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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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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杀死那个低维生物？”
“因为他折出了一个莫比乌斯环。”——《一句话科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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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下又升起，天空从黑又变白。
不知是第几次时间倒流，如果不是对自己大脑与记忆的绝对自信，太宰已经开始怀疑异能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
“......这样啊。”
听完太宰的讲述，森鸥外拿起桌上欧式复古电话机的听筒。
外表与上世纪老式拨盘电话别无一二的座机放在今天理应成为淘汰品或无实用的装饰品，能出现在港口黑手党首领的办公室自然另有玄机。拨出这部电话后会自动连接“机密专线”，港口黑手党内部的情报员会将线路转接到对应办事员，这些员工平日里有其他身份，或是邮递员，或是平平无奇的会社员工，甚至是其他组织的成员，没有收到命令的时候如同每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人，一旦接到命令就会成为黑手党的密使，不择手段完成行动。
现在，森鸥外决定启用这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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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横滨的地下组织刚从情报贩子口中得知，持续八十多天、成员死伤无数的龙头战争根本是乌龙一场，证实情报属实后再不甘心也只能偃旗息鼓，其他人也就罢了，若敢将爪子伸到京都六家头上......他们还没有和国家机器作对的胆量。
这边召回人手的命令刚下发，另一边港口黑手党反其道行之地派出了所有成员。如此反常行为很快引起关注，不乏有势力暗中联络潜伏在港口黑手党中的卧底打探情报，然而就在今晚所有钉子无一幸免全被拔出。
而对横滨的普通居民，这一晚上过得很是精彩纷呈。
大约晚上八点，网络上有人发帖称横滨绕城高速有人飙车造成高速路拥堵，短短两分钟这条帖子连图带文被删的一干二净，楼主也出来道歉未证实消息真假就传了出来。十分钟后，横滨市局发布通知，因夜深雾重导致意外事故频发，绕城高速暂且禁止通车。
就在市民对此议论纷纷之时，被誉为国民女神的知名演员曝出已与男友交往多年并于近期打算退圈息影，消息传出大量粉丝涌入其社交账号，一度导致社交媒体网络中断。
这还不算完，横滨市警局收到秘密包裹，一开始以为又是哪家黑手党寄来的炸弹或威胁信，打开后发现是有关横滨地下组织的犯罪记录名单，证据之充分足以将这些组织的高层及首领全部送进异能者监狱，哪怕请最好的律师都难以脱罪。警察局及相关政府机构紧锣密鼓地核实名单，并派出全部人手实行抓捕......
排除所有潜在妨碍，武装成员召集完毕，港口黑手党捕捉超越者级别异能者的行动正式开始！
......
怜生按照原计划前往城外的山坡，面对的却是漫山遍野的黑手党武斗派、狙击手，以及整整二十五位隶属于港口黑手党的异能者。
港口黑手党精锐尽出，而怜生已是强弩之末，被擒获前他还想着：“太好了，他们没有去找有香小姐，这样我也......”
