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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白灰］那些在风中无觉地逝去的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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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蝙蝠侠：好吧，我的锅。
算是《［超人］一个完美的世界》的前传，文末的彩蛋是那篇发生的时候的蝙视角
warning：主要角色死亡
0.
布鲁斯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在椅子上睡了一晚上可不好受——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他心里空落落的，总感觉忘了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像是自己的灵魂突然丢了一块拼图一样，但他不知道他忘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弄丢的拼图在哪。
突然，联盟的紧急警报来了。
布鲁斯一看通讯，警报是超人发出的，而超人的留言显示：去白宫。
布鲁斯心头一紧，他一个与人类社会没什么联系甚至连个人类身份都没有的外星人去白宫干嘛？
布鲁斯抓起面具就匆匆走向传送器，走向那个不久前刚给予他们所有人一次重击的既定命运。
彼时，他还不知道一切早已改变。
1.
布鲁斯一边吃着已经冷掉了的外卖，一边翻阅着又一份文件，是关于那个时空机器的。
最高级别的通讯提示音响了，是一条消息，布鲁斯记得这个最高级别他只给了超人，但忘了是什么时候给的了，也许是某次打炮之后？
说起来，他和超人到底是怎么走到现在的呢？
先是因误会敌对，然后成了战友，后面又成了……炮友？
……大概确实算炮友吧，一起统治世界的炮友。虽然超人是纯种外星人，非人感很强烈但布鲁斯一直蛮确定他是个好人，呃，好外星人的……大概？
他们在忙碌间挤着时间□□，会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偷着亲吻，但别的好像就没了。
他们不会在任何事上偏袒对方，从不说爱，有没有这层关系，好像从来没影响过他们之间的相处。嘶，有点怪，既然这层关系没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他们又为什么会成为炮友呢？
通讯又响了一声，是另一条消息，它打断了布鲁斯的思考。
布鲁斯打开了通讯，两条简短的消息列于其上，是一串数字和一条语音。布鲁斯猜那串数字是一个坐标。
他点开语音，超人从一年多前开始变得淡漠的声音传来：“来北极，我有话想对你说。”
一般来说他说的北极指的是孤独堡垒，但那串坐标并不是布鲁斯所熟悉的孤独堡垒的坐标。
布鲁斯隐隐有些不安，于是他换上了那件他改造过的有铅制暗袋的制服——为了拿上那枚氪戒。
领主蝙蝠的制服整体呈现出一种暗哑的灰调，比以前凯夫拉纤维的轻甲轻便不少，也单薄不少，但氪星布料保证了它具有和轻薄外表十分不相符的强大防护性能。胸口银灰色的展翼蝙蝠闪着冰冷的暗芒，像光暗交界处的锋利灰影。
布鲁斯其实每次看见其他领主的制服时都想问这套制服的设计者——超人：为什么明明是统一的制式结果就你的和我的看起来像情侣装。
但他从来没问过，就像他从来没问过超人为什么会和他是炮友一样。
他们太忙了，忙到这段关系恍若无物，忙到一周的亲密接触可能只有例会结束后在无人的会议室里偷情似的一个吻。一个浅淡的吻，一个并不火热的吻，像是相爱的恋人在短暂的触摸对方的灵魂一样。
但布鲁斯知道不是这样的，至少他不知道他对超人到底抱有什么样的感情。
尊敬？那太疏远了，喜爱？那太轻浮了。
又或是将之奉若神明？
他不知道。
传送器耀眼的蓝白色光芒将布鲁斯淹没，却无法照亮哑光的灰调制服，只有胸前的标志闪着暗芒。
2.
