第 105 章

　　几乎是哨声刚落下，城堡角落的一个小出口处传来阵阵马鸣声。
　　“咴咴——”
　　紧接着一道栗色的身影冲出拱门，嗖的一下，飞奔到月光下，简直像匹金色的马了。

　　“看、看！那就是我的马。嘿——”伊蒂斯一面指着月光下狂奔的栗色小马，一边扭头冲着招手。
　　安娜瞄了她一眼，嘴唇咧开，嘴角下撇，五官中充满了匪夷所思。
　　她属实是不能理解伊蒂斯在干些什么。

　　幸好马鸣声足够大，盖过了伊蒂斯的声音，要不然这两人可能就要被发现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过如此大声的马鸣，依然是没有盖过城堡里宾客欢闹的声音。
　　甚至在这欢闹声中还能听得见几道来自马夫的崩溃大喊。

　　而此时的安娜蹲在低矮的灌木丛后，扒开面前的树叶，悄悄探出脑袋，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距离自己半英里左右的热闹场面。
　　她喃喃道：“不知道桃乐丝走了没有……”
　　“没有吧，城堡里还那么热闹呢。”伊蒂斯还以为安娜这是在和自己说话，结果还没聊两句下一秒马儿就朝着两人藏身的树丛跑来，“去！去！绕一圈再过来！”

　　“哈哈！”安娜听着伊蒂斯小声但崩溃的话语笑了，不得不说这场面实在是有点好笑。
　　伊蒂斯倒是趁着马儿拐弯的时间里转头看向安娜，眼里还带着些担忧：“安娜你今天晚上怎么了？感觉你情绪有点低落。”

　　安娜听了这话暗自在心中叹一口气。
　　不知怎么回事，今天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敏锐。
　　还是说自己的心里的情绪有点太浓重了？像呼出的气体一样，不停地往外冒？
　　一想到这些，安娜的腰背又塌下去了。

　　“没什么，只是夹在桃乐丝和贝尔德之间，太累了。”安娜只说出了一半原因，倒也没说谎就是了。
　　“真的吗？”伊蒂斯还是放心不下。对于安娜她总是用一种对待小朋友的态度。
　　毕竟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安娜确实只是个小朋友，而且四年对于精灵来说也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点时间而已。

　　“当然是真的，这怎么会有假？”人在说谎话的时候总是喜欢用问句，安娜在反问的同时，还身子向后仰了仰，以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
　　伊蒂斯听安娜这么一说，点点头，相信她说的话没有假：“那就好。话说你盒子那个吸血鬼醒了吗？能守夜了吗？”
　　“哦！我看看。”

　　说实话，安娜都有点忘了这事儿了。
　　刚刚在马厩里时，两人被小马一顿折腾，安娜只来得及把小盒子随手一揣，就再也没管过了。
　　这会儿突然被伊蒂斯提起，她都有点记不得盒子放在哪儿了，只好手忙脚乱地一顿找。

　　最后安娜总算在上衣的口袋上摸到了一个鼓包，伸手一掏，果然是那个装着蝙蝠精的小盒子。
　　“咔哒”一声，一团乌漆麻黑的东西果然就待在里面。

　　“安娜小姐，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蝙蝠精的声音懒洋洋的，听起来不像是饿了很久的样子。
　　“嗯？”安娜皱眉疑惑，“你怎么，像刚睡醒一样？”
　　蝙蝠精站起身，从盒子里漏出个脑袋在外面。

　　接着他又从盒子里跳到安娜小臂上，扑棱两下翅膀还清了清嗓：“咳！多亏了您为我带来的那滴蓝色魔力，我现在感到自己好多了！”
　　安娜：“怎么个好法？”

　　“自从那次吃下神奇小魔力球后，我就再也不会为血液而疯狂了，从此之后我就是一只拥有着高贵品格，不为食欲所动的吸血鬼！”这家伙站在安娜手臂上，每吐出一个音节，腰背就更加笔挺一分。
　　安娜缓缓点头，“感叹”道：“啊！这样啊！能够对抗自己的本能，那你真是个好吸血鬼啊。”

