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who怕wh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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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who怕who
上回来是在休息室，所以余仁第一回进训练场。观摩教室内的学员们穿着统一的白色道服，腰带颜色也都是白色的，教练还没来，学员们正在做热身，看到余仁，很多人都停下来。
“一身白，道服都可以省了。”有学员在用余仁能听见的声音打趣他的衣着。
余仁不知道会撞衫，他混过服装搭配圈，而且也懒得搞太复杂，所以秉行一身不超过三色原则。今天穿着白T恤配白运动裤，凉拖是咖色黑底的。
“打着石膏呢，报班是要复仇？”这不是他的目的，如果硬要扯点儿边，顶天算为自保。
前台小弟：“别往心里去啊，这屋都是新人，而且要考级了，考前综合征难免严重。”
余仁不太在乎，他卖惨时的无妄评论比这戳人多了。只要没有人当面说他娘，他都可以左耳进右耳出。而且他也借此得知这是新人教室能松口气，看沐陨那练家子样肯定不会来这个教室，可他担心久待会被撞见，所以一直在教室门口不往里走，边观察着外面的情况，边做着随时跑路的打算。
可前台小弟热情得不得了，一直拖着他各种介绍。那架势根本不像肃穆威武的武道场员工，反倒像街上打着低价幌子骗路人进店高消费的托。前台小弟先一溜烟给他介绍完武道场的所有武道课程，之后又给他介绍这个观摩教室的武道名字，是空手道，然后直接推荐他选这个课。虽然是余仁自己来的而且为了避免和沐陨撞见估计不会再来，可前台小弟根本不问他的锻炼需求也像看不见他打着石膏的左手臂一样就这么推荐他根本不可能的课，让余仁在怀疑这个前台小弟是奔着提成的黑心版的财迷司夏武道场分夏，同时还把他当空气。边缘人虽然当惯了，可他想成为可以和颜神郑重告白的1，就把沐陨暂时在脑中删除，鼓起勇气找回存在感。
“我想看看其他课程再选。”
“空手道最适合您，相信我！”前台小弟继续死乞白赖的推销空手道。难道空手道课程提成最高？
余仁质疑的眼神让前台小弟补充道，“您再等5分钟，教练来了给您演示一下，您一定会选的。”
那就坚决不能等五分钟了，余仁虽然微胖，但个子小身体也算灵活，所以趁着前台小弟专心推销，自个直接闪身出门，“那这5分钟，你领我到处看看吧。”
说着就自己走在前面四处看，前台小弟无奈只能跟着他出来。
余仁花了差不多半个点，走马观花地观摩了太极、散打、跆拳道、柔道、自由搏击，很幸运地没有遇见沐陨，而且把前台小弟推销的念头彻底打消，前台小弟已经变成走在他前边，领着他观摩了剑道，剑道的教练在，看到太极时就有教练了，所以一路下来都很好看，余仁动心思想学一项。而且刚刚他想到颜神虽然不是练家子的样子，但也可能是这里的学员，至少上次选这见面，应该和武道场有丝丝缕缕的联系，如果选了课，以后交流的点就可能多一个。但是他要先确定沐陨这次来是做什么，看刚刚这种碰面概率，余仁想万一沐陨是学员，他至少要和沐陨错开上课。
“你能帮我查个人吗？”离开剑道观摩教室，余仁找前台小弟帮忙。
“我们要求保护学员隐私的。不过，你如果开课自己认识就不算我泄露。”前台小弟又回到推销模式，而且把他给带回了空手道教室。余仁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觉悟。
教练已经来了，而且余仁认得，是时石，虽然时石和时武道场十分有可能有关系，可毕竟获得过世界级比赛的金腰带，怎么只当观摩教室的教练，余仁猜不出来。他们刚进来，时石明显很激动，可是与他对视后又恢复平静。
