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事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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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课先上到这。”
“赵夜，你跟我来下办公室。”
赵夜还在埋头往抽屉里塞着语文书，闻言，有些茫然的抬头。
但她并未从语文老师脸上看出生气的表情。自己这两天好像也没有犯事……
“夜夜，语文老师叫你去干嘛？你惹她了吗？”陈晓钟握住赵夜的手腕，问她。
赵夜摇摇头。
陈晓钟偏头叹了口气，“唉，也是，问你也没用。要不要我陪你。”
傅始贱兮兮地就凑上去，手上闲不住似的随意翻着陈晓钟桌上的本子，说：“你怎么跟赵夜妈妈一样，你就让她自己去啊，管天管地管西管东，万一哪天赵夜烦你了。学会放手……诶你干嘛！”
陈晓钟狠狠给了他腰侧一巴掌。
陈晓钟拉着赵夜的手腕起身，推开傅始，嘴里念叨着：“还是我陪你去吧，你嘴笨，说错话惹到老师了怎么办……”
声音渐渐走远，傅始觉得没趣，就又回了座位。
周而正皱着眉看着他。
傅始被盯得发怵，问他：“……你又怎么了？”
周而掐了一把他的脸，语气听着颇不愉快：“你刚刚说得那些话实在……不太好听。陈晓钟是担心赵夜一个人办不好事，你去凑什么热闹？凑热闹就算了，吊儿郎当地像个痞子……你是真没情商啊，还是故意去招惹人小姑娘？我早跟你说了，赵夜她挺奇怪的，可能经历过一些什么，不然陈晓钟也不会护她护得紧，你怎么就不懂……”
还没说完就被傅始打断了：“你懂，你最懂了。你聪明行吧，我说话没过脑子，我的错！。你情商高，你自己跟她们处去！”
发完脾气就不说话了。
周而无奈地叹口气，伸手去扒拉人的肩膀：“我没有怪你，跟你提一嘴罢了，怎么一点就炸？你做错事了我总不能就不分青红皂白就偏袒你，那我成什么了，昏君？好了好了我错了，我说错话了。”说着从抽屉摸出一颗糖来，推到傅始桌子上，“赏个脸，傅小朋友？”
傅始还没有理他，但手鬼祟祟地摸了过来，把糖抓了回去。
——
“赵夜啊，老师看了一下你这次的语文成绩。”
语文老师吹了吹茶杯氤氲的雾气，缓缓开口。
“你语文考得还挺不错啊，127分？这个分数在年级上可都不低了。”
“我特地分析了一下你的小分成绩，发现你的作文和语言运用还挺不错的。”
“作文整篇看下来，立意很常规，歌颂友情的，不过……写得很不错。写得陈晓钟，是吧？”
陈晓钟笑眯眯得偏头去看她，拉拉她的手。
赵夜红着耳朵点头。
语文老师和蔼笑了笑，继续道：“你们两个感情是挺好的，各科老师都这么说。老师仔细看了下，你的文笔很独特，很新奇，善用很多句式独特的句子，改作文的老师特地跟我夸了你这一点。还有象征和比喻的手法，在你作文里好像很常见……比如这里，我的太阳总是笑得很灿烂。”
“因为陈晓钟的字是晓钟，所以你想到了太阳？”
赵夜继续点头。
“很不错，很有新意。这也是需要一定文言文和古诗词积累的。”
“行文流畅，结构规整这些基本的，老师呢就不多说了。总得来说，你这篇作文，还是很优秀。”
赵夜的眼睛亮了亮，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朱老师还在改着课代表的作业，闻言也抬了头：“赵夜这次进步很大啊，尤其是我的数学，多亏了晓钟帮你恶补，是吧？”
赵夜笑着点头。
语文老师也扬着唇角回应““她们俩的感情好呀，又纯粹又简单，互帮互助。我就喜欢这种。”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赵夜，你是喜欢写作的吧？”
赵夜有些拘谨，抿着唇，头微微上下点动力下。陈晓钟握住她的手，捏了捏。
“这样。老师这里有一个语文竞赛的名额，不要钱，免费参加。你看你……有没有兴趣？”
“这个语文竞赛涉及的范围挺广的……当然也有你喜欢的写作。”
“要是拿奖了的话……对你的升学，还是有很大的帮助的。怎么样，你考虑下。”
赵夜眼睛微微睁大，看了看语文老师，又看向陈晓钟。
语文老师无奈笑着道：“你看她干嘛呀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还是你自己决定……”
“老师，夜夜她习惯了什么事都跟我商量。您体谅体谅”陈晓钟先打断了老师，又赔了个笑脸。
“好吧。”语文老师又把背靠回了椅背，静静等着她们商量。
陈晓钟勾着赵夜的手指轻轻晃了晃，“怎么样，你想不想去？”
赵夜依然抿着唇角，没有回话。
陈晓钟习惯了她的沉默。她伸出手指，点了下赵夜的额头，“我觉得，这个竞赛，你可以去试一试。”
“既然连老师都夸你文笔不错了，那你可要相信自己的能力了，对吧？”
“也不需要你交钱，我们就去试试，赢了你就能轻轻松松和我一块儿，输了也没关系，我们继续努力，就当开阔眼界了，好不好？”
“但是，我担心我……”赵夜声音细如蚊呐。
“你管他作什么？你就当自己没有这个爸。你有我，不怕。我会陪着你的。去试试吧，赵夜。”陈晓钟把赵夜的手攥得更紧。
朱老师抬头看着二人，很快又低了下去，若有所思。
赵夜手绞着衣角，头越埋越低。
