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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儿子不是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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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临走的时候,把炎综秘箓带走了。留下了另外一本阳雷秘箓。
“炎综秘箓为师就带走了,”老王临走前嘱咐章南:“那本的内容重在后两页,我观察你掌握得不错,这本也给你吧,不过只能留一星期,抓紧看。”
那两页的内容到真阵仗的时候也没派上用场吧……
“哎哎,好,师父这个玉你什么时候拿走?”
“玉就不拿走了,一直戴着吧别摔坏了,再过十天半个月你就不用担心你的病了。”
老王提到了病情,这是章南最关心的事情,也是他忙活了这么多的目的。
把该说的说尽了。“下次来找我不一定在这儿住了,我现在没啥钱,这个小屋也租不起了。”章南怕老王下次来找不到他,赶紧补了一句。
“没事,我循着你的气息就能找到,为师这个身份就是不管人间还是地下都特别方便。”
合着您老是狗吗?章南闲的没事吐槽老王。
闲来无事,章南脱了衣服在床上躺着准备睡觉,养精神,只听手机嗡的一下响了。
入目的是一条微信消息——
“跟我去小破楼。”
蔡刨花发的,这消息怎么这么暧昧呢,上次小树林这次小破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年轻人玩的花呢。
章南好半天没回消息,那边可能是等不及了,直接扣了个语音电话过来。
点了下绿健。
“章南你干嘛呢?给你发消息看见没有?”熟悉的乳声乳气的声音从听筒传出,只不过比之前听到的声音明显高了三个度,略显尖锐。
还好没开免提,会把耳朵搞坏的。
章南心疼的哭诉。
不过他也没对蔡刨花发火,毕竟对方是个脾气暴躁的,不好哄,再加上现在得靠她养活。
对于暴力女只有一招,唯有驯服,才是王道,谨记在心。
这是多位被媳妇管教过的丈夫总结出的经验之谈。
虽然不喜欢,虽然很麻烦,但有些事情一定要在易做的时候下手,发展的过于麻烦显得太无脑。
“刚才去了趟洗手间,怎么了这是?火急火燎的出什么大事了吗?”
章南佯装关心的问。
“没出什么事,是有事了,有客户找我,你是不想干活了吗?”
蔡刨花在那面厉声道。
“啊啊这样啊,好几天没见你我都忘了呵呵呵,那咱们怎么会面?”章南忽略掉对方高高在上的态度,汇总了一下对方言语里的内容,抓住重要信息求证。
“我开车去接你吧,这个单子急,你把位置发过来。”
“哎哎好的好的,麻烦你了呀。”
章南点开位置,把现在他在的位置信息发送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随着一阵马达轰鸣声,一辆桑塔纳停在了这个满是烟火气的街道,旁边还有一个脏兮兮的大垃圾桶。从车上走下一个身穿白色运动套装的美女,长长的马尾辫一眼就能认出是谁。
章南在窗口看到这一幕,“富二代啊~”
章南老家是在尻德镇,隶属于他现在生活的邰平市。
主要发展经济是靠贸易出口,所以基本上发达的都是像蔡刨花这类的本地土著与外来豪门。
如章南这种社会底层是万不可能发达的。只能每天过着上班听老板训斥,拿着微薄的工资,还会被老板挑鸡毛找蒜皮,一毛不多给,一分不少扣的低幸福感生活。
不过章南现在没在公司,甚是庆幸。对不住了抱拳,对广大同阶层的同胞们。
手机震动,语音电话来了。
“干嘛呢?我到了你快下来吧,还要我上楼怎么的?”蔡刨花冷声道。
“哎呀不用不用,我这就下去。”
章南一边说一边穿衣服往楼下走。
蔡刨花直接挂掉了语音。
“真是,豪门子弟都这么没礼貌吗??挂电话也不说一声。”章南嘀咕。
坐上车的副驾驶,章南刚想开口:“咱们这是去哪儿啊?你……”
“闭嘴,哪来那么多话,到地方就知道了问那么多干嘛?找存在感吗?”
蔡刨花没等章南说完就直接让他闭了嘴。
“丫早上来姨妈了是吧?问问怎么了?掉你罩杯啊?”
章南在心里默默抗议。
他感觉椅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因为浑身都有种被扎的感觉。
跑车就是快啊,没多久就到了。
城区郊外。
一个漂亮的漂移,车就在荒地里停下了。
章南下车后一声都没吭,紧抿着嘴,站在车边。
蔡刨花锁好车,瞥他一眼:
“现在怎么不问了?”
合着丫就一傲娇是吧?都傲的没有礼貌了好吗?