再次醒来，却不是想象中的地牢和审讯室，怜生从柔软的床铺起身，身上的伤口得到处理，周围没有任何限制行动的设施，也没有见到看管人员。
如果不是记得他最后被港口黑手党的人带走，差点以为被哪个路过的好心人救下带回了家。
房间内有一扇上锁的门，怜生来到门前尝试用异能破坏门锁，大脑刚下达命令就被电得倒在地上蜷缩起身子。
电击停止后怜生去摸自己的脖子，那里套着一个项圈，中间凹凸不平处似乎镶嵌着特殊芯片，一旦察觉怜生有使用异能的想法就会发射高伏电流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此时房间外，森鸥外正通过单向透视玻璃注视着怜生的一举一动，确认芯片确实能压制少年的异能力后这才打开房门。
和他一起进去的还有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他们是森鸥外为怜生选择的监视者同时也是未来的搭档。
“抱歉怜生君，”森鸥外面带歉意道：“时间回溯的异能没有防御手段，这是一点必要措施。”
少年倒在地上形容狼狈，森鸥外俯身将他抱起。弯下腰的那刻怜生猛地从地上跳起，用不知藏在哪里的手术刀刺杀男人。
“林太郎，小心哦！”
爱丽丝凭空出现，巨大的针筒挡住了小巧的手术刀。
“爱丽丝酱~”
“爱丽丝？”
第一句荡漾的声音是森鸥外，第二句疑惑的问句则是平田怜生。
黑发少年不可置信地转向男人的方向，这时才发现进门的黑手党竟长了张和师父一模一样的脸。
“自我介绍下，”男人微笑道：“鄙人森鸥外，忝为港口黑手党首领一职。”
“这是我的两位部下，里世界被称为‘双黑’的太宰治与中原中也。”然后指着怜生对部下道：“这位是我的弟子，平田怜生，我所属意的首领继承人。”
太宰对森先生突然宣布继承人的话接受良好，中也满头雾水地茫然着，在他发问之前怜生先沉不住气。
“你在说什么傻话？”少年怒极反笑：“我的老师是在镭钵街开诊所的地下医生，我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兼任了黑手党组织的首领。”
“怜生酱怎么能怎么说？老师我的心都被伤透了。”男人咬着手帕，活像被叛逆弟子赶出师门的可怜老师。
“你的脑袋因为装了太多幼女而被腐蚀了么？随随便便就说什么继承人，我才不会加入黑手党！”
“不要这么说嘛，怜生酱！当黑手党有什么不好？你看你老师我可是说一不二的首领哦，只要你加入，除首领外的所有成员必须尊敬你，命令不冲突的情况下你可以吩咐大家做任何事！”
森鸥外使劲卖着安利，变回可爱小女孩的爱丽丝也在一旁附和着：“没错没错，怜生酱加入港口黑手党就能和爱丽丝一起玩了，把糟糕的工作都丢给其他人吧！”
“啊这，爱丽丝酱，工作还是要做的。”森鸥外哭丧着脸叫道。
“——等等！”中原中也好像才反应过来，突然大喊一声引来所有人的注视。
中也指着怜生道：“怎么回事？我完全不明白！吸纳就算了，为什么这个小鬼会成为您的继承人？一个小鬼？下任首领？”
“小鬼小鬼的，”太宰噗呲笑出声：“中也是不是忘了你们是同龄人？啊不对，以诞生年龄来算的话中也今年才八岁呢！”
中也脸色微微发红，他是真的忘了他和太宰和这个小鬼都是十五岁。
不对。“我混社会的时候，这家伙还在妈妈怀里撒娇吧，以社会经验来说叫他小鬼有错吗？”
怜生冷不丁道：“我妈十多年前就去世了。”
“啊......”这话中原中也接不了，他转头向森首领寻求帮助。
“好了好了，中也君认为作为我的弟子这点不够吗？”森鸥外接着被打断的话题笑着反问。
“无条件服从首领的命令是黑手党准则之一，”中也摘下帽子放在胸前行了一礼，“但是属下明白您这样安排肯定有原因。”
“原因嘛......”
