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恋歌[羽生结弦同人]》晚夏暮冬

6、第六章 黄金水事件

　　秋天的阳光应该是一年四季中最和煦的，它既没有冬日浮光的疏离感，也不似夏日的烈焰那般骄阳似火，又比春日的霞光多了几分沉稳与包容。临近夕阳时，仿佛有人打翻了仙子的金粉，随着秋风泛起了金色的波浪给整个北京城都披上了一层薄纱般的新衣。
　　就像老舍先生说的那样——“北平之秋就是人间的天堂，也许比天堂更繁荣一点呢。”道路两旁的银杏树，微风吹过，树枝上纷纷飘洒着金黄的叶子，阳光在空气中形成了丁达尔效应光束，天堂的大道也不过如此吧。还有街边正忙生意的小店和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车流，好一副烟火满人间的景象。
　　西厢房里传来姥姥雕琢玉器“沙沙”的声音，后二进院中茶舍的老板娘和往常一样咿咿呀呀地唱着京剧，妡玥家院里的枣树结了大簇大簇青绿色又透着红的枣子，一个个沉甸甸的挂在枝头，配上金黄色的叶子，真是好看极了。每到这个时节，左邻右舍都会来妡玥家里帮忙打枣，最灵巧的几位叔叔顺着树干爬上去，颤悠悠地坐在枝头上。在一声声整齐的号子中，大家一起用力地摇摆着树枝。地上站着一群和妡玥差不多大的小孩子，每人都拿着或大或小的盆子，预备着捡起落下的枣子。随着树枝晃动的愈加猛烈，那青里透红的枣子便如同雨点一样砸了下来，噼里啪啦的地落在地上、台阶上、屋顶上，还有的枣子敲在玻璃窗上发出叮叮咚咚的脆响。这是妡玥一年当中最爱的场景了，也是她记忆中独属于北京秋日的浪漫。等枣子摇完了，孩子们一拥而上，三两下就将散落在地上的枣儿装完了。枣子在如今算不上什么稀罕的东西，真正值得珍藏的是街坊邻里的这一团和气。
　　实木的写字台上放着一个玻璃碗，碗中是挂着水珠的新鲜枣子。妡玥正用着姥姥的MSN账号和梨花通话，听着妡玥咔嚓咔嚓地吃着什么，梨花在千里之外表示快要被馋死了。
　　黄金水事件
　　2006年的夏天，像去年保证过的一样，姥姥又带着妡玥来到了仙台。得到消息的星野梨花迫不及待地跑来找妡玥玩。家门口的樱花树过了花期，现在已经满是绿油油的叶子，为浅田爷爷的院子里提供了大片的阴凉。两人席地而坐，一切都还是去年的样子，可是梨花小朋友似乎变化很大呀。
　　“你长胖了，梨花酱。”妡玥看着梨花圆乎乎的小脸儿有些惊讶。
　　“一点点吧，你长高了好多啊。”梨花伸出小胖手在二人头顶上比划了一下。
　　妡玥和梨花同岁，但是由于日本是4月份开学的制度，梨花已经上了一个学期的小学了。上了小学，开始每天需要做功课，自然没有原先那么多时间花在练习滑冰上，再加上小梨花的吃货属性，身材自然就横向发展了些许。
　　“学校是什么样子的呀？”妡玥问，小朋友总是对未知的事物充满好奇。
　　从好看的校服到漂亮的同学，从课程到作业，甚至连学校加餐的细节梨花都没有放过，一股脑儿的讲了出来，

