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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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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内满是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所有聚集在此的学生交换着手上零碎的情报,企图理解当下的状况。
“防御魔法被触发的时候占卜课才刚刚开始,特里劳尼教授突然大叫一声砸碎了她的水晶球,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啊?她不是最宝贝那个水晶球了吗?怎么会舍得把它摔碎?”
“她说她看见了长着十三只眼睛的满月被一条满身蛆虫的巨蛇吞进了肚子。”
“……啊?”
“满月和巨蛇还算正常,但长着十三只眼睛是什么鬼?”
“倒不如问正常的占卜会出现这种东西吗?”
“听起来普通的占卜图案已经满足不了她的‘天分’了。”
“……你们獾院那有什么新消息吗?”
“没有,奇洛教授今天生病请假了,黑魔法防御课改成了自习,我本来还挺期待他这次能把上节课讲了一半的吸血鬼的故事说完的。”
“我也是!之前只知道吸血鬼害怕阳光,没想到吸血鬼还能被‘爱’烧成灰烬,这下我就能回去嘲笑沉迷于吸血鬼爱情故事的老姐了,哈哈。”
“……那、那个,我觉得还是不要那么做比较好……”
“等等,我们不是在讨论防御魔法被触发的事吗,怎么跑偏到吸血鬼爱情故事了?”
……
帕德玛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同伴身边,对着其他五人摇了摇头。
“不意外。”曼蒂·布洛赫耸耸肩:“所以还要继续吗?”
“还是算了。”迈克尔道:“虽然那个占卜图案有点意思,但也不排除特里劳尼教授故弄玄虚的可能性,可是她又把水晶球给砸了……啧,还是信息太少了,与其瞎猜不如不猜。”
“那就地解散?”泰瑞·布特抖了抖被挤皱的袍子,说着就要往外走,他打算去研究一下数字十三和满月在什么情况下会被联系在一起。
“等等,教授们不是还没来?”莉莎抬起埋在书本里的脑袋,将卡进领子的长发往后拨了拨:“我记得《校史》上说过,防御魔法被触发后,礼堂的大门就只能进不能出,除非校长或者教授手动解除。”
“确实。”安东尼摇了摇手上造型奇异的魔法装置,目不斜视地朝它吹了口气:“刚才我用泡泡碎针扎过了,那玩意软的像是加了牛皮糖的气球,还把我的探针搞断了。”
“我早说过你的泡泡碎针生来就是攻击用具,你应该用角驼兽角给它制作探针,这才契合它破坏的性格。”曼蒂冷笑一声。
“什么?不!泡泡碎针是用来找泡泡的,它应该是轻盈而梦幻的,角驼兽角太野蛮了!它会把泡泡打碎的!”
“好吧好吧,感谢那位无名巫师,我们现在最好在太阳露装满瓶子前找点事做。”迈克尔无视一旁开始辩论的两人,原地盘腿坐下,对着天花板上的蜡烛转动手指:“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被选中的蜡烛颤抖的打出一点火花,然后听话的飞到迈克尔面前,随着手指的动作绕着他转圈。
“你已经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帕德玛看到迈克尔的练习成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实际上只有蜡烛以下可以,再大就不行了。”迈克尔叹了口气,看着挣脱桎梏的蜡烛跳着窜回了半空:“我还没有抓到那些‘灵光一闪’。”
“你应该是卡进瓶颈期了,”泰瑞问:“扔掉魔杖后这是什么感觉?”
“不像魔杖那种被堵死用不出来,魔力能流动但极难控制,像是管道里长满了毛绒茸,必须迎着阳光旋转水才能流出来一点,但魔法效果比同等魔力的魔杖更好,会感受到一种酸涩却饱胀的愉悦感。”
“重要的是魔力本身而非媒介,哈,我敢打赌,奥利凡德一定被她气得死去活来。”泰瑞伸手试了试,一片枯叶成功飞到他面前,但魔力流动的迟滞和不爽感让他浑身上下别扭不已,但就像迈克尔说的,他感受到灵魂深处涌出一股酸涩的满足感:“嗯,也许满月会让我们感觉好受些。”
“这确实是难以察觉到的思维局限性。”莉莎也放下书本凑了过来:“所以,为什么我们会下意识地认为魔法非要依赖魔杖不可?”
