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旅行》柳叶飞

2、凤凰古城

　　翌日就要出行，当天晚上居然兴奋的睡不着。像极儿时学校每次不上课组织我们野炊时的心情。
　　早上七点就给闹钟叫醒，洗漱片刻，便携带行李出门赶往西站。买好票的时候刚好车子出发，不用等待，真是及时。不过前排坐着一对年轻情侣，一路上不停的KISS，路途两个半小时，我都有点佩服他们的精神。
　　因为晚上没睡好，到路途上有点恹恹思睡。
　　当汽车到达凤凰一桥的时候，一眼望去，一条清澈碧绿的江水蜿蜒而下，潺潺流动，河道边，古色古香的吊脚楼。刹那间，萎靡的精神为之一振，欣喜之情在心底泛起，扩散到整个身躯。
　　还未下车，亮发来信息，问我到了没？我回到了，问该怎么走。他说凤凰才多大，跟着感觉走就可以了。
　　我下了车，还未走多远。就碰到一个年龄四十多中年妇人，面宽额阔，戴副眼睛，满面笑容的向我介绍她们民宅改造的家庭宾馆。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生意人的精明，但更多的是淳朴憨厚。
　　我刚到，计划是将凤凰古城转上一圈，再考虑住的地方，我婉拒了。但我还是问了她的联系电话，她自称姓舒。
　　舒阿姨带我走了一条捷径来到沱江边。
　　我挥手向她告别，说：“晚点给你电话再租房。”
　　走到沱江边的时候，一阵冷风吹来，才发觉有点冷，但是吹不熄满腔的兴奋。我来的前一天，温度29度，今天温度却只有17度。
　　沿着石板河道迤逦而行。
　　沱江水缓缓流动，碧绿清澈，柔情的似二八少女。一阵微风拂过，揉碎一江翡翠，在日光的辉映下，银光粼粼。江中有租赁乌篷船荡一江春水的游客；有荡一支剑舟的河道清道夫；也有撑半叶扁舟本地食品采购者。
　　河岸边间稀的杨柳树抽出细密的嫩芽，迎风招展。树下河阶上蹲满身着各色服饰（苗服居多）挂带银饰的中青年女子，挥舞着硕大的衣杵，嘭嘭的捣衣，声音扬荡起，飘过江面，碰到对面的河堤上，又荡回来，成为古镇奇特常见的乐声，悠远缠绵。
　　河岸的石路边，着传统苗服的老太老者，摆着一个个小摊，摊上陈列着各类银饰、香包、木刻、玉石，还有苗寨风情的小包、衣帽。间或着还有几家小吃摊。
　　河道上的店铺，也都是一些酒吧、饭店及售各类饰品的商店。
　　我沿路向上游走，很快就到了东关门。在楼门上，有一个许愿锁的手工店铺。整个门楼上挂满了红色小小的许愿锁。
　　在来之前，就听亮说起凤凰的酒吧文化及因为*爱酒吧。我不曾想到的是，我看到的第一家酒吧就是它，也看到了它的招牌帖：其实爱是没有如果的，爱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年龄的差距，收入的悬殊，种族的不同等等都是借口，只因没有爱的入骨入髓。
　　我觉得言之有理。
　　因为*爱酒吧前行几十米就是凤凰古镇的中心：虹桥。这座散发着古朴气息的三孔石桥，横跨沱江南北。其上及两边全是售各类手工艺品及小吃的商铺。
　　我做什么事情，总习惯准备一些资料了解一番，成竹在胸。来之前，我也看过关于凤凰的资料。
　　我沿江而上的时候，又见到网上特别提到的雷人店面火柴天堂，它雷人招牌“卖男孩子的小火柴”极度显眼。很特别的是，旁边那家银饰店，在此招牌旁打出另一个招牌：卖银的小男孩。
　　火柴天堂外面的设计都是很据匠心的，处处雷人，尤其是门帘上的八大不接待、七大承诺之类的条款更甚一筹。我看着，忍俊不禁，心中充满好奇，这个店面的店主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有这么多奇思妙想。
　　进门，柜台上摆满各类奇异包装的火柴，墙上布满各色的牛仔补丁。店主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少妇，第一眼给人精明干练之感，言语简洁。我随意翻看火柴，攀谈起来。终于明白那么多的奇思妙想并非出之她之手，这是一个全国连锁店。我买了一包卡通图案的火柴留作纪念。
