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随笔-城市-灯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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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从城市楼房的顶层向下看，不用多么发达的地方，在最初的眩晕、心跳加速、害怕之后，你会发现——四周的路灯点亮了一簇簇灯火，灯火拥簇这中间的黑暗，车道在深夜也依然有车流经过。而整个城市，都由这一块块明暗排列出来。
我站在31楼，看不清底下的人和事。
曾记得语文老师讲的一个例子。他说，如果有人在一楼处骂你，你站在一楼，能看见他/她的神情、动作，将骂人的语句听得一清二楚。你可能会愤怒，伤心，又或者不会；你站在三十楼，能依稀听见声音，看不清他的动作，你以为他在叫你，于是你回应了他；你站在一百楼，你还能看见他，听见他吗？你还会关心这些你所不知道的事情吗？
他这样讲，我们也就这样听。他说，讲这个是让我们好好学习，去做那第一百层之人。到那时候，旁人已经无法去干预你了。
如今忽然想起它。有些想讲的话，又不知从哪里讲起。
我那时听时，似乎有些情绪就已经预言了今日。
也许是悲哀吧。
社会是有阶层的。若百分之七十的人处在一楼，百分之二十五的人在三十楼，那剩下的百分之五会有多寂寞。若你听不见旁人的谩骂，旁人能听见你的孤独吗？
我或许有些多想，但事情总是相对的。当你处在人类的前百分之五时，那你所做的工作，所进行的交际，所过的生活，是否也要精心算计，处处留心，不能出一点差错？
当你过着比绝大部分人都要好的生活时，旁人的期待，你的责任，旁人的要求，你的担子，旁人的眼光……你真的能一点不在意？
人是群居动物，已经开智的人类，无法独立于社会而生存。生活并不是真的分为几层大楼。当你走在大街上，活跃在互联网里，即使你所接触的是所谓上流圈子。别人的声音，依旧无孔不入。
当然，人是听不懂狗在吠什么的。但耐不住狗会发疯，自个儿往你眼前凑。有些事不够难办，却足够闹心。恶心也能恶心到你。
如果这些都抛开不谈。单单说阶层。当你成为那百分之五后，剩下的九十五你依然还是要接触的。偏偏人与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你融不进去那九十五，那九十五也无法上升到那百分五。戴上面具言笑晏晏地互相交谈，谁也不知道谁面具下的皮囊什么样，皮囊下的心又怎样跳动。
这又不仅针对于某个阶层。而是似乎大家都变成了这样。
人们冷眼旁观着各自的表演，穿梭在那川流不息的车流与灯火中，人生仿佛一场荒诞的大戏。天地搭好了戏台，我们自愿上去扮演其中的某一个角色。不能串戏，不能偏离人设，无法控制观众，无法阻碍流言。
我们看似唯一的权利，就是选择是否退出了。可惜这唯一的权利，有时也要被责任所禁止了。
你累吗？
我站在31楼，向下看。看见了人流匆忙，高楼耸立，钢筋水泥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张着血口獠牙要吞没我。
向下是深渊，向里是铁栏，只有向上才能自由。
可惜我又不会飞。
吞没我吧。将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陪伴我下葬。永远囚禁在这繁华的大梦，空荡的自由。
让我活着。活在我亲自编制的梦里。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随笔-城市-灯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