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捌·偏执控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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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后腿？”
“对，你们所说的那个姑娘是一个，鞭子是一个，还有一个…………”
“尸体壹。”齐晖淡淡接过话。
献江听闻神探来破案了，也溜到大理寺听热闹：“小红和鞭子我姑且还能理解，太明显的纰漏了，尸体壹为什么也算？”
“把尸体抛尸于皇宫门口，在太岁头上动土，本就是件十分猖狂、很难让人不注意到的事，之后接二连三的死亡案件，使人也很难不联想到「尸体壹案件」的头上，而且…………一个杀了高关，费劲心思的把他埋了，一个先在镇里再在皇宫门口曝尸。一个遮遮掩掩，一个试图公之于众。两拨人两个意愿，疏漏就是这样产生的，不过…………”
最后一句齐映没有说出来。
万一这些案件狴楼自始至终就是想要他们掺合进去的，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狴楼实属人间大害。”齐暄插了一句。
跑过来吃瓜的齐时：“所以那时你为什么没有把‘人间大害’给灭了，教他们做人？”
“…………长笙君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又疯又狡猾，你有本事你抓住他弄死他啊！”齐时一番话深深戳中了齐暄的心。
齐时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其他的上面，开始叭叭：“所以凶手呢！是谁？”
一行人都不约而同的扭头怜悯的看向齐时，像看傻子一样。
齐时被他们直勾勾的盯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搓一搓，嚷嚷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别这么看我啊！”
齐映温言道：“我们只是有些惊讶，我以为‘狴楼团伙作案’这件事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大家都知道了，才没有重复，看来你不是‘大家’这一类人。”
齐时：“………………”我好像被内涵了？
与此同时，某青楼。
崔甯铭把想要黏在他身上的某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推开，对面带着黑衣面具的男人挥了挥手：“下去吧。”
女人明显对这个神秘男子更为恐惧，大气也不敢出，回了句“是”，就躬身退下了。
崔甯铭等了很久，也不见神秘男子说话，于是自己开口：“尸体壹这件事我确实考虑不周了，但我已经在皇帝身边安插好了内应，现在皇帝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中…………”
男人打断他：“有什么发现？”
“几日前，陈栾独自召见了齐五。”
漫不经心的男人明显认真了起来：“齐晖？”
“是，但陈栾一个人也没让靠近，所以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男人重新靠回椅背上：“那这就是你内应的疏忽了，还有，你和我合作之前，在朝廷上想让齐晖当冤大头，这我就不说了，但你要再害他一回……哪怕只是动了这个心思…………”
他轻声道：“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
崔甯铭打了个寒战，连忙应是：“是，是，这种问题，以后绝不会犯。”
“走吧，有情况再说。”崔甯铭仿佛得到了免死令，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崔甯铭离开后，神秘男子望着自己的手掌，自言自语了起来：“齐晖，我们很快就要再次见面了，这次，我要把你永远的锁起来，永远别想逃离我的手掌心。”
“我们向狴楼宣战吧！”打打杀杀教人做人这种事，齐时最是钟情。