　　河岸边有很多手握数码相机的人，不时会过来问你：“需不需要穿苗服照相？很实惠。”
　　我有点不胜其烦，一一拒之。用一双眼欣赏独具湘西特色的山水景色。在我小的时候，我们家乡河道边也是有很多吊脚楼的，可惜后来要么给洪水冲掉，要么拆迁建新房了。看的这些景色，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走到上游一处河坝处，河道没了，于是走过一段回廊长桥过河往回走。没走多远，又碰到开始在河对岸向我推荐租船荡江的六十岁妇人。她一眼就发现我，我有点纳闷：我有那么好认吗？
　　她已经兜揽三个顾客，两女一男，年龄二十出头，看样子就像学生。她要我们拼舟，价格给我们平均下来，便宜的很。
　　那两女一男经过攀谈，果然如我所料，是大三的学生。
　　老妇带着我们向下游一路走去，攀谈起来。同我们述说着中间河段已经给旅游公司承包，她们本地人只能在最下游一段渡舟。她怕我们由于路途遥远而放弃走下去荡舟，又叙述着她们生活赚钱不易，还需要纳税之类。
　　路途有点远，我倒是无所谓，本来出来就是欣赏风景的。
　　我们到泛舟之地，那里泊满挂着船号的乌篷船。撑船的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艄公。
　　老艄公竹篙一撑，小舟划破清澈水面，荡漾前行。
　　沱江水其实并不深，不到一米，翠绿通透，盈盈醉人，如一江甘露。透过江水，能很清晰的看清江底肥厚深绿的水草。我把手伸进江中，冰凉柔腻的江水轻轻划过我的手掌。
　　荡一叶小舟，掬一捧江水，酝一份喜悦，风轻云淡，大抵如此！
　　三个学生坐在我前面，她们拿着舟浆学着老艄公挥动，玩的不亦乐呼。
　　老艄公看我兴致勃勃的欣赏两岸的风景，不时的给我介绍一番，哪里是沈从文墓地，哪里是陈宝箴家后花园。
　　他说：“我小的时候，在沱江两岸，有情歌对唱的苗族姑娘和小伙。只要唱歌对上眼了，姑娘就跟着小伙子回家。第二天再通知女方家中置办嫁妆。待置办好，在天还未亮漆黑一片时，男方家的迎亲队伍扛着一只整头猪，点着长长的火把，在山道上蜿蜒而行，一直走到女方家迎亲。”
　　我们给他的话语带着飘飞起来，想象着那副场景，也不失一场浪漫。
　　荡舟回来，我们彼此挥手道别。
　　我肚子有点饿，于是回到红桥下，点了一大堆当地小吃。一一品尝，有些味道还可以，但有些也就一般。我发觉自己有个恶习，每到一个地方，总会尝试着寻求当地比较特色的小吃。
　　吃完东西我就沿着虹桥北那条商业路前行，我纯粹是乱走。一路上全是各式各样的店铺，旌旗飞扬，名号各异。
　　不小心让我转到凤凰广场。我在广场附近转悠一番。爬上城楼，城楼上有很多贵妃、黄袍、将军服出租拍照。有一个头矮小面目猥琐的男子穿着黄袍在拍照，看得我很想笑。他朋友也戏言：“穿着龙袍都不像太子，还拍什么拍！”
　　城楼下来后，钻进古城那片商铺林立区。路过一家镇竿张氏的姜糖铺，还在门口就给一股清香姜糖气暖暖包围，不由迈进店面，品尝一番姜糖，香脆不粘齿，辣口留余香，不免买上几袋回家。
　　沿着古老的小巷缓缓而行。看到一处有射击诸葛连弩的店铺，不免进去跃跃欲试。店主给我装上一壶十支箭矢，再教我怎么开弩射箭。
　　前几支射到靶上却未命中红心，不免嗟吁，故随后几箭在发射式不免将原理研究一番。连弩简单的运用了杠杆原理，连发方式和现在的手枪上膛类似。一一明了后，随之十几箭都命中红心。店主不免夸奖一番，拿出一个木刻挂饰奖励给我。我笑纳之。我知就算我一箭未中，她同样会将挂饰送我留念。
　　出来之后游历到天后宫。说实话，我不相信鬼神，换作以往我绝对路过就路过。但收拾一份心情，却也进去到妈祖殿祭拜一番，再到功德箱中献点诚心。然后从另一面的财神殿穿出。
　　刚转出，就在一家绣花鞋店碰到先前三个学生。不免又是寒暄一番，挥手告别。此时天色也晚下来，我想给舒阿姨打电话租房。但刚有想法，就在北门城楼碰到她。她一眼就认出我，如她所说，我们真的算有缘分。
