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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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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霁丽娅耸了耸肩,故作遗憾地说:“真抱歉,我不能给你什么好处。你也不需要那些物质的东西,那太过轻浮无趣,不过我可以带你看看……没有罪恶的世界,也可以带你感受真正的幸福。”
丰莫冷冷一笑:“好呀,我倒要看看你能做些什么。”他打心底嘲笑眼前人的天真。
“丰莫。”安霁丽娅轻轻念出这两个字,顿了顿,又说,“我等着你。”
没等丰莫细细品味这句话的含义,安霁丽娅就消失在原地了。
孤零零的屋子归于沉寂,只有二雅床头的信昭示着她曾来过。
丰莫打开信封,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飘散开来,他拿出信纸,粗糙的纸粘上了大量鲜血,黑色和红色交叠在一起,有一种诡异的安详。
血族.主城
血族的夜晚从来都是热闹的,堂皇富丽的高大殿堂坐落在湖边,这里原本是人类的领地,如今,醉酒的血族进进出出。
至少血族的外貌看起来是美丽的,病态的白色肌肤,是他们独有的特征,又因为这个特征,总有人类混迹其中。
推开门,满是奢靡的气息,就连或者血迹的辉煌的墙壁,也染上了糜烂的味道。
这里烟雾弥漫,白色的雾气绕着房梁转悠,观赏底下的闹剧,空气中全是血腥味,安霁丽娅穿着黑色的斗篷穿梭在人群中。
她与所有人擦肩而过,沿着盘旋而上的楼梯慢慢走,最后到了楼梯的尽头,殿堂的顶层。
殿堂的顶层被结界包围,就像透明的纱布轻柔地包裹着它。
偌大的金钟后掩盖着一扇陈旧的铁门,门上有四把锁,风一吹,铁链碰撞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空间内。
安霁丽娅离门仅仅只有一步的距离。
但她并不急着开门。从铁门间隙中泄露出来的黑暗,压抑的可怕。仿佛无形之中有千万只黑色的手无助地抠挖着门。
过了很久,她低头看那四个锁,它们沉默地呆在那儿,一眼瞧去似乎平平无奇,但要是仔细去看,那四把锁竟都没有锁孔!
再仔细看些,那用来链接锁和门的铁链,似乎还是新的,与陈旧的铁门格格不入。
它们互相缠绕,像几条蛇交织在一起。
但它们仅仅是这样纠缠在一起,本应连着锁的部分在距离锁四厘米的样子就断了。那四个锁是悬浮在空中的。
安霁丽娅无声的张了张嘴,那门突然开了,铁门摩擦的声音回响在狭小的领域,十分刺耳。
安霁丽娅的眼睛亮了一瞬,血红的光芒在她瞳孔中闪烁,又迅速暗了下去。
人族的夜晚是安静的,他们并没有血族那么悠闲,更没有血族那样充沛的精力,在晚上,劳累了一天的他们都会选择进入梦乡,为下一天的事做好准备。
艾伦坐在窗前,冷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显得温润柔和。
但他的长相其实并非是传统意义上温润如玉的感觉,而是凌厉的五官带着少年稚气和天真的柔和,无知无惧,不知世俗险恶。
他的眼尾有抹红色,是淡淡的红,竟然有些东方传统胭脂的感觉,但太淡了,只匆匆看一眼,怕是察觉不到。
又或许是那红色已经与他融为一体了,让别人看的时候,并不觉得稀奇,反到像是浑然天成的。
他将桌上的红茶拿起,轻抿了一口,茶还冒着热气,白色的气体让他的眉眼都变得不甚清晰,他忽地站起来,杯中的茶也随着他的动作变得沸腾,慢条斯理地转身,嘴角挂着一抹浅笑。
浑身发着抖的男人跪在他面前,这是一个杀人犯,为抢夺钱财而杀害了四个人。
艾伦还是笑着的,但眼神冰冷。
他拿着红茶的手一斜,茶杯也跟着歪了,沸腾的茶水淋在那男人的头上,那男人哆嗦着不敢出声,红茶的香味四处飘荡,从那男人的头发流到脸颊,脖颈,最后低落在地板上。
火辣辣的感觉使男人感到恐惧,他抬起头,壮着胆子问:“您……您不是天使吗?”
艾伦依旧是在笑的,但这次是对无知者的一种怜悯和对自己宿命的迷茫。
“天使是什么?”这是个疑问句。
但男人从中听出了嘲讽和戏谑。他绝望地闭上了眼。
“按照最新律法,杀人越货者,处死。”
这句话是他从王宫士兵那听来的,他并非没有背景的人,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来真的。
“夺取四人生命,抢夺共二千七百三十二块金币,我以天使之名,判你有罪。处以死刑。”艾伦冰冷的声音,宣判了他的死亡。