森鸥外正要解释，被少年冷漠打断：“不管什么原因，你们为什么不先问问当事人的意思？”
森鸥外问：“那么怜生君的回答是？”
“拒绝。”回答得毫不犹豫。
冷笑道：“要杀要剐都随您，不要再装作师徒情深的样子，你给我戴上这东西不就是将我当成俘虏对待吗？”
少年扯了扯脖子上的颈环，不能说桀骜不驯，只能说非暴力不合作。
“我就知道。”森鸥外叹了口气，太宰递上来一张纸。
“可是，我们没有选择，你也没有。”
将纸张展开。
怜生愣住了，随后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生气的东西，突如其来的愤怒让他不顾后果地使用异能，他要杀了森鸥外！
“混蛋！”少年怒吼着，身上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有皮肉烧焦的气味传来，他却像感觉不到痛一样将银光汇聚到右手拳头，没有人怀疑挨上那样一拳绝对会死！
拳头在森鸥外面前停下。
再也无法前进一寸。
重力的红光在怜生身体周围显现，骤然改变的重力场让他难以挪动半分，鲜血流了一地，可他还在挣扎。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少年浓烈的憎恨与杀意是那么真实，全然不顾曾经将男人视作濡慕的师长。
那是一张通缉令，被通缉的人名为枢木阳太，枢木首相的长子，三年前杀害异母弟弟后畏罪潜逃。
“我也没想到，小小的横滨居然藏了这么多有意思的人。”森鸥外全然无惧自家弟子吃人的眼神，“怜生君的同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啊。”
伴随他的话语，怜生受到刺激已经越发疯狂，芯片将电击强度调到最大，代表异能量的特殊值上升到顶点。在电击的痛苦中，少年断断续续地尖叫：“不准......不准，对阳太他们出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混蛋！！！”
颈环突然崩裂！
就算是故意刺激怜生，早有准备的森鸥外也不得不召唤出爱丽丝，抵御怜生暴走的能量冲击。
这一次，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太宰说的时间倒流是怎样的画面。只见碎裂的木板一点点将自己拼接起来，被扫落的物体瞬移回原来的位置，血液飘到半空一滴不剩地钻回伤口，然后是自己不受控制地往外退去。
“可以了，太宰！”
森鸥外的命令一出，太宰鬼魅般出现在黑发少年身后，缠着绷带的手搭上怜生的肩膀，异象戛然而止。
但是还没有完。
太宰的手被一把抓住，明摆着要给他来个过肩摔，就这一两秒的时间中原中也已经反应了过来，和太宰一前一后擒住怜生的双手。
怜生被他们压得动弹不得，双手反捆着，脸紧贴在冰凉的地板上。
“这可真是，”太宰揉了揉手腕，黑发少年力气大得快将他的手生生折断：“又一个四肢发达的暴力狂，我果然和你们合不来啊。”
中也冷哼一声，没在这个时候和他呛声。
“所以你们也明白了吧，”森鸥外苦恼地将手指插入头发：“这样的能力被其他势力发现会怎么样？”
“日本政府会像培养白麒麟一样全力培养平田君吧！”太宰漫不经心道：“但是更有可能被欧洲那边得到消息将人抢走。”
“现在的平田君能倒流一小时、半天的时间，以后说不准可以倒流一周、一个月、一年的时间，到时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呢？假如像怜生君做的一样复活死者，他们需要倒退多久的时间？又或者有人对现在的历史不满意，会不会让世界回到百年前，一千年，最后干脆回到史前时代？”
“人类文明很有可能因此不复存在。”
森鸥外和太宰治神色严峻地总结道：“怜生君/平田君的异能太危险了！”
中原中也此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神情复杂地端详着黑发少年，仿佛端详着一颗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引发世界大战的核武器。
“有关你的异能的事只有我们三人和你本人知晓。”森鸥外蹲下身，对怜生道：“不要想用异能逃走，太宰会保留你每一次倒流时光的记忆，如果你拒不配合，为了横滨和世界的安危我也只能处决你。”
“请放心，港口黑手党不会对怜生君的朋友们出手，只是以枢木家族的实力，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潜逃的枢木阳太并处以死刑了吧。”
“你能接受这个结果吗，平田怜生？”
“......”
冷汗从怜生的额头滴下，伤口痛到令人想吐，世界在他眼中变成了眩晕的色块，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回答。
“......哪里有，选择的余地。”怜生沙哑着声音道。
太宰和中也放开对他的挟制，怜生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然后捡起断成两半的抑制异能的颈环递给森鸥外。
用从肺腑中挤出的声音道：“愿为您效忠，首领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