章南不想搭理她,又不愿意和这种资本家为伍,就回了一句:“哦。”
显的咱特有礼貌。
“你哦什么哦啊,刚才不让你说你那么来劲,现在要你说你屁都不崩。”蔡刨花就不愿意看章南这样,不满的道。
我崩不崩屁你是能看到还是能听到?
“没事。”
“……行了,走吧。”蔡刨花不耐烦道。
章南抬眼就能看见百米外的一个四层高的水泥建筑,没有门窗,各种生活垃圾都被风吹得挂在了上面,隐约还能看见外面的墙壁上附着的鸟的排泄物。
这个四层小楼原本是一个暴发户,突然有钱了打着宽慰的名号给外面的三儿建的。
刚开始打地基的时候什么奇怪的事都没发生起,既没挖出尸骨也没刨出棺材,钢筋和水泥都柱好了桩,就差安门窗商量怎么装修了,按例来说这是好兆头,一切如常的进行着。
再说那天的事。
这天工人们聚在一起看图纸,商量着打造计划。
其中一个工人老张,突然捂着肚子哎呀哎呀的叫:“不行了,坏肚子我得去跑趟厕所。”
说着就起身往外走。
楼后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公共厕所,平日里没什么人但也会有人来打扫维持基本卫生。
所以他们一般解决生理需求都来这儿。
跟老张关系不错的小豪,二十多岁的毕业新生,直觉上就感觉哪里不太对。
按说去厕所应该往下走,他们这是四楼里边,怎么能往上窜呢?因为他看见老张攀着水泥柱嗖嗖的直接窜到楼顶了。
小豪是贴着外侧坐着,他能看见那个角度,但别人没有注意到。
过了有一会儿,老张也没见回来。
“工头,咱们去找找老张吧,别是出什么事儿了!”小豪紧张兮兮的跟工头老刘说。
“能出什么事儿?你小子张嘴就这么不吉利是找抽吗?”大刘正在和几个大工看图纸,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张嘴就开骂。
“没有没有,我就是怕有什么……”小豪赶紧解释。
“能有什么事啊,兴许是这次疼得严重拉得久点儿呗。”有个工人没等小豪说完插话道。
“对呗,大晴天的又不是晚上,能有什么事?”另一个工友接道。
“真不怨大刘没事儿说你,你小子就是长得晦气,说话也不吉利。”
最后这声音的主人刚说完,那边大刘就适当的阻止了他:“行了行了,说那种话干嘛,现在的年轻人娇贵的很,干点儿活就想压到老人头上。”
那个声音主人接道,“要真说起来还是怨父母吧,教的不好啊是吧?”
“是啊,是啊!”
“上梁不正下梁歪!”
“一眼看到老喽~”
在这个团体里都是一些四十多五十往上年龄段的,就只有小豪二十多岁大小伙,刚毕业的应届生,平时也不怎么会溜须拍马屁,也不知道递烟拿酒就不招人待见,平日里被针对排挤也没什么特定的理由。
那个老张是他在这儿的师父,平时对他还不错,有吃有喝的都帮衬照顾着。
小豪习惯了总听到这些比他资历多的前辈说这种侮辱他的话,他也不吭声就想老老实实挣点儿钱。老张有时候听到那些人说话都会笑呵呵的警告他们。那些人看不上小豪也给老张一个面子,毕竟他跟大刘的时间最久。
换做往常,小豪绝对不会理会,但这次不一样,之前老张都是很快就回来,本身也没有肠胃炎等疾病,但是心脏上有点问题,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啥事总有个万一吧?
他着急,就想找人帮帮忙,眼前就只有这些厌弃他,他也讨厌的人。
“工头,咱们还是去找找吧,真出了什么事你自己也担待不起吧?”
小豪抱着最后一试的想法,怯怯的叫老刘。
“你他妈有完没完了?”老刘没说话,一个脾气暴躁的工人直接开骂。
大刘安抚性的又拍了下那个人作势要起来的身子。“哎,怎么和小兄弟说话呢。”又对着小豪说:“这样吧,我们大伙陪你去找找,毕竟都是一起干活的,也不是就只有你在意。然后呢,老张回来以后你就走吧,自己去财务那里领钱,我会跟他们说一声你是兼职的,”
说完大刘就带着那帮人往楼下走。
“什么我就是兼职了?试用期都过了,我现在是正式工,凭什么你一句话就决定了我的去留?”小豪愤愤不平的在后面说。
大刘在楼梯口那儿停住,转头阴沉着脸盯着小豪说道:“凭什么?因为在这儿老子就是天,老子就是地,老子想让谁走谁就得走,不想走的,哼!”言下威胁之意尤为明显。
小豪还准备做些无畏的口舌之争。
砰!