齐映则微笑着来了一句：“事盖棺定论前，万事皆有可能。”
齐时：？感觉你在内涵我没文化……
又开始叭叭：“齐映！说人话！别仗着你哥我听不懂就为所欲为！”
齐晖：“………………”
齐映：“………………”
齐暄：“………………”
献江：“………………”
魏攀：“………………”
野蛮人的素质一下子就暴露出来了，害。
可能同能破案，齐晖爆了马甲（maybe吧）后觉得跟齐映更亲近了，毕竟他三哥可一直是个冷冰冰的无情破案机器。
于是齐晖悄悄向齐映那块儿挪了几步，走近一点，再近一点，再再近一点，好啦！和三哥贴贴！
齐映注意到了自己小弟的奇奇怪怪却又可可爱爱的小动作，唇角微微勾起，默默享受小弟的贴贴。
这里刚好是齐时的视觉盲区，所以没有注意到他们，但齐暄注意到了，脸色顿时变得…………不是很好看。
为什么小弟不会这么依赖他？就因为齐映会破案？但他还会打仗呢！为什么？！
“所幸纵火案的事件的嫌犯已经落网了，齐五公子您说的真对，虽然这傻蛋怀里揣个白磷，但冬天不易燃烧，我们已经把悄悄点火的人给逮到了。”魏攀又很自豪的对齐晖说。
齐晖欲言又止的看着魏攀，这人每回一逮到嫌犯，嫌犯就因这样那样没了，属实是…………乌鸦嘴了。
然后，一语成谶。
魏攀看着手下匆匆忙忙跑过来，随口说了一句：“怎么了？嫌犯又死了吗？”
手下僵了僵，干笑道：“哈哈大人您真是料事如神，犯人……确实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几天前的魏攀要是听到这儿肯定会悲痛的潸然泪下，哀叹自己的命运之坎坷艰难。但他现在已经被刺激出了一颗无论怎样都很平静的心，竟一点也感受不到悲伤了，仿佛早已料到，他心如止水的说：
“行，带我去看一眼，老规矩，把齐映和齐晖叫过来。”
人的适应力是很强的，短短几天，大理寺少卿经历了太多，已经逆来顺受了。
齐暄齐时齐映和齐晖刚回到府里，坐的椅子还没捂热乎，魏攀的手下就来请人了，而且完全没有前几回的慌张无措，十分淡定，甚至镇静的对韩管家说：“又有新的凶案了，大人想请齐三公子和齐五公子去一趟。”
齐映在其他两个人忿满嫉妒的目光中欣然应允，而齐晖披着自己半遮半掩、漏风的马甲，也跟了上去。
有专司破案的齐神探去了，其实也没齐晖什么事儿，但他还是溜溜达达的跟了上去，探头探脑，啧，这漏风的马甲，有点冷。
等两人到了大理寺，有人给他们引到大牢里去，免得乱转。
大牢阴暗潮湿，铁栏杆虽疏，却连细微的阳光也透不进来，只有幽幽的烛光一闪一闪的映着囚犯们苍白，了无生机的脸。
齐晖仿佛回到了熟悉的审讯现场上，身体里的刑侦因子疯狂叫嚣起来。
这里，到处是蛛丝马迹，到处是因审讯所形成的斑驳的暗红血迹。
不过手下引着他们走的很快，以至于齐晖刚注意到一个奇怪的人，还没开始眯起眼睛研究，就掠过去了，齐晖只得收回目光。
魏攀在大牢的最深处等着他们。
魏攀看见他们俩过来，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进去。
“尸体还没搬走呢，这里的东西都没被动，还是按原处摆放的，就等着你们了。”
尸体靠坐在墙上，面色呈病态的苍白，齐晖环视了一圈小小的阴暗的牢房，目光又转回尸体身上，“嘶”的抽了一口冷气。
从他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来看，尸体的嘴角略青，有点液体划过的淡红。
齐映从怀里拿出洁白的手帕，把尸体的眼睛口鼻都检查了一遍，不过由于光线，角度的问题，齐映并没有注意到那抹异样。
“被下毒了，旒讫灵草，霡霂族特有的，短短七刹之间，七窍流血，五脏六腑皆腐，必死。”
齐晖却无声摇了摇头，以他多年法医的经验，不必解剖，也必然知道，毒是人死后下的。
所幸齐映接下来也问出了齐晖想问的问题：“最近有没有人来‘看望’过他？”
手下问了狱长，然后过来报备：“只有一人，自称是死者的哥哥。”
“死者何人？”
“王默男。”
“亲兄弟？”
“是，同父同母，亲哥哥，王楠男。”
“来的时候带了什么东西？”
“好像拎了个普通的菜篮子吧，用布盖着，检查过了，是吃食。”
齐映边听，又随意的隔着衣服按了按尸体的胸膛，拧眉道：“不对。”
魏攀看了过来。
