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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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染勉强睁开了眼睛。
刺目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绚烂的金色斑点透过窗帘的缝隙传达到室内。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颈部在昨夜被切开的伤口此时已经结痂，用手抚摸上去仍旧能够感受到刺麻的痒意。
她若有所思的抚摸着伤口，开始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晚因为脖颈伤口的疼痛导致她的神智略有些模糊，说出来的话语甚至都是凌乱的。
所以她到底都说了什么啊，她现在完全想不起来了！
李染面色一些僵硬的顿住摸伤口的手，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完全被血浸透了的衣服，躺在自己家干净的大床上。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滚下来了。
经过一晚上的冷却，李染身上的衣服已经干燥，她只能在浴室里一点点的把粘在皮肤上的布料一点点撕扯下来。
等到收拾完全身的伤口连带着把自己擦干净处理好带血的衣物，时间已经可见她今天注定的工作迟到。
带着几分摆烂的心态，李染又慢悠悠的吃了个早餐才不疾不徐的往□□大楼走去。
出门的之后她还为脖子上那道看起来颇为狰狞的伤口感到有些苦恼，因为她翻了翻自己的首饰盒也没有找到可以掩盖伤疤的饰品，最后只能穿着一件高领的羊毛衫出了家门。
刚走进□□大楼迎面就碰上了看起来要出任务的中原中也，李染目光上挑，看向对方颈间佩戴的黑色choker。
似乎是察觉到了李染略有些灼热的视线，赭发男性敏锐的看了过来，目光触及李染之后又收敛了几分锐利，有些莫名其妙：“李，你在看什么？”
“咳。”李染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指了指对方的颈部：“我就是想问问，中原干部你的这个choker在哪买到的。”
这种配饰她之前略有耳闻，但是因为不是走这个风格的所以一直都没有购买，这次一看能够遮住脖子上的疤，立刻就被种草到。
中原中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哦，你品味不错嘛。”
对方看起来对李染看上他佩戴的choker很满意似的：“等会我把几家店铺发给你，你可以去看看，各种材质的都有，不过女性佩戴的话我推荐可以带一些镶嵌银制品的类型。”
李染认真的记下，对中原中也道谢：“十分感谢，您真是帮了大忙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中原中也不解的指了指李染的脖子：“天气热起来了，你穿着高领没问题吗？”
“唉。”李染叹了口气。
“说来话长，总之就是我最近特别倒霉，不得不买一些好看的饰品来缓解一下糟糕的心情了。”李染想起今天早上从手机里翻出来的那几张角度清奇拍出来的照片，一时间一些忍不住磨牙：“为了报答中原干部你，等你忙完这一阵我请你吃饭吧。”
“太超过了，我就是给你分享几家店铺而已。”中原中也居然有些不太好意思压了压头上带着的礼帽，婉拒了：“我最近一段时间都要出差，一时半会回不来的。”
“那就让我送您一份回礼吧。”李染被这实诚的人感动到，不容中原中也推辞就这么愉快的定下了。
看着中原中也不断远去的背影，李染收回视线，在心中对比了一番中原中也跟太宰治。
果然还是中原中也太甜了吧。
这会也没什么事情，李染在办公室里处理了几份文书之后果断逃班了。
因为近期的龙血污染事件，森鸥外已经让李染全权负责这件事，所以她并没有什么其他额外的任务挂在身上。
现在龙血污染事件她经过昨晚的一战已经有了一定的头绪，这之后自然无事一身轻，跑了好几家中原中也推荐的店铺，最终选好了一款略宽一点的装点有银制十字星吊坠的项圈，当即就佩戴在脖子上遮住了伤疤。
然后她又精心挑选了一根男款的，在卡扣的地方雕刻有银色火焰的纹路，可以说非常低调华丽，非常适合中原中也那一头艳丽的半长发。
让导购用礼品盒打包之后，李染就决定找时间送出去。
正准备走出店门，樱井川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店门外，旁边还停靠着他开来的车。
