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H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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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费恩一人。而现在，他的心情也由最初的慌乱变为冷静。
拆卸空调，替换铜管，然后再——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窃听器，将其放置在空调内侧，保证其既不会被发现但又不会影响空调运作。
做完这一切，他感到放松了一些，好像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悄然落地。
可他还是被发现了。
站在市政厅的门口，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费恩先生，您是否落了什么东西？”
是卡洛琳的声音。
接着，费恩便看到面前的金发女人当着她的面，将闪着红光的窃听器踩在脚底。鞋跟碾过地上的黑色机械装置，发出嘎吱的声响。
接着，他的右臂被卡洛琳猝不及防的拉起，费恩不敢反抗，只好配合地跟着卡洛琳的步伐。
“钱宁秘书，发生什么事了啊？”时不时有经过的文员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事。”
三楼，市长办公室。
费恩再次回到了这里，与面前的黑发女人面面相觑。
费恩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也许是用他无法想象的方式死在面前的女人手中——天下政客一般黑，让他这样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修理工悄无声息的消失，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就算女人放过他，他也会被那个胁迫他干出这事的男人灭口。
想到这里，费恩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我们能来做个交易吧。”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面前的女人开口了。
“你想怎么办？”费恩有些急切地询问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按照你们原定的计划。”
“放长线，钓大鱼。”
HR还没有覆灭，这是市政厅里公开的秘密。
窃听艾琳娜完全是西蒙斯的自作主张。原因仅仅是因为她与卡特警官的关系实在过于密切了，再加上她在就职演讲上宣称要打击纽约□□组织。
奎恩认为，这不过是政客们都会例行向选民画的大饼罢了。
但选民希望政客实现自己的承诺，在民众强烈的期盼所造成的压力下，艾琳娜恐怕不得不兑现她的承诺。
但凡艾琳娜有一丝想要按照她的就职演讲实施改革的想法，一旦她真的去做了，都会对HR内部造成不可估量的打击。奎恩也许不会在乎，因为作为HR的头目，他完全能像上次一样牺牲十几个腐败警察，伪造出HR已经覆灭的假象。
但西蒙斯会在乎，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有可能成为奎恩抵罪的棋子。
赞布拉诺向FBI上交那份账本时，奎恩可没有出手替他脱罪的想法，还是他让福斯科警官将含有自己名字的页数撕掉，才得以逃过一劫。
“加入HR的意义在于忠诚。”
他总对新加入HR的小警员们这样说。
可他自己从来都不信。
西蒙斯将这件事告诉奎恩时，奎恩同意了。他认为这不是一件大事，他认为这只是为了更好地掌控那位市长女士所做出的必要手段。
类似的事情，他们也不是没做过。
奎恩说，这件事让西蒙斯自己去办，只需要在市长出现问题时汇报给他就行了。
与奎恩不一样的是，西蒙斯的目的在于确保自己在未知的、不可预测且危险重重地未来活下去，如他所愿的那样。
下午两点。
艾琳娜与费恩坐在布朗克斯区的一家咖啡厅内，对面坐着的是娜塔莎。
艾琳娜选择的地点还算安全，要换做是在部分街区的小酒馆内，三个一看就不像布朗克斯本地土著的人总能吸引一些异样地带着不善的目光。
听了费恩描述的大致情况，娜塔莎只是点了点头，对于久经考验的神盾局特工来说，解决几个妄图染指市长办公室的幕后黑手并不是什么难事。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之后，费恩独自一人驱车前往约定的地点。
正是下午，布朗克斯街头依旧是一种诡异的空旷，偶尔只有几个零星的行人经过——他走的路本来就偏。
即使知道姜市长带来的红发女特工会保护他平安无事，但在某一瞬间，他依旧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僵持在血管内，不再流动，面对必将到来的威胁所产生的本能的恐惧感几乎让他窒息。
别以为你照他们吩咐的去做了，就能换来你一条命吗。
临走前，市长对他留下这句话。
盛夏的高温炙烤着柏油马路，骤然从车内来到室外。猛烈的阳光刺激着瞳孔，让他瞬时间有些难以适应，控制不住地眨了眨眼。
这是一个小停车场，位于布朗克斯某居民区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四面都是年久失修的楼房，附着着各种灰尘细沙的房屋窗子宛若黑漆漆的眼睛，凝视着费恩，似乎要将他吞噬般。停车场两侧用白色油漆刷成的停车位标识因为停车场常年缺乏修缮的缘故，已经有些脱漆了，只在地上留下勉强能辨认的，斑斑驳驳的轮廓。
离他几步远的位置就是那个男人。与白日不同的是，他与同伴们穿着纽约警局的制服。
他们打量着费恩，神情就像在打量一个再弱小不过的猎物，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既定的结局。
“他们穿警服来的，说明就没想让你活着回去。”
耳麦里传来娜塔莎的声音。
“是HR，他们从来没有被真正捣灭过。”
“而且这里没有监控。”她补充道。
费恩的脑中飞速思考着对策，如何与HR开口，如何躲避可能到来的灭口。
如何活下去。
费恩还不想死。
将烦杂思绪抛掷脑后，深吸了一口气，费恩居然莫名感到轻松了一些。
“我已经照你们说的做了。”
“所以你们把剩下的钱给我吧，按你们说的那样。”
他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双腿却不住地颤动着。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对他笑着——在他的眼中，这正如他对无数个像费恩那样的人笑得的那样。
“可是我们没有带钱呢。”
“我们也不打算留你一条命。”
话音刚落，男人举起枪。
可他来不及扣动扳机。
“彭——”
眉心已经被一颗子弹贯穿。
“快跑——”费恩听到娜塔莎的声音。
他俯下身，跌跌撞撞地向大门冲去。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四肢因为刚才目睹枪击的惊吓软的几乎没法动弹，但意志还是支撑着他保持平静，一步步迈开腿。
在他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哪一次比这次跑的快。
又是两声枪响。
当跑开了百来米，费恩才敢缓缓回过头。
两个警察倒在地上，他们没有死，但两人的腿上都渗着血，不住地流着，染红了大半截的警服裤子。
看上去是贯穿伤。
他活下来了。
劫后余生，可费恩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仿佛一口气被无形的力量从胸口中抽离开来一样，他只觉得浑身无力，瘫倒在地。
娜塔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声音不大，漫不经心的语气吐出的却是威胁的话。
“没错，HR还没有覆灭。”
“你最好把这件事烂在心里。”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H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