“书籍所记，旒讫灵草根部毒性最强，若是再配以合适的手段煎煮，还能溢出极具有腐蚀性的液体，服用之人内部器官会被腐蚀殆尽，只剩一副脆弱的躯壳。而他里面五脏六腑俱全，毒应是时候才被下的，副卿，叫你们的人过来解剖，我……欸，小五呢？”
两人突然发现一直跟在他俩身后的齐晖不见了。
“这种地方可不能乱跑，我差人把他找回来吧。”魏攀道。
两盏茶前。
齐晖心头那朵疑云始终拂散不去，见齐映和魏攀注意力正全放在尸体上，便偷偷摸摸往回走。
路太黑，齐晖差点被拌了一跤，却也不恼，心下雪亮，蹲下来东摸西找，终于摸到了刚才绊住他的东西，揣到怀里。
“我说，你还不如去找私人‘他哥’，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一人道。。
这是齐晖在这里见到的最有生机，最像人的人了，又环顾了一下周围，眉毛弯了一下，似月似钩：“为什么是耗费时间呢？我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你，至于这个嘛。”
齐晖晃了晃刚才绊他的东西。
“纯属偶然。”
那人笑了笑，脸上的一道狰狞长疤也跟着抖了抖：“可我怎么觉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所预谋的呢？”
“你想什么就是什么吧，说吧，你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那人环视了一下四周，从周围每一个犯人的脸上平淡的掠过：“这有这么多人呢，你不怕我说的被泄露出去？”
齐晖却一点儿也不忌惮，轻声道：“为什么要怕呢？这些人，可都听你的话呐……”
“聪明人，我只提醒你两点：篮子，兄长。剩下的……老子不想说。”
齐晖：“………………”
那人似是瞅不见齐晖的无语，只是神秘的笑了笑，说：“去吧，有人来了，祝你好运。”
一团烛光正向由远及近的向齐晖游来。
手下小声的叫喊着：“齐小公子，齐小公子？”
一只手突然拉住了他的衣摆，那手下吓了一跳，火把往下移，赫然是齐晖面无表情的脸：“你们这儿大牢的地面怎么还坑坑洼洼的？我好像站不起来了。”
手下满脸晦气的把他扶起来，搀着他往回走，还不忘数落他：“齐小公子，这种地方还是不要乱逛了，安分点罢。”
这厮并不知道齐晖的“丰功伟绩”，一心认为他是一个游手好闲净给他哥添麻烦的废物，用着严肃的语气教育他。
而齐晖也如他所愿表现的非常纨绔：“怎么了？逛逛都不行？”
内心则在想：果然世上还是只看外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鄙人更多的。
几年的法医不是白干的，齐晖一瘸一拐的低着头走到齐映身边，连齐映这个亲哥都没看出来他是装的。
齐映皱着眉拍了拍沾在他身上的灰，说：“怎么光想着乱跑呢，这可不好，还是得专门找个人看着你，一不留神就摔了…………”
齐晖低头老实认错：“我不是怕站在这妨碍你们办事吗，放心哥，下次不会再犯了，绝不会。”鬼才不会，哈哈。
“碍什么事啊，齐神探，您弟弟跟您一样，可都是百年难遇的破案奇才，要不是您弟弟，长安估计早都乱了套了。”魏攀再次无意中卖了齐晖。
齐映也是望弟成龙心切，丝毫不觉得自己十几年的废物弟弟一朝竟破遍长安案有何不妥，决心要培养小弟这方面的“潜能”，不容置疑的说：“小五，等会儿死者的兄长来了，你帮我来审问他。”
齐晖：“哥…………这不行吧…………”
他行，他绝对行，他被他们省的公安局长称为“集解剖、刑侦、审讯、心理于一体的男人”。并表示拥有了他就等于同时拥有了“法医+警察+审讯员+心理医师”的整个世界。
齐映温和的揉了揉齐晖的脑袋：“没事，晖儿，你就在前面放心帮三哥审，搞不定的三哥去帮你平…………”
齐晖“极不情愿”的接受了，欲迎还拒：“那……行吧，三哥，我去试一试……”
真正的表演现在才开始。
齐晖并没有让人跟着他，而是让魏攀准备了一小间除了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以外什么都没有的屋子，随意拣了一把椅子坐下，双手交叠放在桌上。
“您……您好，是这里么？”先是轻微的脚步声，然后再是怯生生的男声响起。
齐晖并不动作，只是说：“嗯，坐吧。”
看见王楠男忐忐忑忑又恐惧惊慌的望着他，便又加了一句：“别紧张。”并对王楠男笑了下。
同时不动声色的打量王楠男。
