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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三片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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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那瓷瓶别摆在那儿,不协调,摆这儿。”
“张婶,饭菜烧好了没?他们出发了呀。”
“哎哟,我忘记洗水果了,也不知道人家姑娘喜欢吃什么水果,都洗一点儿算了。”
叶清一边手里忙着,嘴上也不闲着。
傅城越从楼上下来时,就看到自己平时贵妇一样的妻子这会儿忙得直转,倒是有了几分家庭主妇的样子了。
“哎,你忙完啦?正好,帮忙泡点儿茶。”叶清见傅城越下楼来了,也心安理得地使唤起他来了。
“怎么这么大阵驾?”
“还不是你的好儿子,终于开了窍了,肯领着女孩子回家了。肯定要慎重点儿对待了。”
“言家那姑娘?”
“你怎么知道的。”
傅城越但笑不语。
不久,保时捷驶入傅宅的车库里,男人先从驾驶座上下来,一身深蓝色衬衫搭配白色西装裤,整个人显得格外挺拔精神。绕过车头,到副驾驶门处,打开,绅士地扶言斓下车,又打开后门把诺诺抱下来,小萨摩耶也欢快地钻了出来。
叶清听到门外车子的引擎声音,料是他们到了,还没穿过玄关呢,便听见软软糯糯的声音,“舅奶奶~”
穿着天蓝色公主裙、戴着亮闪闪的小皇冠的诺诺伸出短短的小手臂,叶清从善如流地从傅之蔚怀里抱过,吧唧在她奶香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好久没见到我们家诺诺了,可想死我了。”
“阿姨好。”言斓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叶清看眼前的女孩子,是越看越喜欢。中式现代的水墨纱套装,墨蓝与白色或浓或淡地掩映着,妆容清雅,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淑女,举止投足间的气质是难得一见的,名门养出来的大家闺秀气韵是无形的显赫身份。
“好好。是言斓吧?阿姨盼你可久了,快进来坐吧。”
“谢谢阿姨。”来到沙发处,看见身穿休闲服,坐在沙发上看期刊的中年男子,面相儒雅,与傅之蔚有几分相似。言斓微笑着,“叔叔好。”
傅城越平日里在医院不苟言笑惯了,此时也戴上几分长辈的慈祥。“好。坐下喝茶吧。”
见言斓还是有些拘谨,傅之蔚轻轻捏了一下言斓放在身侧的手,以示安抚。
叶清与言斓随意聊几句她事业上的事儿,傅家父子两个就在一旁沉默着喝茶,听着两人闲聊。
“还在大学里任教?哪个大学啊?”
“是的,在首大代一学期的课。”
“哎哟,那可正好,不正是和傅之蔚在一所大学呢。”
言斓笑着点头。
叶清经与言斓聊这几句,看她言谈举止皆得体,声音温婉,一看就是教养极好的。说来叶清与庭菀也是有几分交情的,时而会去庭菀的音乐会上捧场,也是相当欣赏庭菀的音乐。庭菀是江南女子,书香门第、南方细雨养出来的水一般的女子,在未成婚时就追求者甚众。后来也是听说被言家那位掌权人给求娶去了,婚后常年生活在国外,音讯也渐渐少了。后听说不幸殁了,也不知是何缘由,怪教人可惜的。而今她女儿又遭了此难,虽不及性命,但看出了院身子骨还是弱的,让人心疼。据说还是之前自己颇为好感的魏家魏芙做的,叶清是震惊之余也心寒了不少,幸好当初傅之蔚极力反对魏傅两家这桩联姻,叶清见他执拗,时间长了也就没坚持强求了,要不然这娶进门了还不知生多少事端。想到这儿,叶清看言斓的眼神带了更多的疼惜。
饭菜上桌,一家人挪坐到餐桌上。
诺诺很是黏言斓,在叶清怀里扭来扭去不自在,朝言斓伸着小胳膊。言斓看到诺诺这模样,心都要被软化了。接过小人儿抱在怀里,言斓面前便放着两碗两碟了,忙着照顾这张小嘴自己面前的饭菜都没怎么动。
傅之蔚看言斓没吃几口,皱了皱眉,往她碗中夹了几筷她爱吃的鲜嫩的鲈鱼肉和清炖脆山药。
“谢谢。”言斓细语答了一句。
叶清见状,连忙说,“诺诺呀,来舅奶奶这儿好不好,不扰了小老师吃饭好不好?”
诺诺嘟起嘴,扭头表示拒绝,嘴里还嘟囔着“不嘛,要小舅妈~”
言斓笑着圆场,“没事儿,小孩儿吃饭要哄着些。我来就好,阿姨你吃着就行。”
叶清眼角的笑纹更深了些。“看来言斓很是喜欢小孩儿呀?那不妨生一个呢,一定跟你一样可人呢。”
言斓闻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没说话,耳根子有些泛红了,朝桌子对面的傅之蔚递去一眼。傅之蔚但笑不语,仿佛很认同叶清这话。
此时傅城越就神在在地插了句,“你急什么,还没改口呢。”
叶清也就打趣一下,不会让脸皮薄的小姑娘下不了台的,“哎呦,瞧我,真是急性子。还是多过些二人世界,等改口了再说。不过诺诺这‘小舅妈’都喊上了,看来也不远了。”
这话说得,言斓感觉耳朵处的温度更高了。
用完饭,傅之蔚下午医院还有事儿,言斓也需要赶去工作室一趟。
傅城越和叶清送到门口,傅城越对言斓语气和蔼道,“不知你父亲近来如何?”
