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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变成尸块的女人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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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镜处理完个人问题后,进入酒店现场。
“诶方沉。”
他过来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在叫自己,回身打招呼。
“里面,心里素质不好别进去,听哥劝,吃饱饭。”
褚镜打量着面前的人,看着和邵璟城差不多大胸前的工牌上写着闻博二字。
他的眼中有些红血丝,嘴唇很红,扶着胃从厕所走出来,想必是刚吐过。
“没事。”说罢不顾身后人的劝阻,大步走进犯罪现场。
不知为什么,褚镜总觉得这场景很熟悉,就好像···
对,卷宗里的悬案酒店碎尸杀人案。
当年他进入警队后,把父母那一年的案子翻过无数遍,就想在其中找出些蛛丝马迹。
他越过套房的前厅进入案发现场,一股子浓重的腥臭味穿过口罩,直冲鼻息,照片他看看过,地毯上浸满鲜血,被肢解的女人,工整的堆放在地上,小腹,□□处被利器刺穿多次,内脏粘连着地毯,尸体脏乱不堪,只有头部仿佛被凶手用心对待一般,切下后洗干净被摆在尸体正中····
不对,与他看过的卷宗不同这具被害人的脸上满是划痕····
而且他记得当年的卷宗中,不止着一个受害人,床上还有一个男尸。
但此刻床上干干净净的,只有邵璟城在床上查找着什么线索。
现在是十七年前,是因为他到来的因素,改变了历史事件?
邵璟城见他直勾勾的盯着他发呆,他放下手中的工具,走到褚镜身边。
“害怕?不过你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吧,害怕也是正常·,想当年我第一次···”
“没有,被害人的身份查到了吗?”褚镜打断邵璟城的话,问道。
“还没,脸部被利器划上,暂时查不到身份,还要等画像师那边。”邵璟城被褚镜冷静发问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回答道。
“酒店的开房记录?”褚镜戴上手套,撩开被害人的头发,端详着她的脸,没有一丝惧意。
邵璟城此时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他主观上总是觉得方沉柔弱不能自理,这第一次来案发现场就敢上手····
“贺铭去查了,没有任何记录,这层的监控坏了。”不知怎的,邵璟城突然有一种和师父一起查案的熟悉感,当时他也是回答问题的那一方。
褚镜皱了皱眉头,受害人脸上的划痕密密麻麻,伤口没有外翻,侧面呈白色。
这是死后才被划的。
而且根据地毯上的出血量来看,这确实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他似是想道什么,拿起桌子上的放大镜,在床上仔细找着,他还记得照片上那名男性的死亡惨状,床单上浸满鲜血,腹部一枚血洞。
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忽的,枕头下面,两根棕色的长发,吸引他的注意。
他小心的拿在手上,递给邵璟城示意他放到证物袋中。
不过除了这两根头发,床单整洁的像是新的一样···
新的?对,褚镜翻身下床,把枕套,床单,被罩,一一取下,试图在床上寻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就连床垫都查了,愣是没找到什么新的线索。
邵璟城有些不理解,方沉这样是不是太小心了,就像是他知道床上一定会有什么一样···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赶忙否定着,怎么会···
方沉一整天都和我在一起,没有作案时间和动机。
“在想什么?”褚镜走到邵璟城的面前见他走神,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今天应该会加班。”邵璟城因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没由来的心虚,转身出门。
褚镜则感觉莫名其妙。
他在房内里仔细检查一番,并没有任何线索。
“先回去吧,剩下的鉴证科会收。”邵璟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后,说道。
他跟着邵璟城一同走出现场。
直到上车,褚镜一直在想这个案子,到底是什么原因,改变历史,究竟是不是他的到来改变了这个世界的走向。
假设,另一个受害人也存在的话,他现在在哪?是什么让凶手改变了最原本的医院,放过他,他在另一个地方遇害?还是这件事他也有参与,与凶手达成某种协定从受害人变成另一个凶手。