蓝白色的光芒散去，布鲁斯看见了站在冰天雪地中分外打眼的超人。
尽管领主超人最鲜明的外表特征是那条纯白色的披风，但披风底下的制服却是沉郁的黑色。而这样十分黑白分明的超人站在雪地里就像是在既没有肩膀，四肢还有截断的身子上浮着一颗脑袋和一个底色鲜红的“S”。
布鲁斯忍不住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超人把目光从天穹某处收回，嘴角带着近两年来少有的浅淡笑意，说：“布鲁斯，你来了。”
布鲁斯低低的应了一声，他正在盯着超人看，他总觉得今天的超人好像很高兴，像只准备干大事的猫咪。
他几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领主超人像只无害的猫咪？可笑。
超人冷淡的语气给布鲁斯泼了盆冷水，一下子浇灭了布鲁斯脑海中的猫猫超人：“向上看，布鲁斯。”
布鲁斯想：这下好多了。
他依言向上看去，在北极没有光污染存在的天幕上是壮阔璀璨的星河和贯穿天地、流光溢彩的极光。
布鲁斯觉得世界一下子变得好远好远，天地间仿佛这剩下了眼前灿烂的美景。
他有多久没有仰望天穹了呢？又有多久没有看见过头顶的星辰了呢？
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哥谭的夜空一向是黯淡无光的，哪怕是明亮的北极星也只能被藏于云层之后或被城市的光污染掩盖。而在瞭望塔上的绝大部分时间都被会议和工作占据了，少有的闲暇也被超人占去了。
恍神间，超人好像说了些什么，但布鲁斯没听清。
布鲁斯转头望他，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超人张了张口，两道紧急通讯赶在他出声之前打断了他。
布鲁斯和超人同时接入通讯，对面都是戴安娜。
布鲁斯猜这是群发。
戴安娜说现在有两件紧急的事需要他们处理，一件是太空的陨石，一件是纽约爆发的大规模游行。
任务分配结果非常明显，很显然，超人去太空，布鲁斯去纽约。
离开时，布鲁斯看见超人有一只手背在身后，不知道在干嘛。
3.
因为一直在想超人到底说了什么，骑在蝙蝠摩托上满腹心事的领主蝙蝠，看着比素日里沉默寡言的形象恐怖多了，于是旧日里笼罩哥谭的恐惧重现于世。
顷刻间，人群蜂拥而散。而因为领主蝙蝠在一旁维护秩序，没有踩踏事故发生。
这场近万人的游行不到十分钟就干脆利落地被化解了。人群散得干干净净。
4.
解决完游行之后布鲁斯就回了蝙蝠洞。
他一直在想超人到底说了什么，那个场景，孤男寡男的，怎么看怎么像是超人要表白，但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布鲁斯觉得超人永远会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毕竟他们可是世界最佳拍档，所以他肯定知道布鲁斯对他的感情不是爱情。
虽然布鲁斯确实无法定义他对超人的感情，但至少肯定不会是爱情。布鲁斯克从没想过他会和哪个人相爱并度过一生。他和猫女之间也更像是在相互慰藉。
所以他到底想说什么呢？
蝙蝠电脑发出了一声提示音，对之前那个时空机器更为详细的解析报告出来了。
这意味着他向时空机又迈进了一步，而有了这台机器，正义领主便可以提前预防来自其他世界的危机了。
布鲁斯将超人抛到了脑后，再度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5.
无人知晓，超人在解决陨石之后又回到了他之前和蝙蝠侠在北极见面的地方。头顶的星空与极光依旧美轮美奂，但底下的人儿却情绪越发低迷。
他一言不发，只是捏紧了手上的小铅盒。
那个铅盒小小的，似乎刚好可以装下一枚戒指。
6.
上周的例会超人没来，他破天荒地请了假。这周的例会他倒是来了，但是看起来怪怪的。
有几个瞬间，布鲁斯觉得他像是碎掉了一样。这简直有点不可理喻，但是，超人看起来好像真的很伤心的样子……
四个小时后布鲁斯只觉得自己脸疼。
有一群反抗军的人在大都会纠集了一场武装抗议游行超人去处理了，他眼都不眨一下地就杀了那群反抗军，用无法抵抗的绝对力量暴力镇压了这场游行。
血流了一地，但那条白到刺目的披风却从未沾染分毫。超人浮在一片鲜红之上，四周皆是慌乱四散的人群，被压抑，克制着的哭声和尖叫让人不适。
而超人立于其中，神色冰冷，似乎不受任何影响，恍若遗世而独立的神明，冷漠到令人感到恐惧。
布鲁斯想：错觉吧，他怎么会碎掉呢？他分明是冻的更严实了。
不知道为什么，布鲁斯的心在隐隐地抽痛，好像又有什么东西离他而去了。
7.