同为男子，如果说齐晖是貌比女子、俊俏中带点纨绔，痞里痞气的，再加上一点点阴柔。那么，他面前的王楠男就只能用秀气来形容了，太娘了。
得益于齐晖纨绔的外表，并且由于最近睡眠不足使得他哈欠连天。让人很难不浮想联翩觉得他整日宣‘淫玩坏了身子弄虚了肾，才成了这幅模样，一丁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王楠男胆小又怕生，怕是长成这样从小也没少被人调戏，说话都哆哆嗦嗦的，整个人也在抖抖抖。
“在你‘看望’完你的弟弟的第二天，你的弟弟就被杀死于牢中，你有什么看法，嗯？”齐晖浅浅抬了下下巴。
“我……我真的……什什么……么都不知道……我我我给默男送送送完吃吃的……就就就离开了……”王楠男看着齐晖，委屈道“公公公子……您您您不会怀疑我我……我杀的默男吧……这这……这怎么可能呢？”
齐晖笑着轻声重复了一句：“是啊，怎么可能呢。”
之后齐晖又变相问了王楠男几个问题。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要么是“我真的没杀他”、“怎么可能呢”要么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您不会怀疑我吧。”
事实证明，人是不可以以貌取人的，看着娘里娘气的小东西，实际上是根难啃的硬骨头。
看上去无辜且可怜。
只是齐晖无端相信那个跟他有一面之缘的男人，于是亲自出去搞了一盏热茶过来：“你太紧张了，来喝杯茶缓一缓。”
说着十分自然的先给自己斟了一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王楠男见他都开口喝了，于是也小心翼翼慢吞吞的饮了起来。
齐晖看见他有所放松，懈怠了，便又悠闲的开了口：
“那既然这样，我给你讲个有趣的故事吧，从前有一位女子，叫小芳，但她经常男扮女装，所以呢，别人就叫她小方，她并没有杀死过任何人，一朝却被真正的凶手推上去当了替罪羔羊，不过因为被杀死的那个人刚好跟她有仇。所以她并没有反驳自己杀了人。
最后，虽然真相水落石出，但判官认为这人耽误了他办案，于是便决定，将她一并抄斩了，最后，这‘戏’便唱完了。王楠男，你说？”
王楠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
凡翁闭目端坐在冰冷的地上，突然几点亮光晃了过来，还伴随着刻意压低的声音：“王…………请来了……快……”
但他两耳不闻栏外事，继续阖目打坐。谁知，他的脑门却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随之一个纸团滚落到了地上，可凡翁还是没有动。
但一等人全走完后，凡翁猛的睁开双目，把纸团拾了起来。展开，上面只有三个血红大字“皇 信 办”，闻起来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凡翁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兄弟们，来活了。”随手把纸团放入烛焰中。
“……王楠男，你说？……”
“我，我不知道你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但，但如果……您，您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王楠男下意识的掐着手心，吃痛，赶紧撒开。
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眼观八方，耳听四面”的齐晖，他轻声说：“为什么不愿对我们说实话呢，狴楼给的好处，我们也能给呀…………”
王楠男的呼吸急促起来：“什么狴楼，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公子，你想抓凶手立功也不能信口雌黄啊公子……”
因为激动，王楠男还咳嗽了起来，灌了几口水，直揉脖子，才勉强压下去。
“王楠男，为什么不说实话，是不是因为，你不能说？”
王楠男还是不肯妥协罢休，道：“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因为没有怎怎怎么能说出出来呢……”
