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7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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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绽。
一点寒芒毫无征兆地从奥丁胸膛刺出，冰冷而熟悉，如同燎原的星火，急速蔓延、前伸、向下。“连连看”般连接起神祇伟岸身躯上所有可怖的伤口，。
众神之父重伤的身体逐渐开裂。
即便到这种地步奥丁也没有死去，但突如其来的攻击几乎夺走了他的理智，居然忘记防护自己的要害。
于是路明非毫不犹豫用双手掐住那粗大的颈部，凶器般的利刃捅入他的后颈，十指在他的血肉内相撞。
哗啦。
他撕开他坚韧的皮肤肌理，如同撕裂一幅古老的帛画。
噗嗤。
穿过淡金脂肪，令人厌恶的黏滞。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颈骨在巨力作用下寸寸崩解。
暗沉的血液腾空，下了场腥气浓厚的薄雨，雨滴在巨大的哀鸣中颤抖，向外扩散。路明非低头，看见柏油马路红而重，犹如磐石。而他们昔日的主人已经陨落。
路明非缓缓地、缓缓地勾起唇角，狰狞如恶鬼。
灼热的气体从他肺腑处呼出，带着血气，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新出场人物，双眼充血。
暗杀者并非他想象中的怪物或昂热，而是一位三四十的欧洲男人。金发碧眸，面容风流，一看就是讨异性喜欢的美大叔。
对方敏锐地捕捉到他眼中的警惕与杀意，随手将那柄刚刚完成协助弑神壮举的□□丢在一旁，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他脸上绽开一个无可挑剔的、带着贵族式慵懒的微笑，优雅地伸出手：“庞贝·加图索，向您问好。”
加图索三字犹如锚点，钉回了路明非岌岌可危的理智。
这不是老大那风流亲爹么?路明非松了一口气，异化的声带发出古怪腔调:“你好，路明非。”
等等。
路明非的手停在半空。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自己现在半人半龙，对面却和没事人一样，而且奥丁的尼伯龙根需要龙王级的印记才能进入。
那么自己面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是假扮庞贝的君玉，亦或是从头到尾都为庞贝、加图索的谋划者?
前一种还好，如果是后一种——
圈养龙王，真的是弗罗斯特的野心吗?
当时即使弗罗斯特极力否认，还牵扯到了庞贝，大多数人依旧先入为主怀疑这位家主，而忽略了他只是"代理”。
“代理”的意思就是，庞贝可以一边不告诉他信息就拍拍屁股走人，一边在回来时获得属于加图索的权力。
路明非心头发寒，慢慢抬头。
"怎么啦?"庞贝见路明非没有伸手，疑惑地凑过来。
“没事，就是现在这手不太方便握。"路明非若无其事，“是你带走了老……恺撒?"
他在交易前没有看见恺撒，于是无所顾忌地破坏。现在想起来却发现人不见了才是问题。
虽然庞贝很危险，但虎毒不食子……应该?
"不是。"不料庞贝摇了摇头并叹气，“在找人啊。这孩子，需要他的时候总是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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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西·加图索，向您问好。
金发碧眼的青年躬身行礼，和暗沉的大殿格格不入，偏偏他毫无反应，用他一贯优雅的礼仪对待众人。
恺撒豁然起身。
帕西?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知道那个时间点出去会撞上奥丁?"恺撒沉声。
帕西摇了摇头：“不是那个时间点也会。”
他撩开自己一贯遮住半边脸颊的发丝，灿金与湛蓝的眼眸割裂而妖异:“这是“既定”。
唐雨霁嗤笑了一声。
"不管怎么样。”恺撒面无表情地举起狄克推多，正对帕西的心脏，“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来带您离开。”帕西伸手，白手套精致工整。
“等楚子航醒来我会和他一起离开。"
“没时间了。”帕西说，“您有更重要的事做。比如，路明非?”
“路明非怎么了?"恺撒上前一步。
那种他故意不去想的可能又开始占据脑海了……该死!
他扭头去看唐雨霁的神色，希望借此获取信息，但后者自帕西进来便是一脸的厌恶冷漠。
也对，毕竟这家伙被加图索的人困了那么久，讨厌帕西是正常的。
“请和我来。”帕西微微躬身。
见恺撒仍在犹豫，他低声:“请您相信我。我是为您而生的。”
恺撒心里微微一动，帕西曾不顾生命危险为他开道，而他承诺会以恺撒之名回报。
那么，在这诡异的情景中，他是否可以付出一些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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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庞贝忽然说。
“什么?”路明非警惕加重，纳米级粒子正全力修复他的躯壳，可伤势实在太重。他估了下时间，至少七分钟，他才能恢复到可战斗的境地。
“我唯一的，被预言的孩子。"庞贝咏叹，“完美的利刃。”
路明非觉得不对劲，按住心脏。血系结罗发动。
他本来只是想看看楚子航和恺撒到底在哪儿，但更震惊的存在出现在他的眼前。
连接他的心脏和庞贝心脏的丝线乌青中泛着红光。这意味着他们的血缘极其亲近。
路明非将利爪放平，横格开他与庞贝:“你到底是谁?”