“谁知道,也许是世界上第一位巫师在觉醒后恰好拿到了他吃饭的筷子,一切都始于最初的顺手。”结束和安东尼的辩论,曼蒂认真思索道。
“我喜欢这个猜想!”帕德玛兴奋地举起了手:“它可以成为我的下一个研究课题,就叫‘魔杖思维的起源与最初的巫师的一顿中餐’!”
“严谨一点,佩蒂尔。”莉莎适时地提醒她:“至少把‘猜想’加上。”
……
很显然,低年级的幼崽们不论品种,都暂且还讨论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随着人数的增加,礼堂里的讨论声也越发激烈起来。
费尔奇在哈利他们进入礼堂后关上了大门,抱着洛丽丝夫人站到了礼堂的角落,用一如既往的阴郁目光扫过那些叽叽喳喳的学生。
“哈利!”罗恩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他的身影,赫敏随之在罗恩的呼声中回头望了过来,哈利不自觉地加快脚步走到伙伴们的身边,还未来得及坐下,便听到赫敏关切地声音:“哈利,你没事……你的手怎么了?”
“哦,在抓金色飞贼的时候不小心擦伤了一下,等下去趟医务室就好了。”哈利摁住那块摇摇欲坠的伤口,刺痛沿着手指一路攀爬,看起来多少有些令人不适,但其实算不上有多严重。
“梅林在上,那些缺德玩意终于开始染指魁地奇了吗?连金色飞贼都开始偷工减料假冒伪劣。”罗恩盯着哈利手上切面齐整的伤口,确实像高速移动的金属制品造成的,便不疑有他:“普通伤口的话,庞弗雷夫人那的白鲜香精很快就能治好,你就别担心了,赫敏。”
赫敏看着面前勾肩搭背的男孩们,无奈的叹了口气。
“肃静。”
一道威严十足的女声压下了大厅里纷杂的声音,学生们不约而同地停下讨论向教师席上望去,一丝不苟的麦格教授站在教师队伍的最前方,在一众或探究或惊恐的目光中她面色如常,看不出一丝破绽。
“我知道你们现在有很多问题。”她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平稳,叫许多为当下状况而感到不知所措的学生安下心来:“是的,就像你们所看到的那样,霍格沃茨的防御魔法在今天早上被人触发,经过霍琦夫人和弗立维教授的确认,对方是一名黑巫师。”
大厅里鸦雀无声,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空白了一瞬,情绪在静默中快速蓄积。
麦格教授望着台下隐隐开始骚动的学生们,只是继续平静的说道:“幸运的是没有造成严重后果,那名黑巫师被弗立维教授和霍琦夫人重伤后逃进禁林,因此从今天起,所有与禁林有关的课程和部分课外活动都将暂停,接下来三天霍格沃茨会全面进入警备状态,需要各学院的院长和级长协作配合,看护好低年级的学生,同时也请各位在警备期间尽量不要独自行动……”
“看样子,周六的魁地奇比赛得取消了。”西莫和身侧的同伴小声讨论的声音传进哈利的耳朵,他望向前方的魁地奇队员,大家都是满面愁容。
其实不止格兰芬多队的成员,其他学院的魁地奇球队也想到了这一点。
谁都明白这是正确的做法,但要说不丧气和失望,也不可能,毕竟付出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谁也没料到会在赛事将近的时候突生变故,让所有准备工作都打了水漂。
台上,麦格教授的讲话还在继续。
“……如果接下来三天没有出现异常,学校将会根据情况放开一部分限制,”麦格教授看着台下一双双又亮起来的眼睛,表情也变得柔和起来:“是的,包括你们所期待的周六的魁地奇比赛。”
“好耶!”厄尼·麦克米兰兴奋但小声的和贾斯廷·芬列里击掌庆贺。
“可是不抓住黑巫师就继续比赛,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汉娜依然感到忧虑:“万一他趁大家在比赛的时候做什么坏事……”
“没事的,神秘人已经死了,现在的黑巫师就算贼心不死也成不了气候,更何况我们还有邓布利多,他可是最强的白巫师!”贾斯廷冲汉娜扬起一个爽朗的笑容:“你就放心吧,汉娜,就算到时候真出了什么意外状况,我们大家都会保护你的……啊呀!”