“挺好,最近回国在老宅住着,有劳言叔叔挂念了。”
“一别多年都没机会见面,下次有机会可以来家里坐坐。”
“多谢言叔叔的邀请,我回去转告父亲。”
见傅之蔚言斓带着诺诺和Spray上车了,叶清远远道一句,“路上小心。”
言斓按下车窗,把着诺诺的一只小手,向叶清和傅城越挥手告别。
——
在傅之蔚的情理说服与诺诺和Spray的“糖衣炮弹”之下,言斓搬进了傅之蔚家里,卧室在傅之蔚卧室与诺诺的卧室中间,也是方便照顾诺诺和Spray。
两人都很忙,但都会不约而同地空出晚上的时间一起回来陪诺诺和Spray玩耍。他们俩在这点上的教育理念倒是相同,尽可能多地给小孩儿陪伴和关怀,感受到家的温馨。
一晃到了月底,港城有场国际钢琴邀请赛,早早向言斓递来邀请函,请她列席评委。言斓虽渐渐国际大赛参加得少了,在慢慢转型中,对于这种评委身份参与的比赛并不排斥。
待傅之蔚从医院下班后,提前告知他一声。
“两周时间,还挺久的。诺诺和Spray会很想你的。”
这是他自己不舍得吧。
言斓笑着凑近,挽住他的胳膊。
“那你会不会舍不得呀。”
傅之蔚笑出声,轻刮了一下言斓的鼻尖,像对待小孩儿一样温柔。“当然。”
后又问,“什么时候的飞机?”
“订在明天下午六点。”
“行,那我早点儿结束工作去送你。”然后又补充一句,“就不带着诺诺了吧,她会哭着不让你走的。”
“也有道理。”
“所以,走之前,我是不是应该提前收取一下下面两周的利息呢?”
距离更近了些,傅之蔚温热的鼻息靠近,柔柔地喷洒在言斓脸上,言斓和他笑闹着,身子往后倾,避着他的接近,却被越逼越紧,直到沙发的角落,退无可退,唇瓣被人惩罚似的咬了咬,后齿关不客气地被撬开,口中的甜津被掠夺一空。
正不自觉沉沦着,耳边传来一句软音,“哎呀,羞羞!”
言斓猛地惊醒,推着身前的人,嘴里“唔唔”两声。
傅之蔚意犹未尽地松开她,眼中是化不开的情愫。嘴角勾着,不再是手术台和讲台上那不可亵渎的清冷谪仙,斯文败类尽显,像极了诱惑人的妖精。
见诺诺捂着眼睛背过身,两只小腿“哒哒”地跑上楼了。
“都怪你,让小孩儿看去了影响多不好。”言斓有些嗔怪地睨了傅之蔚一眼。
然而言斓此时眼尾和双颊还带着些生理性的红,眼中盈盈如波,颇为诱人,这话说出来是一点儿震慑力也没了。
傅之蔚漫不经心地一只手撑着沙发靠背,“是我的错,下次小心。不过言小姐可否听说过,父母在孩子面前的适度恩爱,会增加小孩的家庭幸福感呢。”
傅之蔚明里暗里情话水平见长,言斓知没法反驳,索性闭了嘴。
——
时家是港城的豪门,家族事业从港城做起,故而时漾是从小在港城长大。听说言斓飞去港城参加钢琴邀请赛,时漾二话没说就让助理订了沪城飞港城的机票,接着升温“姐妹情”。
棠语意对这位大小姐时不时来一个说走就走的“旅行”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让她三天后赶回沪城继续拍摄。
言斓得知时漾飞机落地后去接机还担心了一下,不过这突然的私人行程没被粉丝得知,言斓接完机还是松了口气。
时漾则是一向自由散漫惯了,不愿回时家的主宅待着,让司机把车开往她维多利亚港附近的铜锣湾的一处高级公寓落脚,也离举办这场钢琴邀请赛的音乐厅最近。
“你不在拍综艺吗?就这么跑出来了?”
时漾则从车中的冰柜中取出一瓶冰镇的可乐,懒懒地靠在车靠背上,“刚拍完一期,下一期还没开始呢。”
“你呀,还和小时候一样,任性。怎么又喝冰可乐,本就寒性体质,不怕到时肚子疼?”
“你怎么和言容倾一样呢,管着我喝可乐。”
言斓无奈,“我可和我哥不一样,好歹他管得住你,我说了你不听呢。”
时漾靠过来颇为愉悦一笑,“那还是小蓝精灵儿对我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