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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崩坏世界(五) ...
重复的攻击动作让纪秋感到疲惫。
如果继续硬碰硬,凉凉只是早晚的事。他们两个人,抵挡不了这么多体力得到雨水加持的蜘蛛人。他们大多在直线的马路上游走,很少会去拐弯,方才那些趁机进入药店大抵就是走散的。
纪秋左手抓着颜缚声没有拿刀的手,两人冒着雨在一条宽阔大道上开路,见机便打破右手边街道上的便利店玻璃,迅速钻了进去。
警报声在一瞬间响起,吸引了不少蜘蛛人聚集在门口。纪秋烦躁地从包里摸出一把手/枪/,一发打爆呼啸的报警器,也同时吓退了一些正在摸索着想要进入便利店的蜘蛛人。
两人坐在柜台后面调整着呼吸,身上的衣物全都被倾盆大雨淋了个遍,黏巴巴地贴着皮肤,难受的紧。
颜缚声用指腹轻轻抹去纪秋脸上被水冲花的血迹,另一只手伸到他身后想要安抚安抚他。却被他一记眼神制止了。
“我不怕。”
颜缚声委屈巴巴地望着他,像是只被泼了冷水的小狗,蔫蔫地耷拉着头,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纪秋不吃这套,切回正题。“虽然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但明显看出来不容乐观,先是2月30日这个不存在的日子出现在了咱们的手机上,接着就是大批的失去理智的蜘蛛人对普通人进行攻击。现在还是夜晚,没有那么多人,等到明天早上如果还是这样的话,一定会造成很严重的动乱。”
颜缚声同意他,他察觉到纪秋此刻的紧绷和无措,于是也严肃起来。
“患蜘蛛病后,本来病人会是体弱无力的,但这雨明显是对他们有增益效果……”
刚被吓跑的蜘蛛人此刻又聚拢在窗外,摸索着进来的途径。纪秋起身从货架上抓了一把面包,和很多瓶矿泉水,把包塞的满满的。
“该走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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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愿,肆无忌惮地冲刷着漆黑的夜晚。此刻大部分人正在酣然梦中,或许不知道楼宇之外是如何的畸形世界。
2月30日,不存在于地球的日子,也是毁灭地球的日子。
几架直升机悬挂在半空。螺旋桨搅动着雨水和狂风,隐匿在无声的夜幕之中。
七拐八绕,俩人潜入一个破旧小区的单元楼中。
颜缚声抓了抓湿哒哒的头发,“我先上报军区。”实话说,一开始没打算上报的原因是,西城军区靠不住,北城军区远水解不了近渴。
纪秋点点头,对他的提议没有什么意见。“把追踪器给我。”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里面躺着几根头发。
颜缚声不疑有他,一边拨着电话,一边放到他手里。
纪秋接过去,捣鼓了半天,将一撮头发放进去,界面瞬间亮起红光,进度条下闪烁着“waiting”的单词,过了大约两分钟,红光变成绿光,“waiting”变为“found!”,然后构造出一个实景模拟的导航路线。
“接通了吗?”他瞥了一眼皱着眉的颜缚声。
颜缚声摇摇头。
实属正常,西城军区出了名了战斗力弱,贪污多,内部腐败,本来总部想将他取缔,奈何近来蜘蛛病的爆发,导致这事儿暂时地搁置了。于是到了这种危难时刻,那边可是乱作一团。少尉的电话响了又响,终是没有人接通。被蚕食的军区岌岌可危,恐怕此刻也在不停地向总部请求支援。
颜缚声于是又拨给陈睿,用口型示意纪秋稍等片刻。
过了很久才被接起,陈睿嗓音还带着刚起床的疲惫和沙哑。
“北城军区也被袭击了,但目前已经被平定住了,现在正在派人手保护群众,稳定群众情绪。还派了几队去西城军区支援,南城夜里的普通人多,很多普通人都遭袭,情况也并不乐观。总部正在出方案,暂时就这么调派。一切行动听指挥,接下来你的任务是保护好自己,协助当地对群众进行保护。”
颜缚声脸色差起来。
注定,是一场苦战。在想出办法前,不杀戮就势必有更多人都丧生在蜘蛛人手下,最后同化。杀戮,就是要保护更多人,这意味着这就是纪秋和他的分岔路。
那么协助谁?怎么协助?现在又要放弃纪秋?又要离开他吗?心中的天平摇摆不定,来回晃动,终于落向了另一侧。
颜缚声深呼吸了几下,不愿直视纪秋的眼睛。他说,“我……接到任务了。”
纪秋脸色平淡,什么表情也没有,也不逃避他的目光。
“对不起,纪秋……我想和你一起走,但我……我是一个军人,我没办法放任祸患威胁民众,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对不起眼前这个人的好像很多,多到,自己连抱歉都显得苍白无力。
纪秋无言,收回目光。
“不用道歉,你是对的。”
眼中所有的情绪都被他藏匿的很好,不会被颜缚声所发现,然后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就像是在狂风暴雨中飘零的小舟,稍有不慎就会船毁人亡。
失去帆的舟,如何漂泊。
颜缚声看见他单薄的身影在雨中越来越模糊,没忍住冲他喊“纪秋!一个小时联系我一次,我有你的号码,刚刚存的,我给你打电话你一定要接,让我知道……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纪秋没有回头,只是沉默地动了动嘴角。
他沿着追踪器显示的路线走着,在一个干涸的湖泊边停下脚步,导航结束。
一路上他接二连三遇到了不少蜘蛛人,不知道什么缘由,纪秋都没有下狠手,只是用匕首划破他们的大腿,阻止他们的行进。但这片湖泊边,竟然罕见地没有一个蜘蛛人。
纪秋不敢放松警惕,将一把小型/手/枪/别在腰间,右手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从湖边的灌木丛开始搜索。
刑爻真的在这?他心生怀疑。其实他昨天还不相信这弱智追踪器,并且准保这玩意找不到真正的目的地,但今天迫于无奈,不得不屈服于它。
既然能导到这里,说明刑爻是必然来过这里,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从这个想法出发,说不定有迹可循。
这里是西城的一个早已荒废的公园,但在上世纪,这个由川流不息的河流汇成的湖泊是这里的著名景点,千万支流汇聚于此,再注入海洋。即使是其中一环,便也构成了瑰丽的景致。可是几年前,这片湖泊突然像是有了人的意识,阴晴不定。时而暴涨淹没岸旁的灌木丛,时而却又干涸,裂出一道道可怖的缝隙。
暴雨下了持续一小时,城市里的积水已经淹过纪秋的小腿。
但在这个公园,明明雨没有停,但却像是从未下过,就像是有着填不尽的无底洞。
雨的声音是丝毫不减,很大程度上扰乱了纪秋对于周围环境动静的判断。
“砰—”一道火光划开雨幕,穿透长夜,飞向他。
考完试了,浅更一下。
小剧场:
颜缚声:“纪秋,呜呜呜—,你不要走!!!”
纪秋:“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
颜缚声:“你答应我,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福橘猫:“想多了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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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崩坏世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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