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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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侧身向右迈一步，躲开了那支冷箭。哪知这一脚又是机关，上方忽然开一口子，一颗火球砸下来。不知屋内何处又有机关，她只得向门外退去。
关上门，霜降沉思片刻，想到了什么。
她轻敲三下门，静待片刻，门环流露出异样的光泽，随后，门向她打开。“原来如此。”
她走入小满的屋子。
屋内物品摆放干净整洁，只是地上有摊开的医书和研磨了一半的草药。霜降环顾四周，没看见药箱在哪里。
她有些疑惑，有左手腕上的手环，接通了小满的手环。
霜降：“小满，我没看见你的箱子。”
小满闻言，愣了一下。她没想到霜降居然真的能够进去。
见小满没有回应，霜降又说了一遍：“小满，你有在听吗？我没看见你的箱子。”
小满：“霜降姐姐，你是不是先遇到机关，然后重新关上门，再进去的？”
霜降：“对。不该这样吗？”
小满：“姐姐，你现在出去，按照你刚刚开门的方法，做两次。再开门，应该就可以看见我的药箱了。”
霜降：“好。”
她手一扫，切断了两边的连接。然后按照小满说的，走出门去，先敲了三下门，停顿一下，又敲了三下。
门环上异样的光闪了两次，门重新打开。
霜降抬脚步入其中，果然在桌上看见了药箱。可刚刚不是没有？
屋内陈设与方才相差并不大，只是，她发现，地上没有那本摊开的医书和磨了一半的药粉。这是为什么？时间紧急，她来不及多想，拿了药箱就往回赶。
*
林鸢循着声音过去，到了挽卿院前，见里面待着几人。
她不敢贸然进入，只立在院门外：“你们好。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我能进去吗？”
屋外的八人听见声音，都扭头朝她看去。
清明倚在温渐离屋子的门框上，双手抱胸，淡淡地朝她看了一眼就把头转回去；惊蛰、谷雨、夏至、处暑四人聚在一处，惊蛰正说着话，被打断后并无太多不满，只是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谷雨没说话，只是微笑着；夏至皱着眉，因为对话被打断而有些不悦；处暑靠着走廊上的柱子，转头看她，眼底毫无波澜。
另一边小寒、白露、芒种三人围在一处，白露和芒种坐在走廊边上，小寒蹲在她们中间，三人都有些意外地看着林鸢。
人有些多，林鸢一时不知该看谁。
见其他人都不开口，白露便从走廊边上站起来，向林鸢的方向走去：“见过姐姐。你就是昨夜闯入山中的那个人吧？我叫白露，不知姐姐芳名？”
此时白露已行至林鸢面前，林鸢向她微行了个礼，道：“唤我林鸢就好。白玉无瑕，露水其真。是个好名字。”
“姐姐谬赞了。不过是拿节气随意取的罢了。”
林鸢见眼前人行端立正，梳一大麻花辫垂于脑后，长及后腰，身着淡紫色蝴蝶裙，笑得温婉。她开口问道：“不知这是何处？我能否进去一观？”
白露避而不谈：“想必姐姐还未用过早膳，我领你去饭堂吧。”
“好，”林鸢知道，这是不让她进去的意思了，“我正好有些饿了，那便有劳白露姑娘了。”
“姐姐不必多礼。”
两人转身，正好霜降拿着药箱回来。白露对她微微点头，便领着林鸢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正是林鸢来时的路。路过东院门口时，白露开口道：“姐姐昨夜住的是这间院子吧？”
林鸢看了一眼：“正是。”
“睡得可好？”
“挺安稳的。多亏了木枕里新放的药草，我才能睡上这么好的一觉。还得多谢各位救命之恩。”林鸢向她行了个礼。
没想到林鸢观察得这么仔细。白露拱拱手：“不必客气。要谢，就谢我主人吧。是她让我们救你的。”
“那不知你口中的‘主人’在何处？”
白露笑容一僵：“发生了一些事，主人去忙了。等她回来就会来看你的。”
“好的，那我还是先谢过你家主人了。”林鸢又行了一个礼。
白露扶着她的手：“姐姐，你快起来吧。真的不必多礼，我们这的人不需要这些虚礼。”
“是我冒犯了，不懂你们这的礼数。”林鸢又开始抱歉。
“没事的姐姐，真的没事的。”白露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她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她了。
幸而林鸢又开了一个话题：“白露姑娘，你们这是什么地方？在什么地界？”
白露终于松一口气：“这是清离山。林姑娘在外面，居然从来没听说过这里吗？”
“清离山？”林鸢震惊，“这里居然是清离山？这里不是传说有去无回吗？山上居然还有人居住？”
“林姑娘果然听说过我们这里的‘恶名’啊。”白露又挂起她万年不变的笑容，“其实这里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你看，你不就被我们主人救了吗？再说了，如果真的有去无回，那这些传言又是从哪来的？只不过是夸大其词罢了，林姑娘不要因为这些市井传闻就对我们有不好的印象呀，我们可都是很善良的人呢。”
林鸢点点头，像是赞同她的话：“你说的对，了解一个人，不应该只用耳朵听，更要自己去看。”
谈话间，她们已经走到了饭堂门口。
白露伸出手：“饭堂到了。林姑娘，请。”
说是饭堂，其实也不大。毕竟山上人不多，也不需要做多少菜。平日里，这里只有一位厨子。