之后时石继续让学员练习空手道动作。果然有教练不一样，余仁也认真观摩。
休息时间到，时石过来和他打招呼。
“司夏没来吗？”哦，听到时石的问话又想到搏击冠军时石被财迷司夏揍了不只一回，余仁不禁猜测——时石要么欠司夏钱不还要么从司夏买东西时砍价太狠，可都觉着不那么合乎逻辑。
“没来。”余仁回答。
前台小弟又推销空手道。
时石抬手阻止，前台小弟莫名其妙地一脸懵逼，给时石拼命咋眼。
时石无视前台小弟搞提成的小动作，“你挑你喜欢的课程选就好，那个卡可以两个人一起用，你下次可以和司夏一起来。”告知的话语却有请求的意味。余仁内心明了，时石可能因为什么要抱司夏大腿。
机不可失，余仁连忙打听沐陨，“我是想学一门，长期的，可是玩游戏那次，你和司夏出去后，我和沐陨结下梁子，我今天看他也来了。你知道他学什么吗，我想和他错开。”
时石：“他不是学员。”
余仁听到松一口气。
时石：“沐陨是教练。”
大喘气，余仁腹诽。
“那他什么时候授课呢？”
“你可以直接问我！”沐陨的声音从余仁身后传来，声音里的杀气让余仁忍不住一激灵。
余仁回头，沐陨穿着一身蓝色的剑道服，手里拿着两把竹刀和一个剑道护面。
沐陨看着余仁，这个让人恨不得把馅都踩出来的露馅的糯米糍被他逮到了。刚才在剑道教室他差点没认出来，一是因为他专心授课，二是他对自己威慑力相当自信，而且还因为上回他见到的是剥掉半张皮蘸酱的芋头。
轻晃手中的竹刀，沐陨想着待会儿怎么给上个糯米糍不敢再解锁警告的课。可糯米糍和土豆皮差不多颜色的馅（脸）上那本来小小的眼睛竟然圆起来，让沐陨一下想到海豹崽崽，爆馅好像有点儿残忍。
余仁被沐陨的出现吓呆了。在余仁吓呆的时间，沐陨也想着究竟要怎么处理这个忘记他警告的露馅糯米糍。大冒险那天，余仁穿的是淡灰色的短袖衬衫和深灰色的阔腿西裤，配的黑色的凉拖。其实还有点儿蒂凡尼的早餐风灰色马卡龙，可在沐陨眼里变成了田间野餐style氧化芋头精。
而且当时余仁一进屋，沐陨就看出他是娘0，长得也肉肉的还穿紧身衬衫阔腿裤风摆柳地往里走，隔那么远都能闻到他身上甜唧唧的香水味，何况看阮一晨、厉飞和他的眼神像中了头奖。他不歧视娘0，但是忍不了他在游戏里哐哐给阮一晨比心表白后，换成他muamuamua，恶心！
那天芋头没眼力见看不出阮一晨是0，而且阮一晨是他中意的人，肖想不说，还想通吃。对于内心和身体都洁癖的沐陨，这样等于毫无底线，当时他就想把穿着增高凉拖的个头也比司夏还小的芋头当球丢出去。可那个芋头竟然反抓了他的手，让他像被冰激一样汗毛都竖起来立马撒开芋头的衬衫领。
这次再见，沐陨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糯米糍是奔着他和阮一晨来的。糯米糍从司夏打听他们应该很容易，他不知道糯米糍为什么选阮一晨表白，糯米糍难道真看不出阮一晨也是0？（这里其实是唯我独尊的沐陨搞错，他喜欢谁谁就得是0，余仁虽然想当可以给阮一晨告白的1，但也看出阮一晨本身是1，只是余仁感觉自己像喜欢0那样喜欢阮一晨，才想变1）不过，沐陨虽然猜不到余仁表白阮一晨的真正原因，但能确定以及肯定糯米糍那天muamuamuamuamua他一定是看中他的身体占他便宜。（余仁，这沐陨也搞错了，冤枉，mua他只是不想随意献出初吻的下策之选，而且是隔空mua，没有这样卡油的说）
给糯米糍准备的实践（带着护面被敲打看看他的厉害）课，因沐陨觉着有虐待小动物之嫌又一下没想到其他吓唬的办法，课程取消。余仁不知道他侥幸逃过一大劫，发完呆立刻寻找保命应对方案。
“时石，我不想问沐陨的课了，也不想报课程了。但我下次一定送司夏来，今天能让我（活着）回去不？”余仁找时石撑腰保命。
“当然能！”时石一听立刻答应。
“当然不行！”自打闹掰后就坚决和时石对着干的沐陨反应过来就接上，“忘记我上次说的话，别想这么走人！”