　　她带我去了她姑姑的家庭客栈。她姑父姓熊，年龄六十多岁，个头瘦小，人看起来质朴、热情。他给我准备的是一个双人床单间，电视、卫生间、热水器都有，给我的价格也实惠。
　　我将行李放下，打过招呼，就出门吃晚饭。途径一家餐馆，给人拉住，她说：“我们这家味道比较纯正，而且比起江边上餐馆价格要公道实惠。”
　　我信了。进去点了一份小笋炒肉，结果，就是一杯具。小笋老的咬不动，肉炒得也是硬硬的，价格也比沱江边的菜肴要贵。
　　我对面一桌，坐着两个女孩子，一背对一面对，她们点了本地特色菜血耙鸭。菜上来后居然用相机在拍摄。
　　我见了，不免忍俊不禁，讪笑。
　　和我面对那个女孩年龄在二十出头，圆脸大眼睛，长头发，笑起来很甜。看见我在笑，冲我也是腼腆一笑。而后用家乡话和另一个女孩子聊天。
　　饭间，有人来询问我是否要参加篝火晚会，我回绝。我计划是去酒吧的。
　　吃完饭，我对那个大眼睛女孩一笑，意思我先走了，再见。
　　我出门时，给她的同伴叫住，问我是否一人？我肯定回复后，便邀请我一起游玩。我耸耸肩，无所谓。
　　后来经过攀谈，才知道大眼睛女孩叫莹。她的女伴叫东，年龄也在二十二三，圆脸长发，性格没有莹开朗，但是看起来比莹成熟内敛。她们是湖北咸宁人，莹大四快毕业了，东毕业刚刚一年。吃饭时她们用家乡话就在讨论我，对我单身出来旅行感到极度纳闷。
　　天色暗了下来。晚间吹着凉风，有点冷。但夜色中的虹桥是迷人的，轻纱彩妆，灯红酒绿，撩人清梦。璀璨灯火倒影在寂静的江面上，辉映一片，远远望去，分不清那是真那是假，也分不清那是天那是地。夜色中的虹桥和白日里的虹桥真有天壤之别。
　　因为是元宵的后一天，高挂苍穹的皎月越发明亮浑圆。苍穹黑幕上洒碎星星点点。江畔的一连串的酒吧也是灯火辉明，喧闹非凡。江中不是飘过几只河灯，顺着江水繁星点点漂流而下。
　　因为还早，我们就没有先去酒吧，而是畅谈着欣赏沿途的风景。和她们两个在一起，还算谈的比较来。如果我碰到不合拍的，一句话都吝惜说出。
　　我们路上碰到一个做手工艺单车的男子。他做的单车造型奇特。
　　他向我们兜售他的单车，述说着他自己的故事，拿出报纸同我们证实他上过报纸头条。
　　他拿出其中一辆弧形的单车，道：“我的每个单车背后都有一个故事。比如这辆，某天我看到七色彩虹，想把它留在我的记忆中，这道弯弧代表那道彩虹，你们看像不像，那两个大大轮子，代表我的一双眼。生活需要美，更需要一双发现美的眼睛。所以我将它做成单车保留下来。你们看到这里所有的单车，都有一个类似的故事。”
　　他也算是一个奇人，将浪漫情节融入营销中。不过我对此类东西兴趣缺缺，我喜欢实用的东西。
　　路过北门城楼的楼道时，又碰到一个年龄和我相仿的流浪歌手，她抱着吉他，弹唱着哀伤的音乐，筹着她继续旅行的游资。
　　我佩服她勇气、洒脱，但是我不苟同她的方式。
　　迤逦而回，我们商讨好去了古城守望者酒吧。
　　不知是我们去的太早还是淡季的原因，我们成为第一拨顾客。
　　为保持绅士风度，我要她们先点，她们居然点饮料，当时我很想说：I服了YOU。
　　我计划是喝点色泽艳丽的苏打酒。但是没有看到，就点了酒吧的招牌鸡尾酒：守望者之吻。
　　她们见了，也改变主意。莹点了蓝色玛格丽特，东点了红色玛瑙。又点了小点心。
　　点的东西很快就上上来了。那杯守望者之吻，明显分为两层。我尝试几口，味道还不错。上层乳白色的是一层奶油，下面暗红色的应是威士忌。奶油的甜腻味、威士忌的烈味在入口的刹那中和掉了，所以喝起来口感细腻但不失烈性。下面的酒也是分层的，越喝到后面，酒就烈上一分，杯底的却是一份巧克力。我不知是否意味着守望爱慕人之吻，从开始的焦灼一分甚是一分，最后等到那爱情甜蜜之吻。
　　莹那杯鸡尾酒通体碧蓝通透，煞是好看。东那杯红红的，就像一杯普通红葡萄酒，不过也是酒劲分层的。
　　“cheers！”我托起酒杯，“为了我们能有缘相逢，来。”
　　她们拿起杯子，相互交错。我们闲聊着，吃着点心。
　　推开窗，一丝凉意侵袭进来。窗边挂着大红灯笼，楼下河道上摆满兜售河灯的小摊。极目远眺，黑幕中，星火点点，江水倒影，揉捻成一幅沱江夜景图，我们又何尝不是其中的一笔呢？