他望向窗外,杂乱的思绪理不出个头。
“不回家吗?”他自认为记性不差,走过的路基本上一次就会记得,但此时邵璟城走的并不是回家的路。
“对,差点忘了,褚镜还在我家。”说着掉头,往家开。
“那孩子跟着你?”邵璟城也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这孩子会跟着他。
“我打算收养他。”褚镜淡淡说道。
“你···。”这信息对于邵璟城来说实在是有些震撼,让他一时间不知应说些什么。
“他的母亲是孤儿,爷爷奶奶也在早些年就去世了,如果我不收养他的话,他会被送到孤儿院。”
“你会养孩子吗?”邵璟城认真问道。
“他这样大了,不用很费心。”
“你未来女朋友会同意?不为自己考虑一下?”邵璟城皱眉着没有问道。
褚镜听到这个问题,仔细想着上辈子和这辈子,对他示好的人不在少数,其中有男有女,但他确实没时间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
更何况,在这个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消失的世界,他更不会考虑。
“我没有找女朋友的打算,”
言尽于此,邵璟城见他是铁了心,便也没在劝慰,这到底还是人家自己的事情。
二人接上小褚镜便回到警局,褚镜递给他钥匙,让他自己回到宿舍,小褚镜也没多问一句。
九月的天气最是喜怒无常,就比如现在,上一秒还是风平浪静,现在却是狂风四起,一副风雨欲来的景象。
距警局二百米的街角处,一位身穿黑t,黑裤头发及肩的孩子,正在垃圾桶中翻找着,他浑身脏乱不堪,但若是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他的衣服上带着干涸的血迹,和隐藏在长发中的精致的五官。
豆大的雨点落在他的身上,他仿若未觉一般,他从垃圾桶中翻出带半个包子,装到手中的塑料袋中。
那塑料袋中还有一袋子完整的,并未开封的面包。
雨越下越大,就在这孩子身后,停在一辆黑色面包车,就在他回头的一刹那,车上下来的黑衣人,拿着一块手绢捂住他的口鼻,不出一分钟,挣扎渐渐弱了下去。
黑衣男子拖着他到车上,疾驰而过,这孩子手中的面包和半个包子,掉落在地上,与这雨夜融为一体。
画像师,法医都在加班加点,剩下的人则在办公室睡成一团。
褚镜趴在方沉的工位上,还在想着想着凶手的犯罪心理和冬季,就这这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眼皮越来越沉,陷入沉睡。
邵璟城正在办公室整理完所有线索,想着接杯水,便看到他睡在桌子上,又折回办公室,拿出外套,给他披在身上。
清晨的一一缕阳光从窗户射进警局,褚镜被一阵哗啦哗啦的塑料袋的声音吵醒。
他伸了个懒腰,披在身上的衣服滑落到地上,他弯腰捡起衣服,一个比他小一号的手先他一步把衣服捡起来,放到他椅背上。
“我买了早饭。”小褚镜拿出早饭摆在他的面前。
这一瞬间,褚镜的感觉很奇妙,一种被小时候的自己照顾着的感觉。
“好,”
他小口小口的吃着早饭,小褚镜就坐在他的旁边,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犹豫片刻,他才开口问道:“你很忙吗?”
“这案子是有些麻烦,有什么事你说。”
“我···”
“小镜,早饭谢谢啊。”
“方沉,法医那边尸检报告出来了,半个小时后小会议室开会。”
邵璟城叼着半个包子出现,他脸上带着胡茬,眼下一片青黑,显然一夜未睡。
手上拿着洗漱用品走向卫生间。
“你刚刚说了什么。”褚镜看着他问道。
小褚镜的手紧紧捏着那滴着水的塑料袋,指尖泛白。
“我以后就会是你的法定监护人,有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我···我昨天去超市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他穿的···很旧,盯着我手中的面包,我以为他很饿,就给他了。”
“但他一言不发拿了面包就跑,今早我去买早餐的路上,捡到了我昨天送给他的面包。”
“他看着很饿,不像是会丢下面包的人,我担心···。”
褚镜拿过他手中的面包袋子,问道:“你确定这是你昨晚送给他的那个面包?”
“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这面包超市只剩下最后一个,这附近并没有其他的超市。”小褚镜犹豫道。
“知道了,我留意一下。”
“你很忙的话就算了。”小褚镜说道。
“为什么会这样说?”
小褚镜攥紧衣袖,好像接下来的话很难开口。
“我知道,你怕我觉得你麻烦,但是如果真如你想的那般,这孩子被掳走的话,你就是第一个发现的人,也是阻止这个悲剧的关键,提供线索是群众的事情,但是警察的职责就是保护所有公民的安全,你没有错,做的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