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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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谢野看着那位名叫“酒德麻衣”的女孩儿，她看上去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骄傲，眼睛只是轻轻扫过那张挂着自己妹妹的相框，平淡的就像在看着一颗和自己毫不相关的灰尘。
这着实不太像一个得知妹妹死去的亲姐姐会有的表情，但与谢野也并不觉得对方就真的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动于衷。
她静静地看着酒德麻衣带着一队人慢慢地挪进英灵殿。
英灵殿是一座拜占庭风格的古老建筑，坐落在奥丁广场的中央，外面装饰着布满暗红色花纹的花岗岩，传闻这些花岗岩来自印度，曾经有一场流淌过人龙两族鲜血的屠龙战争在那里发生，鲜血渗透进当地的花岗岩层。
几百年后采石场发现这里的花岗岩色泽与众不同，肌理中满是血色。而完整的世界树图案被雕刻在整个外壁上，顶部矗立着一只雄鸡，底层则镇压着一切龙族的祖先，黑龙尼德霍格！
它在卡塞尔学院中是一个类似圣堂的地方，用来颁发学位证书。这里通常每年仅仅开启一次，学生们穿着普鲁士宫廷特色的学位袍进入，坐在一排排橡木长椅上，等待校长念到他们的名字，在所有人的掌声中登台接受学位，两侧墙壁上，挂满了历代屠龙战争中为人类建立功勋的英雄头像。
恺撒坐在最前排的椅子上，穿着考究的白色正装，仰头对着圆形穹顶下的雕塑。
那是浑身甲胄、骑着八足战马、手持长矛的天神奥丁。
猎刀狄克推多静静地躺在恺撒的膝盖上，填满子弹的一对“□□”则放在旁边的座位上。
而作为队长的酒德麻衣就这样带着自己的队员，以这种“众星捧月花骨朵”的姿势慢慢挪近，最后站在了卡塞尔学院引以为傲的英灵殿中央，站在了奥丁雕像的下方的黑色天鹅绒帷幔前。
特殊视角下，这个站位着实显得有些古怪滑稽，更何况酒德麻衣脸上的表情不耐烦地似乎想要伸出手去给她面前的凯撒一巴掌。
但熟悉凯撒的与谢野知道，酒德麻衣和她的队员们在进入大殿的时候就已经被他发现了。
更别说刚刚响起的电话铃声了。
酒德麻衣没有用任何东西遮挡自己脸，所以凯撒理所当然地发现了她和酒德亚纪的相似之处。
而在凯撒提起她的妹妹时，作为姐姐的酒德麻衣却显得有点儿不耐烦。
她说她和酒德亚纪不是同卵双胞胎，否则对方也不会是那么个丑小鸭，总是对自己没信心。
这倒有些姐姐的口吻了，她将自己的妹妹比作丑小鸭，而她也确实比自己的妹妹漂亮许多，这让她总会给人一种她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凯撒将漂亮的自己和不那么漂亮的妹妹放到了一起。
“不要指望我因为失去妹妹的悲痛会有什么漏洞，我和亚纪从小就不生活在一起，所以我们没有什么姐妹感情。而且我跟那种丑小鸭，是完全不同的。”
她如此冷酷地说道，却没有否认酒德亚纪的死去会令她感到悲痛，她也确实没有被这股情感所影响到，精确而冷静地完成自己的任务。
“……她是你的人？”
与谢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向自己身边的男孩儿。
“为什么要入侵卡塞尔？那些人也不是龙族吧？”
“除了作战队长之外，其他都是花钱请的雇佣兵。”
拥有黄金瞳子的男孩儿饶有兴趣地看着酒德麻衣和凯撒的插科打诨，轻声反问，
“你有凭什么确定，我的队伍里没有龙呢？”
“………所以为什么要引一条龙进学院？”
“你的问题太多了，我的姑娘。”
魔鬼伸出食指阻止了与谢野接下来的问话，
“沉默也是一种美德。”
于是与谢野不说话了，在梦境之中和这位男孩儿模样魔鬼的几次寥寥相处中，她清楚地意识到了路明泽其实是一个极其任性又霸道的人，他向你透露你想要的东西并从收取相应的报酬，却不容许任何人探究他本身……以及他的哥哥路明非。
她其实对于酒德麻衣和凯撒的战局不感兴趣，凯撒很强，酒德麻衣也没有下死手的想法，她来到英灵殿只是想再看一眼叶胜和酒德亚纪，直到这时她这才想起来，送尸体回国的前提是尸体被回收，而他们的尸体却都被留在了三峡水库的水底，留下来的也只剩下那些记录着他们生平的报告和藏在U盘里的照片。
他们荣登了英灵殿的“历代优秀屠龙者”，和其他的屠龙先驱一并地挂在了墙壁上，照片上的他们笑得灿烂又温暖，但与谢野一点都不开心。
就像听到凯撒提起自己妹妹的酒德麻衣一样。
即使他们在照片里的笑容有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滑稽，哪怕那些任务报告写得有那么的生动——生动到你看着那些东西甚至以为自己参与了他们那惊险又有趣的人生。
但是他们已经全都死掉了，尸体被泡在冷冰冰的三峡水库里，连同着船上那个被贯穿心脏的名叫“塞尔玛”的实习生、那位在坠落时一直护着她的“钥匙”的母亲、被折断脊梁骨的三副和船上很多很多的人。他们都还很年轻，都对她很好，在任务出发前会给她游戏机、零食，会严肃着脸凑近，然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摸摸她的头再捏捏她的脸。
“这是一场战争，人与龙的战争，有战争便会有牺牲，牺牲的血都能染红战场，而战争却是不死不休的。”
这是昂热在为她科普这个世界时所提到的，
“和人类的战争不同，龙族不会有战俘，也不会给幸存的人类继续活下去的机会，如果真正地臣服了，那么全世界都将变成龙族的奴隶。”
“死亡和牺牲是常态，救援永远不会在第一时间赶到，因为战场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每一秒都有同伴倒下，而我们却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
荧色的蝴蝶再次从指尖飞出，与谢野猛然回神，剧烈的爆炸和枪弹声从远处响起，校园广播中回荡着施耐德教授的吼声——
“全体避险！全体避险！”
与谢野有些惊慌地拉住了路明泽的袖子，愈发多的异能蝴蝶从她指尖生出，
“发生什么了？”
“唔……似乎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金色眸子的魔鬼故作可爱的歪了歪头，随即拉起她的手，绕过昏迷的队员们，将她一把推向了凯撒。
“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已经准备好为哥哥献上一切了，这是他应得的权与力！”
他的语气变得雀跃又甜蜜，就连荧色飞舞的蝴蝶们将自己团团包围也毫不在意，就这样在硕硕火光之中消散了身形。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