　　酒吧中央舞台中，两男一女专业歌手开始演唱。女的三十上下，唱歌一般无出彩，一男肥头大耳，唱歌也一般般。但另一个瘦高个头、齐耳长发、带黑框眼睛的斯文青年，声音唱功都不错，他抱着深蓝吉他，一边弹奏一边演唱，声音磁性，神情投入。
　　舞台旁边摆放着一辆老爷车模型，下来就是一面墙壁，其上订满前来顾客的许愿纸。再过来就是一排排座位。头顶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
　　我同她们指看了许愿壁。莹马上雀跃着要我帮忙要纸张。
　　我叫服务生拿来笔、纸、图钉。
　　莹把笔纸递给我，要我先写。我拿起笔，茫然，真不知有什么值得许愿。就把笔纸推给东。她们刷刷的写了起来。
　　后来我在她们的催促下写道：希望这次旅行能让我寻到心中净土，也希望能守望到真正属于我的爱情。龙飞凤舞的签上大名、日期。
　　我写完，莹第一个写，居然还在继续动笔，满篇幅的，我叹服。
　　她们邀我一起去钉上祈福。我将草绿色的纸下端折成心型，钉在墙壁的角落中。她们两个边贴边拍照留念。
　　我们折回后，东对莹所写的东西很好奇。
　　我笑道：“你跑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东还未说话，莹很小孩子气的道：“我赌你们找不到。”
　　我玩味的一笑，“你就那么自信我们找不到。如果找到怎么办。”
　　“不可能。那么一墙壁的，我又没有签自己的名。”
　　我走过去找，第一眼就看到她所写。满篇幅的无非是小女生纠结情感。
　　我转回的时候，她问：“找到没？”
　　我点了点头。
　　“签名是什么？”
　　“疯子。”
　　“你挺厉害的。”
　　当我要把她所写复述给东听时，莹赶紧阻止。
　　其实能找到也是很简单。那天人少，签那天日期的就我们几个，加上她写那么长，墙上钉的除她别无它号。
　　我们到酒吧悠哉游哉的聊到十点半。
　　来到河道边，我们挑选河灯。原本是打算挑选多几只单个河灯，但我却给一老妪拖住，苦苦哀求买她的河灯。她的河灯全部是一组一组的。不过我还是挑选一组心型底座上有五莲的河灯。她们在另一个摊贩挑选几只单个的河灯。
　　我们蹲在江边，小心翼翼的将河灯点燃。一只只放出。她们单个底座大比较稳，顺水而下。我的河灯头重脚轻，还没有飘出多远，一个浪花扑来，就火熄灯毁，真是“杯具”。
　　不过我也不在乎放灯的结果，在意的只是放河灯时的乐趣而已。
　　夜深了，我送她们回去。相约明日七点一起看江景。
　　东说：“莹早上肯定是起不来的。”
　　我说：“你把她拖起来。”
　　“十头牛都拖不动。”
　　我嘿嘿一笑，“对待这种懒人，我有好办法。你起来后，装满满一桶冷水，泼过去，保证她起来。”
　　“她敢！”莹在一旁做出威胁的手势。
　　送她们到住宿地后，本来她们邀我打牌闲聊，我怕太晚就挥手离去。
　　归途，万家灯火熄灭，路途上都有点阴暗。只有远处的酒吧还是灯火璀璨，劲爆的歌声远远的飘浮过来。
　　我到住处时，熊爷爷同他老伴舒奶奶等待着我回关门歇息
　　躺在床上，回想起今日的趣事不觉入眠。
　　翌日早上七点，我准时起来。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牛毛细雨，像仙子淡薄的轻纱。
　　我沿着河道走，细雨润湿我的发，迷蒙我的眼。
　　烟雨朦胧的凤凰古镇更美。不曾想到第二天就让我遇到。
　　远处连绵的青山，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平添一份空灵之气。山脚下连排的吊脚楼如同沐浴中的女子，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靓丽的身影投射到江镜中，顾盼生娇。近处在斜风细雨中飘扬的柳枝甚是妖娆。偶尔一支剑舟划过宁静的江面。
　　南方的山水景色，大抵都要烟雨衬托，才能浓淡适宜，仿佛活转，在你耳边呢喃轻语。
　　我打电话给她们，她们果然还在睡觉。我懒得理会，一个人沿着江畔向下游走去。
