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少女沢田纲吉》金丝南美鼠之谜

14、第 12 章 吓人了

　　“是在开玩笑吧？”

　　面对这样的问题，山本的脸色却显得更难看了，他从楼顶的边缘往里退了几步，跨回了那个破旧的栏杆，站到了安全的位置。

　　似乎真的不打算再跳了。

　　山本武对于同学们的猜测也保持了默认的态度，任由平时与他相熟的几个人试探着围了上来。

　　同学们也就都松了一口气，把这当做了一个稍微有点过线的恶作剧，簇拥着山本武回往教室。

　　只有沢田纲吉知道大概不是那样的——
　　山本君刚刚指着的地方，在他的视野里有一小团半透明的阴影在蠕动……

　　从楼顶看上去的“小”。

　　如果以那东西附近的其他学生作为参照系的话，那大概能估算出，这东西的大小几乎等同两辆大巴车。

　　但当沢田纲吉想要认真一点，再仔细看清楚那东西的时候，它却消失了。

　　“……”怎么说，不管怎么样，这种事儿发生的是不是太频繁了呀！

　　果不其然，下一秒沢田纲吉就见到自己的左手悄悄给他指了个方向：「这边来一下」，看起来就是那个意思。

　　沢田纲吉躲到了另一个楼梯间。
　　“……那个到底是什么？”
　　他小声地询问着。

　　魔法少女起初沉默着没有说话，直到沢田纲吉的心中泛起些许疑惑的情绪。

　　她才坦言：
　　“不知道。”

　　“……哈？”沢田纲吉完全对这个回答难以置信，
　　“那个不是你们组织里的吗？难道说是——真的幽灵！”

　　“也不是啦，自然幽灵没办法大白天出现在那种地方。……那个东西感觉上是和我一样的存在，但既然我这里没有它的资料，就说明绝对是错区了。”

　　“自然幽灵？错区？”沢田纲吉没听懂这段话。

　　魔法少女解释道：
　　“实际上我那个前任组织内部是有分区的……不止是执行人员，那些‘怪物’也只会固定出现在某个片区。我在叛变之前翻了日本的资料，里面可没有下面那位。”

　　所以这是意外情况吗？沢田纲吉不太确定：
　　“没有可能是他们发现你的行为以后，故意更改了分区吗？”

　　“……不，怪物的分区不是人为的，那个划分只是记录性质的信息。”
　　魔法少女嘀咕着：
　　“沢田君，我们晚上再来一次学校吧。”

　　“……诶？”

　　当天晚上——
　　翻过学校的矮墙，沢田纲吉堂堂登场。

　　“不是啦！说什么堂堂、我们真的要大晚上来这里吗？”
　　沢田纲吉拎着一个小袋子，边走边问着。

　　“有什么办法？你总不能在其他学生眼皮子底下跟空气打斗吧？”

　　“诶，没有结界了吗。”

　　“……不清楚，我没办法判断对方是哪种类型。”
　　魔法少女共享着沢田纲吉的一部分感官，指挥着他寻找白天看到的那个东西。

　　不过他们两个人都有点太过于把注意力放在寻找怪物上了——
　　以至于忽视了某个就站在他们身后的存在……

　　——山本武。
　　在天台上的时候，这个男人注意到了沢田纲吉相对于其他人而言，有些异样的表现。

　　他原本是想要找对方谈话的，但在寻找沢田纲吉的中途，意外听到了对方自言自语……

　　「这家伙好像知道些什么」，对于沢田纲吉的话，让山本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然后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并盛中学的门口了。
　　时间是晚上七点半。

　　……看样子自己很想弄明白这件事。
　　但山本同时也很明白——这已经远超过他应该靠近的“区域”了。

　　再深入的话……本能让他感觉到了一些不妙。
　　在山本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继续下去的时候，他听到了远处窸窸窣窣说话的声音。

　　沢田君拿着一个不知道装了些什么的小包裹，慢慢走了过来。

　　山本下意识躲了起来，沢田纲吉继续自己一个人边嘀嘀咕咕着那些白天也有提过的奇怪话题，边就这样翻过了围墙。

　　山本武听着那些，忍不住皱起了眉……
　　「随机出现的杀人怪物在这里」。
　　不管怎样，这个谈话的核心他还是能听懂的。他不再犹豫，跟着对方也走进了学校。

　　而他会跟上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哗啦啦”、铁链晃动的声音。
　　沢田纲吉的双手摆弄着一把有些老旧的锁头。