白露将林鸢引到一旁坐下，自己去端了一些饭菜过来。
“多谢姑娘。”
白露真的笑了：“好久没人跟我说‘谢谢’了。”
“啊？这样吗？”
“哈哈，我逗你玩的。”白露坐在她对面，“你既然知道清离山，那一定知道我们这里的由来吧？”
林鸢尴尬一笑：“我还真不知道。”
这回轮到白露懵了：“啊？不知道？那、那我给你说说吧。”
白露清清嗓：“我们这里呢，原本只是一块无主之地。因为这里是一座跟别的山都不一样的山。你知道不一样在什么地方吗？不知道了吧，那我来告诉你。这里在四国交界的位置。你想啊，四国交界处，是什么不好，偏偏是一座山。一座山怎么分给四国？所以啊，这里很久都没有人管。说得好听一点是无主之地，说难听点，那不就是一块荒地吗？而且还是那种杀人抛尸最方便的地方。这里既没有军队巡逻，也没有人烟。要是在这杀人，几十年估计都不一定会被发现。况且，就算发现了，也不知道该找谁管啊。
“但是，我们主人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她因为一件事情来到了这片‘无主之地’，并且征服了这里的地灵，成为了这里唯一有过的主人。你说，我们主人厉不厉害？”
林鸢抓到了一个重点：“‘一件事情’，是什么事情？”
白露突然卡壳：“呃，这件事情呢，我劝林姑娘不要多问，尤其是在主人面前。我们主人心情不好的时候，真的有可能会杀人的。”
林鸢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白露继续道：“主人当年收服这里的时候，据说一个人几乎杀尽了山间凶猛的野兽，当时山上全是红色，连土都被染成紫红色了。我来的时候，这土还没变回去呢。”
“你不是一直跟着你们主人的？”
白露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太多了。不过，这些应该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吧？她回答道：“我们都是主人捡来的。那年白露那天，主人在山下捡到了我，于是我叫做白露。”
“每个人的名字都是这么取的？”
“那是自然。”
“原来如此。”林鸢点点头，“那你们主人还真随性。”
“哈哈，是啊。”白露不准备再说了，“你快吃吧，等等饭凉了就不香了。”
*
霜降进入房中，将药箱递给小满。
小满接过药箱：“谢谢姐姐。”
霜降微怔一下，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嘴。
小满没注意到霜降的异样，自顾自对她说：“我方才为主人把了脉，并无大碍，只是受惊，一时心悸，便昏了过去。”
“无事便好。只是主人为何会受惊？”
“我也不知。照目前情形来看，可能与昨夜那名女子有关。最近山中唯一的变数，就是她了。”
霜降点点头。
小满叹了口气：“说起来，主人这也是老毛病了。前些年更严重，只是近两年好像没有再复发过，也许真是那名女子的缘故。唉，这可怎么办呢？主人好像要留下她。”
霜降安抚似的拍拍她的肩：“没事的，会好的。”
“希望吧。”
小满为温渐离施了针，又拿纸笔写了一副药贴，才收好东西和霜降一起出房门。
众人见她们出来，都凑了过来，连一向不爱热闹的清明都往前走了几步。小寒问道：“姐，主人她怎么样了？”
“无碍，前些年的老毛病了，大家应该都知道。”白露一句话让大伙都放心了不少。她又转头对小寒说，“你来得正好，喏，照着这上面的药，抓三服，马上就去煮一服，主人应该快醒了，她醒了之后喂她喝下一服，然后隔两个时辰再喝一服，三服喝完，就没事了。”小满把药贴递给小寒，又给了他一颗圆润光滑的蓝色宝石。小寒便跑去她房间抓药。
处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主人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这两年好多了吗？”
小满答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觉得应该和昨夜那名女子有关。”
“她？”夏至开口，“她刚还和白露一起去饭堂了呢！”
“什么？你们没有人跟着吗？就这么放心？那女的一看就不简单啊！”小满有些着急，“我就说怎么没见到白露呢，白露武功差你们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吧？就这样让她去了？”
“别着急别着急，这样，我和……”处暑看了一圈，“惊蛰，我和他去看看，真出事了再叫你们，你们先守着主人。别担心，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那你们快去吧，别耽搁了。”
*
处暑和惊蛰使了瞬行术，一下就冲到了饭堂。
林鸢正在用膳，白露坐在她对面看着。看到他们，白露问道：“处暑，惊蛰，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以为……唔！”惊蛰话没说完，就被处暑给捂住了。
处暑连忙接着道：“我们以为，饭堂最近添了新菜品，想来试试。”
白露：“你确定？”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吗？
处暑面不改色：“确定。”
林鸢：“这两位……公子，也没用膳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