齐晖非常舒适的斜靠在椅背上，说：“你说的都对，不过你承认不承认没有什么大问题，狴楼能要挟住你，我们自然也能要挟住你，你弟死后被下的旒讫灵草，我们也有哦，只不过药性可能不是太强，等一会儿才能死。”
王楠男的视线落在刚才的茶杯上，脸只苍白了一瞬，随即又甜甜的笑了起来，露出深陷的酒窝：“您可别唬我，您也是喝了下去的……”
“害，你说的对，这不迫不得已吗。可是，我有解药啊……”齐晖掏出来两粒药丸，笑嘻嘻的吞了一粒下去。
“我知道你不是怕死，你只是怕有些人不知道你弟弟的死。再给你个机会，你再好好考虑一下。”齐晖把另一粒药丸朝王楠男晃了晃，塞了回去。
两人视线交锋片刻，最后王楠男率先错开了眼。
“好，我说……”王楠男自甘落败下风，朱唇微启：“我确实不叫王楠男，我也确实不是他的兄长。”
“我是他的姐姐。”
齐晖一点也不意外，颔首：“继续说。”
“我爹娘跟很多人家一样，觉得女儿生下来就是个累赘，我小的时候感觉爹娘的这个意识还不太明显，直到七年后——王默男出生了。我在家里本来就不被重视，一下子地位被他拉的更低了。
为了让我弟考个状元什么的光耀门楣，爹娘特意把他塞到了我们那儿最好的私塾里去，自然，也很贵。爹娘负担不起，便勒令让我去给王默男挣学费，无论是用什么方法。那年，我也刚及笄不久。
我无路可退，只能忍气吞声接受，被迫男扮女装。后来，王默男终于考了个还能看的成绩，我爹娘高兴坏了…………”
“可是他成了杀手。”
“是的，爹娘都不知道，或者知道也不肯相信，王默男是一群地方恶霸的头头。那年应该是有什么‘贵人’经过吧，正好看到他对人下死手，就把他雇去当杀手了。他给我爹娘说的是要去当官了，爹娘高兴坏了。
不久之后，一个富商看上了我，想把我弄回去当他不知道几十房的小妾，我爹娘自然是同意的，而且他们还能拿到一笔不少的礼金，于是把我迷晕，塞到马车里连夜奔波，不过中途我醒了，跑了。”王楠男苦笑了一下。
“公子，我是很恨我的父母和弟弟的，但是我如果真的能杀了他，我一定会带着他回到老家，当着我爹娘的面杀了给他们看。”
“你那个篮子里是什么？”齐晖并不对此作出评价，而是问起了那个男人的给的第二个关键词。
“这个篮子里有夹层，上面只是普通的吃食，下面……是毒药。”
“哦？”
“不瞒公子，王默男在我来之前就死了，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方法，一点伤也没有，我奉命给他喂了药，然后…………忍不住掐了他的脖子，因为不是我手刃的他，我有点不甘心，他嘴里还流了血，我赶紧给他擦了，其他什么也没干…………”
“‘他们’答应我，事成之后把我捞出来。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公子。”
“‘他们’是谁？你知道吗？”
“啊，这我知道，是崔甯铭，他还占了我好几回便宜。他和狴楼合伙的，好像是王默男任务失败了……”她面无表情道。
“噗”原来你能记住人，是因为他占过你便宜啊，真是记仇。齐晖心想。
“大人，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您想处死我还是什么的我都随便，但希望您能……”
“不处死。”齐晖盯着王楠男的眼睛“坦白从宽，你既然招了，就是本案的功臣，况且你也没真杀人，真正该处死的是那些作恶多端的罪人。”
王楠男听罢，又想起什么，无奈的说：“呃……那大人能不能把解药给小女？这毒……真的会死人的……”
齐晖笑了起来：“哈哈，事实上，那就是一杯普通的茶而已，别惊讶，我吃的是糖丸，我就是在唬你的。”
齐晖看着王楠男一寸寸裂开的表情，谨防自己被断子绝孙，赶紧说：“‘他们’肯定是不会履行承诺的，我也是为你好。不使点小手段，你怎么能招？就你刚才那嘴硬的，撬都撬不开……”
接着，齐晖又补充道：“你全招了，‘他们’必会去暗杀你，你听我的，等会儿看见我哥，按我说的来办。”
王楠男点了点头：“好，民女一定。”
齐晖嘱咐了她几句。
“等会儿人来了，你就这么说。”
“是。”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捌·偏执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