　　“不过啊，学校加餐确实不好吃，没有妈妈做的好。”梨花说着还咂了咂嘴，“这次一定要给你尝尝我妈妈特制的酸奶。对了，你之前在信里说的冬枣，究竟是什么呀，这边都没有人听说过呢，好吃吗，好吃吗？”
　　“冬枣儿啊。”妡玥回想起秋日里抓一颗枣子，咔嚓一大口咬掉一半，咀嚼间清甜的汁水在口腔中绽放，“那可是最好吃的水果——”
　　“是悦子酱来了吗？”说话的是穿着训练服背着冰鞋包从门前经过的羽生。
　　浅田爷爷家的院子平常是这附近里最安静的，可今天羽生经过的时候，听着篱笆墙里传出小女孩儿叽叽喳喳的笑闹声。
　　听到有人叫，妡玥连忙站起来，从篱笆墙的缝隙间露出一颗小脑袋向外张望：
　　“是yuzu哥哥呀！”妡玥左右查看，看到羽生后惊喜地说到。
　　探出围墙的小脑袋上梳着半长的羊角辫，左右摆头时一颠一颠的小辫子好可爱呀，羽生想。
　　“悦子酱是什么时候来的呀？”羽生略微弯下腰和妡玥平视。
　　“今天早上哦，为了赶飞机起的可早了~”妡玥笑眯眯地说，“yuzu哥哥这么早就训练完了？”
　　“没有哦，还没训练呢，今天迟到了哈哈哈哈哈。”羽生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yuzu哥哥也迟到呀”妡玥笑了起来，“那yuzu哥哥得用跑的了，不然等到了冰场，教练就该宣布下课啦哈哈哈哈哈哈。”
　　妡玥说完做了个鬼脸就从墙外缩回了头。羽生还没有走远只听梨花的声音问：
　　“快说说，冬枣是什么味道的？”
　　冬枣？就是悦子通话时说最喜欢的水果？
　　“冬枣看起来长得像小西红柿，但是吃起来是脆脆的，有点像苹果的口感，但是一点都不酸，特别的甜。总之就是很好吃啦，但是只有秋天才能吃到，以后你一定要来北京……”
　　后面的句子羽生没有听清，北京？听上去真的是繁华丰富的城市，长大了以后有机会应该回去北京看悦子的吧……
　　暑假的冰场总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教练们都趁着孩子假期有时间安排加训，妡玥和梨花两人还是一起上着宫野教练的课。
　　最近宫野教练在纠正妡玥燕式旋转的姿势，
　　“腰要压下去姿势才会好看。”宫野教练一边给妡玥摆正姿势一边说。
　　“可是教练，压不下去……”妡玥的声音中带着几丝痛苦。
　　“还是现在陆地上开一开软度吧，现在是柔韧度的问题。”宫野教练放下妡玥的腿说，“以后每天都要加入这方面的练习。”
　　因为要花时间训练软度，妡玥上冰的时间变少了，更多的是在场下练习柔韧度。一字马对于妡玥来说很简单，但是下腰真是要了命了。已经练习下腰一周了，妡玥的手还是碰不到地面，宫野教练甚至开玩笑说：“悦子真是6岁的腿配了16岁的腰。”
　　看着冰场中练习着贝尔曼旋转的其他小朋友，妡玥有些气馁的在场边坐了下来。
　　“怎么做到腰部那么柔软的啊！”妡玥喊出了内心的想法。
　　“跟你说个秘密哦”羽生不知道从哪里凑过来的，一脸神秘的对妡玥说，“我以前也做不到的，后来妈妈在我喝的水里加了黄金，我身体的柔韧度一下就变好了。”
　　“什么！真的吗？”妡玥因为惊讶音量有些大，瞪大双眼的样子有点像水池里的泡泡鱼。视线下移，妡玥的目光锁在了羽生手中的水瓶。
　　“小点声啦，我可以给你喝一点这个水，但是你一定、绝对不可以和任何人提起这个秘密。”羽生做着嘘的手势小声地对妡玥说。
　　得知可以喝到提高柔韧度的“神水”，妡玥连忙点头如捣蒜。
　　接下来的几天，妡玥训练时带去的水壶里的水每次都是原封不动的带回来。姥姥只要一提起喝水这个事妡玥就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黄金神水”很好的起到了安慰剂效应，妡玥的下腰练习成功了，虽然有些腰疼但是现在做的燕式确实比以前好看多了。因为有了这个共同的小秘密，每次看到对方在做拉伸时，羽生和妡玥都会偷偷地用眼神交流一下，一个仿佛在说“怎么样，管用吧。”另一个挤挤眼：“果然有效果~”

　　2006年9月1日，妡玥正式成为了一名小学生，学校里的同学、老师、作业这些和梨花描述的大同小异，不过在 “漂亮的校服” 这一项上，妡玥着实有些失望。校园生活里最让妡玥感兴趣的是课外兴趣班，妡玥的小学有一只高年级同学组成的民乐队，所以有关民族乐器的兴趣班每年都会招收新一年级的小同学。除了乐器相关的兴趣班，学校里还有体育类，棋类，文艺类的兴趣班。妡玥报名了琵琶班和围棋班。有着小提琴和钢琴底子的妡玥对于琵琶上手快极了，这才开学一个月，琵琶老师就想要每周给妡玥开小灶了。
　　“如果多花些时间练习的话，说不定明年就可以破格参加乐团了。” 老师对妡玥的妈妈说。
　　想到妡玥每周两次的滑冰，一次的小提琴和钢琴，一次的中国舞基础，偶尔还会跟后院茶舍的老板娘学学京剧妡玥的妈妈还是拒绝了老师的好意。对于一个一年级的小孩子来讲，妡玥确实挺忙的，尤其是前一阵子妡玥的滑冰教练开始让妡玥参加舞蹈培训，说是这样可以做出的动作更有美感。对于舞蹈课妡玥是喜欢的，不过她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同班的同学们腰部的软度都比她好。明明喝了“黄金神水“怎么还是不行，一定是太久没喝了才会这样。妡玥在和羽生通话时反复要求了羽生把配置神水的秘方传授给她，但是羽生总是回说都是他的妈妈秘制的，自己也不知道，只能等下个暑假才能给妡玥喝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大雪纷飞的冬天。果然像鲁迅先生说的“仙台并不大，冬天冷得利害” 街上的行人不仅穿了厚厚的羽绒服，还带了帽子围巾，总之一寸皮肤最好都不要露出来。相比之下，连羽绒服拉链都没扣的羽生和路人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要跑那么快，小心滑倒了” 由美妈妈跟在羽生后面喊着，“还有，把衣服穿好，这样会冻病的。”
　　“不会啦，不会啦。”羽生边跑边冲后摆着手。
　　“哎……”由美妈妈叹了口气，“平常都好好的，怎么比完赛拿了个冠军就成这样了。”
　　“回家和悦子通话啊。” 羽生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要告诉悦子酱，让她好好地夸夸我。”
　　由美妈妈在后面摇了摇头，这孩子果然是没长大，跟一个小五岁的孩子能玩儿到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