最近例会上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了，情况不太乐观，下次正式背叛的时机一定要抓好。还要多做准备，虽然准备总是做不够的，但有总比没有好。
布鲁斯走在去会议室的路上，靴子与瞭望塔光洁的金属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咔嗒咔嗒”声。
他推开会议室的门，发现房间里只有背对着他，正在翻阅文件的超人。布鲁斯忍不住看了看时间，没错啊，华盛顿时间下午1:50，距离会议开始还有十分钟。一般这个时候领主们该到了大半了才对。
超人合上了文件，转过身来说：“坐。”
布鲁斯在心底咕哝着：整的我像个客人一样。
但他还是坐下了，在他平常坐的位置旁边，和平常超人坐的位置隔了一个座位。虽然桌子是圆桌，但一般布鲁斯和超人的位置都默认在最里面，而现在布鲁斯坐的位置是平常戴安娜坐的位置。
今天的超人看着不大对劲，难不成他的行为被发现了？那他可得坐远点。
从平行世界回来后其他领主对他多少有些意见，而超人却一如往常。只是看他的眼神里多了些浅淡的哀伤和痛苦，但超人掩饰的很好，布鲁斯只捕捉到一两回，可布鲁斯觉得那大概是他的错觉。他是说，那可是无坚不摧的领主超人啊，他怎么会痛苦呢？
在两年多前，超人似乎更加脆弱的时期他也从未将痛苦表现出来过，不是说他不在意，就只是他不会让它影响到自己。
而在平行世界里差点就轻描淡写地杀掉卢瑟的领主超人只会更加无坚不摧。
从布鲁斯坐下开始，超人就一直盯着他，活像那里做了个奇珍异兽一样。布鲁斯被超人盯的发毛，那双蓝的过分的眼睛被冷淡覆盖，带着一种无机质的冰冷，直叫人感觉他与世界隔着好远好远的距离。布鲁斯面具后的眉毛忍不住皱了起来：他又想干嘛？
超人移开目光，重新把目光放回他又打开了的文件里。
一时无话，布鲁斯觉得这样蛮尴尬的，便也打开了桌上的文件来看。
不一会儿，其他领主陆续来了，最后到的是戴安娜。她前段时间有事回了趟天堂岛，刚刚回到人类世界就上瞭望塔赶例会来了。
她到的时候看着仅剩的那个超人旁边的位置怔了怔，但他还是坐下了。
除却又升了一级的火药味，例会一如平常。
但布鲁斯知道超人一直在似有若无的往他这里瞟，搞得他心惊胆战的，生怕超人下一秒就说布鲁斯正在和反抗军联系谋反，让我们烧掉他的脑叶吧！
这太恐怖了。
于是，例会结束后布鲁斯逃命似的回了哥谭。
8.
例会散场后戴安娜叫住了想溜的超人：“布鲁斯坐错位置了，所以又没成功是吧？”
超人转身看着戴安娜，无奈地点头，顿了顿，又有些犹豫地说：“他在和反抗军联系，上周刚向他们提供了一批物资，而且现在他还在躲我。”
戴安娜拍了拍超人的肩膀：“至少他还没有正式背叛，再多尝试挽回一下吧。”
“……”
超人不答话，他确实还想再尝试一下，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布鲁斯说，开口就是我知道你和反抗军联系上了的话下一秒氪石就会被甩到他面前吧。
“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就是真的要杀死他。”戴安娜试图把话说的轻松一点让他们都好受点，但似乎起了反效果，这显得她很不近人情。
“……我可能下不去手。”超人垂下眼帘。
“那就我来吧，你不需要让你的灵魂染上更深的污渍了。”
“可……”超人想反驳，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戴安娜抿了抿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说：“为了这个世界，我们总要付出些东西的。”她的目光穿过瞭望塔，穿过太空，落在某个虚无缥缈的地方，那里有她隔世的爱人。
超人低低的应了一声。
“……但我不希望真的如此。”不知道是谁的喃呢散于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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