“呸呸呸,你小子可别乌鸦嘴了啊。”苏珊·博恩斯从后面一把摁下贾斯廷的脑袋,让他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哈利环视一周,略微放心了些许,随即迅速收拢思绪。
黑巫师的身份已经确定是奇洛,在破釜酒吧里他也像上辈子那样避开了自己的手,所以可以确定伏地魔依旧寄生在他身上,没有偏差。
眼下奇洛负伤逃入禁林,那么他的下一步应该就是狩猎独角兽。尽管霍格沃茨对禁林的巡逻在这次事件后会加强,但为保证教职工的安全,同时保持对马人的尊重,不可能过于深入,那么独角兽遭到袭击是必然的。
想起那只长眠于禁林夜晚的美丽生灵,哈利决定提前准备好白鲜香精。
然后就是这次的魁地奇杯。虽然出现了一些变数,但魁地奇比赛还是会如期举行,但奇洛那时又是否会在场?如果不在场,他可能会去哪?会造成什么变数?自己又该如何提醒罗恩和赫敏,要提防和注意奇洛的动向?
思绪走到这里忽地停顿住了,哈利突然意识到因为纳威和马尔福的性格变化,导致本该发生的午夜决斗事件被跳过,罗恩和赫敏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路威的存在,同时斯内普没有在万圣节当晚被路威咬伤,这是不是说明,他们这次其实可以不用参与进他与伏地魔的斗争中来?
哈利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傲慢无比,自顾自将记忆中沉重的未来压向现在还一无所知的同伴,甚至把那些出于个人意志的悉心陪伴和坚定守护视作理所当然。
我真的应该将他们再次拖入这场残酷斗争的核心吗?
自列车再会后便积郁在心底持续发酵的犹豫和挣扎瞬息喷涌而出,哈利突然有些迷茫。
他上一世死在胜利前夕,与伏地魔同归于尽在霍格沃茨破败的广场上。那一瞬间他看见记忆的胶片从身体里涌出,从德思礼的房子到九又四分之三车站,从入学典礼上的分院帽到金色飞贼振动的翅膀,夜色下脏兮兮的大黑狗舔过他的伤口,月光下的巴克比克羽毛上承载着自由与新生,然后是塞德里克失去生机的眼睛,掉进门后时满眼遗憾和不舍的西里斯,自高塔之上坠落的邓布利多,再也无法翱翔和陪伴他的海德薇,争锋相对了七年却为保护他而死的斯内普……走马灯带着他回顾了这短暂且满是遗憾的一生,最后定格在罗恩和赫敏肝肠寸断的神情上。
愧疚和痛苦没过头顶让他难以呼吸,但对抗伏地魔和整个食死徒军团并不是一个人凭着一腔孤勇和一两句漂亮话就能做到的事,他需要信得过的同伴,需要默契的配合,但同时,背叛和死亡无法避免。
他的理性已足够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但感性仍在一遍遍发问:
你真的应该将他们再次拖入这场残酷斗争的核心吗?
你还要让罗恩再一次失去亲人,让赫敏再一次亲手消除父母的记忆吗?
还有那些在大战中消逝的生命……
是按部就班在已知的未来里设局,还是另辟蹊径将威胁扼杀在一切无可挽回之前?
头一次,哈利觉得自己是如此缺乏勇气。
“哈利,哈利!”罗恩看着他猛地回魂的模样,疑惑道:“兄弟你最近是怎么了,老魂不守舍的?”