樱井川见到李染出来走上前几步，手里还抱着几个文件夹，一边走一边对李染说道：“昨天晚上擂钵街那边发生了死侍的混战，我今天早上得知消息赶过去的时候痕迹已经被清除了。”
“嗯，继续追查下去。”李染拎着礼品盒看着街边的风景，她并不意外樱井川会这么快得到消息并且查探一番赶过来跟她汇报。
在杀死那个死侍之后李染对这整件龙血污染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但是事关猛鬼众和蛇岐八家的恩怨，她目前还无法轻举妄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猛鬼众会盯上李染，但是利用龙血来制作诱饵这一点已经触及到李染的那根敏感神经了。
猛鬼众也是大手笔，用来试探的试验品竟然就已经是S级以上超过50%龙血的狂暴混血种，在龙血实验药剂的强化之下无论是从骨骼到皮肤的坚硬程度都成倍增长。
李染经过一度暴血之后浑身血液都是沸腾的，她估计只有一个晚上并不能完全解决这个问题，现在她要是流血估计就是个行走的人形玻璃瓶，瓶子里装的是强力硫酸或者王水。
这些李染都不打算告诉樱井川。
蛇岐八家与猛鬼众的恩怨并非一朝一夕能够造成的，她必须确保在樱井川可能反水到蛇岐八家的情况下完成她的实习。
李染慢慢地吐出一口浊气。
跳出这个浑浊的怪圈，其实就可以看明白为什么猛鬼众能够及时的获取李染奉命在调查龙血污染这件事，蛇岐八家的内部绝对绝对出问题了！
一时间这个认知让李染有些心烦意乱，施耐德教授临走时的嘱咐还回荡在耳畔，可是这个局面已经不是李染能够控制得住的了。
看来她得想办法把樱井川支开，独自调查这件事了。
思及此，李染才从闭目养神中睁开眼睛，对着还在认真开车的樱井川道：“目前的调查速度还是有点慢了，昨天晚上的死侍混战说明龙血污染的速度还在加快，你有什么看法么？”
樱井川抬眸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李染，在与她的目光交汇片刻后，谨慎地回答：
“目前我也只查到了一部分有关猛鬼众和龙血有关的讯息，他们在到处召集那些无家可归的高危混血种，然后从他们的血液里解析出龙血的部分......”
“用来做一种药剂。”李染接过他的话，若有所思：“莫洛托夫......”
“什么？”樱井川没太听清楚。
“没事，你去写一份阶段报告吧，把目前咱们总结到的信息都传给源稚生，如果可以的话，当面跟他讲述清楚。”李染再次闭上眼睛，开始计划下一步的行动。
想要申请留下来辅助的樱井川默默闭上了嘴。
汽车飞驰到李染指定的地点，她下了车，把礼品盒递给樱井川：“把这个一会送到我家，注意动静轻一点，绝对不要惊动邻居。”
樱井川有片刻迷惑，不知道李染特意强调邻居的用意何在，但是还是乖顺的应下。
李染等樱井川开车离去，这才转身，看向面前的这栋商务写字楼。
第二个出现龙血污染的地方，但是这次与第一次不同，这次的污染波及到了整栋写字楼，目前这栋楼还处于空置的状态，港口mafia的成员把这里的人都清空了。
守门的人一见到李染的脸就立刻立正站好：“李染大人，里面的无关人员我们都已经清空，那几个怪物的尸体还摆放在一楼大厅，您要去看看吗？”
有些不习惯这个称呼的李染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无名指，对着那人点了点头，努力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来。
据说日本的上下级关系超极严苛，李染之前还没有什么概念，目前来看真的是等级分明。
给她带路的那人从穿着和言行举止来看是一个小队的十人长，而其他下级成员连靠近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李染后知后觉的想，她这之前一直都在称呼源稚生全名，是不是在日本分部那帮人眼里是无礼的行为？
怪不得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总是怪怪的呢。
朴素的一楼大厅里此刻呈现出一片狼藉的景象，这还是小队在这里整理过后的，依稀可以看出当时的混乱程度。
十人长边走边为李染做最简单的汇报：“这里的混乱是三天前出现的，距离第一次出现怪物间隔了差不多两天。”
五六具装有尸体的青灰色裹尸袋停放在大厅的正中间，跟洁白的瓷砖做对比的话非常醒目。
这个时节已经到了盛夏，气温并不算低，大厅内的中央空调还在兢兢业业的工作，所以室内空气还算可闻。
李染接过十人长递过来的一次性手套，慢慢解开了第一具尸体的裹尸袋。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0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