语文老师叹口气，刚想和陈晓钟说，你别逼她让她自己想吧，赵夜就忽然抬头，喊道：“老师，我去！”声音很大，惊得其他老师都看她。
她才后知后觉地又将脑袋埋下去一点，看着怪不好意思。
语文老师被逗笑了，：“哈哈哈哈好了，你愿意去是好事情，对吧？竞赛时间往年都是年初一月份的时候，所以我们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准备。”
“周末，你找个时间，我们一起来学校把名报了，好吧？”
赵夜乖巧地点着脑袋。
语文老师欣慰地说：“好了，你们快回去上课吧！”
陈晓钟喜气洋洋地，拉着赵夜就想走，却被朱老师叫住：“我的课代表！你留一下，赵夜你先自己回去。”
赵夜临走前小心翼翼地关着办公室的门，透过门缝看到了朱老师拉着陈晓钟的手，不知道在谈着什么。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
——
预备铃打响了，教室里的人还是稳坐不动，聊得热火朝天的。
这节体育课。
但叛逆的学生们在上高中后便再也不认真对待体育课了。
教室里还在吵吵嚷嚷，前后门都禁闭着。赵夜走到前门口，敲了敲，然后拧开了门把手。
正在兴头上聊笑着的人们突然都安静了。
教室里多数的脑袋一齐转向前门，有些皱着眉，眼神有戏谑有鄙夷。
赵夜的眼睛常年藏匿在头发后面，周而看不出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好像满不在乎地走回自己座位。
周而压着没说，先带着薄笑开口：“赵夜，老师叫你去做什么了？她没骂你吧。”
赵夜摇头，鬓边短发跟着晃悠：“没有，老师还夸我了。夸我作文写得好，问我要不要去参加竞赛。”
“那你答应了吗？”
赵夜好像心情很好，声音带着浓烈的喜悦，音调都高了些：“答应了！老师说周末就陪我来学校报名！”
周而笑着，配合着鼓鼓掌：“那挺……”
还没说完，先被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
“哟，某人看样子是要发达了啊？”
话音是从一女生身上传来。
傅始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此刻也没有说话，只是转头去盯那女生。
那女生好像什么都未察觉，继续说着：“某些人不会真以为，从别处偷来的就真是自己的了？等上了场可不就等着现原形呢，是吧？”说着还用胳膊肘杵了杵身旁的另一女生。
两个女生一唱一和，话说得越来越难听。
“谁知道她这篇高分作文怎么写的。平常不温不火一个人，突然就能写好了，骗傻子呢！”
“就是就是哈哈哈哈哈哈！”
“她自己要自欺欺人，丢脸的是她自己，又不是我们。”
“老师也真是的，这么假的东西都信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别人多好，非得让给这个骗子！”
傅始“腾”地站起来，椅子往后一刮，声音刺耳。
几人顿时噤若寒蝉。
傅始喘着粗气盯着他们几个，腿还没抬出去，先被周而拦住了。
周而摇摇头，瞪了他一眼，大拇指指了指赵夜的方向。
赵夜自己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在她自己的本子上写写画画，根本没有去管那些恶心的声音。
傅始又气鼓鼓的坐下，头发被周而撩着揉了揉。
几个人欺软怕硬，外强中干，看着傅始没反应，就又开始用他们几张臭嘴叭叭。
“诶，陈晓钟怎么还没回来？”
“不知道呢，被老师留了吧。”
“哟，好学生也会被留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再好的学生，天天跟着脏东西混在一起，迟早会变脏！”
“赵夜成绩也不好，长得也不好看，人还古里古怪，陈晓钟图她什么啊？”
“诶，她们两个天天腻在一起，陈晓钟为了她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呢！你说，她们两个……”
只是刹那间，赵夜突然起身，提起凳子，几步冲上前就砸了上去！
“啊！我的头！——”
“住手！住手！”
“停手啊！赵夜打人啦！赵夜疯了！”
——
几分钟后，赵夜和被砸的女生再次站在了办公室里。
朱老师揉着眉心，看着眼前高个子女生拿纸巾捂着创口，纸染得通红。
“赵夜，你说，为什么打人？”
赵夜抿着唇，拒不说话。
陈晓钟还没来得及回教室，就先看着一群乌泱泱的人护着个头破血流的女生往办公室冲，后面跟着赵夜。
陈晓钟焦急地望着赵夜，忍不住推了她一把：“赵夜你说话啊！你不是故意的对不对？”
朱老师拿着书狠狠拍下，砸在办公桌上：“闭嘴！让赵夜说！你滚去上你的课去！”
陈晓钟还想多说几句，终于还是没开口，走到办公室门口，一步三回头。
“赵夜，说！到底是为什么打人！？”
“你要不说，我就只能把这件事上报学校，让学校通知双方家长来处理！”
一听“家长”二字，赵夜明显慌了神。
朱老师心里疼了一瞬，又忍了回去。
赵夜终于断断续续开口：“因为她……骂晓钟。我没忍住就……”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事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