　　“诶……难道说你会撬锁、喂！别突然把锁破坏掉啊——”
　　沢田纲吉小声喊着，他此刻正站在体育场的大门前。

　　没有错……山本把身体往阴影里更缩了一些。
　　那个怪物白天出现的地方——正是棒球社的地盘……山本实在是没有办法把这个事实忽略掉。

　　这东西是什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别人都看不到吗？……它是不是，在盯着自己？
　　今天白天，在天台上的时候，山本在见到那东西的一瞬间就无法思考这些问题的答案了。他几乎是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山本武摇摇头，不去想这些。他如今更好奇同班的沢田纲吉在这里做什么。

　　——————
　　走进了棒球场，空气里的氛围便几乎是惹人注目般的，变得非常糟糕……沢田纲吉望着空荡荡的四周，无故打了个冷颤。
　　这让他忍不住握紧了手里那个小袋子。

　　“……你真的确定我必须要这么做吗？”
　　“别在现在这种时候打退堂鼓，小心！它来了——”
　　“什么？！”

　　这是山本武听到沢田纲吉说的最后三句话——
　　然后对方就那样凭空消失了，任凭他在附近转了几圈都没能找到一点有关沢田纲吉去向的踪迹。

　　……他是被发现了吗？然后对方甩掉了他。
　　山本武想着，但这不太可能，他们两个是同班同学，先不提其他人信不信的问题，但对方总不至于完全不考虑他把这件事说出去的情况。

　　可现在山本确实没办法找到对方了，
　　那么要试试看继续在原地等下去吗？还是就此作罢回家……？

　　山本武独自一人站在夜晚的空地上，学校里静悄悄地，没有人可以听取他的困扰。

　　在山本想出这个选择的答案之前——
　　另一场他没见到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沢田纲吉穿着之前那身粉红的漂亮裙装突然出现在了空地上，他浑身都是黏糊糊的胶状物。
　　“……终于结束了，呜、这是什么啊？湿乎乎的。”沢田纲吉试图把粘在他肩膀上的东西扯下来，但结果只是沾了一手。
　　魔法少女还在吓他：“搞不好有毒……”

　　“诶？！骗人的……”沢田纲吉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突然发现比起进入结界之前，这个场景里似乎多了什么——
　　……
　　…………山本君？！
　　沢田纲吉终于认出了站在操场的观众席上望着他的家伙。

　　等一下，对方是什么时候在的？啊，不管什么时候——他现在身上都穿着这身裙子呀！
　　咦、难不成刚刚对方跟着他进入那个战斗结界了吗？
　　完了……他明天就会被整个学校嘲笑是个变态了。

　　一瞬间，沢田纲吉想了很多，但他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
　　山本武原本打算率先开口问点儿什么的，但还没等他那样做，一阵异样的事件发生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刚刚黏在沢田纲吉肩膀和手臂上的某种粘液突然微妙的动了动，然后在在场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突然笔直地把自己弹射向了山本。

　　沢田纲吉下意识去抓那团粘液，但它们却像是水一样在他指尖溜走了，而且完全速度不减。
　　“诶，什么？！快躲开啊——危险！”
　　沢田纲吉只能如此大叫着。

　　见到如此快速的团状物向自己袭来，山本武一瞬间把它便看作了棒球。
　　于是他为这联想迟疑了一瞬，但还是在粘液球袭击过来之前躲开了它。

　　不过山本忘了一点——
　　这确实不是一颗棒球。

　　所以粘液在砸到山本身后的地上后，又几乎是立刻迸溅开来，溅到了他的手臂上……
　　然后像是锅底的黄油一般，那些粘液就那样在山本的皮肤上消失不见了。

　　沢田纲吉的脸色变得比当事人还要有些难堪。
　　“会痛嘛……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有些晕晕乎乎地靠近山本武。

　　山本的视线在沢田纲吉的服装上停留了一瞬，随后他就带着点微妙地笑了笑：
　　“啊……其实没什么感觉，不过沾上这个很不妙吗？哈哈，总不至于手断掉吧……”

　　虽然这完全是一句缓和气氛的回答，但沢田纲吉看着山本武的表情，却没有办法真的冷静下来。
　　——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不妙的后果啊！

　　说不出口！完全说不出口——尤其眼前的人，今天白天才因为事关特别需要手臂的运动试图跳楼过。

　　“……没有什么大事情。”
　　沢田纲吉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漂浮地说着：

　　“呃、那个怪物的本体已经消失掉了，刚刚袭击你的只是壁虎尾巴一样的东西，那个可能会有些不太妙的影响，不过不会多严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