“啊,我没事,可能是训练量太大了,没怎么睡好。”
“我总算是认识到乔治和弗雷德口中伍德的训练有多疯狂了,你不会连梦里都在打魁地奇吧。”
“说真的,我现在一闭上眼睛,耳朵里都是金色飞贼扇动翅膀的声音。”
“你应该休息一会,哈利。”赫敏一如既往的劝说道:“你看起来太累了。”
“但我除了训练以外,并没有做什么事啊。”
“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的精神状态。从我们遇到巨怪的那天晚上开始,你就一天比一天疲惫,魔药课上因为心不在焉被斯内普扣分的次数是之前的两倍。”
“你居然连这个都能注意到。”罗恩惊愕道,结果因为重点偏移被赫敏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好吧,被太多眼睛盯着就会这样,但不管怎么说,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哈利。”
大门禁制被解除后,哈利和艾丽娅一同往医疗翼走去,这位活泼的姑娘在训练的过程中不小心被鬼飞球擦伤了额头。
“……到时候对上斯莱特林,不用犹豫,干就完事了,那帮人就爱耍阴招,特别是队长马库斯·弗林特,这厮是最过分的一个!”
作为前辈,艾丽娅认为有必要提前告诉哈利,斯莱特林队的阴险之处,以免的他和自己一样,在赛场上被对方的无耻行径震碎三观而忘了正在比赛。
“其实,我听伍德说起过,斯莱特林队之前不是这样的,虽然也耍阴招,但好歹是在规则范围内蹦跶,但自从马库斯当上队长后,他们就在无耻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这样的吗。”哈利有些意外,上辈子他虽然和蛇院的人打过不少交道,但都是些不愉快的经历,于是便和大多数人一样,对刻板影响印象深信不疑,直到他看到马尔福的挣扎和斯内普的逝去。
现在想来,他其实从未了解过斯莱特林,不止如此,还有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他感到很奇怪,明明大家都是隶属于霍格沃茨的学院,为什么对彼此的了解和印象如此生硬和片面。
“哈利!趴下!”
“什……”
胳膊上传来的力道带着身体向前,他本能的双手交叠护住头部,和艾丽娅一同匍匐在地上,同时感受到一阵冰冷的狂风贴着后脑勺疾驰而过,伴随着鸟类愤怒的尖啸。
危机感激发起战斗本能,哈利抽出魔杖对着身后那道白色的影子甩出“昏昏倒地”,精准的击中了目标,一切动作都在瞬间完成,把艾丽娅给看傻了。
“……现在的新生都这么彪悍的吗?”
哈利快速起身,同时保持着警戒的姿态,看着那只白鸟从半空重重的摔落在地,同时也认出了它的身份。
是埃斯特的白琊。
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要攻击他们?难道……
一个猜想在脑海里浮现。
他看着紧闭的医疗翼大门,压下心里的惊骇。
“你们在做什么?”
“哦……”听到熟悉的阴沉嗓音,刚刚遭受意外的艾丽娅没有按住情绪,当场表演了一个痛苦捂面。
“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斯平内特小姐。”斯内普从拐角的阴影里走出,然后停在了昏迷的海东青面前。
“没有,教授。”艾丽娅一个鲤鱼打挺的弹起来,规规矩矩地低头站好。
斯内普阴沉的目光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而是沉默的落在哈利身上,带着隐隐的压迫感:“那么,波特先生,由于你对同学的宠物的虐待行为,格兰芬多扣五分。”
“什么?但是斯内普教授,是这只鸟先扑过来攻击我们的!”艾丽娅上前一步为哈利辩解道。
“斯平内特小姐顶撞教授,在医疗翼外大声喧哗,格兰芬多扣五分。”
艾丽娅闻言还想上前理论,但哈利却伸手拦住了她。
两人看着斯内普用“僵尸飘行”带走了白琊,消失在他来时的拐角。
“靠,那个死人脸到底凭什么啊!”艾丽娅愤愤道:“他凭什么老是针对我们格兰芬多?吃他家魔药了!”
“我们还是先去医疗翼吧。”哈利拉了拉艾丽娅的袍子,对她摇了摇头。
两人只得转身敲开医疗翼的大门。
“庞弗雷夫人,您在吗?”