　　“是的，安娜小姐！我现在已经完全舍弃了过去自己身上那种黑暗的色彩了，完全被精华。并且在您外出时，我还走出盒子，额外发现于月光下沐浴，能够让我获得更多能量，比以往吸食血液时所获的多得多！”吸血鬼的话语里带着满满滴骄傲自豪感。

　　安娜点点头，怀着一种期待又崇拜的语气对这只蝙蝠精说：“那你作为一只这样有自制力的蝙蝠精，抵御夜晚所带来的困倦，对吧？而且你不是在月光下沐浴能够获得能量吗？夜晚对你来说应该很舒适吧？今晚我们有要事要做，你来守夜。”

　　“哦，这当然可以了。不过对于安娜小姐您的话语，我想要纠正一点——我并不是蝙蝠精……嗯？等等！”蝙蝠精原本正抬起一只翅膀，像指挥家挥舞指挥棒一样，在空中划出几道“优雅”的痕迹，但还没高兴多久，这家伙突然反应过来了。
　　“等等什么？你不愿意？”安娜挑眉。
　　蝙蝠精又小心翼翼地把两只翅膀夹在一起，讨好道：“可是可是我今天还没睡多久啊安娜小姐。玛丽女士今天一直在不停地说些有关于孩子教育的话题，甚至还自己扮演家长和孩子两个角色来模拟。说到情绪激动时还会敲我的盒子。我真的想再睡一会儿，可以吗？”

　　说完这话，此蝙蝠精还特意瞪大了双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安娜。
　　“不可以。”可惜啊安娜并不会因为一只蝙蝠精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就软下心来。
　　“啊——”蝙蝠精悲哀地感叹一声，翅尖搭在额头上，两眼一翻几乎快要晕倒过去。

　　不过安娜倒也不是什么心狠的人，她又补了一句：“不过你要是想再睡一会儿也是行的。这会儿还早，我也还清醒着，你可以睡会儿再守夜。”
　　“哦真的吗？太好了，谢谢您。”蝙蝠精几乎激动得快要哭出来，真诚地感谢过安娜之后，便跳进它的盒子了，甚至还顺手带上了盖子。

　　伊蒂斯在一旁看得滋滋有味：“作为一个吸血鬼真的能不以吸食血液为生？这不对吧？有点太离奇了。安娜你觉得这家伙说的是真是假？”
　　安娜耸耸肩：“谁管到底是真的假的呢？反正不管怎样，等会儿我们俩困了有人守夜就行了。”
　　“那倒也是。”伊蒂斯附和完安娜的话语后，抬眼一看，惊呼声瞬间脱口而出，“哦！安娜你看，一辆华丽的马车从城堡里出来了。会不会……”

　　伊蒂斯立刻就想要站起来，但蹲久了腿脚所带来的酸麻感，让她有些趔趄，不仅没呢迅速站起身，而且连话都没说完。
　　不过安娜知道，她要说什么，毕竟这也太明显了不是？
　　“那辆马车会不会是桃乐丝的？”安娜在心里默默补上了伊蒂斯未能说完的后半句。

　　安娜的手指再一次搭在自己上衣衣兜凸起处，那里存放着装有蝙蝠精的盒子。
　　她本想叫醒蝙蝠精，让它去看一看马车里的会不会是桃乐丝。
　　但一想到刚刚还对这家伙说过可以睡一会儿再起来守夜，这会儿又把人家叫起来，这不是出尔反尔吗？

　　“诶……”安娜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不巧的是，这会儿伊蒂斯的马儿也兜了个大圈子，来到两人身边，也没法指派它去看了。
　　不过对于马儿能不能认得出桃乐丝，并且还要跑回来准确“告诉”二人这一点，安娜还是存疑的。