余仁听得抖成筛糠，石膏快碎了。
时石：“沐陨，你要找我单挑？我可不会剑道！”
沐陨因为不想和他人有身体接触，才选的剑道，也因此虽然和时石闹掰多年，也从未找到时石单挑。那次闹掰是因为阮一晨，为阮一晨他都不能和时石单挑，何况为了糯米糍！但也不能就这么放过糯米糍。他想到一个改良课程。
沐陨：“我只想单教一次这个露馅糯米糍。”这个外号引得假装休息实际等瓜的学员们小声嗤嗤地笑成一团。
余仁抗议，“我叫余仁！”
时石：“他已经残了，你想把他教废？！”
沐陨看了一眼时石，又扫了时石背后那个抖成一团的糯米糍，他其实是想把他吓死。
沐陨：“我只想做个了结，他一会戴上护面，我隔空击打一次，不会碰上，他如果没倒，这事就可以算了，以后他爱不来就不来，不让我再看见就成。可如果摔了，作为惩罚，他选个课，可以先练一年，我再击打一次。当然，筹码也会升级，那时他如果躲过或者破了就可以真算了。当然，这期间上课时间必须和我教课时间错开。”沐陨当余仁没有底线，所以深怕他不顾教训又像这回这样粘过来，决定就算花点儿时间也要把余仁制得再不敢造次。
时石听完沐陨的话不知道怎么挡回去，所以沉默了几秒。
前台小弟见状对时石嘀咕：“这位客人登记时说从来没练过的。”前台小弟被时石交代过用那张卡的人特别重要，所以那个人分享卡的人也一定特别重要，连忙给时石支招。
时石明了，“沐陨，习武之人不能随意对普通人用武，武道精神你还记得吧？”
沐陨嘴角一撇，眼刀一甩，“当然，所以今天是隔空击打。一年后，余仁不会还是普通人吧！”
时石没话说了。他擅长肉搏PK，不擅长打嘴仗。前台小弟也不敢再嘀咕了，时石是头，但沐陨木得感情真较起劲来一想都怕。
余仁听着，也思考着，他想和颜神郑重表白，就不能做个普通人，所以他决定迎接挑战，而且就算他想办法逃了这次，沐陨那天衣无缝的脑回路，一定会把这次还是沐陨自己跑过来相认的偶遇当成他碰瓷和挑衅，闹不好会揪着他没完没了地报复到满意为止。
余仁：“就按沐陨的意思办吧。”
第一回合，沐陨的竹刀刚举起来，还没击打余仁就“没骨头一样”咣当躺地下了。
沐陨忍不住对自己的威慑力暗自自豪。
实际余仁是为自己争取时间，也为自己争取和颜神多一个交流的点的时间。总不会沐陨和颜神同时上课吧。又看不见沐陨，又可能见到颜神，而且还是他娘0变1的训练，况且带着司夏来，总会被时石罩着，何乐而不为？
前台小弟狗腿，“那您选个课？一年份的，不用管我说的空手道了，选您能坚持的就行。我们这很多课和空手道都是一个时间，和剑道时间不同，您可以和时教练朋友一起来。”
时石：“余仁，你选哪门？用不用我给你推荐？”
沐陨也听着，他想看看没胆子的糯米糍，智商是不是也不在线。
他从小练到大的剑道击杀并不是没有办法破，虽然是余仁这样的团子，虽然也只有一年时间。
余仁：“我选太极。”余仁不想破，只想一年后能躲过。
沐陨再次无法理解余仁，难道糯米糍想用手接他的竹刀，太极是功夫，1年练到接他的竹刀没戏。虽然竹刀是竹子的，可就算他不用全力，粉碎性骨折肯定跑不掉。他盯着余仁的眼睛，在余仁黑黑的瞳孔中寻找“who怕who”的蠢勇，没找见。
余仁不管沐陨探究的眼神，和前台小弟交换微信后就告别。
“到时候请帮我微信安排课程吧，谢谢！”“时石，下次我会带司夏一起来。”
最后，余仁：“沐陨，那明年今天见！”
余仁说完就闪人。
沐陨在学员们“好像上坟”的议论中凌乱，他七窍生烟，他等不及明年今天了！他要马上再见，好教训下余仁。余仁不是微信安排课和他错开时间么，那他就直接问太极师傅余仁的课表！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who怕wh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