楼下就传来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的声音。
小豪心想:‘呜呜坏了真的出事了!’
他急匆匆的下楼就见一楼外边钢架前的空地上围了一圈人。
他凑前去一看,只见老张静静的趴在地上。失禁导致裤子的内侧有大滩的黄色泥石流,浓烈的臭味扑鼻而来。
不过这些人无暇顾及臭不臭的问题了。
眼前的画面太过令人震惊,老张的一双眼睛因颅压充血变成血红色,还大而无光的睁着,眼球已经超过极致几欲脱眶。眼耳口鼻里的鲜血还在不停的往下流。头骨受到冲击砸到地面上变了形,从碎裂的骨缝处外溢着的脑浆看着甚是诡异,原本完整的大脑现在就像搅碎了的豆腐脑乱七八糟的和老张脑袋周围大滩的血液融汇进了一起,流淌的液体非常任性,时而向左,时而向右。
“报,报警!”
“快打电话啊!”
人群里传出好几声叫报警的电话,之前那个脾气暴躁的工人吓得脸色灰白,满脸冷汗,嗷的一声窜半米高,重重地摔在地上,抽抽着晕了过去。
他身边的几个工友见状赶忙上前掐人中扇巴掌,半天不见效,栽着倒在一人怀里,嘴里不住地向外吐着白沫,翻着白眼看起来像要不行的样子。
小豪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刚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大刘两眼红血丝,颤抖着手蹭蹭两步上前就把他举在耳边的手机打掉了!
“我看谁敢报警!?”
“大刘你干嘛?你难道不知道大家现在需要帮助吗??”小豪面露惊色不可置信的指责他。
“我看谁敢报警!?”
大刘像得了失心疯似的不停地重复这一句话。
因为这个工程是他私接的,各种合同也都不完善,自以为不是大工程可以从中克扣点,现在有人死了他这个包工头一定是百分百全责了。
众人一看这一幕,直接上来几个壮汉把大刘按倒压住,小豪匆忙的又拿起手机拨了报警电话。
最后老张的尸体在被法医化验,警方确认调查取证后,移交给家属带走回老家安葬了。
大刘是工程负责人,各种程序都是被他花钱搞定的,现在他是全责赔了个底儿掉,外债还欠了不少。
小豪找了个正规的装修公司上班,月入三千但也乐呵。
后来那个暴发户本想再找一个施工队把这个小楼收下尾,结果突然某天半夜暴毙在了三儿的床上。小三没有了暴发富做依靠无奈干回老本行,某夜刚要进行成年男女有效交流仪式,就被抓进局了。暴发户的原配算是扬眉吐气一把,拿着数额不菲的遗产带着小白脸出国造人去了。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了结了的时候,有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盐咸糖甜的初三学生瞒着爸妈到郊区体验独属于青春的刺激,一共有五个人,玩耍间不知怎的就进了这个小楼。傍晚六点多回来的时候其中一个男生趁下班回家的父母不注意,直接从自家十四楼的阳台跳了下去。
据了解现场特别惨烈,因为楼层高,下面还有铁质的栅栏,上面的尖刺直接受冲击力扎透了孩子的身体。当时在现场直接就分了尸。
有个怀孕六个月的孕妇和她的丈夫傍晚在楼下遛弯,看到这一幕直接软在地上,送去医院就早产了。
从此那个四层小破楼就被明令禁止进入,谁都不行,政府想拆了那个楼可惜派哪个施工队去都出事,自打想推了那个小破楼,不是推土机自爆,就是驾驶员上吊,晚上包工头跳河,半夜市长戴绿帽。最后一个包工头也没干成,坑了副市长五万块跑路了。这个便宜,太少了!反正各种稀奇事伤心事层出不穷,就这样,慌了五年的副市长禁不住市长夫人的枕边风,终于忍不住了,用手下人脉找了蔡刨花。谁说枕边风不好的?
本身就是有历史的豪门,谈生意重在人脉,出单子用生意上的往来换肯定值啊。
蔡刨花刚听太爷提起这事时心里暗暗发笑,真不知道那个副市长能挺五年是他有毅力还是胆子大,说不定真是市长夫人枕边风吹得勤起的作用。
转眼间当初的老张化成了白骨,大刘桥洞底下作秀,小豪升了科长抱起了女友,曾经的少年们也各奔东西再不忆往日的愁。
而如今,章南和蔡刨花也进了这个小破楼,他们肯定不是第一个来的,但也不会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