　　不过既然都已经想到“马”了，安娜扭头看向自己身边那个有着三条腿、两只翅膀，勉强可以被称作“小马”的家伙。
　　此时小马正在地上打滚呢，半面身子上都沾上了青草和泥土。
　　突然，小马停下打滚，头一歪，对上安娜的目光。

　　“呼——”两道气体骤然从小马扩大的鼻孔里喷涌而出，卷起地上一阵尘土。
　　安娜知道，它这是生气了。
　　没办法，安娜只好半蹲着身子，挪到小马身边。

　　她靠在小马耳边，低声下气地说着：“你能不能飞过去看一眼那辆马车里的是谁啊？我知道这个请求有点无理，但是你想想啊，你这样威武霸气，一露面那些愚蠢的人类肯定都害怕地四散逃窜，这样你就能趁机看到车上的人是谁啦。
　　“安娜，这能行吗？”伊蒂斯听着安娜念叨着的话语，不确定这是否能成。
　　“哎……”安娜今天晚上叹气的时候有点太多了，“反正试一试吧。总不能白跑一趟，都已经到这一步了。”
　　伊蒂斯点点头。

　　就在两只人类进行对话时，小马已经从容地站起身了，它甚至还顺便抖了抖毛，甩下身上粘着的青草和泥土。
　　“咳咳！”安娜被这阵突如其来的灰尘谜了眼睛，不得不将整张脸埋进臂弯中，和一旁的伊蒂斯同时咳嗽起来。

　　不一会儿，安娜肩上又出现来自小马嘴皮的那种软软触感，她抬起头朝着小马的方向看去，但视野却被两只蹄子占据。
　　安娜的目光顺着马蹄往上，只见小马朝着还未启动的马车方向努了努嘴。
　　安娜也很快就心领神会，顺着小马的动作看去。

　　就在安娜目光接触上马车侧面帘子时，她耳旁传来一阵呼呼的响声，就像是大型鸟类煽动翅膀。
　　紧接着，一阵风卷起，那片花纹反复，一看就是王宫出品的帘子被掀开，抖动的帘子印出风的形状。

　　安娜也终于看到，马车内、帘子后，那一抹金色长发，以及璀璨的蓝色眼眸。
　　此刻，她由衷地庆幸，自己有着一头短发，若是长发，此时自己眼前的视野肯定就要被发丝糊满。

　　不多时，小马便停下煽动翅膀，随之而来的阵风也逐渐消失。
　　伊蒂斯使劲一拍大腿，转头对着安娜说：“那就是桃乐丝！”
　　“嗷……”她拍的是安娜的大腿，“不好说。万一是贝尔德怎么办？”

　　“啊？也、也是吼。金色长发、蓝色眼睛，有这种可能。那……要不然再拍一次翅膀？”伊蒂斯带着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道，随即转头看向小马。
　　安娜也随着伊蒂斯的目光一同看去。

　　只见伊蒂斯用着期待的眼神，直直注视着马脸侧面的那只眼睛，作为一名资深骑手，伊蒂斯知道小马肯定能感受来自自己目光。
　　但小马并没有对伊蒂斯的话语做出回应，只是甩了甩尾巴，接着又弯下脖子，扭动上下两半嘴皮，顷刻间，地上的青草矮下去一半。

　　“噗！哈哈哈哈……”安娜笑得脑袋都埋到膝盖上堆起的裤子褶皱上，接着她又侧脸看向伊蒂斯，一边揩去脸上眼泪，一边说，“我说笑的，刚刚确确实实是看清坐在马车里的是桃乐丝。我都看见我送她的头饰了。走吧，马车启动了。”
　　说完安娜止住笑声，手撑膝盖站起身后，揉了揉笑僵了的脸蛋，接着又拉起还蹲在地上呆愣愣看着自己的伊蒂斯。