庞贝耸耸肩:“如你所见，庞贝·加图……哎呀。"
他注视着微微没入自己皮肤的利爪，已有细小血珠浮现:“您这是干什么?”
唯有路明非能知，穿着考究的魔鬼悄然盘踞于他意识深处，冰冷的手掌亲昵地搂住他的脖子，声音带着蛊惑的甜腻和彻骨的寒意：“哥哥，他在欺瞒。"
"你在欺瞒。"路明非说。
庞贝收敛了笑意:“警觉，但已经到了。”
路明非耳朵动了动，呼吸可闻。
"杀了他吧哥哥，有我兜底呢。“魔鬼的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不管是谁——”路明非深吸一口气，凶光乍现。
重伤之下胜率渺茫没有关系，他可以玩命，还有魔鬼兜底。
“路明非?"
恺撒的声音。
路明非手一僵。
"哥哥你就是心太软啦，总会被这种事绊住手脚。"路鸣泽叹了一口气，“这次就当长个教训。"
"噗嗤——"
有什么东西旋转着穿过他的身体，高速带来的空腔效应让他腹部破开大洞，路明非本能低下头，染血的暗红晶体坠落在地。
由那个腼腆孩子尸骨炼成的，贤者之石啊。
垂死的王张开残破羽翼，支撑残躯。
帕西收起枪，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贤者之石这种东西果然偷袭更有用。
三，二，一。"他默念着。
"你在干什么?”巨力扯起帕西的衣领，暴怒的青筋在贵公子面颊上游动，“你带我来就是为了偷袭他?"
狄克推多陷进了帕西的大腿，鲜血淌出，色泽暗沉犹如青铜。
恺撒瞳孔收缩。
这绝对不仅仅是血统不稳定。
庞贝和事佬样：“哎哎哎，别打架啊，向学院申请来的子弹，合法屠龙。"
申请，合法，屠龙。
路明非肌肉收缩，扭开头颅直视庞贝而非恺撒，声音冷如钢铁:
“是你散布校长失踪的消息，引导我们出校，再进入尼伯龙根。你算准我会和奥丁产生冲突，谁胜利那发贤者之石就会射向谁，坐收渔翁之利的永远是你。”
“如果你单单是一位出色的混血种，我们会是你的功绩，虽然我不知道你从何得知我可以抗衡龙王。”
庞贝纠正:“不是抗衡，是杀死。天基动能武器的精度不足以正中白王，可这个奇迹偏偏发生了。”
那件武器是神兵也是带毒的试探。
路明非闻若未闻：“但你绝对不单单是混血……你是龙族！庞贝·加图索，你是龙族，你是龙族！你屠杀龙类是为了吞噬他们!你渴望白王和奥丁的尸骨在你腹中绽放!”
而白王诞生的暴乱，奥丁临世的祭品，不过是“一将功成”下的万顷枯骨。
庞贝不紧不慢地鼓起掌:“说得好，我从未想过龙类的君主也如人类能言善辩。但事实胜于雄辩。"
他向旁边走了一步，弯曲的手臂末端对准路明非，像是向来宾介绍：“恺撒，你要杀死的最尊贵的那头龙已经在了。”
路明非骤然增长的词汇量卡在喉中。
恺撒竭力保持理智:“路明非是S级，他龙化后能保持理智是因为混血君王计划被用在他身上了。我的刀刃不会对向他。”
“恺撒。"庞贝微笑，“杀死最尊贵的那头龙，携带他的骨血去迎娶你的新娘，那个小姑娘...是叫陈墨瞳?她会喜欢的。"
“诺诺不会喜欢，她只会把这些东西做成武器然后用这件武器把你砍成两半。“恺撒一字一句带着煞气，“老实说我现在就想这么做……不包括路明非身体部件相关部分。"
庞贝捂心，作心碎状:“你这么叛逆真的让我很伤心啊儿子。用上脑子，混血君王计划里最高级的血液来自四大君王，哪儿来的能力让实验人员抗衡比他们强了不止一个度的白王和奥丁?"
恺撒脸皮不自然地扭动一下，说出了他自己都不信的话:“路明非他天赋异禀。"
"谢谢你啊老大。"路明非想笑，被上涌的鲜血噎到，只能在心里怒骂庞贝老狗。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第 7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