话音刚落,医疗翼最靠里位置上的床帘动了动,庞弗雷夫人动作迅速的掀开帘子又拉上,但哈利还是通过那瞬息的缝隙,看见了一条遍布猩红伤口的手臂和边角被染红的雪白床单。
到底发生了什么?
“您还好吗,夫人?”艾丽娅注意到庞弗雷夫人疲惫的神色,关切道。
“当然,我没什么问题,你们有哪里不舒服吗?”
艾丽娅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和哈利的手,看着庞弗雷夫人开始愤怒的神色,讨好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又得麻烦您了,嘿嘿。”
“哦,是的是的,魁地奇,所有来找我的学生九成九都是因为这个!”庞弗雷夫人暴躁的转身去拿白鲜香精:“又是魁地奇!这该死的运动除了让人受伤外还能干什么!”
哈利和艾丽娅无奈的对视了一眼。
“庞弗雷夫人,埃斯特最近的情况还好吗?”趁着护士长为他包扎伤口的时候,哈利状似不经意地问,庞弗雷夫人虽然面上不显,但手上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瞬:“她的情况是好转了不少,但身体的底子不好,所以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你们没事少来打扰她。”
庞弗雷夫人隐隐暴怒的语气让哈利不好再继续试探,便打着哈哈糊弄了过去。
包扎完成后,护士长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两人道谢后走出医疗翼,哈利顺手将门带上,然而就在门缝即将合拢的瞬间,一个人影从医疗翼配套的盥洗室内走出。
“……庞弗雷夫…夫人,盥…盥洗室已经修…修好了。”
“非常感谢你,奇洛教授。”
为什么奇洛会出现在这里?
哈利在震惊之余注意到他手臂上的纱布,应该是之前和霍琦夫人他们打斗时留下的。
但是他为什么又要回来?还在修理盥洗室?难道这里就是防御魔咒被触发的地方?
“不……不用,这……这是我、我该做的。”
“我真希望他们能有你一半好心,否则这可怜的孩子也不至于满身是伤的躺在这里。”庞弗雷夫人颤着声音,伸手抹了抹眼角:“就因为魔法部里该死的权力争斗,她连医院都不能去,但我甚至连缓解她的外伤都做不到。”随后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打起精神对奇洛笑了笑:“抱歉,让您见笑了。”
“没、没关系。”
权力争斗?不能去医院?怎么会牵扯到魔法部?
哈利的大脑被这些突如其来的信息冲击的空白了一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利?”艾丽娅在前面疑惑的唤道:“你愣在那干嘛?”
哈利飞快地回过神,他定了定心神,放轻动作将门彻底合上,随后快步赶上艾丽娅,和她一起走向格兰芬多塔楼。
“抱歉,只是有点担心朋友。”
“她身体不好吗?”艾丽娅不疑有他。
“算是吧,她这次病得有点严重,在医疗翼住了很久。”
“抱歉,不过我相信庞弗雷夫人的医术,她一定很快就能痊愈的。”艾丽娅感受到哈利低落的情绪,急忙宽慰道。
“嗯。”哈利抬头对她笑了笑。
埃斯特·迈卡维安,你到底是什么人。
虚无的空间忽地漾出一层涟漪,无源的柔光打在她身上,是暖橙色的,小幅度的闪动着。在这无声的安抚下,埃斯特睁开双眼,目光空洞的注视着无数的金色光线在虚无中交织成一封封浮动的帛书。
她需要找点什么,在这海量的资料中,除了直觉以外没有任何可供参考的明确目标,这让她觉得自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
好在无人催促,整个空间展现出一种无底线的包容姿态。
它一直都是这样,所以才会被无根者一次又一次的背叛。
之后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目光突然一凝,随后整个空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她的视线穿透那些帛书形状的线条。
她抓住了。
于是无关的东西开始纷纷解体,线条散落,宛如一场盛大的金色烟火。
黑色的眼睛一点一点弯成空洞的月牙,烟火散尽后唯一的金光沉入无边的黑暗。
“谢谢。”她说。
像是拉绳牵动了机关,空间重新陷入静寂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