　　“走啊，上马跟在马车后面吧。”安娜一面说着，一面翻身上马。
　　伊蒂斯也终于反应过来，跟在安娜后面，脸上也扬起笑容，慢安娜一步上马。

　　……

　　夜晚的是森林里很凉爽，并没有白日那种灼热的阳光趁着树叶不注意悄溜进树林间，有的只是和此时气氛一样舒适宁静的、轻纱般的银色月光。

　　安娜和伊蒂斯骑着马，在林间穿行，与远处的马车始终隔着半英里的距离。
　　这个距离足够两人看清月光下那辆显眼的马车，又不会距离太近，让偷偷“跟踪”的两人被发现。

　　而周围风平浪静的氛围，也让马背上的两人紧绷的心弦放松下来，这会儿正聊着天呢。
　　伊蒂斯：“安娜我觉得你最近跟贝尔德越来越像了。”
　　“啊？”安娜一个紧扭头，脑袋上的头发炸开，“哪里像了？”

　　安娜一想到之前和贝尔德在王宫花园里的对话，就有点急了。
　　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跟那个家伙相像了。
　　伊蒂斯眉头紧锁，看起来正在专注地回忆：“就是、就是……你们两个都很喜欢忽悠人。”
　　安娜瘪瘪嘴：“也没有很喜欢吧……我比他总是要好一点的。”

　　伊蒂斯这会儿反应过来了：“哦，你不喜欢吗？那我以后不这么说了。但是你们俩不是关系挺不错吗？”
　　“是还可以。”安娜沉默了有一会儿，才对上伊蒂斯的话。

　　“话说你们俩闹矛盾了吗？”伊蒂斯说完这话愣了一下，过了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摆手，“不是，我没有在刻意打听你的私事。我只是，看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很低落，宴会厅里也不见你和贝尔德站在一起，我记得你是他的舞伴，对吧？”
　　安娜：“是啊。他说是邀请我当他的伴舞，结果拉着我在花园里讲了一大堆话，总结起来就是我不真诚待他，说我要在桃乐丝和他之间选择一个站边，啧。”

　　安娜一口气，丝毫不留换气口，接连不断地说完了这一长串的话，看得出来她不太服气了。
　　伊蒂斯接着询问：“那你这会儿来送桃乐丝是因为这个吗？”
　　“可能有吧。但主要还是因为我自己想这么做。桃乐丝说她可能会在路上出意外，作为她的朋友，我肯定是要在她身边的。”安娜点了点头，幅度很小，说完这些之后，她自己也觉得这句辩解很苍白，又补了一句，
　　“还有是因为我想再看一次海，自从四年前和玛丽阿姨去过海上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海了。”

　　一提到“大海”，安娜的眼睛都更有光泽了，在黑夜里闪闪发光。
　　仿佛她面前的不是一大片绿色树林，脚下也不是柔软的草地，空气中也不再充满土腥味。
　　取而代之的是，蓝色海水加上白色泡沫组成的海浪一下又一下地冲刷着礁石海岸，小马的蹄子也会踩在海岸边坚硬的岩石上，发出哒哒声。
　　而到时候，海风带来远方海水的气味，则会围绕在安娜身边。
　　就好像她又回到了四年前和玛丽一起冒险的时候。

　　安娜真的很怀念在船上的那段时间啊。
　　刚成为玛丽店里的学徒，也还不知道有关自己妈妈的事儿，只用跟在玛丽身后冒险就可以了，不用多想别的。
　　哪里像现在这样，在贝尔德和桃乐丝两兄妹之间左右为难。

　　说到这儿，安娜想起来了，这两人甚至还是兄妹。
　　她第一次这么由衷地后悔着，自己在天空境时，为什么没有趁着时空混乱这个好机会，杀死那个一切祸端的源头
　　——威廉国王。
　　尽管安娜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但这样，自己就不会在不安中长大，此刻也不会如此迷茫。
　　她应该会在德洛丽丝，玛丽口中那个神秘女子的臂弯中长大。不用兜兜转转才知道老修女和玛丽是自己的亲人。
　　德洛丽丝的怀抱应该很温暖吧。