　　走在江畔，衣衫单薄，凉意侵袭，紧缩身躯。却吹不散满腔热情，撩不动心如止水。
　　游历到沈从文墓地，也没有景致可看，无非缅奠一番先贤。攀上听涛岩，登上小山顶，极目远眺，一览无余，心胸仿佛也开阔不少。
　　东发来信息说她已经起来，另一个还在赖床，要我过去找她们。
　　我到的时候，莹刚起来洗漱。
　　我笑骂：“你再晚点起来嘛，好给我机会泼水。”
　　等她整理好，都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有时候女人真是挺麻烦的。
　　我们去寻找饭店吃饭时，她们又在路边挑选起小饰品。东挑选了几样耳环挂链。莹看中一个银手镯，但是不大喜欢上面的花纹，征询我的意见。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冒，但还是给了一点中肯的建议。她挑中一个，要我帮她戴上。她的手有点嘟嘟婴儿肥。
　　她买了戴上那个。
　　我们选了临江那家饭庄吃午饭。点了大份酸菜鱼火锅，特色鸭掌菜，一斤猕猴桃酒。
　　我们是临窗的位置，推开窗，就能清晰的望见江景、吊脚楼、青山。
　　饭菜上来后，味道比昨天我们吃那家强很多。酸菜鱼用的是新鲜鲫鱼，汤底虽然不正宗但也味道鲜美。鸭掌菜是一种叶子像鸭脚的蕨菜。比较意外的是猕猴桃酒，一倒出来，就有一股猕猴桃果香飘散开，喝到口中，醇厚不辛，口舌余香，色泽碧绿，健康自然。瞬间我就爱上这种果子酒了。
　　烟雨停息了。窗外的景致清晰通透，窗内热气腾腾，觥筹交错。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我们吃完饭又在虹桥转悠几圈，买了一些小饰品。她们准备要离去，于是我们又去买猕猴桃酒，她们要带回去。
　　转悠了两家老字号的酒铺，但是那酒淡的和水一样。于是我们转回饭庄买酒。
　　接待我们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妹，她说：“这猴子酒是我们自家酿的，所以味道比商贩要纯正。”
　　猴子酒十五一斤，莹说：“我们是熟客，价钱能不能少点。”
　　小妹面露难色：“我不能做主，等我去问过老板。”她一口气跑到楼上，又蹭蹭的跑下说：“老板说可以，十二块一斤。”
　　我说：“我们要的比较多，能否再少点？”
　　小妹说：“我问问。”她又快速的跑到楼上，转回的时候脸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十块一斤的价钱给你们。”
　　确切的说，我很少见到如此质朴做生意的人，不禁莞尔。
　　我们每个人买了几斤猕猴桃酒。
　　她们走了，我送她们上车，挥手告别时，心底居然有了几份不舍。一个人游玩时有点行单孤影。
　　天色晚下来的时候，我没有吃晚饭，而是找了很多独具特色的小吃一路吃过去权当晚餐。本想找个篝火晚会参加，但是多处都是冷冷清清。于是一个人漫步江畔，但寒风吹的我瑟瑟发抖，便收拾心情回到住处。
　　舒奶奶抱了一床毛毯上来，“小陈，天凉了，晚上冷，毛毯你拿着御寒。”
　　我接过毛毯，心中盈满感动。
　　看着电视，躺在温暖的被子中。用手机挂上Q，不知怎的和老同学霞聊了起来，越来越投机，居然产生一种贴心的感觉。晚上睡觉是带着满足的笑容入眠的。
　　翌日收拾行囊，下楼和熊爷爷舒奶奶道别。我要他们去查下房间。
　　他们老俩口异口同声的说：“不用查了。小陈你是一个好小伙，我们放心的很。”
　　我和他们挥手告别，“熊爷爷俩老你们珍重，下次来凤凰会再次来你们家。”
　　我背着包，买了一些送给家人的小饰品。不过我蛮喜欢那些个暗香涌动的桃木梳。
　　又站在来时的河道上，蓦然回首，我扬起了右手。别了，迷人的沱江；别了，美丽的凤凰。
　　虽然离别了凤凰，但我人生的旅行不会停息。
　　人生似景，心如止水。我会好好的一个人，怀着一颗虔诚之心，阅读我的人生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