　　人果然还是要有妈妈啊。
　　安娜在心里这样想道。

　　就在安娜神游的这段时间里，一道鞭子挥舞声打破寂静的夜晚，二人远处的马车突然开始加速。
　　原来一行人已经来到路途上最危险的一段路
　　——那便是桃乐丝所说的海边悬崖。

　　悬崖上光秃秃一片，只有灰色的岩石，绿色的树木更是向后退到了足足一英里外。
　　呼啸的烈风正无情地席卷着悬崖上每一块角落。
　　只要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被风给劫走，最后跌落悬崖，在海水中溺亡而死。
　　又或是连掉进海里的那一刻都没撑到，直接就在掉落过程中脑袋磕上石块尖角处了。

　　所以马车着才不得不提速，以便快速通过这一片危险的区域。
　　但这不是那么容易的，像这样的海岸还有很长很长一截呢。

　　幸好小马有自己的判断，也没少在空中飞行，与狂风对抗更是很有经验。
　　要不然以安娜此时这个心不在焉的状态，一人一马早就不知道被风吹得飞到哪里去了。
　　搞不好这会儿都已经飞上天，站在地上的伊蒂斯只能看见一个小点。

　　“呜！桃乐丝的马车好像被吹歪了！”一旁的伊蒂斯惊呼一声，霎时间抬起手臂，指向悬崖边。
　　安娜这会儿也总算从回忆中缓过神来，顺着伊蒂斯手指的方向以及惊恐的目光看去。

　　果然，那辆华丽的马车已经被大风卷得四只车轮都脱离地面，只剩下一只车轮还贴在光滑的岩石地面上，苦苦挣扎。
　　并且此时马车侧面的帘子也在猛烈抖动，只不过仔细一看，似乎有些不对劲呢。

　　安娜收紧手里的缰绳，小马顿时会意，在此处停下脚步，一边马背上的安娜能够观察。
　　安娜眯起眼睛，这个距离对她的视力来说还是有点太远了。
　　但有关于这一点，她应该是没看错的
　　——帘子居然是从内被人朝外拨动的，并不是因为烈风的拍打而抖动的。

　　不多时，一片金色头发便出现在马车窗口处，同时还带着两只手，紧紧扒在窗口侧面。
　　安娜喃喃道：“她要跳车？”
　　“那不能吧！”伊蒂斯话语里的恐惧更加明显了，“这会儿风这么大，跳车不是更没活路？”

　　安娜点点头，赞同了伊蒂斯说法，此时她的手已经搭上了上衣内侧的口袋，那里是施法杖的存放处。
　　安娜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用魔法。
　　算了反正这会儿随队侍从们也都自顾不暇，不会有人能够注意到远处的树丛里藏着一位女巫以及一位精灵的。

　　这么想着，安娜掏出施法杖的动作更加坚定。
　　几乎是“欻”的一下，她就以比风还快的速度，即掏出了施法杖，又快速念出了咒语：“浮托回流。”

　　这个咒语安娜私下里用过好几次了。
　　虽然都是些给小马食槽换水、接住从货架顶端下来的杰米和海曼之类的小事儿，但她对于自己的魔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毕竟安娜可是看一眼新咒语，就能发挥八分作用的天才少年。多说一句满分是十分。

　　“哦哦！安娜！”一旁的伊蒂斯传来惊呼，还上手扒拉安娜的肩膀。
　　安娜摆摆手，谦虚地说：“这没什么啦，我只是顺手为我的朋友帮了点忙而已。”
　　但想象中的称赞并没有到来，反而悬崖边人们的叫喊声越来越响亮了。

　　伊蒂斯大喊：“不是啊！你好像把咒语用到海浪上了！海浪这会儿在倒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